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拿了万人迷剧本的咸鱼——香草芋圆
时间:2020-09-25 08:16:05

  说到这里,他嘲讽地笑了笑,最后说,“萦萦,你这个法子不错。可以试试。”
  在儿子的劝说下,池夫人不甘不愿地把西边跨院留着的准女婿放了。
  “你身上有官职,我不拦着你返程。”池夫人沉着脸色说,
  “但萦萦要跟着我,她不许跟你回去!记住你的承诺,先把陇西王府老宅子修缮好了,再来谈迎娶的事。”
  司云靖神色不动地听了,倒也没争辩什么。
  站在院门口处,他回过身来,深深地望了一眼池夫人身边的池萦之,说,“使节队伍两日后启程回返,定下了辰时出城。”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
  “话都说完了,云副使请回吧。还杵在门口做什么呢。”
  池夫人不悦地把女儿拉到身后挡着, “萦萦,乖。跟娘回去。”
  池萦之乖巧地跟着母亲回去正屋,边走边说,“娘,我先跟你说好啊,这次的北周正使令狐羽令狐侍郎是跟我有交情的,人家千里迢迢专门送了我丢在京城的玉佩过来,羽先生出城的时候,我必须得同他告别……”
  北周南下回赠年礼的使节队伍,在这天的辰时准时出城。
  雍都长街两边挤挤挨挨,看热闹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往人群里挤。
  上百人的使节队伍旌旗开道,车马缓缓前行。
  喧嚣的声音由远及近,临街的一处极气派的酒楼雅间里,竹帘被人从里面卷起,露出一个托腮凝望的佳人。
  “哎,两位嬷嬷,看不清楚啊,劳烦窗户开大点儿,竹帘再往上卷点儿。你们揪着我裙子呢,难不成我还能从二楼往下跳?”
  一左一右贴窗站着的两位嬷嬷得了夫人的再三嘱咐,警惕地揪着自家小姐的曳地长裙不撒手,
  “夫人说,没什么事是小姐不敢做的。小姐见谅,窗户只能开半扇,远远地告个别就行了。”
  池萦之身后站着的另两名嬷嬷紧接着说,“小姐露个面就好,别把身子探出去。”
  池萦之趴在半开的窗户上,苦恼地说,“我倒是露面了,窗户开得太小,人家看不见我啊。”
  贴窗站着的嬷嬷想想也是,把窗户推开了些,竹帘子又往上卷了几道。
  使节队伍从南边长街的尽头缓缓过来,沿着长街往北边行去。
  令狐羽坐在马车里,掀开了窗帘子,远远地便瞧见临街二楼坐着、隔着一道竹帘望向他们的明眸佳人,对马车旁策马并行的司云靖笑说,“云副使,送行的人来了。”
  一转头,身侧的司云靖却不声不响下了马,站在街边,轻轻一拍马臀,“去找你的主人。”
  红棕色的骤雨卷风抬头长嘶,径直往酒楼门口小跑过去。
  门口站着看热闹的店小二纳闷地唤了声,“这位使节大人!你的马跑过来了!”
  司云靖已经翻身上了另一匹马,简短地抛下两句话,“马主人在你酒楼里。等她来取。”
  长街看热闹的人群动静太大,楼下的交谈传到二楼雅间,只剩下一片嘈杂的嗡嗡声。
  四个婆子目光炯炯,寸步不离地盯着自家小姐,眼看着楼下的北周使节队伍并不停留,沿着长街缓缓远去。小姐也挺规矩的,只是和为首的令狐正使大人遥遥举杯致敬告别,和云副使只是隔着长街对望了几眼,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不久,北周使节队伍向城北的出城方向走远了,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看热闹的人群们也渐渐散去了。
  嬷嬷们放下了心,簇拥着小姐下楼,准备回白鹭别院。
  池萦之带着覆面的轻纱,广袖长裙曳地,袅袅婷婷下了几级木楼梯,忽然步子一停,
  “嬷嬷,刚才喝多了茶水,我内急。”
  嬷嬷们催促着她往回走,“二楼有专为雅间女客备用的恭房,楼下大堂的腌臜。小姐回二楼用。”
  两个嬷嬷守在二楼雅间的恭房门外,两个嬷嬷等在楼梯口,恭候了小半个时辰……
  怎么内急还没好呢。
  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的嬷嬷们在恭房门外高声唤了几声,得不到回应,又费了不少功夫,拧开了反锁的插销,匆忙一拥而入——
  恭房里空空荡荡,月白色的广袖长裙和覆面的轻纱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角落处的小圆凳上。长裙上一件件摆放着步摇耳环金凤钗。
  临街的两扇红漆木窗大开着,在风里来回轻晃。
  ……
  北周的使节队伍准时出了城,沿着城外官道行进了不到两里路便停了下来。
