[红楼同人]红楼夸夸群——吃吃汤圆呀
时间:2020-09-22 08:47:01

  她忙躲开,仔细回想一遍,黛玉如今家在父在,亲人和乐,不知为何却又跟前世里一样做这葬花辞?
  再一想,是了,林妹妹虽然如今衣食无忧,可她骨子里还是有文人气质,惜残花,叹人生,又有俯仰之间已为陈迹之感慨,这些情感自然在花散尽时喷涌而出。
  晴雯叹口气,青少年什么的,历来都是见月吟诗闻花叹息的,要不也不会有中二病之说了,横竖如今黛玉身子康健,有这些小感慨也只是生活的小情趣罢了,因而晴雯丝毫不担心,摇着头走开。
  晴雯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准备上前去打断,可巧过一会儿,就见宝玉四下搜寻,晴雯再一想,可不是?黛玉今儿个一天跟自己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再回去拿花锄?宝玉肯定在找花锄。
  想到这里,晴雯环顾四周,想给姑娘找个趁手的工具,可巧远远瞧见袭人的身影,晴雯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看了一下花园里扣着的九齿钉耙,想必是看园子的婆子用来耕肥的,一咬牙,冲到黛玉和宝玉跟前,恭恭敬敬将那九齿钉耙递了过去:“姑娘,拿这个耙土将花埋了罢。”
  黛玉:……
  宝玉:……
  半天还是黛玉说:“也罢。”就要接过来
  宝玉忙阻拦:“你这个丫鬟,怎的给你家姑娘使这下人所用之物?”
  晴雯抬起头理直气壮说:“净坛使者就使这个,人家可是佛祖跟前挂上号的得道高人。戏里唱过: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飘瑞雪。天曹神将尽皆惊,地府阎罗心胆怯呐,怎的就不能用了?”
  宝玉哭笑不得:“粗人碰过的,上面不定还沾着脏污,怎可玷污了你家姑娘?”
  晴雯可听不得这个:“二爷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没读过几本书,可也听说子曾曰,耕也,馁在其中矣。又听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您轻视这百姓所用耕种之物,又轻视百姓,所为者何?”
  一时说的宝玉愣住了,黛玉也若有所思,袭人从那边走近来,晴雯又说:“便是让宝二爷捏鼻子的脏污也是作物长成必须之物,乡下人常说千担肥下地,万担粮归仓,有这肥料才有这花香遍园,便是宝二爷手里捧着的花,也是终会化作花肥,有道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花红更护花。”
  她一顿乱侃,将宝玉轰炸的云里雾里。黛玉是惯常听她天马行空的早已习惯了,如今见宝玉愣了,又担心宝玉又犯了那痴病。
  忙喝住晴雯:“惯常在家里也由着你性子,怎的来亲戚家还不收敛,还不给宝二爷赔不是。”
  晴雯眼角瞄见袭人走近,知道黛玉这是护短,于是给宝玉福了一礼:“适才我说的唐突了,只庄稼并不比花木低贱,百姓也不比贵人卑微,还请宝二爷思量。”
  袭人走过来,笑着说:“可巧碰上你们。”
  晴雯也笑,装什么偶遇呢,明明是老远就跟过来,生怕黛玉跟宝玉有什么接触,但也不揭破,只笑着解释:“我陪着姑娘捡花瓣玩,不想宝二爷说这锄头污秽,两下争执几句。”
  袭人此时已经不怀疑宝玉和黛玉适才的举止,哦,原来那眼眶泛红是吵架闹的,当下问宝玉:“怎么又惹林姑娘生气了?”
  又不等宝玉回答,转身对黛玉歉意的笑:“倒还是个小孩儿脾性,镇日里在家念叨林姑娘,等姑娘家来了又跟姑娘拌嘴使气。”
  妈呀,还代宝玉向黛玉道歉,这活脱脱就是个二婆婆。
  晴雯忍住自己想怼袭人的心,只笑着扶住黛玉,黛玉倒冷静的多:“不过是家常拌几句嘴罢了,倒是宝玉可别在风口冷着了。”
  袭人去拉宝玉:“回院子里罢,回头着凉了老太太、太太又该心疼了。”
  谁知道宝玉呆愣在那里,犹自沉思。
  黛玉歉意的笑:“想是适才晴雯说两句歪理,又害得宝玉犯了痴病。”
  妈呀,还代宝玉向黛玉道歉,这活脱脱就是个二婆婆。
  晴雯忍住自己想怼袭人的心,只笑着扶住黛玉,黛玉倒冷静的多:“不过是家常拌几句嘴罢了,倒是宝玉可别在风口冷着了。”
  袭人去拉宝玉:“回院子里罢,回头着凉了老太太、太太又该心疼了。”
  谁知道宝玉呆愣在那里,犹自沉思。
  黛玉歉意的笑:“想是适才晴雯说两句歪理,又害得宝玉犯了痴病。”
  宝玉素来有些犯痴的老毛病,袭人也听见了刚才晴雯的一些话,她是穷苦人出身,倒赞同晴雯些,反正宝玉和黛玉没有互诉情衷就好,是以也没什么大碍。
  当下晴雯扶着黛玉点头回院,路上晴雯偷偷看黛玉神色平静,不像是寻着了人生知己那般激动,当下旁敲侧击问:“适才我跟宝玉说的那番话姑娘可觉得有道理?”
