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有其他侯夫人,只是威远侯官拜正二品吏部尚书,又是吴王的亲舅舅,威远侯夫人自然要比其他侯夫人身份高些。
也因此,众多女眷便在威远侯府的三姑娘和许舒妤的带领下,自行去转转。
如今还很冷,姑娘们都怕冷,没有乱逛,随意找了个小亭子坐着说话。
威远侯府三姑娘早就得了要和许舒妤交好的任务,平日的傲气收敛些许,主动搭话道:“许姑娘并非盛京人,想必对盛京不甚了解,日后若想闲逛,可去威远侯府寻我,我平日里闲得很,可以为许姑娘引引路。”
许舒妤笑着道谢,“三姑娘有心了。”
“原来许姑娘不是盛京人,不知许姑娘的祖籍是?”
“我是兴元府人,因相公在国子监进学,这才来到盛京。”
虽然刚才已经知道许舒妤成亲了,现如今听她提起相公,这些还未出阁的女子都有些好奇。
“许姑娘这般清雅秀丽,想必所嫁之人定是不凡,”威远侯府三姑娘笑着说道。
她们一开始都不知道许舒妤是谁,她的相公自然也无从查起,不过相信今晚过后,温续文的身份就不是秘密了。
宋修德的姑爷,而且还在国子监进学,一看就是要进入仕途的,怎么可能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三姑娘谬赞了,不论是舒妤,还是相公,都不过是普通人,只是义母疼爱,才有了这份体面。”
许舒妤很明白这些平日里高傲优雅的千金小姐为何对她这般温和,并未迷失其中。
“妤姐姐太谦虚了,虽不曾了解,不过我就格外喜欢温柔的姑娘,宋夫人想必也是如此,才有了这等缘分。”
听言,许舒妤循声看去,说话之人是个相貌极佳的姑娘,见许舒妤看她,便笑了笑。
看到那笑容,许舒妤心里一颤,太媚了,她们同为女子,她都有些抵抗不住。
三姑娘适时介绍道:“这位是左翼前锋营统领陈大人的嫡女。”
至于这位姑娘的闺名,三姑娘没有说话,哪怕这里都是女子,女子的闺名也不能随意说。
倒是那女子主动道:“我很喜欢你,妤姐姐叫我茜茜便好。”
许舒妤有些受不住陈茜的热情,“不知茜茜姑娘和陈慕良公子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大哥......妤姐姐认识我大哥?”
这姑娘不仅热情,还自来熟。
许舒妤虽有些不适应,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笑道:“陈公子与我相公是同窗。”
陈茜闻言眼前一亮,“妤姐姐的相公可是温公子?”
“正是。”
陈慕良对温续文很欣赏,在家中提过多次,陈茜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大哥这么欣赏一个人,便记住了温续文的名字。
见陈茜知道温续文,许舒妤心里添了几分亲近,这里这么多人中,唯有陈茜和她有些间接的交集。
三姑娘听到这话,眼光闪了闪,心里暗暗叹口气,她大哥和陈慕良是出了名的不和睦,许舒妤的相公和陈慕良走得近,她想要和许舒妤交好,已然是不可能了。
夫为妻纲,女子出阁后,当然要以相公的立场为准。
之后,许舒妤便发现这位三姑娘待她已不如之前那般热情,对此她早有所料,并不意外。
三姑娘不认识许舒妤,许舒妤却是知道威远侯府,她记得当初跟许舒静起冲突的人便是威远侯世子的小舅子,而且从温续文的只言片语中,许舒妤能听出他对威远侯世子并无好感。
所以,哪怕之前三姑娘的态度再温和,许舒妤都没有和她交好的打算,因为没必要。
但陈茜不一样,她是陈慕良的妹妹,这姑娘很热情,再加上许舒妤顺水推舟,没一会儿,两人的关系便变得亲近很多。
到后面,来赴宴的女眷三三两两地在宋府后宅随意闲逛,陈茜便是和许舒妤一道。
现在没了其他人,陈茜说话少了几分顾忌,道:“妤姐姐,你可别被张三骗了,她那人最是功利,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她接近你,肯定是有所图谋。”
张三?
