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夸夸群——吃吃汤圆呀
时间:2020-09-22 08:47:01

  这下连王夫人神色都有些不对了, 她将帕子放到唇边抹了抹。贾母看见,想到要给王夫人几份体面,当下语气也软和下来:“我最会收拾屋子,如今老了, 没这个闲心了。他们姐妹们也还学着收拾的好。只怕俗气, 有好东西也摆坏了。我看他们还不俗。如今等我替你收拾, 包管又大方又素净。”
  贾母叫过鸳鸯来,吩咐道:“你把那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照屏, 还有个墨烟冻石鼎拿来:这三样摆在这案上就够了。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
  黛玉环视一圈, 祖母这摆法果然是最好不过的, 墨烟冻石鼎颜色古朴大方,水墨字画白绫帐子素雅不失意趣。
  看上去仍旧是素色淡雅为主,但却平白添了不少趣儿。
  鸳鸯答应着, 笑道:“这些东西都搁在东楼上不知那个箱子里, 还得慢慢找去, 明儿再拿去也罢了。”
  黛玉又心里感慨:不愧是老祖宗身边得意的第一人儿, 先头要为自己收拾东西时,软烟罗“早就拿了一匹来”,等到为宝钗时, 便是“不知道哪个箱子里”,反正你们慢慢等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给你们。
  贾母慢悠悠道:“明日后日都使得, 只别忘了。”
  黛玉便扶着老祖宗一径来至缀锦阁下,坐下这里凤姐已带着人摆设齐整,上面左右两张榻,榻上都铺着锦蓉簟, 每一榻前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有圆的,其式不一。
  贾母因有了兴致,提议大家行酒令。
  没想到薛姨妈怪声怪气道:“您自然有好酒令,我们哪里会那么多呢?”
  这话可说得不客气,简直就是专门为前头贾母说得那句“我最会收拾屋子”而来。
  背后的意思便是“只有您会装饰屋子,我们哪里会呢?”
  难为她,居然憋了这么久还惦记着要挽回场面。
  可见贾母适才那些话还真是戳在她心坎上了,此时遇上机会,就巴巴儿要找回场子。
  老太太能是不闻不问的性子,当下就笑着道“姨太太今儿也过谦起来,想是厌我老了。”
  她们两人刀枪舌剑,王夫人如坐针毡,忙笑道:“便说不上来,只多吃了一杯酒,醉了睡觉去,还有谁笑话咱们不成。”
  黛玉在其下心里感激老太太,老太太这么万不顾,固然是因为看不顾薛家,可有一半还不是因为在潇湘院,她亲自用小茶盘儿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一干人。王夫人道:“我们不吃茶,姑娘不用倒。”,
  王夫人不接自己的茶,黛玉可有可无,可老太太存着几分对自己回护的心思,便在后头忍不住对薛家给了厉害,黛玉心里头感动,觉得要对老太太分外好才是。
  到底是自己亲姐妹,总要给王夫人几份脸面,真吵起来也不好,薛姨妈也放下那执拗,点头笑道:“依令。老太太到底吃一杯令酒才是。”
  老太太也是看王夫人面子,笑道:“这个自然。
  就这样,一场风波化解于无形。
  黛玉在旁看得啧啧称奇,说起来薛姨妈也是个人物,没想到被老太太一阵连消带打,居然连个二话都没有。
  转眼便开始喝酒行令,大家伙热热闹闹吃了起来,凤姐儿当下夹起一筷子“茄鲞”给刘姥姥。
  又说这茄鲞如何做得: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刨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肉脯子合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干子、各色干果子,都切成钉儿,拿鸡汤煨干了,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的时候儿,拿出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
  听得刘姥姥摇头吐舌,听得黛玉叹息,有今日之光景,谁能想到之后便是贾府连一碗白饭都要紧着来,不敢多给主子蒸
  于是吃过茶后,遇到时机悄悄儿走到老祖宗身边,低声劝:“论理说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外祖家事,可这也太泼费了些,便是家中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么造,便是佛祖看见也怪罪。”
  贾母眉头一凛。她自然是隐约有些不满的,可如今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自然有一天算一天的高乐。
  听到黛玉这么说,心里自然起了烦扰,当下拉住她的手:“我的儿,难为你想的周到。”
  黛玉又说:“我如今也管着林家上下,自打管事便知道这大家族上下难得是维持体面,又要处处精打细算,老太太不张口,下面的人哪里来的胆量扣减开支,倒不如老太太劝导他们精简些。”
  贾母紧锁眉头不语,黛玉见大好的日子,明明老太太是兴致勃勃出来游玩,却被自己说了几句扰了兴致,当下忙说些闲话哄她开怀。
  待到了栊翠庵,妙玉奉茶后,说梅花上的雪比旧年蠲的雨水清淳。
  黛玉心里叹息,好一个洁净人儿,谁能想到瓜州渡口后落入泥淖呢?也不知道她那时还会不会惦记起自己从前连旧年的雪水都分辨得出来?
