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橙——林格啾
时间:2020-10-11 09:20:28

  在更高的层次,比起爱情,难道不是尊严和尊重更重要?
  比起爱情,难道不是对婚姻的真诚,坚守,不欺骗更重要?
  他曾经以为是能用这些说服自己向前看的。
  然而就像刚才在赌场,在看到她露出笑容,柳眉舒展的瞬间,他突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甚至忘记了自己本该恨她不告而别,忘记了当年歇斯底里尊严尽失的眼泪,一片狼藉的心情——
  那句对不起近在喉口。
  最后,也只能是一句,“恭喜,你赢了。”
  然而舒沅,其实这么多年,你何止赢了那么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就出现的初吻,这章现了下全貌~成崽也有纯情时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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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次日, 宣展的成年礼按期举行。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前一晚预热派对上主角偷溜的小小插曲。一切都平静如初,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不过,宣扬这个“始作俑者”中途消失, 又一晚上联系不到人的账, 舒沅却是的的确确确, 足等到第二天, 才有机会和人清算。
  这也是昨晚赌场的闹剧过后,宣扬第一次主动联系她。
  ——“收拾好了吗?一起上去。”
  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男人打着哈欠敲开她房门。两人站在房门口, 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 还是舒沅屈从于“老板威严”,无奈让开半边身, “先进来吧, 等我五分钟。”
  她刚换好等会儿出席午宴的白色修身礼服裙, 为了弥补一字肩设计露出的大片肩颈空白,在首饰箱里翻翻找找,最后好歹找出一条Tiffany的环扣项链, 就被叫去开门。
  随口招呼了两句让老板自己喝茶,便又扭头对着落地镜,试图自己反手系好配饰。
  宣扬坐在一旁的短沙发上,瞄了两眼手机, 又得空打量她匀称背影。末了,没话找话似的问了句:“你就准备穿这条裙子去?太素了。”
  “又不是去选美。”
  舒沅竭力侧头看向镜中,心里嫌弃他的明知故问, 语气不由“随和”了些:“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还有,宣总,昨天你去哪了?从赌/场出来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全都没回。”
  “没去哪,就是在那遇见个朋友,多聊了几句,”宣扬答,“最后找个了个地方喝酒谈生意,结果喝多了,还是被人扶回的酒店,一觉睡到刚才,看见你消息就下来汇合了。”
  “……醉成那样?”
  “对。挺久没见的好朋友,多喝两杯也不行?”
  这个回答通顺且严谨,倒有点出乎舒沅意料。
  她还以为宣扬只是故意想看侄子出丑所以一直不露面——毕竟他对Steven家族的人大多爱恨交加、时好时坏,故意看戏也不是没可能。
  但就算有理由,想到后面和蒋成那场差点让她倾家荡产的赌局,舒沅还是没忍住细问:“那也是在赌场里吧。宣总,你不至于一开始就喝得烂醉,难道没人来告诉你,你那卡差点被刷爆?宣展昨晚输足了两千万新币。”
  两千万新币是什么概念?个别大公司也要挣一年才分得的净利润,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积蓄。
  然而在宣展那里,却只是少年意气,逞能斗狠的筹码,她见过有钱的,却没见过这么能花的,和平时八万一晚的酒店完全不能一概而论,在她看来,几乎已经到了“捧杀”的阶段。
  然而对这件事,宣扬显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从小就大手大脚,又快成年了,躁动点很正常。”
  “但你既然带着他去,总不能烂摊子撒手不管,他还是个小孩脾气,什么事都任着他来只会害……”
  “行了。”
  宣扬一摆手,“舒沅,没必要这么同情心泛滥。他是WR的太子爷,输点钱算什么?Richard都不管,只要他能开心就行。”
  说完,大概是看她半天没系好项链,着实浪费时间。耐心耗尽的某人,又索性起身到她背后,不由分说,便径直将她长发撩到一边,露出后颈。
  他从她手里接过项链两端。
  镜中映出他眼帘低垂,专心致志模样,如发色般浅金色的长睫微卷。
  “聂秀走了以后,他拼命想证明自己长大。其实在大人眼里,跟小孩子闹着要橱窗里的玩具有什么区别?你想劝他也是没用的。我早说过了:让他闹,等哭够了,或者被打醒了,自己活着活着就长大了。”
  这是什么野蛮人的办法?
