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为了养家我不得不拯救世界——Cola软糖
时间:2020-10-03 09:29:05

第11章 你的本性
  诺维雅整理了一下思路。
  答应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这样说。早餐很好吃不是吗?如果只是想要近侍的话……
  她踌躇了一下,开口道:“我——”
  刚刚吐出一个字,房间的门被从外侧猛地拉开,尖锐的摩擦声把她下面的话硬生生切断了。
  黑着脸的压切长谷部站在门外,右手还扶在门框上,她这里能看到用力过度而贲起的青筋。跪坐在桌前的烛台切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这才回头去看,脸上是一副早有预料的平静样子。
  “真是……”他低声抱怨道,“不管哪个本丸的长谷部,都是一样的麻烦。”
  感受着愈发奇怪的气氛,诺维雅无奈地用指节敲了敲桌子。
  “对待同仁就不要这么苛刻了。”
  带着丝探究意味的眼神随即移开,她细细打量着门外一向以冷漠态度示人的付丧神:“至于长谷部君,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把审神者对二人亲疏分明的的态度尽收眼底,尽管没有具体的理由,但灰发的青年感到自己愈发憋气了。
  他强忍着上前一步的冲动,故作冷淡地对盘腿坐在桌边的少女低头施礼:“的确有些事情。所以,可以请您出来一下吗?”
  后者倒没怎么犹豫,撑着桌子站起身,抬脚向他走了过来。经过烛台切的时候还不忘轻声夸奖他两句:“早餐很不错,麻烦你了。”
  带着黑色眼罩的付丧神此刻才显出一丝散漫来,戴着黑手套的手托着白皙的下巴:“很生疏哦。即使觉得非要道谢不可,也应该说‘今后就一直麻烦你了’这种约定意味更强的话……”
  他稍作停顿,瞥了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着类似“给我闭嘴快滚”的压抑气息的长谷部,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了。
  “嘛,我就暂且这么理解吧。”
  话音刚落,门外一秒都不想多呆的打刀干脆利落地扭头就走。被这人的话弄麻了半边脸的诺维雅咧咧嘴,紧随其后跟上了长谷部的脚步。
  还记得要照顾她的速度,有些炸毛的付丧神刚走出两步就又把步伐放缓了,回头瞥了小跑着的审神者一眼。确认后者能跟上以后,他一语不发地收回了眼神,直到踏上后院软绵绵的草坪,才抿着唇停了下来。
  诺维雅扶着墙,有点微微的气喘。
  “所以,到底是,什么——?”
  长谷部恍惚一下,这才想起了正事。他伸手入怀小幅度地摸索着,不多时便掏出一根尚还残留着体温的试管来。
  那个熟悉的式样,让审神者不由产生了某些微妙的预感。
  “不会是我……”
  打刀认真地点了点头,黛紫色眸子里的严肃意味把她未出口的所有无端揣测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是您昨天晚上交给我的。‘因为会忘掉,所以就麻烦你了,明天早上把这个送到我手上可以吗’——当时是这样说的。”
  诺维雅伸手接过,迎着阳光打量着不停冒着细小泡泡的浅蓝色药剂。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她旋开试管口的木塞子,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
  压切长谷部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似乎在克制着把这瓶效果不明的可疑药剂一把抢过来倒掉的冲动。做出判别的审神者复又把塞子盖好,小心翼翼地把试管放到贴身口袋里,轻轻拍了两下。
  “多谢了,长谷部君。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昨晚的自己特意托付给青年转交的,治疗过敏的药物。
  嗯,果然只要她想,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啊。
  终于把所有关键节点都畅通无阻地链接起来,诺维雅摸着口袋里的凸起急急转身,恨不得下一秒就跑回自己的房间里试验一下效果。眼看行迹匆匆的审神者丝毫没有稍作停留的意思,长谷部终于按捺不住自己,下意识出声叫住了她。
  “审神者大人!”
  诺维雅刹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嗯?”
  接受到对方带着探询意味的眼神,付丧神咬咬牙,终于还是趁着四下无人,逼着自己问出了口。
  “真的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的话,为什么要交给我?”
