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拉斯维加斯[美娱]——顾几
时间:2020-10-07 10:02:34

  有时候,好莱坞名流的私生活比错综复杂的案件还扑朔迷离。
  “你如果想知道他有没有跟黛布拉-汉密尔顿订婚,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喻子延只是这么说。
  朋羊转头看喻子延,一字一顿,“我不想知道。”
  喻子延沉默了一会儿。“我有时候觉得你们像是竞争关系。你有了订婚的传闻,他马上也有了。”
  “竞争什么?谁睡的人更多?还是谁过得更潇洒?或是,谁更早结婚?”朋羊嘲讽说着,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讲了好大一个笑话。她和子翔都不是追求婚姻的人。喻子延当然也不是。
  “更像是你们都在尝试证明你们没有对方也过得很好,私人感情、事业梦想都可以照顾到。有趣,人们一般想证明彼此是彼此注定的那一个,你们反其道而行之。”喻子延望着雨帘外的青翠
  牧场平缓地说。“《致我孤独的小王子》……”
  “你可以尽情嘲笑我,嘲笑那首歌。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说什么,但你这个反应,我不得不问了,他他妈的在你眼里是个小王子?”
  “修辞。比喻。我从来没说小王子是他。”她想,如果他真的是小王子,小王子和玫瑰的故事是更经典的故事。
  “他是反童话的。”喻子延没开玩笑。
  “我早知道了。”朋羊想起那个下午。“你呢?”
  “我是王子的叔叔,有一辆很酷的车。”
  “《哈姆莱特》。”
  “Scar.”喻子延露出笑容,“你应该写首歌,叫《致我孤独的小王子的叔叔》。”
  “你认真的?叔叔。”
  “非常。”喻子延看向窗外,他不再逗她,而是道,“但《搏击俱乐部》不是全部的创作源头。”
  C110
  Come on baby blue
  来吧,忧郁的蓝色小孩儿
  Shake up your tired eyes
  睁开你疲惫的双眼
  The world is waiting for you
  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你
  May all your dreaming fill the empty sky
  愿你所有的梦想填满空旷的天空
  ——绿洲 -《Let there be love》
  喻子翔搞不清为什么《超级巨星 - 人生赢家喻子翔》里要用那么多绿洲的歌,导演是混蛋加拉格兄弟的疯狂粉丝还是什么?
  但或许,他的2027-2028赛季,他的2028年,他的三十二岁的开端,的确需要一点绿洲。
  2027-2028赛季,切尔西再一次与英超冠军擦肩而过。事实上,他们直到五月都保持着三线对冠军的冲击。欧冠里,他们打到了半决赛,最终两回合被子翔的老东家皇马淘汰。足总杯,他们成功卫冕。
  已经有英国的足球专家撰文,认为喻子翔开创了一种新的踢法——既不属于“上下往返的中前卫”也不属于“拖后组织者”,更像是介于两者之间。并且,文章还谈到,从没想到一个以前用左脚很多的球员,现在能如此娴熟地使用双脚处理球。
  还有文章提到了喻子翔作为队长的领导方式,在这一点上,他已经被普遍认可。不得不说,一个亚裔面孔的球员,在用自己的方式统治着这支顶级球队,这件事本身就是空前的,即使以前有教练做到过。
  2028年夏天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欧洲杯来了。
  只不过,2028年注定不属于喻子翔,不属于英格兰。
  2028年,属于法兰西,
  属于皮埃尔。
  十三岁的时候跟派崔克说他未来会打上欧洲杯的法国小子,在二十五岁这一年带领法国拿到了欧洲杯冠军。
  *
  创作的源头有时候很难考证,朋羊后来上詹姆斯-柯登的节目也被问到过这个问题。
  詹姆斯倒是没有直接问《GOAT Ⅲ》里的那首中文歌是不是写给子翔的,他说的是,他看了英文翻译版,很好奇歌词有没有指向性,又问为什么这首歌没有英文版。
  朋羊在节目里回答:“是重看经典电影《搏击俱乐部》之后有的灵感。英文歌曲里已经有很多类似意境的表达,所以没有英文版。”
  她不算撒谎,只是没有说完全的实话。
  她记得2028年的五月,喻子翔穿着蓝色球衣戴着队长袖标与皮埃尔-荣凯拥抱的黯然背影。
  这一次,蓝色的变成了3号。
  皮埃尔是喜笑颜开的那一个。
  她也记得2028年的七月初,英格兰在欧洲杯决赛上输给了法兰西。
  那场比赛,白色的3号在上半场重伤下场,他在担架上与欧洲杯奖杯擦肩而过。
  网络上后来有很多人把那张图片跟齐达内2006年与世界杯金杯擦肩而过的图片放在一起。
  似乎,人们认为,英格兰历史上最辉煌的一代正在老去,至少派崔克三十一岁,喻子翔三十二岁了。谁也不能保证两年后的世界杯,他们还是主角。
  但那是创作的源头,并非创作的目的。
  朋羊十分确定的是,她希望喻子翔过得好。Have a wonderful life.
