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高贵冷艳——陈云深
时间:2020-10-12 10:00:05

  商议此事时,梁嬷嬷正收拾孩子的被褥,打算拿给底下人去浆洗。
  听了陈婉兮的话,她将东西朝边一放,说道:“我的娘娘,您怎么半分成算也没?您瞧瞧王爷这都几天不在您房里过夜了?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陈婉兮说道:“王爷公务繁忙,也是无法之事。难道,要我到书房去拉他回来,让他撇下朝廷正事过来陪我?再说,书房每夜只玉宝一个伺候,除了我派去的,并无别的丫鬟近前,有什么可担心的?”
  梁嬷嬷叹气道:“娘娘,您是真不知。这世上,可不是只有女人能伺候人,那男人也能啊。玉宝是个眉清目秀的,王爷这夜里要人,叫他去泻火也不无可能。这世间好这个的,可不算少数,还有为这种丑事,跟自己的正头娘子翻脸的呢。”
  龙阳之好,分桃断袖。
  陈婉兮也从书上看到过,女先生斥之污秽肮脏,责令她不要再看。
  她也只当前朝人的荒唐,并未多想过,此刻听梁嬷嬷如此说,心里顿时有些恶心,斥道:“嬷嬷,你真是越老越糊涂。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王爷怎会?!”
  梁嬷嬷只得抱起那卷铺盖,说道:“娘娘,您不信老身的,可就等着瞧吧。”说毕,抬脚往外干活去了。
  她就不信,一个气血方刚的壮年男人,放着如花似玉的娇妻在房夜夜不碰,能没半点事儿?
  陈婉兮坐在炕上,斜倚着紫流苏软枕,指甲轻磕着炕几,望着窗外的桃花出神。
  入夜,过了人定时分。
  于成钧果然又在书房中歇宿了,他倒也非全然说谎,近来果然公事忙碌。
  不止西北那边部族势力分化需得掌控,废黜营妓制的枝枝叶叶也需得商讨,再则还有老兵安置一事。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也离不了他。
  每日处置公文毕,都已夜深,再要抽空看那册子,也看不了几页。
  故而,一纸不算厚的人事教习书,竟让他看了这许久还未全部看完。
  这夜,他照旧由玉宝伺候着在榻上躺了,握着那册子打算再看几页。
  虽大致记了些许,他总想再琢磨领会些时候。如今,可万万不能再如新婚那夜一样令王妃吃苦,如嘉楠所言,再犯一次,怕王妃终生都不肯再让他近身了。
  这是要逼他做和尚。
  他正自看书,忽闻得一阵软底鞋擦地声响,便见一方素白裙摆晃了进来。
  于成钧并未抬头,只当是玉宝放了哪个丫鬟进来,便说道:“来送宵夜的?放在那桌上吧。玉宝越发没规矩了,来人也不通传一声。”
  那人果然走到桌边,放了些什么东西,却并未离开,走了过来,竟就在他身边榻上坐了。
  于成钧顿时冒出些火气,只当又出了个柳莺,他将书一撂,豁然而起,就想发作,却猛然见坐在自己身侧的,竟是那个该在琅嬛苑里歇宿下的王妃!
  他顿时回怒做喜,笑道:“你怎么亲自来了?”说着,将那书悄悄往枕头底下藏去。
  陈婉兮早已卸了妆,散了发,只拿一支玉钗随意挽着,素面匀净,长发如墨,一袭玉白色纱衫长裙,斜斜的睨着他。
  纯白清雅,却又透着一丝妖惑,彷如那些民间话本之中,夤夜造访人宅的狐女。
  陈婉兮说道:“妾身看王爷每夜都要在书房处置公务,实在辛苦。妾身是王爷妻室,怎能安心一人安睡?来陪陪王爷,就做些研墨捧书,焚香端茶的事也好。”说着,早把于成钧那小手脚看在眼中。
  她心中起疑,问道:“王爷往枕下塞什么呢?”
