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承包了——余生怀
时间:2020-10-11 09:16:58

  十五岁……他十五岁早去了炼狱训练营,何曾有过这一段。
  不过梦里的贵人倒是真有其人,她如今是个嫔。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了梁绯絮那日问他的话。古怪,她如何会知晓他的梦。看来他得离她远些了,银子再好也比不过命重要。
  *
  隔日清晨。
  孟苟在宫内住着无事便打算与贵族子弟们一道上上课,他撩起下摆踏进学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梁淳。
  所有人都在看他,唯独他没抬头。
  他记得他,一个不受宠爱、说话不利索、长得又矮小的二皇子。
  学堂里有不少位置,只梁淳身边空荡荡的,仿佛其他人提前说好了一般,离他一圈外才有人坐。
  孟苟径自走到梁淳身侧坐下,梁淳原本低着头,余光里见身边来人不由抬头望去,孟苟在朝他笑,笑容干净爽朗。
  他愣了一下,随后僵硬地笑了笑。
  老实说,单凭孟苟对梁绯絮穷追不舍,他对他便没多少好感。
  上午的课跟平日没什么两样,大学士不会找他回答也不会夸他,他在学堂里像个透明人,但他依旧喜欢来上课。
  下课铃一响,梁淳收拾完东西便出门去找梁绯絮。
  “我的白玉笔怎么不见了,方才还在呢!”有人惊呼。
  梁淳刚踏下石阶,孟苟出现地及时,温和道:“天巽国的二皇子,我是劲武国的二皇子,幸会幸会。”
  “嗯。”
  “二哥。”梁绯絮眼尖,一下子便瞧见了人堆里的梁淳,然而梁淳身侧那人让她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孟苟,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是想拉拢二哥?
  想到这里,梁绯絮忽地心头一冷,她前世没怎么跟二哥交流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何时与孟苟结识,如今倒是知道了。
  “妹妹。”梁淳绕过孟苟快步走到梁绯絮身前,笑得宠溺,她一皱眉他不由慌了。“怎,怎的,了?”
  “没什么,我们走。”梁绯絮拉起梁淳便走。
  “二皇子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  魏栖:下次一定拒绝她,下次一定。
 
  第16章 本宫教你
 
  三人不约而同往声音来源处瞧去,只见阮熙光拿着空荡荡的笔盒来得气势汹汹,目光直指梁淳,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嗯?”梁淳对此是一头雾水,他不记得自己曾与他有过交集,而且来学堂上课的几日他可是一句话都未与人说过。
  “世子找二皇子何事?”来者不善,梁绯絮上前一步拦在梁淳身前。
  这皇宫里谁都清楚一件事,可以不给梁淳面子,但梁绯絮的面子一定要给,谁叫她荣华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
  阮熙光一收面上愠色强装温和道:“见过荣华公主,在下的白玉笔不见了,想瞧瞧二皇子的笔盒。”
  授课的几位大学士一直让大家准备两套笔墨,一套练字用,一套上课用,这一点梁绯絮也清楚。
  “我,没有,拿!”
  梁淳一听这话连连摇头,梁绯絮看他一眼便心头有数。“你在怀疑二皇子?”
  “合理怀疑,学堂内其他人的笔盒我都看过,二皇子没做亏心事便拿出笔盒来给我瞧瞧,这只白玉笔可是我最心爱的东西。”阮熙光说着说着,言语间便带了薄怒,“我用完后一直将它放在笔盒内,如今不见自然是学堂里的人拿了,公主说有没有道理?”
  “我信二哥。”梁绯絮看向梁淳,“二哥,你打开笔盒给他瞧便是。”
  “嗯。”梁淳飞快拨开扣子将笔盒打开,盖子一翻,谁想那只金贵的白玉笔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笔盒中,他面上一白,使劲摇头道:“不,不,不,不,不……”
  “白玉笔!”阮熙光惊道,一把夺过梁淳手中的笔盒细细瞧了一遍,随后怒气冲冲地瞪着梁淳,“人赃并获,我们一道去见皇上,让他评评理!”
  他说着便想拉走梁淳,却被孟苟用手隔开了,孟苟有意无意地挡在两人中间,“阮兄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此处是学堂,该斯文些才是。”
  梁绯絮闻言眸光一闪,这事莫不是他从中捣鬼,卑鄙小人。
  “劲武国二皇子,此时与你无关,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阮熙光捏着白玉笔怒道。
  孟苟摇头道:“阮兄莫急,先听小王对此事说上一说,若是觉得小王说得没道理再拉二皇子去皇上那儿也不迟。”
  “你想说什么。”阮熙光直视孟苟没半点心虚的模样,看样子是真认定梁淳拿了他的白玉笔。
  梁绯絮顿觉古怪,起初还觉阮熙光故意刁难,或是联合孟苟一起为难梁淳,但眼下看来两者都不是。
  孟苟道:“阮兄可否请将手里的白玉笔交于小王瞧瞧?”
