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个病美人——春风迟迟
时间:2020-09-29 08:42:07

  赵如简直火冒三丈,如今她已经彻底厌烦了端静,尤其看着她和裴元纠缠不清,心里更是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冒出来,冷着脸把玉佩塞在端静的怀里:“皇姐可要谨慎一些,玉佩含义暧昧,怎么能随意送给裴渊呢?”
  端静的毛病,皇后是再清楚不过的,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勃然大怒,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怒瞪着端静:“你身为公主,和臣子在深宫内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平日教导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皇后原本还想着端静公主能安安分分的闭门思过,没想到她死性不改,才几天就又跑了出来,先头传了些流言蜚语到耳朵里,皇后也以为只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
  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端静对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皇后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裴渊,又瞥了端静一眼。
  赵如裳看皇后沉思的模样,担心她会误会裴渊,但端静公主还在这里她又不好和皇后明说,赵如裳心里有些着急,好在裴渊不动声色的给她投来目光,几不可见地摇摇头,示意她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累成狗,困到眼皮打架,有错别字也睡醒来改了。
  太忙了,字数不多,发个红包吧,明天更新前在本章留言都有。爱你们,晚安~
 
 
第53章 亵渎仙人
  裴渊朗月清风, 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见慌乱,他不卑不亢的朝皇后行礼,三言两语之间不曾辩解过方才的一切。
  他不屑于解释这样子虚乌有的事。
  皇后原本还质疑他和端静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见他态度朗朗,不见遮掩, 心里又莫名信任了他几分。
  裴渊好歹在太医院待了一年, 又是国舅举荐到赵如裳身边的, 只一瞬的猜测,皇后便知道是端静在作怪。
  她这两年愈发不知收敛, 全然不顾驸马的面子,堂而皇之的纠缠别的男人。
  端静公主脸色有些发白,虽然被皇后的怒意吓到,可还是挺直了背脊,毫不犹豫道:“母后,儿臣早就想跟许鞅和离了,他能睡我的宫女,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为什么男人能做的事, 发生在女人身上,就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我不服!”
  “胡说八道……”皇后怒不可遏,冷冷道:“给我回你公主府去,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皇后几乎不对端静公主说重话, 这是头一回,可见端静着实令她失望了。
  赵如裳一言不发,一点为端静求情的念头都没有, 她祸害别的男人她管不着,可了不得她把手往自己身边伸,打上了裴渊的主意。
  端静公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临走时甚至还想把玉佩拿给裴渊。
  他微垂着眼,什么都当没看见,皇后余怒未消,狠狠瞪着她,端静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开,收拾东西回公主府了。
  赵如裳陪着皇后掉头回未央宫,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裴渊,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他长身玉立,神情冷淡,眼眸里却有温润的光,一时叫她莫名安下心来。
  第二天清早,裴渊准时来了,踩着风雪,手撑纸伞,肩头落上雪花转眼消失不见,他有深俊的眉眼,如珠似玉,灿若星辰。
  赵如裳站在窗下,晨起才推开窗透气,就见如此绝色风光,心间怦然一动,她带着焦虑上前,直直问他:“我皇姐昨天没有为难你吧?”
  裴渊莞尔:“公主相信微臣?”
  赵如裳一愣,原来他是觉得自己也误会了他去引诱皇姐了么?