许舒妤眼角抽了抽,这称呼真别致。
“茜茜姑娘放心,我会小心的。”
“哎呀,别叫什么姑娘,就叫我茜茜就好。”
陈茜对许舒妤的称呼很不满。
许舒妤无奈,只得改了称呼,像她这般娴静的女子,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和官员家眷寒暄拉近关系,却不太会交朋友。
陈茜热情主动,和许舒妤正好互补,再加上陈慕良和温续文的关系,许舒妤对她便少了几分戒备。
元宵宴结束,陈茜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时问了许舒妤的住址,说是过几日便去找她玩。
随后,温续文二人跟宋修德夫妇告辞,回他们自己的小家。
在路上,许舒妤跟温续文说了陈茜的事,温续文笑了笑,“我平日里能陪娘子的时间太少,娘子有个朋友说说话挺好的。”
许舒妤点头,“茜茜很好相处。”
“娘子可以多和陈姑娘出去转转,有陈姑娘陪着,我也放心些。”
两人已经到家,回正院的路上,听到这话,许舒妤柔声道:“舒妤又不是小孩子了,相公不放心什么?”
温续文握着她的手,看着许舒妤,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我似乎忘了告诉娘子,你今天很漂亮。”
许舒妤平日里不喜欢打扮,很少化妆,头饰也只是带支珠钗或者簪子,像现在这般盛装打扮,温续文只见过两次,上一次是在许舒静的及笄礼上。
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喜欢,看在温续文眼里,许舒妤更是漂亮至极。
许舒妤脸皮薄,听言微微低下头,“相公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现在还在外面,来来往往有下人经过,温续文知道许舒妤容易害羞,没有得寸进尺,勾勾唇,“娘子这般好看,若是一个人上街,被横行无忌的恶霸看上,强抢民女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要娘子,有陈姑娘在身边,自是要安全些。”
正二品左翼前锋营统领的嫡女,哪怕是权贵满地走的盛京,也很少有人敢惹陈茜,再加上许舒妤现在的身份,温续文才是真的放心。
许舒妤矜持地笑笑,“相公莫要胡说,舒妤不过是一普通女子,哪会有什么恶霸。”
温续文听言故作惊讶道:“娘子是不是对普通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许舒妤听他变着法地夸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说不过他,快走几步回到房间,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温续文勾勾唇,看向许舒妤的目光,如同大灰狼看到小白兔一般,随着她一起走进内室。
下一刻,房间传来许舒妤的低呼声,看着突然抱起她的温续文,许舒妤脖子都红了,“相公,舒妤还未沐浴......”
温续文熟练地解开她袄裙的衣带,欺身压上去,在她脖颈间落下一吻,低声道:“一会儿总要再洗一次,不必这么麻烦了。”
话音刚落,许舒妤的脸颊也变得通红,更觉得浑身敏感很多,温续文的触碰让她心颤抖个不停。
本就不太坚定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小,直到再次被温续文攻城掠地。
许舒妤眼中泛起水光,温续文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露在锦被外白皙的双臂铺上一层粉色,圈着温续文的脖子,语调无奈又羞涩,“相公要注意身体才是。”
只要他们在一起,他就会变得特别贪,似乎要不够。
当然,许舒妤是肯定不会明白,素了这么多年,突然吃到肉的心情。
温续文没有回话,只是用事实来告诉她,他身体好得很。
许舒妤轻.吟一声,马上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新一轮的战斗再次打响......
陈府
陈茜回到家后,马上跑到陈慕良的院子,艳丽的脸上满是笑容,“哥,我看到你说的那位温夫人了。”
陈慕良看到她,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放下书籍道:“怎么样,哥哥没有骗你吧。”
“没有,妤姐姐很温柔的,我很喜欢她。”
“以后好好和人家相处,别觉得人家脾气好,就使小性子。”
陈茜耸耸鼻子,“我才不会,妤姐姐说话轻轻柔柔的,一看就容易被人欺负,我要保护她,才不会使小性子呢。”
陈茜这人怎么说呢,明明生了一副狐狸精的相貌,却长了一颗汉子心,让陈慕良很是担心自家妹妹的姻缘。
陈茜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心,照她所说,早晚会有人掉进她这个坑里,她一点也不着急。
更何况陈慕良还没有娶妻,她就更不着急了。
......
次日,许舒妤没有再提前醒来,哪怕温续文起身,都没有惊醒她。
两人昨夜胡闹到很晚,他仗着年轻,很是荒唐,也只有许舒妤这般温柔的性格才会顺着他。
不过也确实累到了,要不然以许舒妤那准得不能再准的生物钟,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醒。
温续文让秀儿不要叫醒许舒妤,他自己用过早膳后,便赶往国子监。
在学堂遇到陈慕良,温续文拱手笑道:“陈姑娘的事,多谢陈兄了。”
陈慕良知道瞒不过他,摆手道:“温兄不必客气,舍妹本来就喜欢弟妹,昨日回去可是和我夸了弟妹很久。”
陈慕良是个很聪明的人,宋府传出认了个义女的消息,旁人不知道是谁,他却是一猜就猜到了。
昨晚陈茜主动搭话,说喜欢许舒妤的性格是真的,但更重要的是,陈慕良和她说过,让她照顾一下许舒妤。
从许舒妤被宋修德收为义女的那一刻,温续文的身份便不再普通,毕竟宋修德并无亲生子女。
不管基于什么考虑,陈慕良都不介意陈茜和许舒妤走得近。
温续文自然也是如此。
......
