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清渠将球又踢给团子,指着姚芝对着团子说道,“把球踢过去...踢到那边...”
团子这才将球带了过去,姚芝接到球。
但轮到下一次,团子又忘了,依旧把球踢回给清渠。
姚芝气得不行,叫道,“团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气死我了!”关键,团子还听不懂,见姚芝张牙舞爪,嫌弃地瞥一眼,干脆将屁股对着姚芝,就留个背影。
为了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清渠最后还是和姚芝换了位置,这样当团子接到球后,就立马把球给清渠,这样一轮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
玩了几轮后,几人都出了一身汗,就连精力一直都很旺盛的团子,也吐着舌头,跑到水碗里喝水。
玩累了,几人摊在马扎上,椅子上歇歇。
姚芝坐在马扎上,端着碗凉茶,喝了口,润润嗓子,刚才叫团子实在是喊渴了。
这日子虽也平凡普通,但是好歹是相安无事,每天吃吃喝喝,然后闲时练练字,绣绣花,看一会儿书。之彧来了就和之彧相拥着说说话,跟着之彧念念书,也是过得也是舒适。
***
一晃时间也过得快,热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突然下了一场暴雨。
这暑气立马就消了一大半,倒而有些凉意。
窗户半掩,清渠坐在塌上,缝制着衣服,想蹭着这秋天还没到,先提前把之彧的秋衣缝制出来。
“呀。”
清渠眼神一晃,针扎入了指腹中,渗出了血珠,清渠吮去血珠,不知怎的突然心有些慌乱。
清渠抬起头望向窗外,外面还在下小雨,院子里。
这雨都下了好几天了,天也跟着阴了好几日,那天上的乌云低压,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还让人浑身黏腻地不舒服。
这时,外面姚芝过来了,刚去领了月银回来。
将伞收好,放在门边,姚芝跺了跺脚,抖落脚上的雨水,这才进了屋。
第三十三章
见姚芝脸上一副着急的神色, 清渠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姚芝上前,行了一礼, 低声回答道,“我刚才去领月银, 遇到了夫人房里的倚翠姐姐, 然后跟她私下聊了几句...”
“倚翠?怎么了?”清渠不由得心底一沉, 倚翠是当时自己娘出嫁前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十分信任了, 这时候有事儿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说是贺府来人了...要把婚事提前...”
“提前?”清渠眼睛睁大,“怎么说要提前了?!”
姚芝摇摇头,“倚翠姐姐没对我说,到是塞了一张纸给我,”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张纸条来, 递给清渠, “我发誓我没打开看, 倚翠姐姐递给我我就直接塞进袖子里了...”
清渠露出点微笑来,点点头,拍了拍姚芝的肩,安慰道:“没事, 我相信你, 你下去吧...”
“是。”姚芝行了一礼,下去了。
姚芝走了后, 清渠才打开纸条来,纸条上话不多,寥寥几句, 但将来龙去脉讲的很清楚。
等看完后,清渠心里越来越低沉。
因为前面一段时间炎热,这几天又猛然连着下雨下了好几天,这一热一冷,贺府的老太太身子就受不住了,一下子病倒了。
老人家岁数大了,稍微一点病就容易引发一连串的问题出来,而且还不好用狠药,只能拿着些温和的补药慢慢调养着,但是没想到这大雨一连下了这么久,老人家的病也拖了这么久,现在更是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整日神志不清的情况了。
贺府着急,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推脱说不会治,贺府的贺大人只好拿着自己的贴进了宫去求请太医,太医来了说是只有看天命了,熬得过就能好,熬不过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这明年开春,贺家嫡长女就要出嫁了,这要是不好的话,那就是守孝三年,这姑娘都要拖成老姑娘了。
所以贺大人和贺夫人一商量,准备把婚事提前,看能不能放在秋初,正好也是给贺老太太冲一冲喜,两人等贺老太太清醒的时候也问了一番,贺老太太也是同意的,毕竟老人家还是想看到自己的乖孙女出嫁的。
这才贺府来人和侯府商量商量。
清渠将纸条拿到油灯下烧毁,看着灰烬在铜盆里熄灭,清渠内心也是一团如麻。
婚事提前也算是彻底让清渠打乱了手脚,本来想着来年婚事,到时候自己这儿也算是有个心理准备时间,但现在......
