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9-30 07:52:18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生赢家,殒身时凄惨无依,连个收尸人都没有,甚至六界听闻神女死讯都拍手称快,就犹如神女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大罪似。
  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虞蒸蒸不清楚,她只想知道神女死时候,怎么不顺手把鬼王这个亲儿子一起带走。
  鬼王继承了他母亲神力,可偏偏就是一点人事都不干,死在鬼王手里亡魂无数,也不知道天道什么时候能来道天雷让鬼王原地爆炸。
  虞蒸蒸冻得手脚发麻,嗓音微微颤抖:“山水姑娘,我该怎么做才能活命?”
  山水有些为难:“王上性子难以捉摸,我随师父伴于王上身侧几千年,也摸不透王上心思。”
  虞蒸蒸一听这话,差点当场落泪,合着这一趟就是有去无回了吗?
  “蒸蒸姑娘不必害怕。”山水拍了拍她手臂,试图想安慰她两句:“王上杀人很快,手起头落,应该不怎么疼。”
  虞蒸蒸:“……?”
  她抓住了山水手,泪水哗啦啦往外流:“你身上有没有带鹤顶红之类药,直接给我个痛快,也好给我留个全尸。”
  山水摇了摇头:“我没有这种药,不过蒸蒸姑娘可以放心,若是你担心全尸问题,我可以把掉下来脑袋给你缝上。”
  虞蒸蒸感觉自己要是再和山水多说两句,就不光要掉眼泪了,她已经感觉到即将喷薄而出尿意了。
  山水犹豫了半晌,总算说了一句人话:“王上喜欢听话人,你记得一定不要忤逆王上,凡事都顺着王上来就是了。”
  虞蒸蒸连忙将这话记了下来,她擦了擦眼眶里泪水:“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
  山水掰着手指头,将自己知道都说了出来:“男人都喜欢嘴甜女子,你见到王上,记得多说一些‘好大啊’‘我好喜欢’‘再用力一点’这种话。”
  虞蒸蒸:“……这是谁教你?”
  “我在师父屋子外头听见,有女子这么说时,师父便会很高兴。”
  山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跟师父睡觉了,你快上去吧。”
  虞蒸蒸彻底凌乱了,她看着渐渐远去山水,决定如果自己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山水这个无知少女救出火海。
  她望着那被白雪覆盖住栾殿,缓慢抬起僵硬腿脚,朝着望不见尽头石阶走去。
  栾殿建在高处,光是走那石阶,便足足用了一炷香功夫,她脚下穿是薄布鞋,而石阶上覆满厚雪,每踩进去一步,整个脚踝都齐齐没入雪中。
  越往上走,呼啸而来风雪便越大。
  犹如后妈嘴巴子一般寒风扇在脸上,刀子似刮她脸生疼,她脚掌几乎浸泡在雪水里,待到她爬到最高点,她脸蛋和双脚已经冻到失去了知觉。
  虞蒸蒸望着那漆红殿门,深呼吸了一口气,用着龟速匀步前进。
  要不是快要冻成冰棍了,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在殿外再站三天三夜。
  进去栾殿,虞蒸蒸才发现自己错有多离谱,殿内四处都结着一层厚厚冰霜,犹如冰窖一般,跟外头温度几乎没有变化。
  她吸了吸鼻子,总觉得今日自己就算不被鬼王弄死,也会被冻死在这里。
  虞蒸蒸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哆哆嗦嗦往里走去:“蓬莱山弟子虞蒸蒸拜见鬼王。”
  她不知道鬼王在哪里,栾殿太大了,十几根红漆柱子上白色纱帐随风飘扬,将她视线遮挡一干二净,只能先出声叩拜了。
  一道略显冷淡嗓音,从内殿中传来:“进来。”
  虞蒸蒸迟疑了一下,他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听到过。
  她不敢多停顿,山水说他不喜欢被人忤逆,她怕他等久了会不高兴。
  地面上是一层薄冰,她走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脚下一滑就摔个屁股墩。
  虞蒸蒸本以为内殿也很冷,进去之后才发觉内殿要比外殿好一些,最起码地面没有结冰。
  她不敢抬头打量鬼王,低垂下眼眸只能瞄到白色衣角。
  容上站在汤池边,指腹轻轻摩挲着佛珠纹理,他神色懒散眯起双眸:“过来。”
  她来正好,他正要沐浴。
  往日在栾殿侍候他仆人都死了,他不喜吵闹,因此仆人都是聋哑人。
  这次回来匆忙,重新挑选仆人需要时间,他便先让向逢把虞蒸蒸喊了过来。
  虞蒸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提心吊胆朝着他走去。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鬼王让她来侍寝,她既然来了,便已经做好了失去贞洁准备,可真正要到了这一刻,她却还是忍不住胆怯了。
  修罗王十几万岁了,还是鬼王下属,这说明鬼王可能要比修罗王还大上不少。
  这修罗王都已经是油腻中年人形象,怕是鬼王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不是快入土半截老头子,也得是秃顶怪蜀黍那个级别。
  她才刚满十八岁没多久,要是鬼王年轻一些,她还可以当自己是一夜情,可鬼王比她祖爷爷还大十几万岁,她想想都觉得自己要当场去世了。
  虞蒸蒸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逃跑,她一步步走向他,仿佛前面是万丈深渊。
  当她距离他还有几步时,她颤颤巍巍停住了脚步,脑袋都快扎进地里了。
  容上知道她胆小,便也没吓唬她,他伸直了双臂,不疾不徐闭上双眸:“脱。”
  虞蒸蒸一个激灵,脱?