  黛玉笑起来:“可真是歪理也说得振振有词,若是白先生今儿个在,又得点头赞赏。”
  这是……没那么沉迷的样子?晴雯又问黛玉:“难得的是宝玉倒还知道怜惜花落。”
  黛玉对着满目晚春元景,幽幽叹口气:“他是个痴情的,怜花、惜雨、心疼世间女儿家。”
  嗯,看来对宝玉仅限于很谈得来的朋友,晴雯松了口气。
  不是宝玉不好,实在是那个婆婆太恐怖,贾府又是个大篓子,咱可千万不能碰。
  听见黛玉还没有情根深种,晴雯放了心,又想起一茬:“姑娘既然对农事有些兴趣,不如寻些农书来看?”
  黛玉果然有些兴趣;“今儿个听你说教一番,倒真是要重农事,与其在屋内对花伤怀,不如去桑野才显得开阔。”
  晴雯点头:“以前白先生借给我《汜胜之书》和《齐民要术》两本,姑娘可拿来一观。乡下人饥年常有易子而食的惨案,多种些庄稼救活了人,比什么都强。”
  黛玉唏嘘不已;“可见史书里写的那些惨事竟是真的,可叹咱们困在庭院,倒无可奈何。”
  晴雯忙说:“怎的无可奈何?姑娘岂不知祖辈常种禾、黍、麦、稻、稗、大豆、小豆、枲、麻、瓜、瓠、芋、桑之类,如今听商人说却有外藩的地生(土豆在当时方言中称为地生)在湖广一带大肆推广,产出比那些都高?”
  黛玉却想到别的地方:“父亲在朝中做官,若能将此物开展来,却不是一桩功德?”
  于是黛玉转了心思,抛却今天起的春日愁思,回了林府后一心一意在园子里辟出一地专门试种地生。晴雯在想,这地生长成,是不是可以吃上薯条了?不亦乐乎?这是后话。
  等晴雯扶着黛玉回了潇湘院,又赶上贾母房里的丫头找黛玉去吃饭,却没有遇到宝玉,丫鬟来回话说“今儿个宝玉跟着太太那边吃饭”。
  黛玉自吃了饭,饭后跟贾母闲聊才知道,原来今儿个贵妃打发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叫贾珍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还有端午儿的节礼也赏了。
  给贾母的是一个香玉如意,一个玛瑙枕,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
  给宝玉和宝钗的各有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
  黛玉和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只单有扇子和数珠儿,别的都没有。
  黛玉抿嘴一笑,并不在意,反而让雪鸢回趟林府,备些宫中用得上的物件送过来,单等贾府送礼进宫时捎给元春。
  她这般做派让贾母感念不已,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愧疚。
  自己先前动了让宝玉和黛玉结成亲事的心思,又在府里放出去话造势,可偏偏如今大孙女向着王夫人,闹了这么一出。
  说起来元春还是在贾母身边长大的,亲手抚育自然恩情不同旁人,可到底母女天性,让元春暗暗里支持了王夫人。
  贾母愁思恍惚,再不成从外面门当户对的不拒什么人家,总能寻着合适的,哪里就非要这个破落户一般赖在别人家里的亲戚了?
 
 
第71章 恨宝钗羞笼红麝串   怜黛玉终得一后母 
  薛家夫人进府后就跟王夫人说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 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之类的话,这可奇怪了,宝玉衔玉而生可是个大新闻,京城都传遍了, 姻亲人家会不知道?
  若说是长途路远不通消息, 那怎的同样在江南的林家就知道?
  既然薛姨妈知道宝玉是衔玉而生的, 那再堪堪在王夫人跟前提什么“须得一个有玉的配”就有些……
  若真是笃信和尚道士所说“有个玉来配”,那作父母的自当小心隐瞒这消息, 更不应该在明晃晃有玉的贾家大咧咧说出此事。
  贾母心里很是看不上这样眼皮子浅的小家子气做派,自然也就对薛家敬而远之。
  不过贾母如今还没放弃让王夫人接受黛玉的心思, 黛玉多好:侯门之后、父亲是进士出身、又手握实权, 要清贵有清贵,要体面有体面。
  便是黛玉本人也比宝钗要好些,黛玉心思单纯, 是个赤忱的;宝钗就颇为藏奸。
  宝钗这样的性子在中等人家也算可以, 可是放在侯爵之门里就很不够看了, 谁又不傻, 难道还瞧不出来她那些小伎俩?
  而且京城侯爵那些女眷最愤恨这般操纵人心的勾当:就你聪明,把别人都当猴耍?玩弄人心第一位,怎的别人都傻子看不出来么?
