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她六岁半——迷途未返
时间:2020-09-30 07:50:59

  那日在宫宴前,她给温阮下的毒,算算时间,毒发的日子早已过了,但在温阮身上却丝毫没有要发作的迹象,甚至她今日听齐思思那小丫头说,她还去梓鹿书院进学了。
  此时,程嫣然就算是再迟钝,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了,毕竟那日,她可是亲眼看到温阮带着玉佩,参加完了整场宫宴。
  而如今这般,却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毒被解了!至于被谁解得,程嫣然隐隐有了些猜测。
  另外,那日宫宴上,她姑母程贵妃突然脸上起红疹的事,程嫣然也觉得事有蹊跷,虽然当时御医和她的诊断都是染上了过敏之物,但现在想想,未免也巧合了,她姑母整日里待在皇宫中,可从来未出现过过敏的现象,为何偏偏就在那日见过温阮之后就出现了?
  如今看来,怕是真的如她姐姐程嫣雯所说的那样,温阮那个小丫头懂医,亦擅毒,若真是如此,此人她定是留不得了。
  程嫣然一直很清楚,无论是她如今在程家的地位,还是在她师父那里的位置,她现在所有的荣光,全是因为她现有的价值,若是有一天她被人比的黯然失色,无论是程家,还是她师父,都会立即选择抛弃她。
  所以,她不能丢掉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她便明白,不争,她便一无所有。
  程嫣然走到里间,拿出一封信,然后出声唤来了一名暗卫,“这封信,帮我送去武陵秦家,务必亲自交给七公主。”
  京都府无人不知,七公主素来迷恋墨逸辰,对他死缠烂打已久,此前她去了外祖家探亲,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恰巧不在京都府,所以,程嫣然推测,怕是现在七公主还尚未得知她赐婚被拒之事吧。
  而程嫣然一向与七公主交好,自是了解这位公主的脾气秉性,若是她知道,墨逸辰为了温阮拒了皇上给他们的赐婚,怕是定会不顾一切地赶回来,那届时,这京都府怕是又有热闹看了。
  对程嫣然来说,这京都城的水越浑越好,七公主闹的动静越大,她越是好趁机动手不是。
  这名暗卫是程家现当家人程嫣然的大伯,亲自给她选的人,自是会听她的吩咐,所以,暗卫领命接过信件后,便退了出去。
  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那么接下来,她也就只有耐心地等着了。
  而待解决完温阮的事,程嫣然知道,她确实也该像她师父说的那般,专心研习毒术了。
  其实,她一直又何尝不知,自己在医术的天分远不及毒术,但她也想凭借医术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治病救人,令人敬畏,而不是依仗着毒术,在暗无天日的泥沼中苦苦挣扎。
  虽说那样,旁人亦会畏惧你,然而更多的怕是只有唾弃,待来日她及笄,正经的世家大族,谁又愿意娶她这样的媳妇呢,而且,她喜欢的那个人,怕是永远也瞧不上那样的自己吧。
  可是,她没有选择,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有用,有价值,即便是让别人畏惧的价值也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争取她想要的一切。
  *
  温阮在书院里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为了缓和与小同学们的关系,她果断选择了美食攻略,于是特意手把手教家里的厨娘做了许多点心,有小蛋糕、小饼干,还有一些奶茶等饮品,趁着一日午休时,家里的小厮给送了过来,然后,她便成功地收服了一群小萝卜头。
  由此可见,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无论在哪里都是适用的啊。
  不过,温阮觉得,小同学间的关系和睦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每日里除了对着这些枯燥乏味的课本外,还要时刻面对紧张的同窗关系,那得多煎熬啊。
  就像现在就挺好,和小同学们整日玩闹嬉笑,书院里的日子自然也好打发些,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这天,温阮刚和小伙伴从外面回到学舍,便见到一身书童装扮的小厮等在门口,见她进来,忙向前拱手行礼。
  “温小姐,我是薛太傅在书院的小厮,太傅今日来书院了,遂让小的过来请您,说是多日不见,想和您话话家常。”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薛太傅嘛,就是那个喜欢让人默书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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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温阮在小厮的引路下, 兜兜转转在书院绕了一圈后,来到一幽静处。
  围墙后庭院中,小桥流水与阁楼相应, 待走进后会发现, 阁楼高高的匾额上,正是用楷书写着的三个大字—学渊阁。
  小厮把温阮带到院中, 指着阁楼的方向,告诉她薛太傅在那里等她,然后便径自退了下去。
  温阮一人穿过走廊, 待走进阁中,她才发现这竟是一栋藏书累累的书阁, 屋内布置较为简单,处处透露着古朴的书香气, 让人不由地想放轻了步伐,生怕惊着这阁内读书的人。