  舒沅一时被他不知从哪学的“育儿经”说得哑口无言。
  等反应过来,对方已将她长发分作两股,细细抓乱尾端,分放两边。
  或许还是过去做设计师时的本能作祟,从镜中打量她半晌,又从自己西装胸前三枚星状胸针中挑出最亮色那个,别在她腰间。
  “你也才多大,别急着当人家妈妈,自己漂漂亮亮,开开心心就行了。”
  宣总说完,又大发慈悲,再施舍她更直接的一句:“太关心别人,说好听点是温柔,其实就是自寻烦恼。你为这些受累还不够?”
  舒沅:“……”
  得了得了,又不是她的钱,不管了还不行!
  就这么憋着一口若有似无的气。
  舒沅倒也没过分发作,只安慰着自己本来也不是需要别人的肯定,便依旧按规矩,跟宣扬一起直上顶层。
  路上坐电梯,还碰到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两人迎面撞上,一惊过后,她随即礼貌性地伸手:“霍先生,真巧,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霍礼杰淡淡一笑,又看向她身边的宣扬,问了句:“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女伴?”
  “应该说是优秀下属。”
  宣扬纠正。
  说完,又向满脸疑惑的舒沅解答二人关系:“昨天拉着我喝酒喝醉的就是他。以前我在巴黎做设计师,同工作室的合伙人,Erik路,是他……好朋友,一来二去就混得很熟,没想到做生意了还能撞到——你那个小说改编的剧本就是我给他推销的。”
  “宣展也是这么认识霍先生的?”
  “算是吧。”
  霍礼杰闻声,也没有否认,刀刻斧凿般面孔,如旧波澜不惊。
  只两人各自一笑,调侃了对方几句酒量不佳,电梯已然抵达顶层。
  *
  金沙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顾名思义,建在三座摩天大厦之上,驻足远望,整个新加坡尽收眼底。
  其外观颇似一艘巨大邮轮,除观景台和酒吧餐厅外,长达一百五十米的露天泳池更是尤其壮观,如果不是Richard花费重金将整层包下,每天不远千里聚集在此游览参观的游客,大抵数以万计。
  等到舒沅等人到达时,午宴开始前的派对进行已久。
  不过早来的大多都是些蹭到邀请函前来的明星,或是商界的新起之秀,在同阶层中努力参与资源置换,因此霍礼杰和宣扬的到来,还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讨论和波澜。
  虽然在外国呆的时间够久,舒沅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热烈奔放的气氛。
  遂和宣扬打了声招呼,示意等午宴开始时再到餐厅那头见面,便钻出人群,径直往C LA VI酒吧走去,找了个人少的靠窗位置坐下。
  正刷着手机。
  忽而,从身旁走过一道绯色倩影,对方手里端着许多自助甜点,却不想路上不知谁掉了块布丁,她正中这招,登时脚下一滑,七八厘米的高跟鞋重心失衡,瞬间趔趄着向后倒去——
  “小心!”
  舒沅急忙放下手机,伸手就去扶人。
  好在,对方手腕细到一手抓紧绰绰有余,身量也不算太高,她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人扶稳。那人也惊魂未定,连连拍着胸脯。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顿了顿,看一眼盘中蛋糕,见甜点都还完好,又长舒一口气,转而看向舒沅,展颜一笑,“谢谢你啊,我没看路——你是中国人吗?”
  舒沅松开拽住她手臂的右手,也跟着笑了笑,点头。
  不知为何,或许是眼前人确实长相妍丽,笑容灿烂,让人倍感亲切,她也不由放下几分戒心,见人停留,又多叮嘱了句:“这里路上滑,你小心。”
  对方摆摆手,满脸开朗:“没事没事,我以后注意……”顿了顿,又眨巴着一双漂亮圆眼,问她,“那我可以坐这吗?终于碰见中国人了,太好了!”
  这女孩显然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听见舒沅说好,当即一笑,将瓷碟放上桌、在对面空位落座。没聊两句,又毫不介意地半弯下腰去,活动活动疑似崴伤的脚腕,嘴里咕哝着:“话说早知道都是外国人,我就不特意飞过来了。结果没一个熟的,他们都找借口不来,就我傻不拉几,还跟导演请假,浪费我两张机票钱。”
  “你是演员?”
  “算是吧,不过反正没什么名气,”说着,她从桌下探头,直起身来,冲舒沅笑笑,“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白倩瑶,你呢?”