  她从一开始没有往那上面想,她担心的是裴渊遭到皇姐的毒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说话直白,万一得罪了端静,以她飞扬跋扈的脾气,裴渊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赵如裳愁眉苦脸的叹息:“如今我我皇姐是越来越放肆了,毫无忌惮,一点顾没忌驸马的面子。她见你的事儿多少有人看着,就怕不明白其中缘故的人,传些不中听的流言出去。”
  “流言既是流言,就不是真实的。”裴渊语气温和,看着赵如裳,眸底缀着丝丝缕缕的光:“微臣行的正、坐的直,没什么可怕。”
  裴渊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自信,丝毫没受端静为难的困扰,赵如裳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能这么想啊,天底下又不止是女人会吃亏!千防万防,没有想到皇姐竟会如此大摇大摆的来找你,她若真喜欢你,就该为你的名誉考虑,可见她只是一时兴起,哪有什么真心实意……”
  他颔首:“人心难测罢了。”
  外边冷风呼啸,凛凛拂过檐角下的惊鸟铃,清脆的声音隔着门钻进耳朵里,缥缈起伏,拨动了赵如裳的心弦。
  她忍不住去打量他,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人,眼角眉梢皆是让人着迷,她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
  本来她在心里已经无数次的提醒自己,离他远一点,远一点,可一旦裴渊在身边,他身上淡淡的那股药味,就像毒药一样迷惑着她的理智。
  裴渊注意到她的视线,完全不躲闪地迎上去,眼眸里映着彼此的身影,在这温暖如春的寝殿里,生出一丝缱绻暧昧的气息。
  “公主是在担心微臣吗?”他看着她,向来清淡冷漠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团炙热的火焰,灼灼生辉。
  赵如裳蓦然间心跳加速,他的目光好似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让她的呼吸都缓慢下来。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裴渊看她的眼神实在太过专注,让她意识到非同寻常的情绪。
  那是压抑了很久,很深,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生出缝隙,悄无声息钻出来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寝殿里地龙烧得太热,她的思绪都有些混沌了,仅从他的一个眼神里,有了一股奇怪的欣然。
  “是吗,公主?”他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从今日看到赵如裳依依不舍牵挂他的眼神,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狂喜,她看他被端静公主为难时,满面可见的怒气,那一举一动不自觉透露出来的维护,让他唯一的烦躁都消失了。
  赵如裳头皮发麻,她不太敢跟他对视了,只含糊点点头。
  她只字未语,裴渊却像得到什么天大的惊喜,连唇角都微微翘了起来。
  最后裴渊说了什么,是什么时候走得,赵如裳都记不清了,只看到那抹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最后摇曳在心尖上,绽放一朵向阳的春花。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忽然之间回神,迎上旁边明翘极其复杂的注视。
  赵如裳一惊,皱着眉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她老神在在的抄着手:“公主,您喜欢裴大人吗?”
  赵如裳霍然怔住,反应过来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瞎说什么!”
  明翘见不惯她欲盖弥彰的模样,幽幽开口:“那方才您看他眼神,都痴迷地快融化了……”
  “你眼花了!”赵如裳想也不想就否认了,故作凶狠的伸出手指戳明翘的脑袋:“你不常说他是天仙似的吗?亵渎仙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那您犯禁了。”明翘颇为感叹,没觉得有多大意外,在她看来公主和裴大人的感情细水长流,不知不觉的表现出来了。
  特别是裴大人,对别人冷漠到不行的人,只有在雍和宫才流露出脉脉温情,可惜公主没开窍,一直想把裴大人当朋友。
  可人家裴大人不见得愿意跟她做朋友,说不定现在想的,就是能跟许鞅一样,名正言顺的当上驸马。
  赵如裳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因为明翘这句话掀起宽阔的风浪来。
  她嘴上是在否认,可一颗心已经慢慢倾斜,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裴渊身上。
  她这副病殃殃的身体能活多久啊,就算熬过眼下这三五年,可往后的大半辈子怎么办呢?
  赵如裳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她怎么能耽误裴渊呢……
  眼看到了腊八节,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宫里忙碌起来,赵如裳要去帮皇后的忙,每日请平安脉也变成了两日一次。
  她不想见到裴渊,不想看到他认真专注的眼神,她只会如坐针毡,心里的所有秘密仿佛都无所遁形。
  好在裴渊知道她的心思,也没过多打搅,次次请脉都维持着君臣该有的礼节,目光泠泠如暮霭,只是偶尔飘来一个眼神,就叫赵如裳浑身一凛,方寸大乱。
  她真的要快疯了!
  皇后吩咐人煮了一大锅腊八粥,送给各宫品尝沾喜气。
  赵如裳装上食盒给厉王送去,他的寝宫难得布置了一下,有了临近过年的气息。
  厉王坐着轮椅,在庭院里晒太阳,腿上盖着一层毯子,整个人半隐没在厚重的氅衣下,显得清秀文弱。
  “七哥,我给你送粥来了!”
  赵如裳进门,他抬眸看过来,唇边先行有了笑意,眼神却下意识往她身边瞥了瞥,只有宫人鱼贯而入,捧着各色的玩意儿进了殿。
  他眸光微黯,长睫掩下所有心思,露出恰到好处的温和:“辛苦你了宜嘉,这么冷的天还往我这里跑一趟。”
  厉王吩咐宫人准备茶点,赵如裳在一旁坐下,感受着晌午暖洋洋的日光:“我正怕冷,整日窝在寝宫里也不是办法,多走动还暖和一些!”
  其实她没说,天天这么忙碌,是为了躲着裴渊。
  厉王不知她心思,只不经意的提起:“敏溪呢,怎么有段时间没见她入宫?可是那日的事,叫国舅和夫人责罚她了?”