  屋子有点大,一眼望去,入目的皆是一排排的书,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温阮刚想试探性唤一声,可一抬头却看到墙上挂着‘禁止喧哗’的木牌,到嘴边的话, 只能又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这是闹哪样啊, 难道薛太傅是童心未泯, 竟还和她玩起了幼稚的捉迷藏?温阮不禁恶趣味地想。
  无法,温阮只能迈着小短腿,试探性地往里面走了走,一转弯, 正好见前方书架前有一背影,坐在木椅上,远远瞧着,似是位少年在看书。
  温阮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向前叨扰一下,问个路,不然,她是真的没有信心能够找到薛太傅。
  温阮怕弄得动静太大,会略显的没礼貌些,遂蹑手蹑脚地走向前,待几步之遥的距离时,她才算看清容貌。
  一袭白衣着身,斯文清秀,仪表堂堂,是位俊逸俏公子,只是,他的眉宇间似是有些忧郁,不知被书中内容所扰,还是本身便是为忧郁少年郎。
  视线向下移去,温阮一怔,她此时才注意到,原来这位少年坐的并不是木椅,而是一把木质的轮椅。她下意识地向他的腿看去,只是在长袍的完美遮掩下,她未看出丝毫异样。
  许是温阮的目光过于炙热,正在看书的少年似是略有察觉,抬头向她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温阮有点尴尬,像是偷窥被人抓包了一般。
  “那个,不好意思,叨扰一下,我想同你问点事。”温阮开口时,声音便下意识低了几分。
  对于温阮的突然出现,白衣少年先是有些意外,但随后还是温和地问道:“姑娘但问无妨。”
  姑娘?温阮一怔,来到这里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含情脉脉地回一声“公子”?
  额……还是算了吧,有点恶寒,这话本子里的桥段,她还是不太适合,主要是这位少年这般姿态优雅,若她当真这般称呼,总感觉是辱没了他。
  “请问你知道薛太傅在哪里吗?刚刚有个小厮把带过来,说是薛太傅在这边等我,可是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温阮眨了眨眼,问道。
  白衣少年浅笑着回道:“你怕是走错地方了,若我没料错的话,薛太傅应该在隔壁的雅室,就是这书阁旁边那间。”
  温柔似是刻在了少年的骨子里,举手投足、只言片语间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温阮曾听说过,这世界有两种最极致的温柔,一是被命运善待的宠儿,骨子里自然而然长出来的温柔,而第二种便是,千刀万剐后仍把温柔刻进了骨血里的人。
  想到这里,温阮不禁看向少年的双腿,但愿不是他不是第二种。
  许是在温阮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下略有些不自在,白衣少年神情有些微怔,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温阮闻言,愣了一下,忙回道:“没有,没有,我这就去隔壁找找看,那个,多谢了。”
  白衣少年嘴角微微含着丝笑意,微一颔首,便没再说话。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温阮有些歉意地看了眼白衣少年,欠身行了一礼后,才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位置,温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衣少年似是重新与阁中书籍融为一体,成了一道难得的风景。
  按照白衣少年的提示,温阮走出阁楼后,很快找到了隔壁的那间雅室,推开竹门进去后,一眼便看到正在低眉沏茶的薛太傅。
  听到门口的动静,薛太傅抬头望去,看到温阮后,笑着说道:“小丫头,你真是姗姗来迟,可是让老夫好等啊。”
  闻言,温阮毫不犹豫地甩锅,“太傅,你那小厮有点不靠谱啊,这把我带到院里便不管不顾了,我差点迷路了呢。”
  话落,温阮便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薛太傅的对面,双手托腮,盯着他正在沏着的茶垂涎欲滴,其企图不言而喻。
  薛太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把刚沏完茶的杯盏递到了温阮面前,“小丫头吗,来尝尝老夫这沏茶的手艺吧。”
  温阮倒还真不客气,笑眯眯地接过茶盏,道:“那就多谢太傅了,正好我这会口渴着呢。”
  一盏茶喝完,温阮也没尝出这究竟是什么茶,但有一点无疑,那就是确实解了渴,“太傅,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不会真的就是为了请我喝杯茶吧?”
  “没良心的小丫头,当日离开齐林县城时,还说要上门拜访,轩轩在家里都闹了好几日了,还说你是不是把他给忘了。”薛太傅道。
  温阮一听,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忙辩解:“我哪有,前段时间我一回到京都府,便想着去上门拜访呢,可谁知,这上门送拜贴的人却说,你们府上的人说你们还未探亲回来,不信您可以回府问问,可别想冤我啊。”
  薛太傅当然知道这事,就是故意逗一逗这小丫头,他也是今日恰巧来到书院,便临时起意,想要见一见这丫头的。
  “怎么样,在这书院待的可还习惯?进学这些日子可否有长进?”薛太傅问道。
  天哪,这太傅不会又要检查人默书了吧?手里的茶顿时觉得不香了!
