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冲喜后——深碧色
时间:2020-10-10 09:50:01

  谢迟:“你是当真要得寸进尺了?”
  “是啊,谁让这件事情是我占理呢?”傅瑶打定了主意要“得理不饶人”,同谢迟笑道,“那你肯不肯让我得寸进尺?”
  从理智上来说谢迟并不想,毕竟他很清楚,与人相处是不能一退再退的,不然就极容易被拿捏。
  可如今深更半夜,软玉温香在怀,理智是做不了主的。
  谢迟哑着声音问道:“你想如何?”
  “今日之事是不是你错了?”傅瑶拉着他的衣袖,软着声音问道。
  谢迟垂眼看着她:“……是。”
  傅瑶脸上的笑容愈浓:“那还有没有下次?”
  好些年了,压根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张狂了,谢迟皱了皱眉,揽在傅瑶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沉默片刻后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长驱直入。
  “你,”傅瑶没料到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瞪圆了眼想要指责,可唇舌被占据了,压根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只能断断续续道,“你耍赖!”
  谢迟低低地笑了声,咬了下她的唇,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后,方才又道:“谁定的规矩?”
  两人分别数日,白日里在书房又被谢朝云给打断了,谢迟如今倒像是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似的,先是强势地掠夺,随后又细细地吻着傅瑶,听她不住地喘着气。
  扣在傅瑶的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探进了中衣,触及了她那如暖玉似的肌肤。
  因着在西境那些年的历练,谢迟指尖覆着层细茧,傅瑶只觉着有些疼,但更多的却是痒,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两人以往亲热的时候仅限于唇齿间,可眼下,谢迟却明显是不满足于此,想要更进一步了。
  傅瑶那么喜欢他这个人,原本是不会抵触的,可思及白日里长姐教的,还是抽出些理智来,按住了谢迟的手。
  白日里,傅瑶同长姐讲了两人迄今未曾圆房,也讲了自己新婚后睡了半月书房的事情。
  长姐气了会儿后,同她讲,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就不能由着谢迟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好歹得吊着他一段时日才行。
  她对其中的道理似懂非懂,但对自家长姐的话向来深信不疑,点头应了下来。
  傅瑶脸都快要红透了,但还是按着谢迟的手,坚定道:“不行。”
 
 
第33章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骤然被泼了盆冰水,就算是性情再怎么好的人也不见得能维持住,更别提谢迟这个脾性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人了。
  他半压在傅瑶身上,眼眸彻底暗了下来,咬牙道:“你最好是能给我个解释。”
  傅瑶自己也觉着这样有点不大好,但在谢迟跟长姐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不管怎么说,长姐才是为她好的那个。
  “我……”傅瑶支支吾吾的,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能讲的,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能又小声重复道,“就是不行。”
  谢迟这次是真恼了,掐在傅瑶腰上的手收紧了些,直到傅瑶禁不住吃痛倒抽了口冷气,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方才松开。
  “得寸进尺也要适可而止,”谢迟的声音中透着些森然的冷意,说的话虽差不离,但与方才开玩笑似的模样判若两人,“你是真觉着现在无论做什么,我都会纵着你是吗?”
  傅瑶不知道谢迟在旁人面前如何,但至少在他面前,是很少这般疾言厉色的。她甚至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想要改口,但好在还有那么一点残存的理智,硬生生地止住了。
  长姐同她讲过,不要事事都背谢迟牵着走,得有自己的立场才行。
  “我并不是想戏弄你,”傅瑶攥着他的衣角,低声道,“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这回答虽说像是推脱,但也是心声,她的的确确还没有准备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谢迟垂眼看着她,对这回答有些意外,冷声道:“你要做什么准备?”
  傅瑶下意识地躲避着他的目光,心中已经乱成一团,听到谢迟冷笑了声,准备起开的时候,突然就有了答案。
  她攥着谢迟的衣角,复又抬眼看向他,认真地开口道:“我想等到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时候,再做这事儿。”
  一直以来,傅瑶都是能分清欲望和喜爱的,她知道谢迟对自己并没多深厚的感情,充其量不过是看得顺眼了些,至于那些亲热的举动,则全然是在欲望的驱使下。
  她没有抱怨过,可心中却还是想要更多的感情。
  谢迟愣了下,原本的欲望已经消退了许多,但语气却仍旧没有好转,甚至无情地问道:“那若是我始终都不喜欢你呢?”