  “我叫舒沅。”
  事实上,白倩瑶这个名字对于上海人而言,肯定不算全然陌生。
  舒沅隐约记得这名字属于上海某家富商的掌上明珠,不过蒋家一向对那个敏感的圈子敬而远之,商场上的往来她也不太懂,只知道对方并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家,更多的也就不明了了。
  不过,这位白大小姐似乎也没把出身看得太重,相反,女孩之间的话题无外乎美食帅哥,两人热热闹闹谈论了一番新加坡的美食,很快便熟络起来,白倩瑶听她说起自己的小说即将改编剧本,还约着要是有时间,也去试试角。
  “不过你说是跟香港那个霍家合作啊?”
  “嗯,怎么了?”
  白倩瑶摇摇头。
  捻了一块巧克力糖含进嘴里,沉默片刻,脸上神色却似若有所思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香港那块,说实话我不是特别熟,跟霍礼杰也只见过几次。只是我有个朋友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说这个人心思很深。你要小心,不要被他给坑了。”
  “你朋友?”
  “对啊,他叫宋——嗯,算了。最近他家听说出了很多事,我俩有段时间没联系,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不然还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他和国内大宇娱乐那块的人也很熟,本来也许还能帮上你的忙的。”
  说是这么说。
  但舒沅听出她话里话外的隐约惆怅,也只当即笑笑:“没事,我让公司那边多帮我把把关就好了。”
  “这样。”
  白倩瑶点点头。
  虽说嘴上就没停过,不过脑子也转得快,过了会儿,又给她提建议:“但公司也有奸商呀!你要当心。而且,既然能来这,还是多和那边派对的人走动走动比较好——毕竟能到这里来参加这个什么什么成年礼的,在国内少说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或许,关键时候还能看情面帮帮你忙呢。”
  说着,她忽而眼神一亮,指向舒沅背后不远处。
  “看那个,那个就很好。”
  “啊?”
  舒沅躲不开她的热情,只也跟着扭头,循声望去。
  白倩瑶手指所指,却是同样西装革履,在一堆白人里亦不落下风,偏偏亦往这头看来的……她的前夫本人。
  两人一个指一个看,舒沅还没来得及反应,蒋成已手握高脚杯,飞快回过头,和旁边人交谈起来。
  白倩瑶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指得这么巧,当即“啊”一声,咕哝着“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又尴尬地回避目光。
  只右手拢作小喇叭,顿了许久,才继续和舒沅低声说:“那边那个是蒋家的蒋成,你知道吗?就是国内那个蒋氏集团的太子爷。今年有好几个特别有名的上市公司都被他们收购了,他在英国的几个地产项目也做得特别好。我听我爸说,估计全上海数得上号的那几个‘接班人’里,真能做出点成绩的,八成不是他就是纪……算了,还是他吧,纪司予蔫坏蔫坏的,哪有蒋成好。你可以跟他打打交道啊!”
  舒沅嘴角抽抽。
  冷静地抿了口酒,才低声问:“我知道他,但他……好吗?”
  抛却初恋滤镜,加上前夫滤镜,他也就是个长得帅所以绯闻多,工作狂所以不着家,治下严苛且时不时来惹她心脏病发的事儿精而已。
  对了,还得补充一条:酒品不好。
  “当然好呀!”
  白倩瑶却一副八卦在手,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然我才不让你把握这次时机多跟他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拿到什么资源呢。”
  难得直面旁人对蒋成正面异常的评价,舒沅愣了愣。
  一顿,不由又重新打量了白倩瑶一眼,问了句:“倩瑶,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啊。”
  “……”
  白大小姐理直气壮:“说真的,蒋成平时可难接近了好不好,他都跟我们那些圈子不在一起玩的,怎么熟得起来啊?”
  “……”
  “你是不是经常看那八卦什么的?哎呀,你别看国内那些什么新闻,都是媒体造的。真的爱玩的,哪会让你上报呀?早都把新闻截断了。蒋成那属于五六年到头,就那么一两个没头没尾绯闻,后续都没有的,只是他这个人不太爱搞买断浪费钱吧。就我知道的,都有好几个认识的姑娘被他拒绝了好不好,人条件可好了。说真的,要不是有人传,说他好像结过婚又离婚了……大概隐婚过几年吧,我都怀疑他是同性恋了。白瞎他长那么好看,比女的都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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