  过一会子妙玉命下人:“将那成窑的茶杯别收了,搁在外头去罢。”宝玉会意,知为刘姥姥吃了,她嫌腌臜不要了。
  黛玉如今被晴雯和白先生昼夜教导,已经知道了便是乡下贫民也自有其品德高洁之处。
  别的不提,巧姐儿被舅兄卖到妓}院后原来定下的姻亲人家置之不理,还是刘姥姥买下了巧姐儿,又将不嫌巧姐被人奸】污,让板儿娶了她,单是这一份高义便胜过许多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当下面上闪过一丝不满。
  宝玉和妙玉陪笑说道:“那茶杯,白撩了岂不可惜依我说,不如就给了那贫婆子罢,她卖了也可以度日。你说使得么?”
  黛玉心里赞叹,宝玉到底有几份好,总归还是怜悯老弱。
  妙玉听了,想了一想,点头说道:“这也罢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没吃过的;若是我吃过的,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她。你要给她,我也不管,你只交给她快拿了去罢。”
  黛玉心里就有几份不舒服:今儿个喝茶的除了刘姥姥还有贾府诸人,怎的,其他人就尊贵不成?
  其实在妙玉心里,这些人都俗了,被她所瞧不起,可她只单拎出来一个刘姥姥,却不嫌弃贾母和薛夫人、王夫人一流。
  这可也怪,不是势利眼又是什么?
  当下就有些不想多跟她深交,索性就告辞了。
  待第二天刘姥姥要告辞,黛玉便让晴雯理了三十两银子给她带去,园中其余几位姐妹也高义,因着她们还小又没当家,所以银钱上不凑上,各自或是寻了些旧衣裳或是寻些绒线,或是拿了不用的被褥,倒也凑了些给刘姥姥送了去。
  黛玉心里暗暗赞许,这可真是有几分仁慈,也盼着这些姐妹们积德行善,能为以后多添些福报。
  黛玉便想告辞家去,偏偏贾母身子不大好,请了太医院大夫来瞧,不知道是在园里被冲撞了还是听了黛玉那一番话心里不爽快,黛玉心里愧疚,又亲自侍奉汤药后,没想到宝钗打发人叫她。
  黛玉一头纳闷,进了门宝钗便坐下,笑道:“你还不给我跪下!我要审你呢。”
  黛玉不解何故,因笑道:“你瞧宝丫
  头疯了!审我什么?”
  宝钗冷笑道:“好个千金小姐!好个不出屋门的女孩儿!满嘴里说的是什么你只实说罢。”
  说着便一五一十就将黛玉读《西厢》的事情揭发出来,黛玉忽得醒悟,原来是这一出,她素来喜其辞藻动人,因而少不得读几本,还当什么事情呢?
  宝钗丝毫没有察觉到黛玉的心思,还在那里说:“至于你我,只该做些针线纺绩的事才是;偏又认得几个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正经书看也罢了,最怕见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黛玉听完就觉得好笑,可叹自己从前却因为她这几句劝把宝钗当成自己人,自此放下成见,对她掏心掏肺了!
  宝钗七八岁就读《西厢》、《琵琶》以及《元人百种》了,可如今倒不让黛玉读?呔得虚伪。
  又冠冕堂皇“担心此书读了移了性情”,说到底还不是担心黛玉生了男女情思,跟宝玉情投意合罢了。
  黛玉心里冷笑,你管不住宝玉,便来管我?
  先不说她如今对宝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宝钗这虚伪的样子,便引得她心里不快。
  当下也只淡淡一笑,道是受教了。
  瞧着贾母无事,黛玉便寻了个时机告辞,自然回家去了。
  她到家便忙着筹备白先生的婚礼,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些贾家和薛家的事情,倒把贾家抛之脑后。
  倒是凤姐儿给她捎了几回话问她可有什么帮得上的,凤姐是理家一把好手,黛玉便不客气,约了她过来相帮一二。
  待到白先生迎进家门,又是一阵忙乱,贾母如今身子不大好,心情也不畅快,因而没来林家道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没更新,因为汤圆生病了,冒着疫情还去了趟医院,开了一千块钱的药(心疼小钱钱)
  所以也没做啥好吃的,就熬了点绿豆粥喝。
  最近为了写结局读了吴氏红楼梦,第一眼敲上去是假的,假的不得了,读来读去却觉得无限价值,
  单是那个情榜,还有那21条批注,便价值无穷。
  但是里面结局太惨了,惨不忍睹,看得汤圆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到底写哪个结局,真让我头疼。
  其实就是这哀鸿遍野的场景才符合它被禁的理由,要不然同样是黄书,为何《金瓶梅》一章也没漏呢?
  而且前八十回很多诡异的场景(比如叹息啊,比如镜中见甄宝玉啊,)跟后头也能对上
  我个人倾向于这是初本,后人将它改成风和细雨的后宅文
  但是在前文的部分地方还是能看出一些违和的痕迹(有一丝黑色调)
  都恨红楼梦未完
  但看到完本
  谁敢信呢?
