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冉珏儿
时间:2020-10-05 09:26:39

  话在下一刻就被打断了,还是那个调调,不过人却变成了沐彦卿,“总督府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三人就站在这里,你们偏偏只能看得到我与王爷,你们这是想将陈大统领至于何地?两江总督府这是不把我们京城府军的大统领放在眼里啊。”
  调侃意味不要太明显。
  “沐大人言重了,也请王爷明察,总督府没有这样的看法,”师爷下意识赔罪,相比刚刚的冷静自持,他心态现在有些崩溃。
  沐彦卿和席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次不像上次他们需要落荒而逃,这次心慌的应该是对方才对,纵然他们也不是全然安全,但像上次一样的节节败退不会再发生了。
  “行了,师爷先是现代我们去驿站吧,王大人应该在等着呢,”眼看着话题越说越远,陈宇柒赶紧拉了回来,平常时候他也是爱说笑的,但是和这两个相处几日,他才发现自己还算好的,起码遇到正事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苟言笑。
  明明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正经的很,陈宇柒与沐彦卿相处时间不短,也一起供过事儿,自然清楚沐彦卿遇事儿的时候是怎样的状态,与席瑜行出不多,不过其‘战神’‘杀神’的名声响彻陈朝,据传性子冷若冰霜,不苟言笑。
  陈宇柒一直觉得自己的认知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事实证明,单独和他们两人其一相处确实是这样的,但两人遇到一起,画风就完全变了个样子,看他们嘴角挂着的笑意,顶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偷偷窃喜。
  陈宇柒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还没开始查案呢,他已经累了。
  师兄弟两个可没想这么多,他们对陈宇柒的提议都没有意见,直接点头让人再前带路。
  再次见到王麟之,沐彦卿没有多大感觉,却还是以恩人相称,王麟之待他的态度和小时候一样,比起其他人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这事沐彦卿一直都不怎么理解,他们非亲非故,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同日生辰,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王麟之刮目相看。
  不过,撇去其他,沐彦卿对王麟之是佩服的,王首辅逐渐隐退之后,这三年中王麟之没有在急功近利,致力于巩固自己的位子,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不管他目的为何,起码这个结果是好的。
  寒暄过后,一行人议事,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接下来的两日,他们一行人在金陵做了许多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致力于要把金陵搅得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我开新文了,希望有兴趣的小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顾名思义家族中庶子的嫡子,这样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尴尬的,尤其在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霁一房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嫡出的几位爷斗法,不小心就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父亲外放不在家,为了保护包子性格的母亲和双胞妹妹,身为长子的方霁不得已要肩负起养家的重担,起码不要过得这样艰难。
  刚开始的时候,方霁只是为自己设立了一个小目标。
  然后一不小心,他爆发了。
 
 
第213章 硕亲王的阻断
  沐彦卿一行人在金陵可谓是顺风顺水, 几日的时间就控制了名目上多半的官员,接下来就是细查明审。他们一行人的配合也还算不错, 李京尧那边也没整幺蛾子出来, 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消息传到京城, 盛德帝心情大悦,若是此案办得好,定能给国库增加一大笔收入, 然而一想到这笔银子本来就应该归国库所有, 盛德帝的心情瞬间就直转及下。
  满朝文武也都跟着盛德帝的心情起起伏伏, 不过谁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朝堂上各个人精,这一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的事谁会做?