  少女满脸“你在说什么”的迷茫:“就是因为很重要,所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调。眼神难堪地挪开了,不愿与她对视。
  “为什么……是我?三日月宗近,一期一振,甚至刚来的烛台切……啊,是不愿麻烦他们吗?但如果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应该、不应该——”
  诺维雅注视着眉头紧蹙的付丧神。
  整天笑眯眯的三日月、本性温柔的一期一振、一副人♀妻做派的烛台切……而面前的这振压切长谷部,和他们都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她从来没见他笑过。
  唯一一次面色稍霁,还是在称赞她“真是很有潜力的审神者”的时候。但无意间流露的本性一闪而逝,随即又被厚重的云翳掩盖了。
  啊,说起来,就连“主公”这种其他刀剑惯常的称呼都不怎么用。好像是一直坚持称呼她“审神者大人”吧?
  真是,生疏。
  被召唤至各个本丸的刀剑分灵不是性格都一模一样吗,难道其他的压切长谷部也都是这副别扭样子?如果并非如此的话,那么那位“北野香织”大人,可真是给他打下来了不得的烙印呢。
  暂时把跳跃回三天前的事情往后推了推,她站在木质的地板上,示意付丧神稍稍挨近些。
  草坪上的长谷部在原地停留了两秒钟,还是紧绷着脸上前一步,紧握着的双手僵硬地垂放在身体两侧。诺维雅站在长廊上,堪堪平视着那人黛紫色的眸子,话还未出口就习惯性地先叹了口气。
  对面的付丧神顿时全身都绷直了。没发现对方些微的异常反应,她有点苦恼地用食指挠着脸颊。
  “说到底,就是想问为什么相对其他人更信任你?”
  她的语气轻巧平淡,但长谷部却像是尾巴被踩的小动物一样霎时抬起了头,眼底的情绪像是被滴入了冷水的沸油那样,混乱地、疯狂地激荡着。
  “不可能!!!请您别说这种话,根本没有——”
  “要说为什么,”审神者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反驳,自顾自地歪着头往下说着,“其实也很好解释。”
  “三日月真的是什么事都不想操心的类型哦——其他本丸的我不知道,但我这里的的确是。嗯,如果刀剑天生就对人类带着好感的话,正常的三日月应该不会对‘没盖被子睡在屋外’、‘在平地上突然绊了一跤’的审神者不闻不问的吧?”
  说顺嘴了突然把黑历史爆了出来,收声过急的诺维雅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屏着呼吸仔细观察了一下付丧神的表情——还好,他好像并没有把重点放到平地摔上。
  “我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她耸耸肩,“本来就应该是我照顾他才对。”
  “至于一期一振,他是很称职的兄长。至于其他方面,我倒没什么了解……并不是不信任,只是觉得,别去打扰他和短刀们比较好?”
  她话音刚落,长谷部紧跟着追问:“那,烛台切光忠?”
  诺维雅有点难以启齿地盯着他,抱着说坏话被人发现的觉悟往自己身后瞥了一眼——还好,当事人并不在。
  “……他是叫,这个名字吗。”
  表情变得空白的付丧神和她面面相觑。
  三秒钟后,神智回笼的压切长谷部清了清嗓子,借以把快要浮现出来的幸灾乐祸狠狠压回心底去:“原来他连这个都还没告诉您吗……不过我明白了,总之是因为没有更好的人选,所以才把事情交给我吧。”
  他本以为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甚至心情都下意识地放轻松了些,正毫不留情地对先前焦虑到坐立不安的自己加以嘲笑。不料审神者眨巴了两下眼睛,干脆利落道:“不是啊。”
  “……啊?”
  “那么说只是方便你理解罢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把事情表达成‘形势所迫’而不是‘我相信你’的话,长谷部君你会更轻松点呢。”
  她这么说着。
  喉咙有些干涩了。付丧神勉强张开嘴唇,试图辩解抑或追问什么。黑发的少女展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浅淡微笑,竖起食指置于唇边,对他轻轻嘘了一声。
  “呐,我所说的‘本性’,你还记得吗?”
  “……不管再怎么压抑,都会从细节处渗出来的东西。长谷部君,对你来说——”
  她垂下手来,隔着衣料意味深长地敲击着玻璃的试管,发出钝而沉闷的笃笃声。
  “‘只要是主命,无论如何都会完成’。”
  “——埋得最深,却一直不自觉传达给我的那句话,无非就是这个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诺:哎大家不要学我,该用扇闻法还是要用,万一里面是氨水呢?
  长谷部:???