  就是娶了宝钗, 在这些人家里面玩这些合纵连横之术,丢了贾府的脸不说,可真是嫌命长。
  本来还打算让宝玉有个林如海这样的岳父指点科考, 考上后更可以婿翁共谋,大树底下好乘凉,可儿媳妇就是不喜欢黛玉。
  贾母正沉思,又有丫鬟鹤仪蹑手蹑脚走过来, 附耳跟她悄悄讲:“回老太太的话,薛家姑娘接了那赏赐眉目之间倒不见喜悦之色,倒是薛家太太很是高兴。”
  贾母微微颔首,薛家姑娘倒有些别的心思,只拗不过做母亲的。
  鹤仪又小声讲“宝姑娘羞笼红麝串”那一出给贾母讲,贾母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啪”得一声重重拍在桌上。
  怎的好好儿的姑娘,专做这等事?勾得体量未成的爷们儿神魂颠倒,倒好成全她家的好梦,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黛玉不去猜贾母阻挠王薛两位夫人的计谋,住两天便回了林府,想研究那“土生”种植之术。
  在家只待了半天,便收到傅云槿的帖子,约黛玉去她家赏昙花。
  黛玉自然是欣然前往,从苏州回来还未去过镇南侯府呢,先是白家老夫人病重,又是嫁娶事宜,只派人给镇南侯府送去了傅云飞捎的家书之物,自己倒没有探访。
  进了侯府,自然有婆子来引路,先去堂前拜见老夫人,给她送上从苏州带来的土物:“老夫人恕我晚来之罪,实在是家里事杂。”
  傅老夫人丝毫不怪:“哪就怪罪你了,一个娇滴滴小姑娘正是天真烂漫玩耍的年纪,你倒辛勤还得操持偌大一座府邸。”
  见过礼讲些闲话,这时候槿姐儿一阵风似进了正堂:“快跟我去玩,盼你好久了。”
  镇南候老夫人笑吟吟:“快些去罢,可别被我老婆子耽搁了。”
  两人拜别了老夫人,这才往堂后走,原来槿姐儿办了个昙花宴,请了好几家的贵女。
  槿姐儿拉着黛玉穿廊走院,很快到个院子:“她们还未到,咱俩先说说悄悄话。”
  院内略略有几点山石,种着几颗芭蕉,正是初夏,芭蕉生得旺盛,旁边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面剔翎。
  黛玉诧异:“这可不是你的院子?”
  槿姐儿笑嘻嘻回头:“是个空院子,平日里养些飞禽走兽。”
  果然院子里一溜回廊上吊着各色笼子,仔细打量笼子里笼着各种仙禽异鸟。院子正前堂一色雕镂新鲜花样檀香木扇,上面悬着一个匾题着山海阁三个大字。
  黛玉叹曰:“这名字可起得好,山海经遍布珍禽异兽,可不暗合了满园的风物?”
  槿姐儿抿嘴一笑:“这可是我三哥的想头。”
  又亲亲热热拉着黛玉进了正堂,堂前一条檀木条案,案前摆放着几把太师椅,她和黛玉往椅子上一坐,便连珠炮一样拉开了话匣子:“你回京我可高兴坏了,早就想叫你来玩,谁料听说你家一摊子事……”
  黛玉点点头:“可不是,我家要与白家结亲。”
  槿姐儿同情看着她:“都说后母刻薄,不然也不会有芦衣顺母和卧冰求鲤的故事了。闵子骞和王祥那样的大贤能大才华之人都免不了要被后母虐待,何况后宅一个姑娘家?”
  这可是把白先生当作传说中恶毒的后母了,黛玉哭笑不得,忙解释:“白家家教甚好,诗书传家,新嫁进来的夫人……”
  她顿了一顿,犹豫要不要把白先生给自己家做过先生的事情说给槿姐儿听,又想一想,这事怎么也瞒不住,不如坦诚:“新嫁进来的夫人从前给我做过先生。”
  “啊?!”槿姐儿眼睛瞪得圆溜溜,“那不是外人要说她闲话?说她做先生期间便跟主家有所瓜葛可怎么办?”
  这可不怪槿姐儿这么说,大凡世人听见这话多半都会这样猜测,黛玉忙柔声说:“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白先生被前面婆家伤了心后便回白鹿书院著书立说,后我爹因着担心人说我丧母失教,他是白老先生门下弟子,特意求了她教导我,白先生行止端方,从未跟爹爹单独说过话。”
  “啊,原来是名震琅琊的陈夫人!”槿姐儿眼睛一亮,“当初她因着瞧不过丈夫虐待婆婆致死,亲自往衙门击鼓鸣冤,将丈夫送进了大狱,京城中贵女们议论了好久。”
  “她跟我却没怎么提过过去之事,每天不过是读书吟诗。”黛玉不期先生居然在京中如此出名。
  槿姐儿倒兴趣满满:“京中贵门对她好评可不低呢:那些年长做了婆母的自不用提;年纪相仿的羡慕她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待嫁女儿都同情她所嫁非人。便是外头那些男人们提起她也少不得要称赞一句高义呢。”
  黛玉第一次听见这些对白先生的评价,是以听得津津有味,却听槿姐儿道;“只不过外头人若是知道夫人给你做过先生,总会指指点点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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