清渠将半掩的窗户推开,外面的小雨淅沥沥,风夹杂着雨丝吹在脸上,清渠长舒口气,也是清醒了几分,冷静了几分。
无论如何,这看样子也是改变不了的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了,也只能寄希于未来世子夫人能是个明智好相处的主儿。
待到清渠调整好心情,随即将姚芝和宋屏叫来。
应该是姚芝对宋屏说了事,两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清渠慢条斯理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盏轻轻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十分响亮,敲在姚芝和宋屏两人心上,心狠狠地跳了跳。
“咳,”清渠咳了咳嗓子,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我想你们两人也意识到了马上这侯府要有事儿了...但在这事之前,我想问问你们,我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这算是话题有些严重了。
姚芝和宋屏一下子跪在地上,说道,“您对我们很好...我们从心里特别感激您...”
宋屏红了眼,“...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从心里把您当姐姐看的...您对我们的照顾,我们都铭记在心...”
“好,好,”清渠心里一松,好歹这段时日没有白费,连声叫了几个好,“有你们这几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清渠轻叹一声,“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婚事提前了...”
“啊?!”两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清渠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有幸得到了世子的青睐,这份宠爱让我在府中过得更好...但别人都看到了我幸运的一面,却不知我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被吃得一子不剩...”
“现在有雪雁,等世子夫人进府,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所以我要更加小心,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你们跟着我,我答应你们,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我这里规矩不多,只要好好做事就行,但...”清渠顿了顿。
“但如果背着我做些小动作,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更是想踩着我往上爬,想另谋高就的...... 请乘早提出来,我也不拦你,我这小庙供不起这座大佛...”
姚芝和宋屏脸色惨白,连连摇头,就差举着手发誓了,“没有没有,我们绝对不是那种白眼狼,您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时时刻刻铭记在心,绝无二心...”
“好......但如果以后发生了的话,我心眼很小的,绝对要报复回来......你们也知道,我在这府中长大的,认识了不少人,收拾一个小小的丫鬟是绰绰有余......”
清渠站起身来,将两人扶起来,拍拍两人的手,“有你们两个在我身边,我也就放心了...坐吧,都坐吧...”
两人还没从刚才的情况中缓过神来,呆呆地被清渠拉着坐下了。
清渠继续说道,“我得到消息,应该是贺府老太太......”清渠将事情原由说来出来。
等两人回过神来,都是一副皱着眉的样子,不由得担心道:“这也太突然了吧...”然后朝清渠投去了担忧的眼神。
面对两人担忧的眼神,清渠微微一笑,“没事,现在我们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船到教头自然直...”
宋屏看了一眼清渠,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事世子知道么?”
清渠摇摇头,“世子现在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即使现在不知道,但侯夫人肯定会告诉他的,但重要的是,这事还没爆出来,我们不能表现出一点异样,就按平时一样...”
