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甫秀花心里家宝排名第一,钱第二,别人都靠后!
“你啥意思啊?你还算计我了是不是?”
“咱俩到底谁算计谁?我告诉你甫秀花,你是我干妈不是我亲妈!我一口你的奶没吃过,我是为了我爸和我弟弟才回来看一眼的,要是为了你……啥时候你死了,发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儿就行!”
“我艹尼奶奶的!我生你还生出冤孽来了?就为了小时候的事儿你记到现在?你是不是人啊?”甫秀花冲过来打英子。
英子小时候就特别会跑,不会轻易被她打到,长大后又怎么可能被她打着。
他俩这么一闹,医院的人早出来了,只不过没动手之前众人都在吃瓜。
在手术室吵架的她们母女俩个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她俩吵架的时候说出来的八卦实在是糊了吃瓜群众一脸。
现在他们俩个动手了,自然有人冲了过来把他们俩个分开,另一台手术的家属拦着甫秀花,“我说大姐啊,你个人有钱花孩子钱干啥呢?孩子挣钱多不容易!”
另一个家属拦着英子,“我说孩子啊,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说话咋那么毒呢?你爸在手术,把你妈气出个好歹来可咋办?没钱吵吵,有钱吵吵啥啊!”
这两人说完对视了一眼,感觉自己都陷入了矛盾当中。
英子见人越围越多,甫秀花坐在地上一边拍大腿一边哭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拎着包从防火楼梯直接跑了。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跟“家”里人联系。
回忆完这些,英子拨通了一个号码,“周大哥。”
对面周林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笑,“应该把周字去掉吧,听说你跟明德好了。”
“嗯。”
“打电话是来告诉我婚期的?”
“大哥你别逗我了,明德的父母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周林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的严肃,“你们俩个要是认真的,将来你大学毕业就跟明德一起来我这儿吧,有你在,明德吃不了亏。”
周林海说得很有趣,不是跟着周明德英子吃不了亏,而是跟着英子周明德吃不了亏。
“嗯。”英子叹了口气,“大哥,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说吧。”
英子简单的把自己被父母找到的事说了,也说了自己把网店撤走的事,“现在明德没地方住……”
“你想让他住到我的那套房里?”
“嗯。”
“这件事你不用跟我说,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不过我那里缺家俱,你帮着置办一下吧。”
“嗯。”
“我说吧,周明德跟你啊吃不着亏。”
“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我父母太绝情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我爸太绝情了呢?”周林海说道,“人各有境遇,没有遭遇到对方的境遇,是没有权利评价别人的。”
英子鼻子一酸,好像什么有什么沉重的负担被卸下来了一样。
“谢谢。”
“我要谢谢你照顾我弟弟。”
两人结束了通话,英子躺平在床上,看着老旧的花玻璃窗,露出了一丝笑容。
周家隔壁的房子,她到底买了下来,找人做了简单的清理和修缮,这一条街的房子基础实际是很好很好的,家俱都是实木的,连地板都是实木的,周家重新装修了,隔壁估计更“小资”一点,保留了原本俄式建筑的装饰风格,花窗擦出来异常漂亮。
还有一些很精美的摆设,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原房主看来是曾经很用心地经营过这里,可惜他们去世之后,这里被后人弃之如蔽履,英子怀疑他们家人有没有仔细看过这间满是“垃圾”和“灰尘”的旧屋。
她打算把这套房修旧如旧,种植一些紫薇之类的爬架植物,养些金鱼之类的,可惜甫秀花的到来让这一切成了泡影,她暂时把这里当做自己的避风港使用。
老房子的墙体都是结实的红砖,按照东北的建筑说法有四砖半那么厚,中间可能还填了别的材料,隔音是很强的。
再加上别墅之间有至少一米多的距离,那怕夏天的时候开窗开门,彼此之间只要不是大声嚷嚷,也是听不清对方在喊什么的。
可雨停之后,英子竟然听到了“吵嚷”声。
她从屋里面出来,站到了两家相邻的墙边,墙也是又高又厚的,只是在一米半以上搭了镂空的砖花,就是这点砖花,也被堵死了。
英子推了个缝才看清楚隔壁的情形。
甫秀花正站在院子里和朱盈吵架。
“我找我女儿!”