  “原地休整。” 令狐羽带着笑吩咐下去,牵着马过去树荫下乘凉。
  才出城就休整,随行的百余人都纳闷得很,不过还是三三两两地歇下了。
  树荫下闲坐无聊的令狐正使拉着云副使聊天。
  “云副使,你觉得今天能等到人吗。”
  “等着。”
  “等不到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原地休整等着吧。”
  “令狐侍郎,你今天忒聒噪。”
  “哈哈哈……云副使今天也很焦躁啊……”
  司云靖突然站起身来,遥望着官道远处,“有快马过来。”
  逐渐热起来的夏季日头下,砂石铺平的官道热气蒸腾,仿佛平底升起了一股股的烟尘。
  不,那不是蒸腾的热气,分明就是卷起的烟尘。
  马蹄声如奔雷,枣红色的骤雨卷风从官道出城方向疾驰而来,马上那人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一身利落的窄袖单袍。
  等看清了路边树荫下站着等候的高大人影的时候,骤雨卷风已经奔过了十几丈。
  “吁——”
  缰绳收拢,骤雨卷风长嘶着慢下了步子,马上之人回过身来,亮晶晶的眸子隔着十来丈距离往身后张望。
  “来了。”令狐羽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总算可以动身喽——”
  树荫下的司云靖根本没听见令狐羽说话,直接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清脆的马蹄步伐声中,官道上并肩缓行的两人拢着缰绳,眼角余光互相瞄着。
  瞄了半天,司云靖先开口说,“来的这般慢。时间都花在换衣裳了?”
  池萦之不说话。
  她的药都停了仨月了。
  身上穿的是男服,一开口就是软糯的少女音色。
  她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展开给对面看:
  “倒嗓。”
  司云靖斜睨了她一眼。
  “骗谁呢。方圆十丈没别人。”
  池萦之忍了忍,没忍住,抿着嘴笑了。
  她轻轻一踢马腹,骤雨卷风轻快地迎着盛夏阳光往前奔跑起来:
  “走吧,陛下。咱们归国。”
 
 
第69章 大结局
  北周使节队伍百来号人, 有不少礼部和鸿胪寺文官,其中就有鸿胪寺少卿。
  他这个人和其他随行使节不一样,他在京城是见过池萦之的。
  傍晚车队休息时, 鸿胪寺少卿暗搓搓把令狐羽拉到了旁边。
  “令狐侍郎,我看城外赶上来的那个少年郎……怎么越看越像是……陇西王世子呢?”
  令狐羽淡定地笑了。
  “像吧?像就对了。那位是陇西王世子的双生妹妹, 清宁县主。她母亲病重, 她过来南唐这里侍疾, 现在跟着我们回返北周。”
  “哦~”
  鸿胪寺少卿恍然大悟,远远地打量着池萦之,
  “原来如此。像,像极了……双生子原来这么像的吗!”
  三日后,北周使节队伍按时抵达长江渡口,被南唐水军护送过江。
  长江北岸,就是大周国境了。
  江对面的北周军队早就严阵以待, 两边警惕而客气地交接了使节队伍。
  进入了北周国境, 周围护送的改成了大周边防将领, 令狐羽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不同,始终紧绷的一颗心总算松下来了。
  “陛下, 下次别再这么折腾臣等了。”
  车队在路边休息时,周围没有外人,他终于改回了称呼,叹息着说,“这一趟南唐之行,命都吓掉半条。”
  鸿胪寺少卿在旁边默默点头。
  对于这趟南唐之行,司云靖倒觉得挺满意的, 能者多劳,继续折腾他的几个心腹臣子,
  “入了我大周国境,有军队沿途护送,后面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你们几个路上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将南唐此行看到的听到的新鲜东西,边关换防,南唐水军,雍都守卫情况等等,全都记录造册,日后备用。”
  臣子们领命后,他最后吩咐了一句,“朕离京月余,无意在路上多耽搁时日。令狐,明日你依旧带着车马返程,朕带一些亲随禁卫,快马先行回京。”
  令狐羽举双手赞同他早日回京,没有异议。
  池萦之坐在旁边,一边喝着汤一边听着。
  因为声音的缘故,这几天她在有人的地方几乎没开口说过话。
  等君臣几个商议完了,该走的都告退走了,周围只剩下令狐羽和司云靖两个。
  她看看令狐羽,又看看司云靖,举手问,“那我——?”