  “你小心些。”阮熙光将白玉笔递给孟苟,再三提醒,“这是我最爱的白玉笔,千金难买。”
  “好,小王一定小心。”孟苟将白玉笔置于鼻尖嗅了嗅,除去墨香外还有一种味道,“阮兄,这白玉笔你今日可曾借给别人?”
  阮熙光肯定道:“不曾,他们想拿我都没准他们拿过。”
  孟苟又问:“阮兄是否喜欢吃桃花酥?准确说,是百香记的桃花酥。”他偏头往梁绯絮俏皮地眨了眨眼。
  “……”梁绯絮轻锁眉尖。
  阮熙光不耐烦道:“我不爱吃甜食。”
  “不如阮兄闻一闻,这白玉笔上有什么味道。”孟苟说着将白玉笔递给阮熙光,“再想一想,今日学堂里谁吃了桃花酥,你们都与二皇子没什么交情,所以没人会帮二皇子行窃,有也只能是陷害。”
  “桃花酥?”阮熙光顿感醍醐灌顶,忙朝梁淳道了歉,“二皇子,是我愚昧误会了你,还请二皇子恕罪。”
  梁绯絮冷哼一声道:“不如大家一道去皇上面前评评理。”
  阮熙光面上一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改日定去广阳宫去给二皇子赔罪,今日我得先去抓朱式开那小子。”
  朱式开?梁绯絮倒是想起了这个人,赵妍媃的相好。原来这一出是他们俩搞得鬼,不动她反动梁淳,真是下作。
  “谢,谢谢。”梁淳一脸感激地望着孟苟,目光涌动。
  孟苟笑着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小王最见不得别人被冤枉,何况我们都是二皇子不是么。”
  梁绯絮见状不由在心头暗骂道,虚伪。“二哥,我们快走吧,大哥还在东宫等我们呢。”
  “嗯。”梁淳扭头朝孟苟再次道了声谢。
  孟苟点头示意他不必在意,他负手立在原地目送两人,唇畔勾起丝丝冷意。
  *
  东宫。
  一进门,梁绯絮便注意到了梁砚书的心不在焉,再说吃饭,他平日动作最快,此时一口饭竟能嚼上半天,眼神也恍惚,仿佛被人勾了魂。
  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见他如此过。
  “大哥在想什么,桌上的菜都要凉了。”
  “……我在想昨晚的事。”梁砚书放下碗筷,面露苦恼道:“那群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查不到身份。”
  “怎会,如此?”梁淳跟着放下碗筷,对于他们俩昨晚遇刺的消息他可是担心,一夜都睡不安稳。
  梁绯絮试探道:“大哥,你难道不觉得这事奇怪?”
  “哪儿?”梁砚书偏头。
  梁绯絮定定地瞧着他,“不算暗卫,那晚出宫的有四人,我信魏栖,信你,但我不信孟苟。”
  梁砚书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孟苟,只是他没这么做的动机,他爱绯絮又怎会想杀她。“你怀疑孟苟,他对你可是……”
  “大哥。”梁绯絮倏地沉下脸,讥笑道:“他可比你想的复杂多了,情爱于他不过是工具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你是太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区区五公主。你觉得他们为何要杀我?”
  梁砚书被梁绯絮问得语塞,老实说,他不是没想过一种可能,而是不愿去想,他不认为孟苟会做出这等事。
  梁淳道:“他,不会,今日只有,他,愿意,坐我,我,身边。”孟苟方才那么一帮,他对他的印象确实好了不少。
  “他今日坐你身边?”梁绯絮嗤笑一声,“二哥,你真以为他在帮你么,你想想自己何时离开过座位,以他的眼力会看不到谁栽赃你?”
