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一口袋星星送给你——荣槿
时间:2020-09-26 07:43:31

  “卧槽——”喻清这一声喊得太大,引来了前前后后的目光,她又捂着嘴道:“我的天,最近我就是有种感觉。”
  常星问:“什么感觉?”
  “我们家星星要被人拐跑了。”喻清还做了个哭唧唧的表情。
  常星:“......”
  江燃泽睨着常星的侧脸,女孩子之间聊起来就滔滔不绝的,他无意听了几句,大致对话如下。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最近。”
  “瞒的也太紧了吧,到时候记得挑个日子请吃饭。”
  “好......”
  演唱会前的开场,乐队老师一直在做预热,喻清摆出标准的迷妹姿势,挥舞起荧光棒就是对自家爱豆的名字一通狂喊,演唱会的氛围也在愈发临近前更加高涨。
  常星递给她一瓶水:“怕你回去嗓子喊哑了。”
  喻清开心地接过,嘴巴还不饶人:“咱们家星星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在她说完这句话,常星才想起来自己光顾和喻清聊得火热了,心虚地往江燃泽的倾斜了几分,在他耳朵边小声问:“你是第一次来看演唱会吗?我怕你不习惯,会不会很吵?”
  江燃泽双手叠在膝上,在演唱会暧昧的灯光下,他的侧脸令人动容,“的确是第一次,不过气氛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常星这才放下心来,探身的瞬间和他呼吸交错,心跳不由得一窒。
  场馆内灯光熄灭。
  黑暗,是黑暗能让人催发更多的情绪。
  江燃泽的声音在黑暗里放大成无数倍,那样令人着迷,他说:“躲什么?”
  舞台上骤然打下一束灯光。
  清瘦的少年坐在钢琴前,大屏幕上先是给了他的手一个特写,底下粉丝的尖叫一片,喻清也不例外,拿起手机就是疯狂录屏。
  悠扬的钢琴前奏落在耳边,如潺潺的溪流,使得常星的心也静了下来,默不作声把头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感受到黑色羽绒服上的重量,江燃泽含着笑没说话,周围有人在轻声跟唱。这么一来,他和常星两人就成为了台下最淡定的观众。
  听着不熟悉的曲目,身边还有这么多不熟悉的人,常星由衷地感受到歌曲的力量,能把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在短暂的时间内产生共情。
  气氛在台上的少年立麦开始达到了高潮,舞美设计很好,变换之间迎来的是骤然的空旷,只能听到他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接下来就是一阵欢呼声。
  他先是对台下鞠了一躬,紧接着惊艳的开赛:“踮起脚也触碰不到,我爱慕的是遥遥星辰......”
  喻清激动的双眼含泪,哽咽道:“他是在唱他的成名曲,也是他第一首单曲。”
  常星从他肩头起身,正想目不转睛地看完这段表演,结果江燃泽冲她勾了下手,她又乖乖回去。
  江燃泽正经起来的嗓音很适合给角色配音,虽然常星一直没说,但事实就是如此。
  “踮起脚也触碰不到,我爱慕的是遥遥星辰。”
  他把“星辰”两个字故意加重,念的情意缱绻。
  敢情江燃泽这是活学活用了?!
  常星心头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其实这句话一点都不适合江燃泽对自己说的,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是自己对他才会有这种感觉。
  两年前的江燃泽如遥遥星辰,她可望不可及,是真正踮起脚也触碰不到的存在啊。
  常星忽然间就想起那个冬天,枯燥的早读课,环绕着文言文背诵声中,她在摘抄本上一笔一划写下的那句话。
  【你是我追逐一生难以触碰的烟火,而我宁愿俯首称臣化身泡沫。】
  她现在很想回去抱抱那个不知前路在何方的女孩子,你看啊,前路总是会走到船头自然直的。
  在众人的恋恋不舍中,演唱会圆满落幕。
  喻清抽完了她带的纸巾,泪眼婆娑地看着常星:“完了,我明天早上起来要看见自己的桃子眼了呜呜呜。”
  “能理解。”常星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一个路人都被表现力震撼到了,更不用说粉丝了。”
  “谢谢你们来陪我。”喻清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演唱会后遗症,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没出来,以至于常星听到她叫自己时,下意识想安慰喻清。
  喻清挤眉弄眼了一番:“我先走啦,二人世界你要好好把握。”
  呵,她就知道,喻清这种性格,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出了演唱会场馆,外面风很大,常星被吹得迷了眼睛,禁不住一个哆嗦。
  路灯拉着他析长的身影,江燃泽停下步子,用宽大的羽绒服裹住她,像拎兔子一样把人往前拎着走。
  常星:“你确定要一直这么走么?”