  如果你曾深刻的爱过一个人,哪怕你们分开了,你一定希望他一切都好的。
  去年夏天在洛杉矶,皮埃尔跟朋羊也说过类似的话。
  在结束巴黎万人空巷的夺冠庆祝之后,皮埃尔开始了他的假期。
  四年时光有如飞逝。
  四年前在威斯特法伦球场的伤痛在四年后的夺冠之夜,被彻底治愈。只是人生总会有那么一点遗憾。总是几乎完美。
  二十五岁的皮埃尔带着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物,把车停在朋羊家门口等待开门。
  他好几年前的冬天来过这里,那时候他刚度过他的二十一岁生日不久。那时候她事业刚起步,忙碌的不得了,也还在适应美国的音乐工业,适应五光十色的LA和好莱坞。他们聚少离多,仍然度过
  了甜蜜的一年。甜蜜的一年,成功的一年,也是辛苦的一年。
  门开了,皮埃尔把车开了进去。
  等他拿着礼物从车里出来,前门关上了,她打开了别墅的门。
  二十七岁的朋羊双手插在破破烂烂的浅蓝色牛仔短裤的口袋里看着皮埃尔笑。她上身穿着短短的白T,露出一点完美的腹部细条,露着肚脐。那是皮埃尔记忆中的女孩儿的模样。
  他上一次见到是在她《GOAT Ⅱ》的宣传期,她十个月前马德里的演唱会上。不过,跟2025年十一月的巴塞罗那演唱会一样,只是他在台下看着她,他依然没去演唱会后的派对。
  八卦媒体们喜欢调侃朋羊的演唱会总是“前男友、绯闻男友聚会”,但有一位前男友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演唱会上过。
  所以严格来说,皮埃尔和朋羊自2025年FIFA颁奖典礼之后就再也没有面对面见过了。这两年多他们在WhatsApp上一直有联系,极其偶尔会视一次频。这期间,按照娱乐八卦新闻,他们都换了好几个约会对象。
  2028年的夏天,朋羊也不是单身。
  皮埃尔-荣凯不再是朋羊记忆中的模样。
  他的黑色卷发变短了,抹了发蜡。他比以前稍微壮一些,穿得半正式、很时尚。他看上去是一个成熟的年轻法国男人,快要二十六岁。
  “这是七月,你穿成这样在西海岸要被笑话的,还有,你不热吗?”朋羊靠着门框调侃着皮埃尔。
  皮埃尔这时露出微笑,他的微笑还残留着一点点年少时的影子,但相较于几年前的天真,如今更性感迷人。“我是法国男人,我从来没欣赏过美国人的穿衣风格。”他接着她的玩笑,“不,我不热,但……”他故意打量她,“现在,我有一点了。”说完朝她眨了个眼。
  朋羊不可置信地笑了,也揶揄他,“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被法国什么时尚杂志评为法国女人最想约会的男人了。”
  “你怎么知道?”皮埃尔很高兴地问,问完就想了起来,“噢我自己给你发的。谢谢,我想这是肯定。”他脸上有故作玩笑的局促。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们拥抱,亲吻彼此的面颊。
  “说真的,皮埃尔,我很高兴见到你。还有,恭喜你,这是你的夏天。”朋羊说
  。尽管他们之前通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恭喜过他。
  “谢谢,亲爱的。我也是,很高兴见到你。我一直很想念你,你看上去很好。”皮埃尔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陌生的香气,恍惚回到五年前他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他很快放开了她。
  朋羊邀请皮埃尔进去,皮埃尔一边把手上的礼物盒塞到朋羊手中,一边随口问,“男朋友不在?”
  “他们球队今晚有个什么慈善活动。我们也不住一起。”
  “他知道我来吗?”