  司云靖一锤定音,简短地说,“跟我走。”
  池萦之没意见。
  她这次的坐骑是爱马骤雨卷风,配备的马鞍马镫一套都是按照她自己身量调整过的,护着大腿内侧一圈的棉布护膝也带出来了。
  她乐观地想,东西都配齐了,又在大周国境,跟着陛下骑马赶路呗,会出什么事呢。
  ……当然是她想不到的事。
  司云靖带着她,又带着十来个骑术功夫都上佳的亲信禁卫,一路快马扬鞭,直奔京城而去。
  在自己大周的国境内,带着六部公务的官差腰牌,他倒也没有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到了傍晚时分,如果路过热闹的城镇,便进去找客栈吃顿热食,客房里歇个脚。
  就这么过了六七天,池萦之受不住了。
  “轻点……轻点……”
  客栈的木床用的不是什么结实木料,动作大一点就会吱嘎作响。
  安静的夜晚里,吱嘎吱嘎的床柱响动声显得尤其刺耳。
  垂下的帷帐里人影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只有轻而软糯的声音穿过帷帐传出来,带着细微的哭腔,“跟你说了轻些,啊……停,停。”
  另一个声音带着忍耐的意味传出来,“现在这种要紧关头,你叫停?停不下来了。”
  池萦之绷不住了,带着哭腔抱怨,“你叫我跟着你走,我怎么知道是现在这样子的走法。我不行了,我要跟着羽先生走,我要坐马车!”
  司云靖细吻着安抚怀里炸毛的美人,“乖,知道你累,明天骑马骑慢些。”
  “骑马骑慢些也不行!都多少天了?我……我天天白天骑马,晚上骑你,我腰都快断了!我不行了,换个姿势,换个姿势!”
  “我以为你喜欢现在这个姿势?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自己选的就是这个姿势。”
  池萦之积压的忍耐爆发了。
  “不喜欢,不喜欢!”她迭声喊,“换个不用我费力气的姿势!”
  帷帐里的人影倾倒下来,在软红衾被里滚做了一团。
  “那就换一个姿势。”司云靖将纤细的身躯整个压在身下, “这样好不好,不用你花力气了。”
  池萦之扶着快断的腰,舒服地躺在被子里,“这样好,省力气……等等,你干嘛呢。”
  她蓦然睁开了眼,瞪着自己被腰带一圈一圈缠起来的手腕,“你你你……你别乱来。”
  司云靖的动作没停,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怪癖我都记着。其实你上次说的没错,这样捆起来是挺够劲的。今晚试试。”
  “别!我没怪癖!我好得很,什么怪癖都没有!不是,我今晚没骗你,我真没骗你……唔唔……让我说完……唔唔唔……”
  第二天早上起来,临时去市集里买了辆青篷马车。
  几万人的中原小城,生活步调都是慢悠悠的,小城里的马拉起车来也是慢悠悠的,司云靖策马疾驰半个时辰,回头一看,马车在身后没影了。
  停下原地等候,等车赶上来了,再继续往前疾驰半个时辰,回头一看,马车又没影了。
  如此反复了几次,只得放缓了赶路的速度,骏马迈着小碎步跟随着马车旁边。
  池萦之终于歇了个早晨,好好喘了口气。
  等到了中午,夏天的日头当头照下来,小城买来的马车又不是什么上好的材质工艺,她在闷热的车厢里被颠得七荤八素,感觉还不如骑马呢,把马车扔在路边,又换了骤雨卷风。
  一个白天折腾下来,腰酸,心累,池萦之气成了河豚,摸着手腕处的红印,整晚上没理罪魁祸首。
  直到晚饭后,司云靖递过来一个竹筒,她打开看完,心情突然转好了。
  竹筒里的加急密报,传来了千里之外的消息。
  “陛下手谕发到了平凉城里的陇西王世子处。池世子夜里接了旨,连一天都没等,当夜便启程出发,前往南唐母亲处侍疾。 “
  “你记挂的你哥哥那边的事,替你办妥了。”
  一行人包下了整间客栈,十来个亲卫坐在周围护卫着,司云靖正经地坐在方桌对面, “别气了。”
  池萦之把密报来回看了三四遍,小心地收起来,正经地回答,“不气了。”
  司云靖终于收敛了点儿,一路没再出别的岔子,顺顺当当往北,比使节队伍提前半个月回到了京城。
  到了京畿地界的当晚,没有惊动任何人,还是歇在青阳驿。
  入住青阳驿的当晚,新的密报传到了手头。
  “陇西王世子验明身份,已入南唐。因其纯孝感人,特许入雍都母亲处侍疾。睿王请旨赶往边境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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