“我说了,你女儿不在这里。”
“她就住这儿,她怎么不在这里?我听人说这房子归她管!她叫韩雪英!”
朱盈显然愣了一下,“呵,这家的原房主姓周!哪有姓韩的什么事儿?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就在这里瞎嚷嚷!”
“姑娘,你知道英子在哪儿赶紧告诉她妈,她爸刚手完术听说她又跑了急得连医院都不想住了,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归根结底也是一家人,你跟英子说让她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王老美使出了一惯的“软”手段。
“她不在这儿。”朱盈坚决地说道。
“既然她不在这儿,你看见她跟她传个话,让她回趟家!”王老美死死拽着甫秀花说道。
朱盈看着这两个人走,转身就把大门给锁了。
甫秀花和王老美站在外面的路上声音颇大地争执了起来,“你老拉着我嘎哈!我就不信了,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当姑娘的不认妈到哪儿都说不出!”
“我说你啊少说两句吧!你没年轻过啊?你跟韩老三偷藏私房钱的时候,老韩家人跟你要能要得出来不?”
“她……”
“她咋了?有这么个好姑娘你不拍巴掌乐你还作啥啊?”王老美真觉得这个小姑子蠢得带不动,“现在人孩子书也读了,钱也挣了,户口也挪走了,你拿啥掐巴孩子?你凭啥掐巴孩子?人家看着亲爹要手术人家拿钱还拿出罪来了?你不依不饶的老找!我要是英子我也不理你!”
“你说得这是啥话。”
“我说得这是真话!我早说过让你对英子好点儿,你不听啊!虽说十个手指头没有一边齐的,可后面不还有一句咬哪个都疼吗?你咋就那么恨英子呢?”
“我就是……”让甫秀花说,她说不出来了。
“儿女大了得哄,哪有你那样的急赤白脸的跟孩子干仗的?行了,我不管你了,你也知道这些地方咋走了,你自己慢慢找吧!我回家了,我不陪你了。”“你不出摊儿了?”
“我啊?我惹不起那个气!”王老美真是无语了,她就纳闷了,甫秀花这样的,咋就摊上三个好孩子了呢?雪珍学生不好,可手艺学得好啊!英子不用提了,家宝也是读书的苗子。
命运啊,就是这么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甫秀花真没有辖制英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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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割席
韩兆秋的手术很成功,但需要卧床平躺两天, 两天之后要尽量活动, 在完全康复出院后, 医生建议去康复中心进行一个月左右的复健。
复健结束后,可以恢复七八成的行走功能。
甫秀花太忙了, 忙着看店,忙着给英子打电话, 忙着找英子,如果你问她找英子干嘛——
家里现在缺人手, 得有人在医院伺候韩兆秋, 也得有人帮忙照顾小超市,还得有人帮着生豆芽。
里里外外一堆的事儿, 她找不着英子, 王老美又走了,只能十二道金牌把雪珍叫来了,现在是夏天,小高的装修活多得很走不开, 再说了, 小超市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住。
雪珍的女儿萱萱已经四周岁多了, 淘气得很, 除了睡觉之外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雪珍带着她过来,除了看店和煮饭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伺候韩兆秋的事儿只能甫秀花自己来。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把萱萱送她奶奶家去!”
“妈, 你咋听三不听四的,萱萱她那个姐,夏天的时候得上补习班,她爷爷奶奶围着她一个人转还转不明白呢,哪有功夫看萱萱,再说了那丫头心毒,老趁着大人不在欺负萱萱,我不放心。”
“那你不干活了?”
“半个月不干活饿不死人,夏天是淡季。”雪珍眼睛紧盯着萱萱。
“我当初就说不让你找二婚带孩子的……”
“行了,都过去的事儿了说这些干啥。”雪珍翻了个白眼,“妈,英子真跟你说的似的,做买卖挣着钱了?”
“你爸手术的钱都是她出的。”
“那她人呢?”
“跟我吵了一架跑了。”
雪珍送了一个白眼给甫秀花,“你是不是虎?”
