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了读者后我成了影后——苹果馅包子
时间:2020-10-02 09:40:30

  空气凝固了。
  童遥拼命咬着嘴唇,生怕憋不住笑声。
  太惨了吧。
  蒋笙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几次在尧淮这里碰钉子,又不敢跟他置气,攒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旁边多出来的人又遭了秧,她狠狠瞪了眼童遥,气冲冲迈进老奶奶家。
  童遥鼓了下腮帮子,她又做错了什么。
  憋笑也有错吗。
  无奈地叹口气,她们仙女就是容易遭人嫉妒。
  两人离队,带路的小伙子面对独自一人的女生,尴尬地扯起嘴角,不好意思地说:“只有这一家的任务是固定的,其他的任务节目组说需要你自己找。”
  童遥会意:“是要我挨家挨户的问?”
  小伙子点头:“我会跟着你,做完一件给你记一次积分。”
  童遥:“他们的积分怎么算?”
  “老人的任务分数是定好的,做完就是十分。”
  “好吧。”
  童遥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她敲敲这家的门,看看那家的院子,谁家菜地没收菜,就在门外喊两声,有出来搭理她的,再缠着人家大哥大姐的叫,让他们给她找事情做。
  童遥像个来自山野的小兔子,四处跑跑窜窜,几个小时过去,她帮着一个大妈收了小菜园的黄瓜,帮一户人家洗了中午留下的碗筷,教小朋友写课后作业,还帮瓜农看了一会儿西瓜地。
  人美嘴甜的小姑娘,谁看了都喜欢,节目组打过招呼的其实只有六户人家,小伙子默默跟着童遥,看着她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了节目组安排之外的任务并一一完成,顺便收获了一堆瓜果和小零食。
  最后她一个人拿到了二十分,开开心心地返程。
  回到他们的屋子,发现蒋笙一个人抱着头坐在篱笆入口,不知在干什么。
  工作人员在院子里尴尬地望着,摄影师不敢拍,独留她自己。
  童遥哼着歌,悠哉地跨过门槛,全然不看门口的人。
  蒋笙抬起头,眼角通红一片,天气热加上泪水的混合,半张脸的妆都花掉了,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怨毒地望向她:“你很得意吗?”
  童遥轻快的步子停顿了下,慢慢回身,闪着无辜的眼睛,语气单纯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啦,为什么哭呀?”
  蒋笙最看不得她做作的样子,恨不能当场撕烂她的脸。
  童遥假装没看见她的表情,背着手,怯生生地询问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她是受伤了吗?”
  一个摄影师语带无奈,解释道:“不会干活,被一个村民说了两句。”
  事情是这样的,起初在老奶奶家,尧淮修桌椅板凳,蒋笙负责收拾屋子,可她从来不干活,做事笨手笨脚,加上有赌气的成分,不仅打碎了屋子里唯一的杯子,还把新褥子的被罩塞反了方向。
  床褥挤得鼓鼓囊囊,奶奶躺在上面只能蜷缩着,她还沾沾自喜,觉得完成了任务。
  尧淮修完椅子,进门看见凌乱的房间和床上明显不舒服却仍笑着的老人,一张俊脸严肃得可怖,直接把蒋笙吓了出去。
  她不敢惹尧淮,又不能放弃新一期的镜头,便出门找别的人家做任务,有个导演组联系过的村民正巧碰见了蒋笙,让她去地里帮忙除草。
  然而蒋笙根本分不清菜苗和野草,把人家种的菜也拔了,她是选秀出道,没有国民度高的作品,村民根本不认识她,直言说“小姑娘笨的快不会吃饭了”。
  就是这句话,让蒋笙彻底爆发,哭哭啼啼地跑回去,喝令摄影师滚开,不准他们拍她,自己坐在门口埋头痛哭。
  哭喊半天说她不拍了,吵着闹着要回去,导演组没人敢这时候接话,于是离她远远的,默不作声静等她自己调整。
  蒋笙喊累了,终于消停了一会儿,不成想童遥这时候回来,正中枪口。
  说不清是在发泄还是迁怒,她半垂着脑袋,眼睛上瞟,恶狠狠盯着童遥,哑声道:“你装什么装,脏的人一辈子都脏,只会耍手段的…子”
  最后一个词实在太难听,她说出口时用的轻声,不过童遥看嘴型明白了她的意思,保持着无辜的表情,低头讽道:“你在说自己?自我认知挺清楚的呀。”
  蒋笙双眼赤红,气到极致又想不出骂人的话,只能大吼:“你给我滚!”
