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她六岁半——迷途未返
时间:2020-09-30 07:50:59

  降低一半的风险,那也已经很好了,墨逸辰沉吟了一下,说道:“阮阮,我之前同你提过的,那个消炎止血的药,现在能有办法给西北军供药吗?”
  之前,温阮说可以把药方子给他,那时,墨逸辰的确考虑过是否把药方子献给朝廷,从而造福夏祁朝各地驻扎的大军,当然了,该给温宁侯府或者温阮的回报,他自是也会争取。
  可以此时京都府的局势来看,这个法子却是不合适了,怕是把药方献给朝廷后,非但不会得到嘉奖,反而会平添猜忌,如今之计,只能看是否可以暗中供药给西北军,至于其他的军队,他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
  温阮摊了摊手,回道:“那你还是和太子表哥商量吧,不管是开医馆,还是制药的事,现在都是太子表哥管的呢。”
  赵卓煜一怔,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温阮,说道:“表妹啊,若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上次商量的结果,不是说让我参与进去吗?这参与和主导可是两回事吧,你可不能混淆主次啊。”
  “那我不管,你们去同我祖父、爹爹他们商量吧,我只提供药方子,其他的事可同我没关系,我不能太累的,不然长不高怎么办?”温阮晃了晃小短腿,嘟囔道,“哼,我万一要是长不高了,届时你们谁都别想跑,我会挨家挨户找你们要赔偿的!”
  看着温阮一本正经耍无赖的小模样,众人不禁失笑,墨逸辰更是笑着应道:“好,那此事我稍后同太子私下商量吧,就不劳烦阮阮跟着操心了,咱们还是长身体要紧。”
  看到墨逸辰如此上道,温阮颇为满意,冲着墨逸辰笑了笑。
  见状,赵卓煜直接扭头,瞪向墨逸辰,合着好话都被他给说完了,好人也都让他给当了,他还真没看出来,墨逸辰平时一副正直君子做派,关键的时候,竟是个奸佞小人!
  还有,他什么时候答应私下里要与他商量了啊!
  从酒楼离开后,赵卓煜则真的被墨逸辰拉着去商讨给西北军供药的事情了,临行前,看到赵卓煜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温阮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午膳后,时辰还尚早,若温阮赶去梓鹿书院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听下午的课。
  只是,对温阮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啊,这好不容易逃的课,岂有再乖乖送上门的道理。
  温浩杰本来就对温阮有求必应,所以,她稍微撒个娇,说自己太累了,想回家睡个觉休息一下,于是,温浩杰便屁颠颠地把妹妹送回了汀兰苑。
  临离开前,温浩杰还千叮咛万叮嘱院子里的丫鬟动作轻些,不要扰了温阮休息,所以,她这一觉睡便直接睡到了夜幕降临。
  草草用了些晚膳,温阮一想到明日要早起去书院,便又爬回了床上,美其名曰,要养精蓄锐。
  彩云和彩霞两人本以为温阮下午睡多了,入睡会困难一些,便想着过来陪小姐聊聊天,但谁知,床上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毫无悬念,温阮又睡着了!
  彩云和彩霞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苦笑不得。
  *
  月明星稀,暮色四合,而此时五皇子的府邸内,一个身影趁着夜色,匆匆走进了五皇子府的书房。
  “这么晚了,外祖父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何急事?”五皇子蓦然起身,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
  魏丞相面色有些凝重,“刚刚得到消息,李吉的腿竟然保住了。”
  五皇子怔了怔,问道:“不是连药王都没有法子吗,是谁出手医治的?”
  昨日李将军带着李吉刚回到京都府,他们便接到了消息,连夜请来了药王,今日一早便着人上门,替李吉看了伤,只是伤势太重,连药王也束手无策。
  按道理讲,在夏祁朝,论医术,药王虽比不上鬼手神医,但是也绝对数得上号,若是他都没法子,其他医者怕是鲜少能有人能诊治得了才是。
  而这药王,正是程嫣然的师父,五皇子他们此次能请到他出手,也是借着程家和程嫣然的关系。
  “暂时还不知具体是谁出的手,但探子汇报说,白日里,太子和墨世子两人去过李府,还有温浩杰和温阮那个小丫头也去过,其他就没有了。”
  “若我推断无误的话,应该和温阮那个小丫头有关,别忘了,她可是鬼手神医的徒弟,我们之前貌似低估她了。”魏丞相若有所思,说道。
  五皇子却还是有些怀疑,“但她只有六岁,连药王都没法子的病,她又怎么可能有法子?”