  “太傅您知道的,我也是这几日才入的学,那个,长进什么的,暂时还谈不上吧。”温阮职业假笑。
  薛太傅怎会没看出这丫头心中所想,遂瞪了她一眼,说道:“放心,我今日让你过来,不是检查你课业的。”
  闻言,温阮如释重负,只要不检查课业、不默书,其他都好办。
  “想必你祖父同你讲过了吧,你进书院后,拜在我的门下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薛太傅问道。
  温阮点了点头,前两日她祖父同她说过此事,她也思量一下,虽说她不喜欢默书、练字,对琴棋书画也没多大的兴趣,但温阮心里也明白,这些事情她总归不能躲一辈子,平日里家里人宠着她,她耍耍无赖大家也便都轻拿轻放,但她若是日后她再年长些,难道还要在外落个不学无术、无才无德的名声?
  虽说旁人怎么想、怎么说温阮根本不会在意,但她却不愿意看到她的家人们将来会因为她而被人诟病,被各大世家背地里嘲笑,所以,有些事情即便不喜欢,为了守护他们,她也愿意去做。
  而薛太傅的确是很好的择决,他老人家学富五车、阅历丰富,在很多事情上见解独到,经过上次短暂的接触,温阮也很喜欢这个虽有点古板严厉,但绝不迂腐的小老头。
  “学生温阮,拜见老师。”温阮起身,作揖行了一拜师礼。
  见状,薛太傅先是一愣,随后捋着胡子大笑道:“你这丫头,倒是爽快,直接便行了拜师礼,好,老夫喜欢,今日这一礼后,你便算是正式拜于我门下了,日后万不可再这般懒散了,听到没?”
  上次齐林县城一见,薛太傅便是真的很喜欢温阮,按理说,这些年他已经鲜少收学生了,平日里也只是在书院偶尔上几次课,世家大族里也不乏想把家中子弟送到他门下的,但统统被他拒绝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入他眼缘,在他看来,这小丫头机灵聪慧,性格更是豁达开朗。
  “学生谨遵老师教导,日后定会头悬梁锥刺股,发愤图强,定会不辱师门的!”温阮脸上一本正经,但说出的话却明显是在故意搞怪。
  薛太傅忍不住扶额,他似乎看到日后被温阮气到跳脚的样子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上赶着认的学生,也只能咬牙慢慢教导了。
  温阮又呆了一会,估摸着要到上课的时辰差了,薛太傅起身把温阮送到了门口,招来了小厮送她回学舍。
  路过阁楼门口时,刚刚遇到的白衣少年恰巧正被人推着轮椅出来,温阮朝着他挥了挥手,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呀,咱们还挺有缘,又碰到了呢。”
  白衣少年似是没料到温阮会这般自来熟,愣了一下,浅笑道:“你这是要走了?”
  “嗯嗯,要回去上课了,下次见哦。”温阮言笑晏晏冲着白衣少年又挥了挥手,然后跟在小厮身后,蹦蹦跳跳地出了院子。
  白衣少年看着温阮离开的方向,轻笑了声,这小姑娘颇为活泼了些。
  “这丫头还是这般没规矩,蹦蹦跳跳成何体统,下次定要好好训诫她一番才是。”薛太傅从旁边走到了白衣少年身边,虽然嘴里这般说着,但眼底的笑意却还是出卖了他。
  “老师。”白衣少年作揖行礼。
  薛太傅轻“嗯”了声,看向白衣少年说道:“萧泽,你今日怎么突然来为师这里了?”
  这位白衣少年,名萧泽,也是薛太傅门下的学生,算起来,是温阮的师兄。
  “学生今日过来,是为找几本典籍。”萧泽回道。
  薛太傅微微颔首,倒也没再追问,而是说道:“那正好,既然来了,便陪为师下一局棋吧。”
  萧泽应了声“是”,便让小厮推着轮椅,跟在薛太傅的身后,进了旁边的雅室。
  棋盘前,师徒两人迎面而坐,执棋对弈。
  “老师,刚刚那位来找您的小姑娘,是您家里的晚辈吗?”萧泽拿起一枚棋子,思褚片刻,落了子后,问道。
  薛太傅执起一子,利落放在棋盘上,“哦,那是你师妹,温阮,下次有机会,再介绍你们师兄妹认识。”
  师妹?萧泽颇为意外抬眸看了薛太傅一眼,“老师什么又收了一名学生,学生好像并未听到什么风声?”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萧泽好奇,主要是薛太傅自五年前把他收到门下后,便没再松口收过学生了,各府不少人都在盯着呢,按理说他若是再收学生,应是有些风声传出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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