  她现在觉得丛歌已经不算什么了,这个女人更让她讨厌,恨之入骨的那种讨厌,尽管从源头来说,童遥并没有做什么招惹她的事。
  然而失去理智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她只是想找一个情绪的宣泄桶,一股脑把脾气发出来。
  童遥理解这种情绪,但凭什么要惯着她呢,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她冷笑,正欲怼人,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是鞋底碾过砂石的细碎摩擦声,有人回来了。
  小白莲模式启动。
  预备脱口的话头陡然一转,童遥双手颤巍巍覆上嘴巴,掩住半张脸,做难以置信状,声腔里含了哽咽:“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你恶心透了啊!”蒋笙听她又这样说话,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崩了,猛地站起,扬手便要挥向那张在她看来讨厌至极的脸。
  童遥没想到她会动手,身体更快一步反应过来,向后撤了一步,凶狠的掌风掠过她的鼻头,扑了个空。
  不等蒋笙再动手,碰巧走到家门口的尧淮目睹了刚才一幕,疾身赶来,挡在童遥面前。
  “你想做什么。”
  头顶滚热的太阳仍在灼烧空气,男人口中的话语好似腊月寒霜,犹如一桶冷水从头泼下,瞬间让蒋笙发昏的脑子冷静下来。
  尧淮一双黑眸浓如墨潭,凌厉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剜过她惊愕的面容,一时间,蒋笙戾气散得干干净净,木讷地呆在原地。
  公司想让她抓住这次机会,借节目多与尧淮互动,最好能跟他炒出点绯闻,她就能把人气和知名度再提一提。
  当时她第一次见到屏幕外的尧淮,俊美清贵,待人有礼却充满疏离。
  一眼沦陷,蒋笙再无法满足于虚假的绯闻,她想真正拥有他,如果能征服这样的男人,足够让她得意一辈子。
  眼下出现这种情形,不论是出于公司的考量还是自己的私心,她真的慌了。
  “尧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不是你看到的……”
  童遥抓住机会,及时火上浇油。
  就见她唇瓣微颤,似乎惊魂未定,纤柔的手指弱弱地抹过眼睛,揩去并不存在的眼泪,细声细语道:“没事的,蒋笙只是对我有误会。”
  她的话好像没有问题又好像都是问题,蒋笙满腹委屈却说不出来,而尧淮似乎也不愿听她多说,侧身揽过童遥,做出保护的姿势,护她进了屋子。
  已经干涩的眼睛再次溢出泪水,蒋笙眼睁睁看着尧淮离她远去,恨得几乎咬碎了牙。
  童遥是吗,不论你怎么擅长做戏,只要黑料公布到网上,你这辈子别想翻身!
  尧淮护着人进了屋子,进门后,上一秒还瑟瑟发抖的女生,下一秒蹿出去老远。
  童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虽然经常莲言莲语对付人,但对于熟悉的朋友,她一点也不想伪装,于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其实是装的啦,就想气一气她。”
  尧淮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淡定地说:“我知道。”
  童遥睁大眼睛:“嗯?你怎么会知道,你那么直男。”
  “只出声不掉泪,演技有漏洞。”
  “……”
  “我认识几个专业的表演老师。”
  “谢谢,不必了。”
 
 
第18章 
  晚上,蒋笙借口身体不舒服躲在了房间,不愿出来见人。
  打工组的年轻人回来,丛歌前脚刚迈进门,嘴上就开始哀嚎。
  “啊啊啊,累死了,我要大吃一顿抚慰我过劳的身体和饱受磋磨的心灵。”
  童遥做好了晚饭,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缓步过来,闻言笑道:“辛苦了。”
  封溪随后进门,猴子似的跳到餐桌边,咕咚咕咚饮下两杯水,抹了把嘴,愤愤不平地控诉节目组的黑心:“不是辛苦了,是太辛苦了,我们去的小吃店,一下午人都是爆满状态,光是累就算了,晚上我和丛歌被堵在店里,根本出不来。”
  将装有热菜的盘子放到桌面,童遥好奇:“你们最后怎么回来的?”
  丛歌脸朝桌板,头抵着桌面,半死不活地说:“赵老师帮我们吸引注意力,我们俩从厨房的小窗钻出去了。”
  正巧尧淮抱着盛饭的木桶走来,封溪见到他,不由得佩服导演组的先见之明。
  “单是我们俩就这样惨了,尧淮哥去的话,估计保镖要挡不住。”
  “确实,”丛歌不由得附和,“我再也不想出去了,村子里多好啊,清净。”
  说完,她转过脸,瞅了眼女生住的房间,那里门扉紧闭,门缝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光。
  丛歌幸灾乐祸地咧开嘴,拽了下童遥,脑袋凑过去,小声问:“蒋大小姐又怎么了?”