  这话说得太绝情了些,饶是傅瑶这样百折不挠的,设身处地地想了下,心都险些碎了一地。
  “若当真如此,就更不该做了……”傅瑶又想起白日里长姐说过的话,轻声道,“咱们不如和离算了。”
  长姐说了,不准她为了旁人作贱自己。
  她是喜欢谢迟不假,但并没到能像现在这样单方面倒贴喜欢一辈子的地步,再深的感情始终得不到回应的话,终究会有耗尽的那一天。
  谢迟原本以为能从傅瑶那里听来几句表白陈情的甜言蜜语,却不料用力过猛,将人惹得心灰意冷,连“和离”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其实在之前,谢朝云也曾经以退为进试探着提过和离这件事,但谢迟那时并没觉着如何,甚至想过若傅瑶亲自来提,自己完全可以答应下来。
  可如今真听到这俩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只觉着不悦。
  “和离?”谢迟捏着她的下巴,“你已然嫁了我,和离之后谁敢要你?”
  傅瑶抿了抿唇:“总是有人要的,再不济,家中也愿意养我一辈子。再说了,我名下那么多庄子和田地,也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还真仔细考虑过这件事?”谢迟气笑了,他低头在傅瑶耳垂上咬了一口,斩钉截铁道,“趁早死了这条心。”
  两人拉扯了这么一番,原本已经在发怒边缘的谢迟最后竟若无其事地躺了回去,也没再提什么得寸进尺的事,傅瑶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度过了这一关。
  谢迟的底线已经在一退再退,从最初的不愿同房,到后来的松动,再到现在接受被她拒绝……
  傅瑶觉着自己就像是话本故事里讲的那个和尚,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能到西天取得真经。而她只要一点点地试探推进,终有一天,也会走到谢迟心中的。
  只希望那一日能快些到来。
  谢迟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已经争论过的事情并不会再拿出来争吵,他那夜最终容许了傅瑶的要求,在此之后,便再没有过任何强迫的意思,两人之间的接触就当真只止步于唇齿相依。
  但身体却是控制不了的,情热时,便难免会起反应。
  傅瑶头一次见着的时候吓了一跳,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从谢迟怀中跳了出来,脸也霎时就红了,忙不迭地躲开了。
  傅瑶知道那是什么,那些个淫词艳曲中、小册子中都有涉及,但真到亲眼见着之后仍旧会觉着惊诧,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形状和热度……让她莫名有些怕。
  再次发生的时候,是在睡前。
  傅瑶觉察到不对之后就开始往墙角缩,谢迟并没拦,由着她避开了。
  傅瑶一副面壁思过的架势,并不看谢迟,但夜间四下安静得很,一丁点声音都会异常明显。她先是听到衣料的摩擦声,没多久,谢迟的呼吸声变重了,甚至还夹杂些若有似无的喘息。
  傅瑶一直觉得谢迟模样长得很好,声音清清冷冷的,也很好听,这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声音带了情欲之后能这么要命……她虽什么都看不见,但却硬生生地被这声音勾得面红耳赤,蜷缩成了一团,像是煮熟了的虾。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迟呼吸愈重,随后长出了一口气。傅瑶嗅到一股陌生的奇怪的味道,带着些许腥膻,等到想明白那是什么后,她愈发没了回头的勇气,只恨不得彻底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谢迟低低地笑了声,将她从被子中拉了出来:“不热吗?”