  其实贾瑞照镜那里作者已经写得很清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书方法,是红粉还是骷髅,就是读者的问题
  一本石头客观记录下来的《石头记》,有人读作繁花锦簇的《风月宝鉴》,有人读作处处皆一场幻梦的《红楼梦》,断看你怎么解读。
  唏嘘啊。
 
 
第89章 贾琏中举毫不张扬  凤姐过生喜不自胜 
  王夫人并邢夫人也未到来, 倒是王熙凤和贾琏夫妻前来,王熙凤还带着几位姐妹一并过来。
  府中热热闹闹做婚宴,黛玉自然无法分出太多神来,好在安媚儿娘亲安夫人以林大人外家的身份前来相帮在外头周旋, 不然黛玉一个女儿家, 出面操持自己父亲的婚事, 怎么说都别扭呢。
  大婚这天,黛玉只须在后面陪伴着几位姐妹便好, 倒也热热闹闹过了这一天。
  白先生很是循规蹈矩,第二天还以继室礼给黛玉母亲牌位敬了茶。
  之后她和林如海便一人住在东院, 一人住在西院, 彼此连不必要的话都不多说一句。
  林如海有心给她做些体面,便在第二天让黛玉将府上的管家权都交给了她,白先生也无推辞, 收下钥匙对牌, 也不使自己的人, 倒全用黛玉的人, 每月的十五便将府中的账册交于林如海和黛玉二人过目,行事坦坦荡荡。
  林如海和黛玉自然极是信得过白先生,黛玉索性将家中诸事大都交给白先生, 如此一来她便闲下来许多。
  晴雯见她百无聊赖,便问她:“先前说卢沟晓月,我们还没去过, 可要再去看看?”
  黛玉摇摇头,不是感兴趣的样子。一会子在园子里钓鱼,一会又扔下鱼竿想种花,花匠急忙堆满了一地花盆供姑娘选择, 可黛玉看了两眼又挥挥手让都端下去。
  晴雯就偷笑,黛玉如今这幅样子,可不像那骤然退休的老大爷?万事都不感兴趣,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没想到被黛玉看见了:“你这丫头!又在背后笑什么?”
  晴雯忍住笑,才说:“我瞧着姑娘如今倒像个致仕了的阁老,猛地闲下来无事可忙,便是扶着童儿去溪边看云都想给云排排数。”
  黛玉就长叹一声:“可不是。从前府里大小事都要我做主,我忙得团团转,就想着哪天闲下来像槿姐儿那样莳花弄草,可自己真闲下来,却觉得花草都无趣。”
  这时候下人得报,说是凤姐求见。
  黛玉自然喜出望外,就去外头迎客。
  凤姐带着迎春来贾府看黛玉,先去拜见了白夫人,凤姐瞧着白夫人举止端方,目光慈祥,心里先放了一大半心下来。
  她不知道内情,到底还是担心黛玉在后母手上吃亏,如今见白夫人不像那种尖酸夫人,才有些宽心。
  黛玉见到她们姑嫂自然无不高兴的,凤姐也带了一个好消息:贾琏中了举,如今已经是举人身份。
  有了这一层,便是以后贾府出了事情,也总归有些同年能相帮贾琏夫妻一二,黛玉心里高兴,因问凤姐:“怎的不见嫂子家里摆宴席?”
  凤姐笑道:“碍了别人的眼,我怎敢摆酒席?”
  原来贾琏中了举,一时之间两府俱是震动,且不论贾琏的父亲贾赦贪淫昏暴,镇日里只知道跟小老婆们饮酒取乐,可听得这消息高兴不已,连连吩咐外头放鞭炮撒铜钱。
  多事的贾赦还特意派人去报了在都外玄真观烧丹炼汞的贾敬,敬老爷虽然为乙卯科进士,却无半点高兴的样子,只照样修炼,惹得贾赦老大的不高兴。
  邢夫人本来也酸溜溜的,贾琏再怎么出息,也是前头夫人留下的儿子,便是再怎么荣耀也跟她不相干,还能给她这个继室挣个诰命不成?
  可转念一想,这是大房的喜事,就凭借这件大事就能把王夫人牢牢压一头,往来的人们恭喜的还不是自己这个大夫人?
  当下里喜滋滋,在贾母跟前用心侍奉起来,单等着往来道贺的夫人跟自己也道一声喜,好将妯娌压下去。
  贾政也高高兴兴,府里下一代能读书的原来以为只有早逝的贾珠,没想到一向以为不成器的贾琏居然也读出了成果,当下很是欣慰。
  欣慰之余又想到宝玉:哼!好一个下流种子!镇日里跟丫头们在后宅厮混,说起读书不是这里疼便是那里疼,哪里是个读书的苗子?
  刚想去呵斥一二,但想起前些天刚暴打了宝玉一顿,惹得老太太、太太俱是不快,家里几近人仰马翻,怎能再惹是生非?
  当下便将那收拾宝玉的心思收起来,只是跟宝玉在一起时免不了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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