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参加这个节目和你指定我闺女有什么关系?”江爸挑眉,怎么着我闺女还不能追星了还是怎么滴?
“秦曦人不坏,但是他的经纪人胡希不怎么样。最早她想利用豆豆是粉丝的身份和秦曦配对炒作,这无疑是伤害豆豆的。她追星的心情很单纯,我不希望她被伤害。更何况那时候,你们一家都对果果很好,出于各种原因,我都想阻止她趟这趟浑水。”
他没说的是,他当时甚至还在想要不要完成果果的梦想,想办法和江豆豆搞好关系,再在刚建回来的墙上打个洞。
总之人的感情如此复杂,说不清。
但他确实出于各种原因,使计打乱了胡希的计划,让胡希放弃了利用江豆豆的粉丝身份,又和导演组达成了协议。现在看来,他这么做无疑是正确的。
江爸点点头,这个理由他可以接受。
豆豆追星的心情很存粹,如果被伤害,对她是毁灭性的,应该不会亚于她老师的死。
江爸心里舒出一口长气,暂时看项驰顺眼了一点,这回棋也不下了,再次抓住重点,“你认出了豆豆是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这直来直去的口吻,倒是像江豆豆。
或者说,江豆豆还真像她爸爸。
项驰笑了一下,不打算和江爸隐瞒,坦诚道:“很多年前我就见过豆豆。”
“什么?”江爸一脸惊讶,“你生病住院了?”
但按理说,有明星住院被豆豆看到了的话,应该会被作为八卦话题出现在他们家的餐桌上的。
显然,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个八卦话题。
“不是我,是我嫂子。”项驰摇了摇头道,“我嫂子跳南江自杀被豆豆救了,因为姨婆赶去的时候没带钱,又不会手机支付,豆豆还给垫了三千块钱医药费。”
江爸给项驰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有过这么件事。
他记得当时他还骂过豆豆,因为那段豆豆也是刚学会游泳。听说那跳江的女人被救了还不停挣扎要死,压得豆豆猛喝了好几口江水,肺都要炸了。
他当时知道了就很生气,骂她:“你自己都不会游泳,你还救别人?要是人没救上来一起死了,我要去怪谁?多大的人,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帮人之前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行不行!想要保护别人的前提是先保护好自己,你保护好自己了么?”
他倒是记得当时豆豆哭了,被他骂得挺委屈的。
但后来也确实学乖了,学会了量力而行。
却没想到,有缘分在这里等着呢!
想到项驰上回就说果果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不由就问:“你嫂子就是这么没的?”
项驰连忙摇头,“不是。”看江爸一脸狐疑,就补充道:“嫂子在孕期时一直一个人,生下果果后,我哥也因为工作一直不在她身边。我家没什么亲戚,就只有姨婆照顾我们兄弟长大,姨婆无儿无女,我们算她半个儿子。当时我忙,在外面拍戏。我哥也不在家,姨婆年纪大了不懂什么叫产后抑郁,又忙着帮忙照顾刚出生的果果,就没有及时发现嫂子的问题。等发现的时候,豆豆已经把嫂子从南江里救回来了。”
江爸点头,不由叹气,“老人家不懂也是正常的,确实我们那时候也没怎么听过产后抑郁这种病,反而现在各种各样的病是多了。”
“是。”
“你就是那时候见到了豆豆?”
“是,我去找她还钱,多给的她一分没要。后来送了水果,她转头又送回给了嫂子,还真是白衣天使。”
他闺女确实是白衣天使。
江爸笑笑,探究地看向项驰,“然而,豆豆压根不记得这个事?她不知道她以前见过你吧?”
项驰也笑,“不知道,不过那时候,我又黑又瘦,正在拍一部矿难片,她肯定也认不得我。”
“矿难片?就是《深井矿难》那部电影吧?那时候你都瘦脱相了。”江爸一听就知道是什么电影了。
《深井矿难》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项驰在电影里演的是一名矿工,因为矿难被困在矿井里了,然后凭借自己的智慧,保住了一条命。
那部电影非常好看,不过他看的是枪版,这么回想起来,当着正主的面,还真有些脸皮发烫。
不过他记得,电影里的项驰瘦得像皮包骨。他偶然看到过娱乐新闻,记得是说,项驰这孩子为了拍戏减重了,一米八几的人瘦得只剩四十多公斤,所以脸都凹下去了。
那种情况,豆豆确实可能认不出他来。
这么一想,江爸忽然就想起来,江豆豆好像还真和他们说过这回事。
当时她好像说:“那个孕妇的弟弟来了,怪可怜的,又黑又瘦,还给我塞红包。我要人家的钱干嘛,一看就是可怜人,我把我垫付的钱拿回来就把红包退给他啦!看他那张脸我就觉得这人怕是一直吃不好饭,我还把带去办公室的苹果给他了。”
想到这,江爸忽然笑出声,看着面前这个人高马大,帅气无比的“可怜人”。
笑问:“她是不是还给你了一个苹果?”