  魏丞相可不以为然,“你别忘了,临河县城治瘟疫的方子就是她献出来的,鬼手神医究竟留给她多少东西谁又知道呢,而且,她的医术究竟如何,咱们仍尚未可知,若她真是有意隐瞒实力呢?”
  “民间有句俗语,叫会咬人的狗不叫,依老夫看,温宁侯府这小丫头可能不简单,往往懂得藏拙的人,才是有真本事的。”
  魏丞相纵横官场几十载,深谙权谋算计之道,在他看来,越是不可能之事,若一旦成真,后果将不堪设想。
  “细细想来,自这丫头出现,很多事情确实开始慢慢脱离了控制,先是与镇国公府结亲,这西北军看样子多半是太子一派了,若是再把李家拉过去,那这军中势力这一块,咱们可真就被远远甩下了。”
  “看样子,咱们要找个机会把这丫头除了才是,以免夜长梦多。”魏丞相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五皇子闻言,双眉微皱,似是不太赞同魏丞相此举。
  “此事稍后再议,现在朝中局势尚不明朗,太子为何要请旨修缮宗庙,远离朝堂,而父皇接下来又将有何举动,这些我们都不清楚,所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免得再生事端。”
  可是,魏丞相似乎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被五皇子抬了抬手,示意他此事不必再提,无奈,魏丞相只能暂且压下此事,但在心里却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再派些人手,盯着些温阮,千万不能让她坏了事。
  *
  魏丞相离开后,五皇子独自一人立在窗前,突然想到那日宴会上,温阮同太子间无声交流的场景,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是个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宫宴上的那一刻,五皇子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一直是羡慕太子的,即便早年丧母,父皇多般算计,甚至连在宫中生存都步履为艰,但不可否认,太子仍是很幸运的,他的身后有一群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家人。
  想起那个言笑晏晏的小姑娘,五皇子心里不禁嗤笑一声,这些年他的手上可没少染过鲜血,但今日当他外祖父提出要除去那个小丫头时,他的确于心不忍了。
  其实,不用旁人说,五皇子也很清楚,温阮也许会是他们这么多年筹划里的一个变数,找个时机把她除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五皇子知道,他那一刻的不忍和犹疑,无关其他,只为真心,即便这份真心不是为他,而是为的是太子,但他就是不忍亲手毁去这份纯粹,毕竟,这样的纯粹,于他而言,是那般珍贵。
  相比于温宁侯府给太子无条件的付出和信任,他的外家丞相府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想起来不禁让人更加厌恶。
  而他的母妃呢,五皇子心底划过一丝苦涩,怕是在他母妃心里,他这个儿子就是她争夺皇位的工具吧。
  小时候,为了能得到母妃的关注,他拼命地同太子较量,无论在学业上,还是在武功上,他一日都不敢懈怠,但结果仍然是得不到母妃半分赞赏,有的只是无止境的告诫与训斥。
  后来当他渐渐长大后,父皇为了制衡太子的势力,推波助澜,更是助长她母妃夺嫡的气焰,就这样他被一步步逼到了今日这个位置上,却从未又一人真心询问过他,是愿还是不愿?
  夜深露重,一阵凉风从窗而入,五皇子贴身侍从无忧,上前提醒道:“主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五皇子轻“嗯”了声,但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动作,无忧也不好再催促,只能在一旁候着。
  他心里划过一丝讥讽,若是可以,他情愿只做一个闲散王爷,但这自他出生那日起,从来就都是身不由己。
  都说皇家无情,但对他似乎格外无情了些,夺嫡这条路,他是被迫走上的,被她母妃推着,被他父皇当做棋子,被外祖家利用窥探,他的身边似乎从未有过真心,只有无尽算计和利用。
  他累了,但他也很清楚,既然已经迈上了这条路,剩下的,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停不下来了。
  五皇子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这幽沉冰冷的月晕,似是投下了更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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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程府府邸内, 程嫣然正毕恭毕敬听一白胡子老者训话,而这位白胡子老者正是她的师父,药王。
  “通过这次的考校, 为师发现, 无论是医术还是毒术,你皆无什么长进, 你知道为师的规矩,我门下绝不留无用之人。”药王睨了下首的程嫣然一眼,冷冷说道。
  程嫣然诚惶诚恐, 忙跪地认错:“师父恕罪,嫣然再也不敢了, 日后定会勤加研习医术和毒术。”
  对于程嫣然的反应,药王面上看不出满不满意, 许久,才冷哼了一声,道:“医术上你天资一般,日后还是专攻毒术吧。”
  程嫣然一愣,随后恭敬地回道:“是, 徒儿遵命。”
  训斥完,药王言归正传,问道:“上次走的比较匆忙, 我那次研制出的解药, 你姐姐服下后, 可有何不良反应?”
