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她在外头这么喊过他,私下这么给他起名字他也觉得不讨厌,由着她,咬她嫩乎乎的嘴唇,两人浑身都是汗,粘在一块,分不开,倏地彭闹闹整个人狠狠一颤,喻兰洲停下来,不再动。
她簌簌发抖,缓不过来,男人被绞得受不了,腰微微拉开,可小姑娘娇气,不让他走。这可不成,这节骨眼上家里找不到东西,你个老爷们做了就得负责到底,咬着牙出来,重新贴回去把白生生的女孩抱住,一下一下给她顺毛。
彭闹闹熬不住,想睡,睡之前捧着他脸,说:“你放心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非常爱你,我要和你一辈子都在一块,像我爸爸妈妈那样。”
喻兰洲忍着的内股难受劲突然就过去了,平静地看着怀中女孩的睡颜,极轻地吻了吻她花瓣一般的脸蛋蛋。
这些年,不少人往他身边凑,可只有这姑娘让他看进了眼里,放进了心里。
她说要永远陪着他。
“我也陪着你。”老爷们一诺千金,说到做到。
……
彭闹闹这一夜睡得不踏实,快天亮的时候醒了一回,身上跟被九匹马碾过一样,一翻身就感觉不对劲,躺回去,望着天花板,想着前一晚发生的事。
想最后,喻兰洲其实没舒服,一张脸憋得变形了都。
都是成天干临床的,小姑娘什么不懂啊,扭头瞧身边挨着她睡的男人,知道他是心疼她。
嗓子眼昨儿都哭干了,是真没出息,哭得很丑,他就一直哄着求着,平日里瞧着八风不动,哪里知道这人这么怕女孩哭啊!
她凑头过去贴着他,本来没想起来,可听他呢喃了一声:“渴……”
越说她嗓子越冒火,干脆起来了,先去卫生间收拾自己,然后倒一大杯水润嗓子,又给他端一杯,把人推推,这人没睡沉,一碰就睁眼。
不说话,沉沉瞧着她。
“做梦了?”
“嗯。”他低低应了,眼神里一直存在的一块冰突然没了,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
“是个好梦。”他的目光很深很深,默默把她手儿牵住。
手指叩进她指缝间,紧紧握牢。
算起来是酒后乱姓,可没睡完就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心里主意定了,不改了,很认真。
彭闹闹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瞥开眼,眼睫毛呼扇呼扇,几秒后又看过来,娇憨憨地问:“咱俩真在一起啊?”
“不想?”喻兰洲沉着声儿,把小丫头另外一只手也拉住,眼里有钩子,钩着她。
“没。”闹闹说,“我就是不敢想咱俩能这样。”
她瞧他,瞧这人在晨曦中躺在柔软的深色被子里,露出劲瘦凶悍的上半身,拉着她不放的样子。
“你喜欢我么?”她问他,人不自觉就挨过去。
他揉揉她的小脑瓜,不喜欢能像昨晚那样?
“你不嫌我胖啊?”彭闹闹现在才惦记她身上的小肉肉,觉得自己要是能再瘦一点就好了。
她不知道,其实她这身小肉肉才最招人喜欢。
喻兰洲瞧着小姑娘从他衣柜里巴拉的大T恤,整个都罩住了,只留两条白白的腿儿,他从被子里出来,用腿夹住了她的腿,这就把人整个桎梏住了。
成天喊胖喊胖的,在他怀里也就这么一丁点儿。
彭闹闹动弹不了,笑起来,听见男人很慵懒地睨着她,问:“我说胖你得揍我吧?”
“别人说我肯定不乐意,喻主任的批评指导我很愿意接受。”小姑娘眯眼笑。
这就皮上了。
还喻主任。
他白了眼,把怀里人揉吧揉吧,昨晚的劲儿又冒头,用被子挡着下付,贴着耳朵问姑娘:“疼不疼?”
彭闹闹摇摇头,笑得很憨。
这是没说实话,喻兰洲抿着唇,心想放屁,一床的血,能不疼?
他当时就觉着不对劲,开了小灯一瞧,瞧见了,可这一瞧也坏事,什么都瞧见,就怎么也刹不住车。小姑娘闹,害羞,不愿意开灯,他把灯关喽,当时跟她说的是:“我轻点儿。”
闹闹见没骗着这人,嘻嘻笑着咬他耳朵,很轻地咬,是个讨饶撒娇的意思。喻兰洲学会了,也这么咬她,两人如积水潭湖上的鸳鸯,交颈亲昵。他往下,连着耳后一块咬,没成想找着了姑娘的点,感觉她颤了一下,笑着躲,猫儿似的说喻兰兰你停下,我痒。
她的小脸蛋蛋飞满红晕,捂着两只耳朵,喻兰洲静静瞧着,觉得这白团子真可爱,想揣兜里,走哪儿都带上。
、、、
两人都是小夜,不着急起来,外头天光微亮,静静瞧着彼此,昨儿的一切不在计划中,很突然,却也有尘埃落定的痛快,现在凑一块说小话,喻兰洲用手捂着闹闹小腹,一会儿又给揉揉腰,小姑娘叽叽喳喳说起小时候,说怎么翘课看他打篮球,怎么和学校官方啦啦队赌气比嗓门,后来喉咙肿的没法说话被妈妈拉去打青霉素。
还说现在的孩子不打青霉素了,好幸福!