项驰挑挑眉,“是,所以我后来回了她一个果篮,然而她又把果篮还给我嫂子了。”
“那没错了,那苹果还是我出差从西安拖回来,是不是又大又甜?”
项驰倒不记得那个苹果是不是又大又甜了,他只是记得,他当时妆都来不及卸,就从摄影基地开车往医院赶,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知道救了嫂子的护士在值夜班,连忙跑去还钱,她一开始确实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但依旧是非常有礼貌。
以至于他虽然因为她戴着口罩不认识她的脸,却始终记住了那双在黑暗里璀璨明亮的眼睛。
是的,她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
不管他是像个流浪汉一样半夜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作为演员项驰出现在那扇被打倒的墙对面,又或者他一直都是她爱豆的对家。
她对他的态度都是平等的。
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他信任她,并且喜欢上了了她。
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一见钟情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他对她,应该说是日渐钟情。
项驰轻轻地笑了,回答道:“她给的苹果应该是很甜的。”
老江一听他这么说,直接就用眼角挑项驰,冷笑,“呵呵。”这回语气又变得不好,“小伙子,你当演员很优秀,但当男朋友忧不优秀却不一定,远的就更别谈了。”
他对项驰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疏离了。
他干脆把棋盘打散,摆出自己的态度,“豆豆妈妈以前经常为豆豆着急,想要她找男朋友,想要她嫁出去,怕她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以后我们老了走了,无依无靠。但是就我而言,我其实无所谓她嫁不嫁人。作为一名父亲,我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够开心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说谈恋爱结婚让她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单身,那么,我反而不支持她谈恋爱或者结婚。当然,以前我们家家庭情况不好,这些话老头子憋在心里没法说出口。穷极没辙,就生了鹏鹏。想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我们走了,他们姐弟还能互相照料。”
“所以我们家,并不是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的人家。更何况,你是个演员。聚少离多,诱惑也多,你是真的喜欢我女儿么?又能喜欢多久呢?你和她谈恋爱,又能谈几年呢?闹得人尽皆知,再分手么?挺浪费时间的。”老江无比清醒,半点没有因为项驰有名,项驰有钱,项驰长的好看而被影响,反而说话更无情,“说实话,如果你是理财产品,那你显然是个容易赊本的高风险理财,我不想让豆豆买。当然,我不能替她做选择。”
江爸的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们当朋友,当邻居,欢迎。
你想和我女儿谈恋爱,我不欢迎,你不是良配,你太麻烦了。
项驰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笑了一下,回答:“我姨婆总说,拜佛拜的其实不是佛,是自己的心。在遇见豆豆之前,我心湖里的鱼都沉了底,在遇见她之后,大风大浪都起了,湖底的鱼都翻出来了。叔叔,如果她不喜欢我,我绝不会让她难堪。如果她愿意给我机会,没有您说的不知几年的恋爱,我想娶她,对她一生负责。”
说着,他站起身,认真地说道:“在成为一名演员之前,我是一名律师,我走进大学学堂学的第一课就是,要成为一名律师,就要先学会做人。变心是本能,忠贞是选择,豆豆就是我的选择,除她之外,我从没有选择过别人。”
老江活了大半辈子,还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小伙子。
他愣了一下,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以后这些话真不真不知道,但现在,以他看来,绝对是真的。
太真的,真的他胆儿颤。
越发担心自己那傻闺女。
但多的话也不能再说了,只是淡淡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能替她做选择。”
他能怎么办呢?
他老头子只能兜底了。
当然,他更希望,他闺女这一辈子,都平平顺顺,不再需要他兜底了。
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炸我哇!