  谢谢墨落云小可爱浇灌的营养液和大木砸的地雷!六一快乐哦大家!比好——大一颗心~
 
 
第12章 时间转换
  自认为已经解答了付丧神的疑惑,诺维雅不再停留,毫不拖泥带水地抛下他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再三确认门已经好好上了锁,这才从小背包里扒拉来扒拉去,揪住长长的金链子拽了一枚计时器出来。
  她啪嗒一声按下开关,小巧的机械装置弹出了一枚闪着光的玻璃球。这并非普通的计时器,而是之前身为御主的诺维雅所提及的,由巫师们制作的“时间转换器”。
  看似相当强力的辅助道具,但对于一心想修改过去的她来说,其实过于鸡肋了。原因无二,时间转换器并不像第二法那样可以修改因果,它本身就是封闭在“时间”之中的。
  可以让你回到过去影响之后的发展,但你所经历的事,其实已经是被未来的你影响之后的结果了。现在的她能见到烛台切,是因为未来的她回到过去与这振刀剑签订了契约——所谓的自洽性原则。时间转换器不能凭空添加因果线,它只是把角色送到适当的时点上罢了。
  换言之,如果遇到危难时未来的自己并没有来救你,那就说明未来的你根本没有使用时空转换器,抑或是更加糟糕的状况——尝试使用却失败了。
  而掌管时间的第二法则不同。
  那是无视“祖母悖论”等令人头疼的问题,同样跳出了“自洽性原则”的局限的奇迹。
  只要魔力足够、技艺精湛,想进行时间修改、时空旅行,乃至穿梭到平行世界都不是不可能,正如魔法使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所做的那样。
  人力无法达成的奇迹才有资格被称为“魔法”,而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越来越多的“魔法”被降格为“魔术”。现象的随意改变,因果的凭空添加,第二法之所以跻身五大魔法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如今的诺维雅,不过是堪堪摸到了门槛罢了。
  她捧着时空转换器出神地想着。从第四天的上午返回第一天早上……一圈代表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要往回转个七十五圈左右?
  ……麻烦。
  心累归心累,诺维雅还是一边伸手拨弄着透亮的玻璃球,一边抿着嘴唇默默记着数。
  身体好像漂浮起来了,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拖拽着她向后飞去。耳边响起像被人施了闭耳塞听咒似的低沉嗡嗡声,她微微眯着眼睛,尽量忽视身周扭曲成雾气的、旋转着的景物,借以驱散脑内熟悉的眩晕感。
  ……七三,七四,七五。好了,就停在这里吧。
  猛地把计时器的盖子按了下去,仿佛置身万花筒的背景霎时停滞下来,终于恢复正常。
  诺维雅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感觉之前吃得太急的早饭在喉头翻滚,大有要出来一见天日的意思。
  乳白色的熹微晨光透过窗格洒在地面上,显得没什么温度。她捂着胃部蜷缩了一会儿,耐心等待着不适感终于不情不愿地消退下去,这才慢吞吞站起身来,轻轻拍打着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这个时间点……原本的她应该是在长廊下睡着,倒不必担心撞上了。不过本丸此时并不止她一人,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在——
  似乎被房间里异常的响动所吸引,门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清晰的脚步声。
  ……在这里吗?!
  诺维雅顿时清醒了几分,手肘处的魔杖滑落下来,果断往自己脑袋上丢了个幻身咒。屏着呼吸默默缩到了紧挨着门的房间角落里,她静听着付丧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带着两分犹疑停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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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紧闭着的房门。
  和这间本丸里其他任何一间屋子一样,毫无特色的推拉门。他昨天刚来的时候已经全部看过了,无一例外都是空荡荡的毛坯房,别说家具,连稍微带着些活气儿的蛇虫鼠蚁都没个影子……那么,刚才在前院听见的,重物坠地的“啪咚”声,是错觉吗?
  嗯嗯,还是说,真的有偏好僻静之地的鬼魂之流前来造访呢?
  这么想着,眸子里惯常的温和笑意消隐无踪,骤然划过的粲然神光把总是以老年人自居的佛系太刀整个点亮了。
  他像是珍藏在展柜之中的艺术品,原本一直在白炽灯下泛着不伤人的暖光。然而突然某天喧嚣再起,一只手把四下的玻璃都打碎了,未曾锈蚀的长刀从精心雕琢的刀鞘里显出原貌来,正发出渴血的嘶鸣。
  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缓缓抬起,放到了木质的门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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