  这他妈,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她心脏仿佛在坟头蹦迪,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憋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虞蒸蒸葱白指尖停在腰间衿带上,怎么都下不去手。
  容上等她给自己脱衣裳,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悦皱眉:“孤不想再说第二遍。”
  虞蒸蒸怂了,她眼前飞快闪过那个男修脖颈上血窟窿,以及那个女修掉在地上半拉舌头,哭丧着脸扯下了衿带,动作迅速褪下衣裙。
  半天没等来她给自己脱衣裳,他缓缓睁开双眸,正想给她点教训,却见她疯狂脱着衣裙,身上只着单薄肚兜。
  容上无语了:“让你给孤脱!”
  虞蒸蒸哭了:“可我已经在脱了啊!”
  眼看着她就要扯下肚兜,容上冷笑一声:“你想死吗?”
  虞蒸蒸被吓疯了,她当然不想死啊,修罗王那一万块极品灵石还没给她呢!
  难道是鬼王嫌她不懂风情?
  山水话像是闹钟铃声似,在她耳边反复响起。
  她咬着牙冲了上去,纤细手指一把攥住他臀:“你好大啊!我好喜欢……要不要再用力一点?!”
 
 
第8章 
  容上垂首凝视着她,沉默半晌后,漫不经心勾起薄唇:“谁教?”
  明明他面上带笑,嗓音却冷得犹如千尺冰寒,冻得虞蒸蒸牙关轻颤,小手哆嗦像是得了羊角风。
  他问她谁教……谁教来着?
  “向护法。”她小声道。
  容上唇边笑意不变,他不疾不徐抬起手掌,轻悬在她头顶上方,慢吞吞从齿间吐出两字:“松手。”
  犹如千斤坠一般强压蓦地向她砸去,她心跳很快,胸口又闷得生疼,想要呼吸却怎么都喘息不上来。
  直到她将手指从那温软上移开,那莫名其妙强压才骤然消失。
  容上微抬手掌,止住了杀意。
  她还不能死,他需要一个人给他后背涂药。
  他轻垂眼眸,不经意间瞥到她犹如莲藕般洁白光滑手臂,她肌肤表层已经缓缓渗出透明霜晶。
  栾殿内外都是万年玄冰,别说是一个毫无灵力修士,便是修罗王在此地停留,都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不多时,她就会被玄冰同化成冰雕。
  容上褪下外袍,扔在了她身上:“穿上。”
  虞蒸蒸身体有些僵硬,她十根手指都已经不听使唤了,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他白袍披在身上。
  被白袍覆盖地方,瞬时间散发出淡淡暖意,仿佛贴了一个暖宝宝PLUS似,令她冻僵身子逐渐恢复如常。
  虞蒸蒸小心翼翼摸了摸这白袍,用料柔软丝滑,有微微珠光亮丝,似乎是用鳞翅天蚕丝制成。
  鳞翅天蚕是上古神兽,它吐出蚕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是能将鳞翅天蚕丝编织成手绳来长期佩戴,可以令佩戴者益寿延年,修为大涨。
  可惜鳞翅天蚕数量极少,目前被世人发现鳞翅天蚕仅有十只,它吐出来蚕丝一根就价值三千块极品灵石,即便是这般天价依旧供不应求。
  她渣爹有幸买到一根鳞翅天蚕丝手绳,手绳是用四根蚕丝制成,那是渣爹送给虞江江十五岁及笄礼礼物。
  虞江江能在十八岁前突破筑基期,进入金丹期,便全是靠着那鳞翅天蚕丝手绳。
  虞蒸蒸忍不住用指尖轻抚白袍,这白袍如果全是用鳞翅天蚕丝所制,那它对修炼者来说,可是稀世珍宝级别宝器。
  可惜她是木灵根,这么好宝器,穿在她身上也是浪费。
  虞蒸蒸有些失落,如果……她要是也可以修炼就好了。
  就在她发呆功夫,容上已经褪下亵衣进了汤池,他修长手臂叩在池沿上,嗓音淡淡:“去柜子上拿药,红色那瓶。”
  拿药?是那种可以让老男人重振雄风壮X药吗?