  他声音低哑,却又带着些餍足的笑意,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傅瑶只觉着自己的腿都软了些。
  话本上常说美色惑人,如今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谢迟不多时就拥着她睡去了,可傅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做的梦也是乱七八糟的,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谢迟早就入宫上朝去了。
  而在谢迟回来之前,另一个消息倒是先传来了,说是皇上当朝下了圣旨,宣布立谢朝云为后。
  傅瑶在听雨轩听到这消息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险些怀疑是弄错了,可谢朝云却是平静得很,半点都不见惊讶。
  “阿云,这……”傅瑶话说了一半,忽而想起先前的事情。
  谢朝云那时同她说,自己有个打算,但不知究竟能不能成,兴许等过段时日她就知道了。
  如今看来,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么惊讶吗?”谢朝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开玩笑道,“从今往后,你也算是皇亲国戚了,长安城中尽可以横着走,我给你撑腰。”
  想要皇后之位的人多了去了,若放在旁人家,这算是大喜事,可傅瑶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傅瑶不认为谢朝云是那种热衷权势的人,总觉得她入宫应该是另有隐情。
  毕竟她若真想当这个皇后,当年就大可定下来,而不是拖了这么多年,直到如今方才想起来似的。
  谢家原就在风口浪尖上,此事后,就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了。
  傅瑶从来没正经考虑过那些事,心中挂念着的都是鸡零狗碎小事,又或是情情爱爱,眼下却像是遭了当头棒喝似的,顷刻间想了许多。
 
 
第34章 
  傅瑶从来就没什么雄心壮志,这些年来,家中对她也并没什么要求。
  旁的闺秀挑夫婿,大都是要门当户对才好,最好是能往上攀一攀,可傅家却并不在乎这些,若不然当年傅璇也不会嫁给周梓年。
  颜氏是心疼女儿,想着一定要挑个真心待女儿好的,两情相悦的。傅尚书则是一直觉着,前程是要靠男儿自己去奋进争取,而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去攀附旁人。
  傅家从没想过送女儿入宫,对傅瑶更是纵着宠着,只盼着她能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而嫁到谢家来之后,虽说在谢迟这里有些不如意,但谢朝云却从没亏待过傅瑶,锦衣玉食地养着,平日里压根不用她费心,自己就将府中的庶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若不是下定主意要入宫了,谢朝云也是想让傅瑶能过得自在些,什么都不用管的。
  可偏偏她要入宫,今后偌大一个傅府,各种人情往来,就都得交付到傅瑶手中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有意教傅瑶各种事情,将入宫的婚期定到入秋,也是因着这个缘故。
  她不能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骤然甩给傅瑶,那就太为难人了。
  谢朝云打量着傅瑶的神情,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笑道:“明明要入宫的人是我,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要不安?”
  傅瑶的确不安得很,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谢朝云入宫这件事背后暗藏的意味,还是因为自己要开始接手谢家,又或是两者兼有。
  “阿云,你怎么会想要入宫呢?”傅瑶迟疑道。
  “我这次入宫是去中宫当皇后的,又不是去掖庭当宫女的,不必担忧。”谢朝云垂眼看着桌案上的圣旨,她认得萧铎的字迹,只一眼就看出来这圣旨是他亲自写的。
  话虽这么说,但傅瑶仍旧放心不下,牵肠挂肚道:“可我娘说宫中是再危险不过的……”
  她的担忧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谢朝云忍不住笑了声,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知道先帝在时的宫廷是什么样的吗?”
  傅瑶愣住了。
  其实若仔细算起来,先帝去了也没几年,但兴许是燕云兵祸带来的影响太大,以至于众人再想起他当朝的事总是会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那时候,傅瑶的年纪并不大,家中也从不会同她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但她多少也听过旁人私下诟病先帝。
  先帝这个人一生碌碌,年轻时还算好些,但后来上了年纪后便愈发地昏庸好色。他宠信贵妃一家子,还曾为此闹出过不少事端,当年谢家家破人亡,便是因为他受贵妃蒙蔽的缘故。
  他那般宠爱贵妃,但却并不专情,直到燕云兵祸的前一年,都还在大费周折挑选新的美人入宫。
  先帝当朝时,后宫是真人命如草芥,贵妃不高兴了就由着性子责罚,就算是生生将人给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如今的秦太后那时虽为中宫皇后,可却是半点都不敢多管,宫务都交到了贵妃手里,自己每日缩在中宫礼佛。
  那时候的世家是最怕要送女儿入宫的,得知先帝有意再挑人入宫时,要么提早定了亲事,要么是想方设法地托病。傅璇当年低嫁周梓年,是看中了他的人品才学,同时也是为了快些定亲,以免万一被选进宫去。
  “看样子你是听说过的。也是,毕竟先帝他老人家臭名远扬,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谢朝云提起先帝来,面上露出些不屑,嘲讽道,“那时候的宫廷,可比现在难了不知多少,秦双仪这样的扔进去怕是压根活不了多久……”
  “我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所以不用为我担心。”谢朝云拢了拢鬓发,笑道,“若真要说的话,也是她们怕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傅瑶听得却是心惊胆战。
  早前,姜从宁同她提起谢朝云的时候,话里话外尽是钦佩的意思,傅瑶原以为她是佩服谢朝云待人处事的能耐,眼下算是彻底明了。
  “谢家在风口浪尖上,是不能退的,退一步就是死。兄长如今虽掌着朝局,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秦家他们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这个后位若是再给了秦双仪,那迟早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一日,届时我与兄长都活不成,当年谢家之事会再重演。”谢朝云将事情摊开来同傅瑶讲着,“只有我入宫,他日生下太子,才能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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