  于成钧有些窘迫,倒颇似昔年演武场耍小聪明被教习抓个正着时的心境。
  他说道:“那不是你能看的东西,都是我们男人看的。”
  陈婉兮越发狐疑,她想起了梁嬷嬷的言语,真有几分以为于成钧是干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她沉不住气,心里又急又慌,定要看个明白不可,说道:“什么机密,妾身便看不得了?”便硬要去拿枕下的书。
  于成钧不敢伤她,只好看着她将书抢了过去。
  陈婉兮将书拿到手中,看了一眼书名,不明所以,又翻看内页。只看了几张,但见满纸都是淫邪之言,所画全是从未见过的男女秽态,她顿觉血冲头顶,两颊滚烫,不知如何是好,便将那册子狠狠掷在地下,斥道:“原来王爷说公务繁忙,就是每夜在书房里看这劳什子玩意儿?!这是什么邪书,妾身要拿去烧了!”
  于成钧眼看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扑倒在榻上,按住了她的双臂。
  陈婉兮睁圆了眼睛,斥道:“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恼羞成怒,便责罚妾身么?!”
  于成钧笑了笑,眸光自她精致的脸庞,扫到胸前雪腻的肌肤上,沉声道:“那可不是什么邪书,是教导咱们如何好生做夫妻的宝典。”说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哑着喉咙道:“本王还道婉儿当真是古板懵懂,一事不知。原来,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卸妆更衣,夤夜到自己丈夫房中,是作何打算?”
  陈婉兮方寸全乱,娇斥道:“妾身,妾身来此是来服侍夫婿的,可不是陪王爷瞎胡闹。”
  于成钧见她果然如此回答,心里得意,或许她掌家处事颇有手腕,但在这等事上还不是任由自己牵着走。
  他笑道:“既是来服侍夫婿的,那今夜就让你好生的服侍一回。”
  陈婉兮慌乱不已,身上男人的力气,令她无法抗拒。
  她惊慌、羞赧、然而杂乱的情绪里,竟还有那么一丝兴奋。
  她依然惧怕那种痛苦,但她不再害怕这个男人。
  “不……不要在书房里。”
  片刻,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俩人感情的火候才算是差不多了~~
 
 
第54章 
  于成钧微微喘//息了两声,直起身子,嗓音粗嘎的问道:“不在书房?那你是想回去?”
  他倒有些喜出望外,陈婉兮这一次并没有严词拒绝,或是找什么身子不适的借口,却仅仅只是说了一句,不要在书房。
  这意思,她是愿意的。
  陈婉兮面红如血,绾发的玉钗早已撇在了一边,乌黑的青丝散在枕上,衣衫带子也被扯开了两根。
  她抿着唇,不肯言语。
  于成钧双目如火,灼烫着自己的妻子,他又问了一声:“婉儿,你是不是情愿的?”
  陈婉兮依旧不说话,她想侧身避开他,却偏偏被他摁着动弹不得。
  床笫之欢,她依然不觉得是欢乐。
  然而,于成钧这般渴望,她又不想令他难过。
  到了如今,她已不像最初那般,于成钧收通房纳妾室都无感无谓。但想到,于成钧会为了这种事去亲近别的女人,也如眼下对她一般,将那些女人抱在怀中,唤着她们的乳名,同她们共效于飞,她的心口便像被什么死死揪住了一般,几乎就要窒息。
  她慌乱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种陌生的心绪,是她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经验。
  没有任何一位女性教导过她,爱慕一位男子,本该是什么样的心情面貌。她唯一的教养里,这种心绪,被称作嫉妒,是不贤良,是任何一位为正室的主母都不该有的。
  可这样的情绪,正在她心中抽枝生蔓,疯狂的生长着。
  于成钧没有等来她的回答,自是不甘心的,他又追问道:“婉儿,告诉我,你是不是愿意的?”
  于成钧粗声粗气的问道,用书本上学来的东西,“欺负”着她。
  他是她的丈夫,他本就可以做这些事情。
  陈婉兮轻轻侧转了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拖拽着她拼命的下沉。
  她握住了于成钧的手臂,轻轻说道:“王爷,别在书房里。”
  即便她要满足他,也不能在这个并不能算寝室的书房之中。这像是一场偷情,让她觉得难堪。
  于成钧咧嘴一笑:“这么说,你是情愿的了。”
  陈婉兮有些羞恼,低低斥道:“王爷如再问,妾身便要不情愿了!”