感谢在2020-07-29 17:37:00~2020-07-29 21:2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n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果果和鹏鹏洗漱之后吃了香香的肉饼, 吃得小肚子都鼓了起来,才不依不舍地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跟着项驰和江豆豆走了。
江爸坐在沙发上没送, 等门关上, 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江妈看他这模样,乐了,疑惑地坐去他身边, “怎么?你舍不得啦?等咱们把店开了, 稳定了,就接鹏鹏回来了。”
江爸撇嘴, 看她一眼,“傻妞,你不觉得项驰和咱们豆豆走的太近了么?”
“又是邻居, 又是朋友,又是同事的, 走得近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了,果果还在咱们家呢?难道不来接回去?你老头子想啥呢?你与其想这种根本就没谱的事情, 不如想象如果我二弟找来, 怎么收场?咱们家中奖的事情还没往外说呢!这说了怕是不得安生!”
江妈十分单纯, 也十分迟钝, 一副老头地铁看手机脸对着江爸, 觉得他不可理喻。
她虽然心里十分喜欢项驰, 也觉得项驰要是真的能和豆豆在一起就好了。但也知道这是做梦,所以白日梦就是白日梦, 根本不致于让她发愁,能让她发愁的只有她家的家事,那个倒霉催的二弟!
所以, 看见江爸竟然在因为胡思乱想发愁,她觉得好笑极了,简直杞人忧天!
还捶老江一下,提醒他,“你正常点,别做梦了!项驰那孩子也可怜,一个公众人物,带着哥哥的小孩不容易。”
江爸听她提这茬,打起了精神,直问:“那他有和你说,他哥哥嫂子是怎么没的么?”
“没提,也不好问,总之都是伤心事,咱也不管不着。”江妈憨憨的,她干嘛去揭人家伤疤呢!
江爸听了直撇嘴,“呵呵,那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江妈也是呵一声,“嘿,你这老头,平时不是挺喜欢人家小伙子演的戏的么?怎么这会看人家不惯了?”
“演技是演技,人品是人品,业务能力好也不代表人好,反过来同理。很多人平时看着都是好人,真到了利益纠纷的时候,真到了生死关头,是人是鬼还真不知道。”
“那人家是真是假,是人是鬼,关咱们什么事了?咱也管不着不是?”江妈是绝对的心宽体胖,宽以待人。
见她心这么宽,江爸也觉得自己说的话都是白搭,对牛弹琴。
甩甩手,“得了,咱管不着。”再看她一那脸没城府的样,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聪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站起身,直接往浴室走,“走了走了,洗澡,睡觉!”
江豆豆完全不知道项驰和她爹谈了什么,她第二天就去了公司,哪晓得刚走到一楼入户大厅,就碰上了终于寻着蛛丝马迹,也来找人的张循伟。
这真是冤家路窄,张循伟也一眼就看到了江豆豆,他直接就追了过来,一脸凶相,“禾子呢?你把她给我叫出来!”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真正翘他墙角的就是她们这几个臭娘们!
“你谁啊?”江豆豆听他着鬼语气,理都懒得理他,直接就叫保安,“保安呢!这有个精神病,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一喊,保安果然来了,但也不敢拉人,只站在中间拦着,装腔作势,“做什么?做什么?人家说她不认识你。”
没想到江豆豆翻脸不认人,张循伟气得用手点江豆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好歹也算朋友,江豆豆,你至于么?”
“那你刚刚一脸凶相上来什么意思?你要打我么?像打禾子一样?我告诉你,你打她是家暴,打我就不是了。”
“那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张循伟被她堵的没话说,只好认怂。
“我都不认识你,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江豆豆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张循伟追不上,气得跺脚。
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她不是想离婚么?你让她出来,我和她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次!”
听见心平气和四个字,江豆豆停下脚步,“真的?”
“真的。”
“那你在这等我。”
说着,她直接就进了电梯,打电话给禾子和方韵。
半个小时之后,张循伟终于见到了禾子,禾子的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位律师。
江豆豆和方韵则守在办公室外,像是两个门神,随时准备战斗。
“我现在看见张循伟就想打爆他的头。”江豆豆气呼呼地说道,“他好意思,看见我就凶我!”
方韵笑她气呼呼的样子像嘴里藏了松果的松鼠,戳她的脸,“我们直接开公司和他打擂台了,正好又趁着你的名气,公司还火了,你说他看见你气不气?老话不是说了么?夺人饭碗如杀人父母,不凶你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