  她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他脸,只能透过汤池中氤氲升起雾气,隐约看到他赤着后背。
  虞蒸蒸脸颊红了红,她活了两辈子,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这种事情了。
  要不是为了躲大师兄,她也不至于来这种鬼地方,还要给支棱不起来鬼王侍寝。
  她心中以大师兄母亲为圆心,父亲大爷为半径,亲切用祖安话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虞蒸蒸内心很煎熬,可对她来说,什么都不如活命重要。
  她用龟速移动到红木柜子旁,双眸缓缓抬起,在柜子里四处寻找着红药瓶。
  柜子里全是瓶瓶罐罐,各种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红色瓶子,她费劲找了半天,才在柜子顶端看到了鬼王要红药瓶。
  虞蒸蒸愣住了,这柜子足足快有三米了,她就算踮起脚也只有一米七,撑死了加个胳膊长度,那也离柜子顶也还差远呢。
  内殿里空荡荡,也没个板凳能让她踩一下,要是想够到那瓶药水,除非她能原地起飞。
  不悦嗓音缓缓响起:“快点。”
  虞蒸蒸委屈死了,她也想快,可是她身高不允许呀。
  她无奈踮起脚,一遍遍伸出手臂旋转跳跃,内殿中断断续续响起细微落地声,其中还偶尔夹杂两声被口水呛到轻咳。
  汗水从她额头上缓缓淌落,她气喘吁吁叉着腰,眼眶都红了一圈。
  许是因为蹦起幅度太大,刚刚止住血伤口又被崩开了,黏稠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渗开,撕裂感使得疼痛加倍。
  脑海中闪过山水那句‘王上最讨厌血腥味了’,虞蒸蒸心头一酸,眼泪蓦地掉了下来。
  冰凉气息骤然压近,带着淡淡甘草味身躯贴附在她身后,一只削瘦苍白大掌,越过她头顶叩在了红色药瓶上。
  容上轻描淡写看着她:“真蠢。”
  他潜台词是,这么蠢还好意思哭。
  虞蒸蒸却理解成了,这么蠢还好意思活在世上。
  伤口疼痛,加上对生死未卜恐惧,她眼泪掉更凶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哭出声,只有垂下肩膀一耸一耸,偶尔传出一两下吸鼻涕声音。
  一丝淡淡血腥味萦绕在他鼻息间,他漫不经心垂下眼眸,透过松垮白袍,隐约看到了她渗血伤口。
  向逢赤霄剑是他赏赐,被赤霄剑所伤之处,会反复渗血红肿,一直到整块肉都流脓腐烂为止。
  原来她哭,是因为伤口疼。
  容上勾起薄唇,轻笑一声。
  但她疼不疼,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拿着药瓶转身离去,重新坐回了汤池之中。
  虞蒸蒸咬着牙等了半天,却始终没等到他动手,待到那团覆在身后阴影消失,她才反应过来他走了。
  她擦干净眼泪和鼻涕,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容上没有回头,却知道她过来了,他将红药瓶放在汤池边沿:“给孤涂药。”
  虞蒸蒸张了张嘴,嗓音中还隐隐带着绵软哭腔:“这,这个不是吃吗?”
  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她看别人吃这种药,都是内服,外用倒是第一次见。
  容上沉默了一瞬,开口问道:“你吃过这药?”
  这是龙脊髓,他从东皇龙族一千多条龙身上抽下来,而后又交给医修炼制成丹药。
  他总觉得医修私藏了龙脊髓,莫非她手里就有?
  虞蒸蒸摇摇头:“没吃过。”
  她一个女,没事吃什么伟哥?
  他闭上双眸,不再与她废话:“让你涂就涂。”
  虞蒸蒸不敢再多说话了,既然他非要外用,那她按照他话去做便是了。
  她从红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这药丸长得有点像麦丽素,大小和颜色都和麦丽素十分相近。
  虞蒸蒸拿着麦丽素,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一抬眸,她就正对上了他赤着后背,她看着他后背,缓缓蹙起了眉头。
  狰狞蜿蜒疤痕从脖颈处蔓延至整个腰脊,像是一只丑陋狭长蜈蚣扎进了皮肤里,只是看一眼便感到触目惊心。
  除了这道骇人疤痕,腰身上还布满了道道黑色咒语符文,与文身并不相同,这黑色中渗着丝丝血红,仿佛是想要镇压什么邪灵似。
  虞蒸蒸看心惊肉跳,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皮肤,很像是被人撕碎后又重新缝合起来傀儡娃娃。
  容上往汤池边倚了倚,削瘦修长手指轻轻叩在池沿:“你在磨蹭什么?”
  虞蒸蒸一个激灵,被他冷淡嗓音重新拉回了现实。
  她握紧了手中麦丽素,一咬牙一跺脚,朝着汤池内伸去,动作轻缓握住了小容上。
  容上身子蓦地一僵,浑身散发出凌厉冰寒之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分割成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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