“你跟我咋说话呢?”
“真不怪我二舅妈说你,你真是虎透气了。”雪珍说话比王老美直白多了,“英子好不容易回来跟咱们又联系上了,你不好好的哄着她,非跟她吵啥架?”
“我不是想细问问她咋整得钱吗?”
“你别跟我装,我还不知道你啥心思?”雪珍又送了一个白眼给她,“她都这么大了,咋整着的钱关你啥事?我爸有病她不是掏钱了吗?”
“她怕我不还她钱,找韩采薇跟我演戏。”
“咋地,你还打算还韩采薇的钱?”要不怎么说甫秀花的心思好猜得很呢,她的那点儿小心眼子,也就是骗一骗跟她不熟的人,但凡跟她接触过一段时间,都明白她在想啥呢。
“我就是……”甫秀花被女儿问得无语了,她就是什么呢?就是……就是脑子里有一根筋总别不过来,总想找英子吵一架打一架,问问她到底咋想的。
“儿大不由娘,你就是什么啊,有工夫我跟英子联系联系,家里有个人跟她能说上话就行了,以后有啥事儿有个联系,妈,你可别折腾了!”
雪珍说完这些就去照顾女儿了,甫秀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期末考试
英子答完了手里的卷子,仔细检查过两遍,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交卷,同考场的已经有十多个交卷的了,就在她在想要不要交卷或者是再检查一遍的时候。
她身后有什么东西打了她一下,她回过头,后面是同寝室的王楠。
“干嘛?”
王楠打手势让她往旁边挪挪,英子叹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
王楠的成绩一直在及格的边缘徘徊,口号是六十分万岁,说来惊险,这些年也算是一路上偶尔挂个两三科的,补考过掉,这样坎坎坷坷地过来了。
这次……估计也差不多。
考试时间到,王楠先站了起来向英子眨了眨眼交了卷,英子也把卷子交了。
“英子,今年你怎么没收自行车?”
“光咱们学校门口就三家收自行车的了。我不凑那个热闹。”跟风这回事是避免不了的,今年收自行车的生意竞争火爆,已经提价到了四十块钱一辆,每个大学门前都有收自行车的,英子不想凑那个热闹,她怕到开学的时候,又变成了削价竞争。
利润肯定是有的,利润空间会被无限压缩。
“唉,我还想跟你学学怎么做买卖呢。”王楠摇头叹息。
“你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吧?”
“我家里开装潢材料商店的,这几年放假我在家里帮着看店,我妈就给我一天十块钱冰棍钱。”王楠撅着嘴说道。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英子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来干啥?”英子走了过去,把甫秀花拉到了一旁。
“你姐来了,想看看你。”甫秀花来的时候想得好好的,要好好跟英子说话,可见到英子的时候一股火就拼命往上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英子有那么大的怨气。
“萱萱也来了吗?”
“来了。”
英子深深地看着甫秀花,脑子里翻腾着好几个念头,后背在这个夏天冒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她电话号码没换吧?”
“没换。”
“哪天我约她出来吃饭。”
“你躲我这些天,见着我就想说这些?”
英子冷笑,“你要是好好的,咱们俩个就能好好的。我下午还有一门课要考。”
“我……”甫秀花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刚想再说些什么,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小白!小白!”她招手叫白思莹。
白思莹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儿,跑了过来,“阿姨,您来了。”
“小白,我问你谁家的姑娘能离家出走一走好几年不给家里打电话,悄么声儿把户口迁走了,自己明明有钱也不拿出来给亲爸看病……”
“被家里人欺负的姑娘。”白思莹双手环胸瞧着甫秀花,“阿姨,这里是学校,给自己留点儿脸吧!”
“你咋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啊。”白思莹撇了撇嘴切了一声儿,“英子上初中开始无论冬夏,天天起早骑车卖大豆腐,身上连一件儿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脚上穿的鞋破洞了都没人给换,下雨天摔泥地里了,没人问她摔没摔坏,先骂她把豆腐给祸祸了,咋地,你还觉得这么给人家当妈挺有脸的啊?你光荣啊?英子够给你留脸的了,自己托着自己的脸赶紧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