  梁淳:“……”他期间是离开过座位,而孟苟一直在。
  梁绯絮几句话一出,饭桌上乍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
  午后,好端端的晴天忽地阴云密布,几个震天闪电过后便下起了急促的雨,然而这场雨下得快去得也快,天空又放了晴,草色沾水之后更显春意。
  闺房课。
  白芷拿着上回那本厚厚的闺房秘戏继续讲解,她面前的一群小姑娘都是没经事儿的,起初还不敢瞧她,这会儿倒是专注瞧她了。
  “男人的身体与我们女人不同,动情时间较女人相比也更短,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我便先讲讲……”
  梁轻鸢翻了个白眼道:“谁说我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唉。梁缨叹了口气,六姐真是学不乖,不知这次得去佛堂关多少天。
  “谁不是?”赵妍媃问,她近日几次写字都被贴在学堂外,火气大地很。
  梁绯絮侧脸瞥了眼赵妍媃,随后发问:“白芷姑姑,我想知道如何能挑动男子?”
  虽是引人,可她还真打算挑挑魏栖。他那张冷淡的脸面对自己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她想看他露出其他表情,不一定是动情,但动情更好。
  前世他倒是会害羞,可惜今世脸皮厚地很。
  梁轻鸢下意识接了一嘴道:“不愧是做女人了,这种不要脸的问题都问得出口……”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叫她嘴快。
  她这话一出,周围一圈人霎时沸腾了起来,梁缨直叹气。
  “有人失身了?”
  “对方是谁啊?”
  “哪家公子能得她青睐?”
  小团体交头接耳,赵妍媃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靠近梁轻鸢道:“轻鸢,你刚刚那话说的可是,嗯?”
  她们说任她们说,梁绯絮无所谓,反而一脸正经地盯着白芷。
  梁轻鸢闭嘴低下头去,她此时只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父皇禁止有人在外头提这事儿,她提了,那后果……
  “轻鸢,你怎么不说话?”赵妍媃不悦地碰了碰梁轻鸢。
  梁轻鸢缄口不语,尽管她不说,其他人也猜了个大概,毕竟她们又不是傻子,真没想到荣华公主表面上冰清玉洁,骨子里倒是挺荡。
  “肃静,学堂里是上课的地方,你们这般说话像什么样子,坐好,继续上课。”白芷说完诡异地看向梁绯絮,“五公主,你这问题我下面几节课会详细讲解。”
  梁绯絮乖巧地点点头。“嗯。”
  随后,白芷开始讲解她今天准备已久的闺房课程,关于事前准备的那些事。
  *
  下课铃一响,白芷前脚刚走,一群好事的少女后脚便围到了梁轻鸢身侧,其中又属经常被帖字的几位最积极,梁缨则在座位上安静看戏。
  赵妍媃鄙夷道:“我还以为荣华公主有多清高呢。”
  “小声说话。”梁轻鸢呵斥一声。
  “为何要小声说话,她做都做了,还怕我们说?”她故意将声音拨高三分,带着几人的目光看向梁绯絮。
  梁绯絮缓缓站起身,视线里淬了冰,冷冷扫过对面。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本宫面前这般说话,上课时间本宫不与你们计较,眼下是下课时间,你们什么身份,见着本宫不用下跪行礼?不懂规矩是不是要本宫亲自教?六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母妃还没教会你?”
  “……”好事者被她忽如其来的气场所慑,一时哑口无言。
  “你……”梁轻鸢讷讷地瞧着几步之外的梁绯絮,她怎么变了个人。
  梁缨悠哉地坐在位置上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如今的五姐还真今时不同往日,不过她喜欢以前那个。
  “哎呀,我的红玛瑙链子怎么不见了?”梁绯絮抬起手,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你们当中有人捡到过么?”
  众人一愣,这转场是不是快了些。
  梁绯絮走近挑事的几人,逼得她们齐齐往后一退,“我一直戴着它,也没出去过,不见也只可能是你们捡了去。几位不介意我搜一搜吧?”
  “谁要你的链子!”赵妍媃方才被梁绯絮压了一头,这时又被她冤枉,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那我搜一搜?”梁绯絮挑眉。
  赵妍媃冷笑,“你尽管搜,搜不到该如何?”
  “搜不到便搜不到,如何做什么。”梁绯絮俯身翻开赵妍媃的书箱,掀开书本后拿出一个小匣子,她拨开盒子,指着里头的红玛瑙问:“这是什么?”
  赵妍媃瞪大眼睛,见其他人全朝她望来不由大声道:“怎么可能,我没拿她的东西!”
  梁绯絮取出里头的红玛瑙,正色道:“人赃并获,你说要如何?”
  “我,我……”赵妍媃眼珠子一转忽地想起了朱式开,以及他早上陷害梁淳的事,“你陷害我!”
  梁绯絮哼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我陷害你,你有证据么?”
  “你!”她此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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