在温续文离开一个时辰后,许舒妤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的天色,她便知道温续文已经走了。
昨晚是两人圆房以来,温续文闹得最狠的一次,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到最后许舒妤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连沐浴都是温续文抱着她去的。
她睡着前,只记得听到温续文说“娘子的体力差劲了些,应当多多锻炼才是。”
许舒妤现如今想起来,都有些生气,这人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昨晚要是还有力气,可能会忍不住挠他。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许舒妤才恢复了些力气,起身穿上中衣,遮住身上暧昧的痕迹,随后将秀儿唤进来。
看着许舒妤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秀儿低着头不敢多问,听了这么多次房,可不是之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一看许舒妤的样子,便知昨晚的战斗有多激烈。
秀儿伺候许舒妤穿好衣服,她虽还未用早膳,却也不觉得饿,她今日无力得很,便慵懒的靠在榻上看书,时不时看向窗外,倒也不觉得无聊。
过了半个时辰,秀儿被叫了出去,随后便说道:“小姐,陈姑娘来了。”
许舒妤没想到陈茜动作这么迅速,昨日才说要找她玩,今天就来了。
“快去请陈姑娘过来。”
许舒妤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到门口迎陈茜,心里对温续文起了一丝怨念,都怪他。
陈茜走进来,拉着许舒妤的手,笑道:“妤姐姐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许舒妤摇头,“怎么会呢,我在家里闲得无聊,你来陪陪我也好。”
陈茜穿着一身大红色袄裙,比昨晚还要艳丽几分,她的身段和姿色都是上上之选,不知为何许舒妤想起温续文昨晚之言,道:“茜茜上街怕是要用面纱遮面才行。”
许舒妤的姿色虽不输于陈茜,可两人气质不同,若是两人上街,定是陈茜最先被注意到。
陈茜可不似许舒妤面皮薄,听言,眉飞色舞道:“用什么面纱,本姑娘生得这般漂亮,就是来见人的。”
她出身武将之家,家里虽请了女夫子教她,可行事之间还是有一丝家学渊源。
说话更是没什么顾忌。
许舒妤并不是古板传统的人,再加上有温续文这么个时不时语出惊人的相公,听到陈茜的话,乐得笑了笑,并不觉得奇怪。
第49章
陈茜是个闲不住的姑娘,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要拉着许舒妤出去玩。
许舒妤现在哪有力气,便推辞道:“茜茜,我今日还有事, 不如改日再说。”
“有何事明日再做也不迟, 今日难得天气这么好, 出去走走才对, 整日闷着会生病的。”
许舒妤有苦说不出,只得连连拒绝。
陈茜叹气, “好吧,妤姐姐不想出去那就算了, 我们玩些别的。”
许舒妤怕陈茜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率先说道:“不如我们玩飞花令?”
虽说飞花令一般是筵宴喝酒时才会玩,可这么多年传承下来, 早就没了那么多规矩。
陈茜听言, 苦着脸摇头,“啊, 不要,提起飞花令我就头痛。”
很明显, 陈茜并非是才女一挂的。
许舒妤只得作罢, 最后两人决定玩投壶, 这个动作幅度不大,许舒妤还能接受。
投壶对陈茜是小意思,十投十中, 许舒妤就差些, 再加上力气不佳, 只中了三支。
两人不是在比赛, 结果如何并不在意,一边说话,一边投壶,倒也有趣。
临近用午膳时,陈茜拒绝许舒妤留膳的邀请,她还未出阁,不便在外留膳,走之前告诉许舒妤,三日后再来寻她,到时带她出去玩,让许舒妤不要再拒绝。
许舒妤自是答应下来。
要不是温续文,她哪里会这般尴尬,生怕被陈茜发现猫腻。
也就是陈茜还未出阁,要不然以许舒妤春意残留的柔媚样子,一眼便能看出不对劲。
三日后
陈茜如约来找许舒妤,没说几句话,便拉着她上了马车,意气风发道:“妤姐姐,能不能洗刷我以往的耻辱,便看你的了。”
许舒妤糊里糊涂地被她拉上车,还一头雾水呢,问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