  赵如裳没跟厉王提过周敏溪闭门思过的事,只说国舅府有事她被绊住了。
  今日腊八,按理世家命妇女眷都会进宫觐见皇后,赵如裳来时未央宫外已经有不少人等着母后召见,往年这个时候,周敏溪也会进宫的。
  可她很久没来了,厉王忽然生出一丝担忧。
  他表情始终平和,赵如裳心下却微动,有了一个念头,她想验证一下,便道:“父皇母后不是安排了上元节灯会么,他们忙着给我选驸马,另外还打算给敏溪寻门合适的亲事!”
  闻言,厉王眉心蹙起,眼眸里生出层层涟漪,飘荡即过,转眼就不见了,他微讶:“敏溪……要嫁人了?”
  赵如裳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怅然,心中的猜测逐渐明了,可又觉得沉重起来。
  果然,七哥是喜欢上敏溪了!
 
 
第54章 爱断情绝
  赵如裳勾了勾唇,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情:“敏溪跟我一个月份生的,就小了半月,我身子不好一直拖着, 可她齐全健康,若非舅舅纵容, 早该说嫁人的事儿了!”
  她随口而出的“齐全健康”几个字, 让厉王眼中有波澜起伏, 只一瞬的风浪,又归于平静, 直至一点涟漪都看不见。
  “也好……”他的脸色微微发白,语调清冷,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落寞,赵如裳看着他的眼眸,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挑明了问一问,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是真没想到, 厉王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他和敏溪已有两年未见,近来也没见过几次……
  赵如裳脑海里百转千回,想拨开那些迷蒙的云雾, 与厉王细说。
  “七哥, 你和敏溪……”话才说了几个字,明翘就神情古怪的进来,欲言又止的看向赵如裳。
  她一愣, 明翘看起来有些着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厉王体贴的与她道:“你有事就去忙吧!”
  “天寒地冻, 七哥保重身子!”丢下这么一句话,赵如裳便匆匆出了门,四下无人才听明翘开口。
  “端静公主府上出事了!”
  一提起端静的名字,赵如裳眼皮一跳,直觉没有好事:“什么事?”
  明翘道:“端静公主前儿回去,跟驸马又吵了一场,相安无事了几日,今天又生了波折,方才公主府的人进宫来请太医,好像是驸马身边伺候的沉碧姑娘受了伤!”
  赵如裳很是头疼:“太医去了吗?”
  “已经去了。”明翘问:“皇上和皇后娘娘那边好像还不知晓,您要说说吗?”
  “先别说了,平白给他们添些忧愁。”赵如裳不想拿端静那些破事去打扰父皇母后,结果才从厉王寝宫回去,屁股还没坐热,未央宫的管事姑姑就步履匆匆地来了。
  面色沉重的向赵如裳行了礼,低声道:“公主,皇后娘娘要出宫一趟,请您同行!”
  赵如裳蓦然一惊:“去哪儿?”
  “端静公主府。”
  赵如裳满脸震惊,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等见了面色不豫的皇后,坐上出宫的马车,才听皇后细说:“端静那个贴身宫女怀孕了,端静和许鞅争吵推搡之时,她摔倒流了血,这才知道有了身孕。许尚书一家听说消息,已经赶去公主府,现下一团乱,我得去收拾烂摊子!”
  皇后语气不怎么好,赵如裳听见她话,只剩愕然了。
  沉碧竟然怀孕了?
  这可怎么是好?
  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可以要求自己的丈夫从一而终,不用纳妾通房,不必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这独一无二的特权,便是皇后也无法拥有。
  可唯有一点,驸马不能和其她女人诞育子嗣,除非公主多年无所出。
  这夫妇俩闹和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只怕不能好好善了了。
  赵如裳忽然生出一丝担忧来。
  马车在公主府外停下,皇后微服到访,吓坏了守门的小厮,连禀报都来不及,毕恭毕敬地迎皇后和宜嘉公主进门。
  正厅里正闹腾,看到皇后凤驾,所有人皆是一愣,连忙下跪行礼。
  皇后一时不语,冷冷瞥着地上跪着的人,端静和许鞅夫妻俩,许尚书和许夫人。原本该亲密的一家人,各自铁青着脸色,除了见到皇后的惊惶,都恨不得动起手来。
  “都起来吧!”皇后淡淡的开了口,端静冷着脸起身,对驸马时不时飘来的眼刀视而不见,许尚书和夫人一把年纪,逼不得已在这个时候进了公主府,不想皇后莅临,顿时老脸一红,尴尬极了。
  还是端静不情不愿的开口:“母后怎么来了?”
  皇后在上首落座,赵如裳亦步亦趋的跟上,正厅里无关紧要的人都退了出去,皇后才道:“有什么话,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折腾半晌,事儿都传宫里来了,让文武百官们也瞧咱们家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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