  当然也不是谁都希望此案顺利进行的, 首先就是硕亲王一派, 除了硕亲王本人, 朝中还有不少官员是从三年前甚至更前的时间就站硕亲王这边, 无论从自身利益出发,还是从硕亲王一派的整体利益考量,这个案子砸在席瑜手中为最佳。
  现在看来这个有点痴心妄想, 两江总督这么强势的性子,现在不也没有就此事做出反击吗?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盛德帝已经亲下命令,其他人就只有听着的份,这条路不通,他们只能寻求其他的路子, 总不能坐以待毙。
  夺嫡之中另投他主在权术上说大忌,就是有这种想法,也不可能大喇喇表现出来,当然虽然硕亲王一派现在的处境颇尴尬,不过要说因此就完全丧失信心,觉得硕亲王再没有得登大宝的可能,那是没有的。
  想当年太子在时,他们还是选择了硕亲王,现在对上尚且名不正言不顺席瑜他们自然也不会露怯,焦急是一定的,他们都迫切希望硕亲王能尽快拿出个决断。
  紧接着,关于席瑜的身份问题再次在京城内引起讨论,普遍的认为是盛德帝根本就没有让席瑜继承皇位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承认席瑜乃他亲子多年却不愿给予皇姓,这是无从反驳的事实,纵然有人不同意也无更合理的解释了。
  席瑜在民间向来受敬重,在边关百姓心中,他更是守卫疆土、保护百姓的战神。一个人在一群人心中变成神的形象,就能说明在某些程度上他已变成了信仰,也唯有富有人格魅力的人才会吸引这样或那样的追随者,席瑜如今的民心都是他豁出生命换回来的,这样的传言自然不会影响其在民间的名誉,不过还是让不少本就左右摇晃官员的选择更加谨慎,本来想往席瑜方面倾斜的心再次摆正。
  金陵案件进展顺利,京城流言止于智者,硕亲王这边一直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心有不甘,依照他的想法,席瑜就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入尘埃,对他才没有威胁。
  更重要的是,金陵一案一定不能在席瑜手中被解决,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否则普天之下都会知道他的无能,一想到父皇失望的眼神,满朝文武看似恭敬内心诽谤的样子,硕亲王就接受无能。
  “主上,镇西王在金陵的动作不算小,也没有收着脾气,现在两江总督李京尧肯定恨之入骨,”欧阳先生走后,硕亲王身边其他的幕僚终于派上了用场,遇到事儿的时候也都奋勇献策,此时说话的幕僚姓安。
  “与李京尧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土皇帝,不论哪朝哪代哪个帝王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属下看不若就让他们去做吧,不然等王爷继位,此也是棘手之事,”另一旁的曹姓幕僚提出自己的见解。
  “道理众所周知,但与虎谋皮总比无计可施要强上许多,主上现在需要的是立足东宫。”安姓幕僚反驳。
  这话可说到了硕亲王的心窝窝,一直没被立为太子是他的心病,总觉得父皇还有其他的心思,一日不主东宫,他心一日不能安宁,尤其现在席瑜锋芒毕露,他总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要被压一头。
  硕亲王的担心可不予道理,如今席瑜虽然位分次于他,但其他各方面未必就比他差,尤其这次席瑜回京之前,盛德帝已经民企孤儿表示会论功行赏,这镇守边关的功劳的尚且没清,又解决了一桩命案,想也知道肯定会重重有赏。
  到那时他还有什么优势在,拿席瑜没被皇家认可之事做文章又能做多久?改姓不就是父皇一句话的事儿,每当想到这里,硕亲王就是止不住的担惊受怕,曾经以为唾手可得的权势,现在在一步步远他而去。
  “安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说此案可办下去,但谁办下去不是办,只要镇西王不参与其中,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曹姓幕僚笑呵呵的说道,因为他话中的意思过于明显,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这边。
  “主上现在被圣上禁足在府上,手万不可伸得过长,要是引起圣上厌恶就得不偿失了,这金陵之事我们无能为力,但席家可在我们眼前头呢。世人皆知镇西王重情重义,如若现在大理寺卿席勤出事儿,镇西王应该没有心情再继续办案了。”曹姓幕僚继续说道。
  硕亲王听到后来越听越有道理,——敲山震虎,不失为良策。席勤血缘上是席瑜的嫡亲舅舅,但之前可做了他十多年的父亲,感情向来深厚,如若席勤出了意外,席瑜指定不能安然断案。
  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硕亲王已经皱了几日的眉头舒展开来。
  其他幕僚却没有因此乐观,他们为幕僚,担当的就是出谋划策之任,虽然都明了夺嫡之战只看结果,成王败寇。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祸及子嗣亲人,这是大仇,一旦招惹上,后果不堪设想,大理寺卿谁不是镇西王生身之父,但感情上可与亲生父子没有什么区别,动席勤就是动席勤筋骨,虽然可能一时牵制住席瑜,但以后呢?他们主子能否承受得住镇西王的报复?
  身为幕僚,最擅察言观色,他们主上显然已经有了主意,他们也不再劝,心下的心思却不绝。
  ————
  进入腊月中旬,金陵一案也进入中期,与刚来时相比,席瑜、沐彦卿一行人都瘦了整整一圈,当然精气神儿还算不错,虽然不是每日都有收获,但因是真正为民办事,总有个盼头。
  沐彦卿对着手里的账册,今日他们又抄了来两个府邸,收获颇丰,这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毕竟这些金银财宝不知道是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形成的,想到之前官员考核之时这些官员首要的评语就是‘为官清廉’,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沐彦卿倒是不认为天下官员都必须担得起这四个字才能称为好官,官员也是人,人就要生活,靠着俸禄可能真的对不住他十年苦读熬过来的努力,但总得适可而止,总得懂得在其位谋其职。
  只要他能为百姓做实事,中间让他占点便宜又何妨?但像如今的江南官场这样,官员刚入官场就拉帮结派拜山头,之后更是直接成为上位者的簇拥,整日里就想着贪污银两,讨好上风,鱼肉百姓,这样的官员留着何用?