  童遥回头,确认不会有人突然出来,然后掌心捂住衣领别着的麦克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跟她复述了一遍下午发生的事。
  八卦使人振奋,丛歌听着听着,由趴变成了坐,后来挺直了腰板,两眼放光,与进门时的形容枯槁判若两人。
  听完来龙去脉,她食欲大增,科科地笑:“来人,给朕把碗满上,今晚我要吃两碗饭。”
  封溪不怕死地嘲笑她:“再长两斤肉。”
  丛歌毫不客气从桌底踹了他一脚。
  封溪悻悻闭嘴,目光在低头帮他盛饭的童遥和像要吃了他的表姐身上来回逡巡,嘀嘀咕咕地抱怨:“同样是女生,你怎么跟人家差那么多。”
  丛歌这回掩饰都懒得掩饰,抬手往表弟背后重重拍了一巴掌。
  “不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教训完封溪,她偷偷瞥向尧淮,心里默默叹了声气,同样是男人,封溪跟人家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小傻子可千万别对童遥有想法,不然他痴情男二的人设就得从剧里搬到现实了。
  等到饭菜全部上桌,赵明姗姗来迟,一手扶着腰,步履蹒跚。
  丛歌和封溪作为折磨老艺术家的罪魁祸首,立刻起身去搀他,赵明摆摆手:“我再也不去外面了,好家伙,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姐弟俩连声道谢,给赵老师捶背捏肩。
  人到齐,可以开饭了,房间里的第六人被大家一致忽略,起初蒋笙闹脾气,赵明还会劝,现在连对她最宽容的人都不想理她了,毕竟工作是自己的,别人没有义务一直哄着她。
  童遥今天幸运地收到村民送的猪肝,晚上加餐做了爆炒猪肝,还有干锅娃娃菜、豆腐三鲜汤、辣椒炒肉以及一些开胃小凉菜。
  众人忙碌一下午,迫不及待地动筷子,顾不得说话,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桌子菜,米饭和肉一起入口,肚皮肉眼可见地鼓了。
  五脏庙得到满足,大家终于恢复了精神,围坐一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童遥笑问:“你们今天赚了多少?”
  “六百,其实没有这么多,我们浪费了店家很多东西。”封溪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丛歌说:“节目组给的设定,小吃店时薪最高,一小时五十块,我们算好了三个人干四个小时就能完成任务。”
  童遥管着大家的小金库,便问:“钱呢?”
  丛歌脑袋一歪:“什么钱?”
  “你们赚的工资啊,第三期开始招待客人,我们要攒钱准备食材了。”
  丛歌:“……”
  赵明:“?”
  封溪:“!”
  店家直接把账算在节目组那边,他们只当是完成任务,节目组又绝口不提发工钱的事,打工组的三人便忘了钱是应该给他们的。
  “导演还钱!”
  “休想贪我们工资!”
  三人气势汹汹地跑到院子,敲锣打鼓要回了六百块的劳务费,他们与节目组对峙的间歇,蒋笙阴气沉沉地找到导演,忽略旁边的嘉宾,低着脑袋,声音又沉又哑:“我撑不住了,我要回去。”
  考虑到她情绪实在太差,强留在这里没什么作用还会影响综艺效果,节目组经过一番商量,联系了蒋笙的经纪人,让他先把人接回去调整,想通了再回来。
  蒋笙的离开并没有对大家造成什么波澜,丛歌悄悄跟童遥说:“幸好她走了,我甚至担心以她现在的状态晚上会对我们俩下毒手。”
  童遥很难不赞同。
  为了庆祝讨厌鬼离开,丛歌跟导演组软磨硬泡,提前拿到了手机,拉上封溪和童遥组队开黑。
  上星期打游戏时,姐弟俩一个黄金一个铂金,今天进入界面,两人已经同是黄金了。
  丛歌提议三人一起排位,童遥用小号带他们。
  但她只有一个大号,丛歌便把自己的小号拿了出来。
  女明星口中的小号,全皮肤全英雄全铭文,不看段位,一切都很华丽。
  童遥作为一个老王者,只要对面没有代练的大神,她负责打野带节奏,全局指挥丛歌和封溪,最后三个账号齐齐上了四颗星。
  夜深,屋外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
  赵明一如往常,早早洗漱睡觉,尧淮戴着耳机在客厅看电影。
  封溪越玩越上瘾,精神旺盛,不见一点睡意,丛歌却困了,中途退出,回房间卸妆。
  于是,客厅只剩下三个人。
  封溪想练打野,让童遥教他。
  她便停了一局,在旁边手把手教他如何快速收割野怪,如何控龙,如何不乱节奏的情况下保证三路支援。
  手机屏幕小,两人看一个手机屏难免有肢体接触,封溪比她和丛歌小一岁,平时又活泼好动,在童遥眼里他跟郑皓差不多,都是像弟弟一样的存在,一时忘了距离。
  两人肩臂相碰,童遥低着头,专注地看他手上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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