“嗯嗯,这个我知道...”姚芝郑重地点点头,旁边的宋屏也连连点头。
“今个儿也算是吓着你们了,你们下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侯府应该会有越来越多事...到时候也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姚芝和宋屏摇摇头,然后行了礼下去了。
等两人都走了后,清渠才整个身子松懈下来,惊觉背后都出了汗。
这种事儿,清渠也是第一次做,从听命令的人变成坐在上面的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能镇得住人。
这些都是清渠努力回忆侯夫人是怎样训诫下人的样子,恩威并施,让对方知道害怕,害怕了才能敬重,但也不能将人逼狠了,还要给点甜头,有了希望,有了好处,才会更加感激。清渠没有像豪门贵族家的女儿家,专门有人教授这些门道,而清渠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学着,自己一点点摩挲,才能让对方更加听命于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得不说,还好两个小姑娘都比较单纯,要是稍微心思多一点,自己恐怕都镇不住。
想着这婚事提前了,自己还好将礼物提前准备了,不然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清渠想着要不要再做双手套什么的,到时候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更能表现自己的心意。
这样想着,清渠就站起身来开始准备,索性现在也无事,还不如找点事做,免得自己心里乱想。
等到晚上,意料之中,之彧没过来。清渠心里也有数了。
如往常样做着自己的事,吃饭,然后练会字,洗漱完毕,然后拿着书躺在床上看几页。
自从清渠让姚芝和宋屏两人下去休息后,等两人再出现时。眼神都坚定了许多,感觉人成熟了些,少了些许之前的稚嫩,多了几分稳重,就连一直活泼好动的姚芝都行动间不再大大咧咧的了,一举一动更加规矩些了。
清渠看了有些心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逼着两人成长对不对,本来想着还有半年,可以慢慢教导,现在……
不由得眉头微蹙,有些担忧。
反而是姚芝看了,爽朗一笑,安慰清渠道:“您放心,我还是那个姚芝没有变……再说了我也该长大了,总不能让您一直照顾着我们吧……”
听了姚芝的话,清渠放下心,露出笑容来。
***
其实清渠一直等着之彧,想知道之彧对这件事的反应,不过当天晚上之彧是在自己屋睡的,第二天又要去吏部,所以直到第二天晚上,清渠都洗漱完了,才见到之彧。
两人一见面,相顾无言,之彧牵着清渠的手往里屋里走。[なつめ獨]
姚芝和宋屏看着氛围不对,就悄悄地下去了,并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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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怎么了?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清渠伸出手, 轻轻抹开之彧皱着的眉头。
之彧握住清渠的手,轻轻摇摇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吗?”清渠笑了笑。
之彧拉着清渠坐下,搂住清渠, 低声说道:“清娘不要怕, 我一直都在这里......”
“嗯, ”清渠点点头,“所以怎么了, 与我说说吧,我不怕的。”
“今天贺家来人了...”之彧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说是要将婚事提前...应该秋初就办...”
清渠看着之彧,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之彧连忙说道:“婚事提前是有原因的...”然后将剩下的全说出来了,“现在两家还瞒着, 所以清娘别说出去...”
“我不会说出去的...”清渠向之彧保证, 继续说道:“那...贺姑娘不是伤心极了...这婚事怎么...”
“嗯......”之彧压低了声音, “也是有着冲喜的意味在里面...”
清渠眉头轻蹙,叹了口气,“唉......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是啊...”之彧摩挲着清渠的手,“这样的请求, 我们也不能拒绝...毕竟...关乎人性命的事...”
“也希望贺家老太太能好起来吧...不管怎样, 还是要好好准备婚事...让老人家开心开心...”
清渠点点头,站在之彧身后, 给之彧捏捏肩,“别担心,彧郎就好好做新郎官吧...好歹是人生大事...”
“清娘...我...”之彧还想说话, 却被清渠用手指抵住了唇。
“嘘...”清渠笑了笑,眼神温柔,趴在之彧肩上,笑意盈盈,脸颊上露出酒窝,“我明白彧郎要说什么...我也明白彧郎的心意...”
“既然我们都改不了事实,那不要让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负担...我们就让这事过去好不好...”
转头看向清渠,望进清渠的眼睛,杏眼里眸子水汪汪的,亮亮的,之彧郑重地点点头。
不能和清娘成为正经夫妻确实是遗憾,但也不想这永远都是两人之间的心理负担...
“彧郎到时候好好安慰一下贺姑娘,出了这事,贺姑娘心里肯定很难受...大婚的日子,还要维持着笑脸...”清渠拍拍之彧的肩,坐在之彧旁边,搂住之彧的胳膊。
“嗯...”之彧拍拍清渠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过,之彧突然转了话题,“清娘不吃醋吗?”
清渠美目一瞪,拍了一下之彧,“跟你说正经的呢...”
之彧从背后将清渠抱起,“嗯?真的不吃醋吗?”说着就去伸手挠清渠的痒痒肉,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对对方的身体早已熟悉。
清渠挣扎着连连后退,边娇笑着边惊叫道:“别别!痒!...彧郎!”
直到清渠退到了床边,之彧才停住了手,两人四目相望,慢慢的,清渠往后倒,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