  前段时间,齐家从温阮那里拿到解药后,程嫣然自己并没有把握能配出,正巧那时药王来京都来办事, 权衡了一下后,她只能劳请她师父出手。
  程嫣然抬头看了药王一眼,稍作犹豫,道:“回禀师父,我姐姐服药后,毒已解,无不良反应,一切俱好。”
  这答案似是在药王的意料之中,只见他捋了把胡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
  看到药王并未察觉,程嫣然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她撒谎了,她师父配出的解药确实有不妥之处,姐姐服下解药后,毒虽然解了,但却留下了心悸的毛病。
  起初,程嫣然也以为这是中了此毒后都会留下的后遗症,可是,温阮给的那份解药,被齐磊服下后,他却无任何不良反应,那时,她大概猜出,怕是问题出在了她师父制的解药上。
  但程嫣然也知道,药王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特别毒术是他老人家一直引以为傲的本事,若是知晓此事,除了他老人家自己备受打击之外,怕是也定会迁怒于她的。
  所以,程嫣然选择瞒下此事,甚至在得到药王要来京都府的消息后,便提前打发了她姐姐程嫣雯回咸阳,目的自然也是不想让她师父察觉出来,为此还不惜答应她姐姐把齐思思那个小丫头,送进了梓鹿书院。
  “那下药之人可有眉目?”药王又问道。
  这也是此次药王来程府的原因,药王此人,虽自幼习医,年轻时也是颇有些名气,但自他而立之年后,却偏偏开始醉心于毒术,数年后,因其使得一手好毒,在各国间也多被人忌惮。
  这些年来,他自诩这天下擅毒第一人,可偏偏这次碰了壁,他不得不承认,若无解药,程嫣雯所中之毒,他怕是也很难解开。
  对此,药王心里颇为介怀,上次离开时,还特意交代程嫣然务必查出下毒之人,他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程嫣然这次倒是如实回答了,“回禀师父,这毒所出之处已经查清楚了,若徒儿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鬼手神医制的毒,而下毒之人正是他唯一的徒弟。”
  “竟是鬼手神医那个老匹夫。”药王意外之余,又不禁有些气愤,“那个老东西不是一向自诩杏林正道,不屑于毒道吗,怎么突然也制起了毒?”
  若说药王这辈子最讨厌的人,莫过于就是鬼手神医了,两人年轻之时便被人明里暗里做比较,而他却总是稍微逊色的那个,后来他改习毒道,鬼手神医虽不擅制毒,但每每却总能破解他的毒药,这令药王气愤不已。
  谁知这老匹夫,死了死了还摆了他一道,他生前竟也制起了毒,而且那毒似乎隐隐要比他还要高明一些,这是药王最不能容忍的。
  “他那徒弟是谁,毒术医术如何?”药王若有所思道。
  程嫣然自是知道药王的顾虑,略一思考后,回道:“此人是温宁侯府的小姐,此时尚且只有六岁,不足为惧。”
  闻言,药王脸上的凝重之色似是有些缓和,“黄口小儿,确实不足为惧,不过,鬼手神医究竟在生前制了多少毒,你还是要多留意些,若有动静,让你们府里的人第一时间通知为师,我倒要看看那老匹夫的毒能有多厉害。”
  程嫣然忙称“是”,毕恭毕敬的态度,倒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此次我要回山里去闭关制些药,你收拾收拾,同我一起回去吧,在那里能静下心来,我抽空也可指导你一番,正好可以趁机提升一下你的毒术。”药王看着程嫣然说道。
  药王这一辈子一直被鬼手神医压一头,此前两人均未收徒,而如今那个老东西收的唯一徒弟竟是个小娃娃,而他门下亦是只有程嫣然一个徒弟,虽说当时收徒另有考量,但既然已经入了他的门,自是要比那老东西的徒弟出色才行。
  程嫣然显然也没料到药王会突然这样说,要知道这些年她虽然拜在了她师父门下,但若真论起指导方面,药王对她也真的是不上心,大多数时候都是给她一些医术典籍等,让她自己研习,按理说,这种被他老人家亲自指导机会不可多得,她应积极抓住才是,可是,眼前她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师父,此次我怕是不能跟您一起过去了,家里近期给我做了一些安排,暂时脱不开身,还有,鬼手神医究竟给他那徒弟留下些什么东西,徒儿也想趁机替师父尽快探听清楚,所以……”程嫣然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随便你吧。”药王倒也没坚持,甩了甩袖子,径自起身离开了。
  目送她师父离开后,程嫣然不禁松了口气,刚刚她所说的那些理由都是借口,根本禁不住推敲,索性她师父没有深究。
  其实,程嫣然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温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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