她给他指指屁股蛋蛋的位置:“青霉素可疼可疼了,还得做皮试,一下子就扎两针!我哭得怎么都哄不好我爹就跟着哭,我家我妈跟我妹妹一点反应都没有,该干嘛干嘛。”
男人的手就顺着她指的地方给呼噜呼噜。
“那时候好多人喜欢你!”圆脸小丫头雀跃着,“你有没有发现你去小卖铺的时候后边跟了一加强连的女孩啊?”
“嗯。”他又不傻。
“里头有我哦!!”
还挺得意。
喻兰洲手停在屁股蛋蛋上没动,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返后劲呢?闹闹不好意思地躲开他滚烫的手,男人就明白了,喝醉的时候没见她害羞过!现在应该是清醒的。
“为什么内时候没跟我打招呼?”
他记得她,一群小姑娘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就她最惹眼,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小太阳似的,买水的时候其实想过,要是这丫头跟他说话,他就请她喝水。
小姑娘埋他怀里,光滑的腿儿蹭了蹭男人不那么光滑的腿儿:“我内时候害羞嘛!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小时候挺自卑的。”
喻兰洲拍她腿儿:“甭乱蹭!出事你负责?”
小姑娘嬉皮笑脸:“嗯啊!”
“你负不了。”他话没明说,但闹闹听懂了,一个成天只跟猫玩儿的单身汉,家里找不着东西。
男人这构造忒复杂,憋一回可以,俩回得坏,她扬起脸,见他有点难受,不舍得,就乖了,听他哑着声问:“为什么自卑?”
“我胖啊!”小姑娘说得理所应当,胖在她心里是个很大的缺点,“那个时候班上同学还嫉妒我家里有钱,我被偷过一回,老师要搜书包,他们就说老师收了我爹红包特别照顾我。”
她见他皱起眉头,急急道:“后来我学护理,见多了伤口胆子就大啦!我跟同学也和好啦!现在我们同学聚会玩得可热闹了!”
他没吱声,低头亲亲她脑门,很多人会将受过的伤带在身上一辈子,可她没有,她一直像银河里的一颗希望之星,带给身边人勇气和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喻主任:喜欢手揉大包子,特喧软,好吃。
第39章 还有谁的快乐的8
第三十九章还有谁的快乐的8
外头天光大亮的时候两人贴在一块又睡了, 闹闹不管不顾的,呼呼睡得像小猪,喻兰洲一直看着她, 指尖捻着她一小撮细发轻轻摩挲, 脑子里过了很多事,远的、近的, 走马灯似的,不知不觉眼就阖上了,紧紧抱着她, 这一觉没再做梦。
两人睡到中午,提前出门去取车, 今儿是个好天,停了那刀割似的戾风, 阳光暖融融洒在身上,走一会儿就冒汗。彭闹闹本来戴着小帽围着小围巾,身上一件花棉袄,没一会儿就开始脱,里头一件粉红色的毛衣, 路上的桃花开了,她站在花树下,毛衣和花色拢着她略微显得苍白的脸庞, 叫一旁帮忙抱着小帽小围巾的男人把小姑娘拎上车, 领她去找食儿。
两人都饿得够呛, 闹闹指指昨儿吃饭的馆子:“这儿吃呗?”
喻主任想想昨儿一瞥而过的菜单子,不成。
天气太好了,叫人心情也好,小姑娘坐在那儿挺安静, 喜欢看路两旁的大树和各种有趣的招牌,半晌扭头跟喻兰洲说:“这是我转正后头一回坐你车呢。”
还转正……
男人拉她手摸摸,足够暖,又放开,也跟她贫:“这也是我转正后头一回为您开车,荣幸之至。”
小姑娘咧着嘴笑,就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幸福的时刻,这一秒的阳光,街道,她身边的男人,她今天穿的衣服,这些东西在脑子里牢牢印住,她能记一辈子。
喻兰洲带彭闹闹吃花胶鸡,粤菜,很精致,广东人熬汤是把好手,吃肉喝汤,完了打边炉,往里头烫点儿别的,慢慢来,不急。
小姑娘一看招牌就有点儿不能理解:“我发现你总爱喂我吃鸡。”
喻小爷:“你今儿除了鸡啥都不能吃,心情特美特想来杯奶茶吧?赶紧歇了,不会给你买的。”
小姑娘:“QAQ!”
他点菜的时候特地交代:“多来点大枣。”
一旁哭哭脸的小姑娘就有点不自在,眼睛四处乱飘,被男人摁着脑袋定住,问:“你说说你现在能吃冰么?”