  “不好意思?”
  “不是。”她一直以为江燃泽是那种在公共场合很拒绝有亲密行为的,现在看来是她脑补多了?
 
 
第42章 42颗星星 
  常星埋在他宽大的羽绒服里, 只探出一双眼睛:“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说实话,江燃泽没想那么多,只是怕她冻病,人前亲不亲密的,他之前的确排斥,和常星待久了,倒也能逐渐接受。
  他轻应了一声:“明早的航班。”
  “噢。”她重重地点了下头,问:“什么时候回来?”
  江燃泽说:“要继续在上海完成交流会,得过两天回来。”
  “不顺利么?”只是听他口气,常星觉得好像不是很开心, 她不太想干预他工作上的事情,恋爱观也一如既往的纯粹, 给彼此留私人空间这件事上她是赞同的。
  “有点。”他坦诚地说:“不过不用太担心, 这次过去应该可以解决。”
  常星故意问他:“期间我可以查岗吗?”
  江燃泽见招拆招,望着女孩狡黠的模样:“想怎么查?直接给你订机票飞过来好不好?”
  “哼, 视频通话就可以了。”
  恋爱中最基本的是信任感,所以常星倒不是打着查岗的名义找他,只是单纯地想念, 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看他在工作上投入的样子。
  常星手冷, 自觉把手揣进了他羽绒服的口袋,夹杂着鼻音说:“明天是我爷爷的葬礼。”
  江燃泽知道她重感情,用羽绒服愈发裹紧了小姑娘几分,热气喷薄在她头顶:“你家里人也都要去?”
  “嗯, 我爸的前妻和我哥。”
  这是常星头一回对他坦白家世,江燃泽了然,将人送到副驾驶座。
  他按开车里的灯,语意在暖灯的熏染下更加暧昧不明:“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常星腹诽了一句,假不正经。
  不过因为这句话燥上来的热意过于过火,两人的目光噌地燃起火花,如同狂风骤雨前的电光火石。
  常星整个人僵直在座椅上,目睹着他的贴近,心跳飞速。
  车内的燥热让她出了汗,额间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滚落,在滑落到一字锁骨前,被他擦拭掉。
  她想,江燃泽的手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哪里还需要过多的烘托。
  没有想象中柔软的贴合,反倒是锁骨处最先感到一阵湿润。
  常星颤着眼睫,抬起眼皮的一丝缝隙,眼看他情动的模样,不由得把放在男人腰间的手上移到了肩膀处。
  “嘶——”
  她蹙着眉,在心里吐槽道江燃泽是属狗的吗?!
  男人融合着几分力道的啃咬,让她禁不住打开牙关,用喘息来平静那样旖旎的感觉,没多久,她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嘤咛。
  虽然一早就想这么在女孩的锁骨、脖颈间种上草莓,但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那样动情的嘤咛,真想让人欺负个够。
  江燃泽用手抚摸上那一块专属于他的印记,燃起快意的同时,与她鼻尖相抵。
  常星瑟缩了一小会儿,眼神正好瞥到暖灯下男人裤腿间的轮廓,心一下子空了,即使很朦胧,即使自己是第一次谈恋爱,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但很快,她没有闲心再去顾及那些,彼此唇舌的搅弄声弥漫在车内,她试探着回应,更激起了江燃泽的兴趣,迎来的是更加缠绵的沉沦,吮的她舌尖发麻。
  原来,接吻是真的会让人上瘾的。
  他转着手肘摁下车窗,徐徐的晚风吹拂到车内,缠绵散了大半,常星还不得劲地用手扇了扇,制造“人造风”来散热。
  说是给了常星选择权,最后江燃泽还是把人给亲自送回家。这次,江燃泽没开导航,他似乎对她们家的路线已然驾轻就熟,拐过几个街道,具体在哪一号就记得一清二楚。
  常星没忍住,开口问:“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记性特别好?看什么都过目不忘的那种。”
  “还行,记数字和课文挺快的。”
  绝对是谦虚之词,常星现在还记得他说自己之前成绩差后来高三突飞猛进的故事,有些人就是天生脑子好使,稍微努力一下就能碾压众人。
  短暂的离别前,常星看他的眼神还含情脉脉的,他实在受不住,脑子又格外清醒,怕自己一个冲动就这么留下了。
  常星还在催促他:“快走啦,早点睡觉,好赶明早的航班。”
  之前女生宿舍午夜话题的时候,她和喻清她们也探讨过,表示如果自己真爱一个男人,不会要求他整天陪着自己。两人都在为未来奋斗,但在需要的时候给个支柱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江燃泽眉眼上挑表示知道,又眼神深沉地望向女孩锁骨处绯红的一块。