  “知道,他说我用这个理由躲过了跟他一起出席那个活动。”朋羊没告诉皮埃尔那个玩橄榄球的家伙也管皮埃尔叫法国超人,这都是多久远的绰号和调侃了。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皮埃尔问完这个问题就被三只哈士奇团团围住。
  淑女,夏天和灰风。皮埃尔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他们,不算视频的话。第一次是他挑选他们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很小。他们像毛毛狗、娜梅莉亚和白灵一样,长大了。
  “你怎么做到的?”朋羊颇有点惊奇,“他们一般没这么友善。”
  那三只歪着脖子看着皮埃尔,尾巴一直晃,对他相当好奇。
  “我想他们喜欢并且记得我的古龙。”皮埃尔看向朋羊,迟疑着说,“就像你曾经喜欢一样,但我想你可能不记得了。”他蹲下跟三只哈士奇挨个打招呼。
  朋羊微笑着,皮埃尔脸上也始终带着微笑。
  他的黑色竖花纹衬衫卷到了手肘,他右边小臂的纹身还在那里。他这几年又添了几个纹身,左右臂膀都有。他给她发过图片,有一个是他名字的汉字:荣凯。
  朋羊觉得那是她见过“最蠢”的纹身之一,但老实说,他纹的“荣凯”两个字,无论是字体,还是设计,都很好看。而且,非常吉利。中国球迷都调侃那给他带去了好运气。这个夏天,法兰西不就光荣凯旋了吗?视频里,凯旋门前,人山人海,礼炮烟花绽放在晴朗的巴黎夜空。
  皮埃尔的古龙,要说朋羊忘记了也确实是忘记了,只是闻到她也会想起来,五年前的夏天,这小子连条内裤都没带,却记得带古龙去北京找她。
  “我不打算感谢你
  ,但如果你打算一直跟我调情和怀旧我会把你赶出去。”朋羊笑着说着,拿着皮埃尔给她的小礼物晃了晃。没声音,很轻。
  皮埃尔抬起头,他的目光与她的相遇,他掩去了大半的笑意,催促道,“拆开看看。以及,我会注意我的行为,我保证。”
  皮埃尔被三只哈士奇围着说出“我会注意我的行为”的时候,他像是屋子里的第四只哈士奇。
  朋羊跟皮埃尔想到了一处,一起狂笑。
  “你知道你听上去像什么吧?”朋羊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皮埃尔站了起来,摸着淑女的脑袋,“我有什么办法,你都威胁要把我赶出去了。我好奇你平时威胁他们吗?他们总不是很听话的。”他又恢复了他的笑。
  两人往客厅走,朋羊拆开了皮埃尔的小礼物。那是一只很小的黑天鹅毛绒玩具,做得十分精致,摸上去很舒服,看着漂亮孤傲。
  “噢,你记得。”朋羊喃喃着转头看皮埃尔。她意识到,这一次怀旧的变成了自己。
  皮埃尔有点落寞地笑了笑,“很黑很黑的那种。”
  他当然记得。他们视频吵架,她说他一点也不了解她。
  他后来想过纹一只黑天鹅,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做,就像他没有在那年的FIFA颁奖典礼上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一样。“深情”与“让人觉得是个麻烦和困扰”,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他也不会告诉她,她的那根黑色choker一直在他皇马更衣室的更衣柜里。那已经成为了他的lucky charm。很久以前,子翔第一次看到不高兴了很久。
  他们那天聊了很久。
  准备离开的时候,皮埃尔问朋羊,“那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演唱会结束之前一定要说那句话。从2025年十一月巴塞罗那的演唱会开始。”
  “也许有吧。”她回答。
  皮埃尔点着头,看了看那三只哈士奇。
  他们没有提,也不会提,六只重聚的事。
  “你以前跟我说你要写一首《Rap God》那样的歌,你没有写,但你的专辑都叫《GOAT》。我很高兴你做到了。”
  “我也很高兴你做到了。”朋羊能感觉到即将二十六岁的皮埃尔,内心变得比以前强大很多。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见到他眼睛里如今很常
  见的笃定和从容。她没有参与他这几年的成长,但那年他第一次拿到世界足球先生,这些至少就在萌芽阶段了。
  “他恢复的不错,他也在LA。”皮埃尔莫名道。
  朋羊只是微笑,没答话。
  上车前,皮埃尔最后看着朋羊的脸说:“宝贝,我还会爱上别的人。”这一次,他没有笑。
  “当然。”朋羊看向那双深邃的眼睛,送上自己的祝福,“下一次,你不会伤透她的心,她也不会伤透你的心。”
  皮埃尔听了她的话,想着她也为他心碎过的,哪怕只有一秒呢。他笑着摇头,“不,她必须漂亮的伤透我的心,就像你一样。Bonne nuit, ma belle.(晚安,我的美人。)”
  朋羊也笑着摇头,她用中文说晚安,她知道皮埃尔听得懂,就像皮埃尔知道她能听懂他偶尔蹦出的几句法语一样。
  到了盛夏之时,也就是2028年的七月底,朋羊发行了她的第四张录音室专辑《GOAT Ⅲ》。
  这张专辑,打破了一部分常规。
  她在flow上变化更为多样,在纯技术和wordplay上走得更远,但完全没有牺牲旋律部分,在听感上更为考究。
  制作方面,朋羊开始亲自参与制作——这成为首张她自己作为制作人之一的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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