刚下车还是他给抱下来的,就怕她没力气栽跟头。
两人好像倒过来了,他成了事儿妈,管着家里不懂事的小丫头。
彭闹闹乖了,呼呼一通吃,喝多了酒的胃总算熨帖了,下一筷子肉烫熟给喻兰洲。
“怎么个说法?”
她红着耳朵:“喻主任辛苦了,喻主任吃肉肉。”
男人她一眼:“就会拿嘴填和我。”
本来两人是面对面坐,彭闹闹突然起来跑他身边,弯腰咬他耳朵一下,喻兰洲没成想能来这出,目光深了深,把人拉住,牵着手,挨着坐,他使筷子左右手都行,换了左手吃肉,边吃边端详闹闹气色,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反正脸色比早晨在家里好看多了,稍微放点心。
、、、
邱主任一早就喜气洋洋,跟他闺女结婚内天没差,护士长瞧着也喜庆,和小老头凑一块说了好久。中午刚过邱主任就频频看表,第八回问于小宝:“有没有找你安排啊?”
宝大夫忙了一上午,被这小老头烦得不行,还安排,说那么含蓄也就他能听懂,翻成大白话就是问你:“嘿,小子,喻兰洲那家伙是不是起不来?起不来你跟我说,我给他顶班!甭叫他来了,累半宿好好歇着吧!”
可是,没有。
所以宝大夫第八回摇头,好不容易抽出空,给田护士发消息,其实琢磨一上午了,男女之间的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就有点儿尴尬,他昨晚喝高了,没忍住,田田是来了,可人其他的话没说,所以他心里没底,消息写得挺斯文:【田田,昨儿谢谢你送我回家,我挺烦人的吧?我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甭放心上,我这人嘴上没把门的。】
发出去好久没见回,倒是被大家讨论一上午的主角出现了。
喻兰洲和彭闹闹从昨儿到今天压根没抽出工夫想想这帮人能编排什么,也不怎么在意,搭同个电梯上来,一个往护士站一个去大办公室,没说过话,瞧着和平时差不离,那邱主任就有点不确定,抱着个保温壶杵喻主任身边,也不说什么事,问他他来一句:“你忙你的。”
护士长是过来人,仔细瞅瞅小闺女,觉着是和昨天不同了,昨天之前是一朵白洁的小苍兰,今儿瞧着像一朵牡丹,静静展开自己艳丽的花瓣。
她给彭闹闹找了个差事,让她这几天把前几年的档案好好整理整理,这活,其实挺繁琐,但不用来回跑,不用碰凉水。
小姑娘自个也回过味来,挤护士长身边嘿嘿一笑,脸发热,却不怯,咱从今儿起是大人了!
护士长很欣慰,拉着她手万般感慨:“本来都不去想了,我和老邱说过几回,觉得是我们两个老的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把事儿办糟了,你俩不来往了,幸好,他没太糊涂,你也是个好的。”
“闹儿,你多疼疼他,男人啊跟小孩一样,有人疼了,就不哭了。”
“嗳!”彭闹闹脆脆应下,人都说喻兰洲是一块冰,可她知道,其实这人对感情很厚重,所以他疯的时候也疯得够呛。这人从此以后是她彭闹闹的,她疼他,可劲疼,谁都不能伤害他。
女人家说着小话,大办公室里喻主任站起来要去卫生间……
邱主任可算找着机会了,噔噔噔跟上,喻兰洲笑起来:“算我求您了,您这样我嗞不出来。”
小胖老头儿虎着脸,就一句话:“你可得对人家好!不能欺负她!”
喻兰洲逗他:“我俩还没怎么着呢我干嘛对她好?”
邱主任一下就火了:“你昨儿把人带走的!大伙都看着呢!甭管有没有你都得对她好,不然你让人姑娘以后怎么办?”
真是够操心的,可喻兰洲没嫌烦,渐渐敛了笑,喊声老师。
邱主任被他一唬,有点虚:“有事说事啊!”
“谢谢您。”他很认真,知道小老头这些年为他费了不少心,“我俩会好好儿的,您放心。”
这就是官宣了啊!
惊喜来的太快小老头一下愣住了,等喻大夫撒完尿又缠上了,商量着:“这个周末带去让你师娘见见!她在家听我说八百回小彭了!你要不去我就领她来!”
说着说着开始耍赖。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小胖老头还怪可爱!邱主任就真真切切瞧着喻兰洲又笑了一下,一颗老心真是又酸又涨,觉得自己催太紧了,忙又改了主意:“哎,还是你俩自己商量吧,不着急,不用着急,慢慢处,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
科里其他人倒是没有两位领导反应大,昨儿值班不能去的没耽误了解八卦,当晚就知道了喻主任的英雄事迹,帮女孩喝酒他是头一回,这样的人,不可能为普通关系的女孩这么干。就是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看对眼的,目前是个什么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