  席瑜看沐彦卿一直皱着眉,不禁笑出声,这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事情,那就是彦卿骨子里竟然是嫉恶如仇的一个人,这可和彦卿自小表现出来的性格不相符合。在席瑜眼里,彦卿一直是冷静自矜的,偶尔会和他调笑一番,但总体是温和的,纵然他比自己小一些,但自己一直有种错觉以为对方才是兄长,但现在——
  “怎么还没习惯?这都几日了。”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此事,心理准备之前就应该做好了。
  “我初来金陵,就去查了知府府上的账目,那可真是一贫如洗,头三个月我领着一帮人啃干馍馍才能度日,一想到都是拜这些人所赐,我这心里可颇不是滋味,”沐彦卿幽幽叹息,虽然中间有表演的成分在,不过那段时间他们确实过得不易,之后建桥开路,他更是自掏腰包,现在这些人还敢叫嚣当初他们费了多少心劲,想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
  “那确实是受苦了,”席瑜没什么诚意的附和,然后不着痕迹的离满腹怨气的沐彦卿远些,这确实怪值得生气的,纵然已经徒手反击回去了数倍,但当初自己受的苦可是真真切切的。
  沐彦卿瞟了一眼,席瑜收回诽谤的眼神,正色指了指手边的密信,“我看看这个,别是有漏网之鱼还没发现吧。”
  沐彦卿淡定的收回眼神,接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硕亲王那边有点平静?”纵然被盛德帝禁足在府,硕亲王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老实待着的,前些日子还经常在京城搞事,这两日好似平静下来了。
  “没准麻烦已经形成了,就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席瑜淡淡回道。
  沐彦卿一想,确实如此,他们距离京城说不上远可也不算近,最新消息从京城送到金陵要不少时候,没准确实已经行动了。
  就在那日傍晚,席瑜接到了京城送来的密信,看到内容的一瞬间,席瑜一掌拍向身侧的桌子,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
  “我要即刻回京,去请沐公子过来,”席瑜沉吟。
  “主子?”青澜皱眉,这时间回京可不是一个好时候。
  “去请,”席瑜再次命令。
  “是。”
 
 
第214章 放手去做
  沐彦卿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整理案宗, 听到说阿瑜找他, 沐彦卿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他们两个才分开不到两刻钟,中间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虽然多有疑虑, 沐彦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席瑜身边, 在路上的时候还专门和青澜询问了情况。
  “怎么回事儿?”沐彦卿一进门就看到阿瑜略带苍白的脸色,这绝对不正常,他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阿瑜这样了。
  席瑜把手里的信递给沐彦卿,脸上的表情很是吓人。
  沐彦卿接过,看到最后脸上也是一片凛然, 他很清楚席伯父对于阿瑜来说意味着什么, 毫无疑问对阿瑜来说那是他的父亲,唯一的可以称之为爹爹的人。硕亲王现在竟然率先对席伯父动了手, 真不知是该感叹他确实抓住了阿瑜的软肋,还是应该叹息他在玩命的路上越走越远。
  “你准备怎么办?”沐彦卿问道, 现在的他可支持阿瑜所有的行动,不管他想干什么, 沐彦卿都不会说声不,试想如若现在出事的是他父亲,恐怕他想当面撕了对方的心都有, 将心比心,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现在就算你回了京城于此事来说也不会有更大的益处,反而会让这件事情愈发难解决。”沐彦卿沉吟说道, 盛德帝不是个多大度的,单看这几年席伯父被一直钉在大理寺卿这个位子上就可见一斑,阿瑜现在为了席伯父回京,盛德帝肯定不会太高兴,尤其现在阿瑜身上还有案子。
  刚刚来的路上青澜已经明言,他家主子有意立刻回京,方才沐彦卿就在想,一定出了顶天的事情,否则阿瑜不会如此任性,众所周知这个案件对于他来讲不说顶重要也是非常重要的了。现在沐彦卿说这些不是劝阻,只是提醒。
  “我都明白,”席瑜现在已经恢复镇定了,想来也是可笑,在西蒙边防处理关乎数以万计百姓生命安危的事情,他都没有像今日这样失态,果然心一乱整个人就变了。
  在西蒙边防他是将军是将领,情况越是危急,他就得越镇定,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镇定下面数万名将士更镇定不了,战场之上最忌慌乱,身为将领首要的责任就是稳定军心。
  但现在他的身份是儿子,被针对的是将他抚养长大的父亲,因为他的身份而被针对这是席瑜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席勤为他牺牲良多,没有受到他生身父母的感谢倒还罢了,还因他无法高升,无法施展抱负,现在还要因他身负重伤。
  席瑜眼角有些湿润,拳头越攥越紧,不过面上倒是冷静下来了,一报还一报,现在他要做的是把一直在他跟前蹦跶的人都给处理了,至于罪魁祸首,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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