  她下车后才反应过来男人在暗示什么,是让她捂严实了,别被家里人发现他这个“地下男友”。
  于是,常星又把头发松散下来,集中到脖颈间,确保衣冠整齐才进的家门。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想把刚才灵光一闪的感受真真切切发给江燃泽。
  常星:【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像在偷情?】
  江燃泽的手机那头哂笑了一声:【刺激么?】
  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她的感受,常星一阵口干舌燥,拿着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凉白开。
  常星属于一天不皮不舒服的那种,已经开始她的情|趣扮演:【我们两的信息不要被你老婆发现哦。】
  “靠。”夜里,男人在沙发上低骂了一声。
  如果常星在他身边,肯定会惊讶于男人此刻的表现。他极少有“恼羞成怒”的时候,真气上头了也很有品。绝不会冒出一个脏字,刚才......明显属于破例。
  他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回:【今晚是不是不想睡觉了?】
  软硬兼施还带威胁的,常星摊在懒人椅上哼哼唧唧了几声,也不服输:【睡!但是想在睡觉要点福利。】
  他坦坦荡荡道:【你说。】
  【给我唱首歌好不好呀?】常星困得睁不开眼,还在打字:【我想听今天演唱会最后那首歌。】
  江燃泽喉咙发堵,对她的小任性熟视无睹:【演唱会上没听够?】
  【想听听你唱会是什么感受呀。】常星把撒娇应付常远道那套如法炮制来应对江燃泽,嘴边还带着点小得意。
  【我唱的不好听。】
  紧接着屏幕又亮起来,是语音消息。
  常星点开来,短短的几秒,男人只是轻声哼唱了一句。
  他低音缱绻,如同睡前的安眠曲,嗓音清冽,尤其是窝在被子听,和开了3D环绕音效果差不多。
  常星合上眼睫,明明他很合适这首歌的,还说唱的不好听,从此江某人在她心里又多了个标签,“骗人精”。
  起床后,她才发现六点就收到了他行程的报备,【准备起飞了。】
  按时间推算,他现在还在飞机上,常星也就先没回,来到落地窗前看了眼今天的天气。
  进入冬天的江城很少有雨,不是下雪就是放晴,今天的一场骤雨倒是一下子把她拉回现实。
  在镜前换了一套全身黑,衬得她皮肤更白,常星身上总带着种冷冷的气质,兴许是家里养出来的那股傲劲,旁人看了只会觉得好看,但又不敢轻易靠近。
  捏着伞柄出了门,司机在别墅门口等她。
  空气中泛着湿意,常星全程默不作声,不一会儿,车外豆大的雨点急降,于是她就转到盯着雨幕出神。
  这一场雨,也很像是在为人送别,来的急促,一扫过往。
  司机适时提醒她:“常星小姐,到了。”
  下车时,司机想给她撑伞,常星摆手拒绝了,“我自己来吧。”
  养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并不是养尊处优的,身边人皆知她喜欢凡事亲力亲为,也不太愿意麻烦别人什么。
  雨幕不歇。
  她穿过走道,在教堂门前收了伞,雨水顺着伞沿下滴,很像人小声的抽泣。
  因为下雨路上堵车,她算是姗姗来迟的一位,推开门时,神父还未宣讲悼词,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把目光集中到朝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女孩身上。
  唐泉身边坐了个陌生的男人,被常星注意到后,唐泉又急急地抽开手,想撇清关系。
  不就是找了个新欢么?常星睨了她一眼,自己对唐泉这方面可真没什么兴趣。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
  她故意选择坐在唐泉旁边,把伞靠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致悼词的神父,又完全无视了唐泉的存在。
  安静的教堂内,唐泉的手机在她阔腿裤的口袋里嗡嗡作响,常星抿着唇没说话,看她猫着腰低声接电话。
  “什么?!人现在在哪儿?严重吗?”
  “......”
  “好,我现在过来。”
  唐泉又和男伴耳语了些什么,拎着包转身从座位上小跑着离开了。
  等葬礼的流程结束,常远道才过来找到了她,“你哥哥,常逸他......在赶来的路上出车祸了。”
  常星心里一梗,虽说对常逸不待见,可常家的确不太平,自老爷子走后,常逸又出了这样的事,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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