  于成钧朗声大笑起来,他扯过一旁的毡子,将她包裹住,拦腰抱起,而后迈着大步,走出了书房。
  门口的玉宝,早已坐在阶下,倚着柱子打瞌睡,朦胧中忽见王爷怀里抱着什么人,擦身而过,登时惊的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睛,看着王爷的背影没入了夜色之中。
  陈婉兮窝在于成钧的怀中,心中竟只是记挂着一件事——她的发钗似乎是落在书房里了。明儿一早,必须打发个妥帖的人取回来,免得留在那里让人当笑话。
  琅嬛苑中的侍从,到了此时歇宿的歇宿,上夜的上夜。白日里的热闹喧嚣,此刻早已停歇,只余下夜的寂静。
  红缨同杏染,今夜本该一个守在内里,一个留值在外。然而此时,两人却坐在廊下一起闲话打发时辰。
  杏染正埋怨着红缨,不该阻拦她,任王妃独自前往书房。夜深人静,王府深邃,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她们可怎么对得起王妃?
  红缨是个安静的性子,没有反驳,只听着她絮叨。
  杏染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打发着深夜静谧之中的困意。
  两人都有几分瞌睡时,突然见一昂藏身影,大步走进院来。
  杏染惊了一跳,起初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果然是肃亲王。
  他怀中抱着一个女子,似乎就是王妃。
  红缨却早已起身,迎上前去,福了福身子:“王爷,王妃。”
  杏染怔了一下,也急忙跟了上去。
  陈婉兮脸色晕红,伏在于成钧怀中,不敢抬头再看自己的侍婢。
  于成钧抱着她,径直向室内行去,只撂下一句话;“都起来吧,夜深了,不要吵闹。”
  杏染同红缨尾随进屋,房中本就点着灯火,倒也无需多事。
  于成钧抱着陈婉兮进了内室,走到床畔,竟将她丢在了床褥上。
  陈婉兮坐了起来,拉扯了一下帐幔,手足无措。
  于成钧倒不似先前急躁,坐在床边,一眼一眼的看着她。
  杏染与红缨见了这情景,心里立时便都明白过来。此间已无需她们服侍,便要退出去。
  陈婉兮看着红缨的背影,忽然开口道:“把灯烛都熄了。”
  于成钧却道:“把那盏侍女捧心铜灯留着,端到这边来。”
  陈婉兮瞅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又打什么主意?”
  于成钧笑着,说:“我要看着你,仔细的看着你。”
  陈婉兮脸越发红了,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却呵斥红缨:“都熄掉!”
  红缨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却是听了于成钧的吩咐,熄了房中所有的灯烛,却把那盏侍女捧心铜灯挪到了床畔,便躬身退了出去。
  陈婉兮咬唇不言,瞧着房中将只余下他们两人,心中却又慌了起来。
  她开口低低喊道;“红缨,你别走!”
  红缨步履微顿,还是去了。
  于成钧含笑看着她,问道:“你留她做什么?这等事,别人又替不了你。难道,你想留她在这儿听床?”
  陈婉兮索性背过了身子,说道:“王爷,永远有这些风话说。”
  于成钧沉沉的笑了两声,便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妻子来。
  屋中只余那盏铜灯放出微弱昏黄的光,照着陈婉兮,如玉如琢,仿佛每一寸的肌肤,都泛着细润的光泽。
  取昆山美玉,雕琢其形貌。
  于成钧头一次觉得,那吃饱了撑的酸腐秀才,说的这话不错。
  他将手放在了她的小腿上,抚摸着豆腐般细嫩的肌肤。
  她微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动。
  于成钧便抱了上去。
  “婉儿,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这一夜,杏染与红缨守在廊下,似乎不时听见王妃低低啜泣的声音,喁喁哝哝的似乎说了些什么,其间更不时夹着王爷粗哑的声音,但又什么都听不清楚。
  两人相互偎依着,看着天上的星子,熬过了这一夜。
  翌日,天色微亮。
  这日可非休沐日,于成钧需得进宫入军司处商议政务。
  于成钧醒来时,陈婉兮依旧在熟睡。
  他侧了身,看着她的睡颜。
  陈婉兮-->>平躺着,满头的乌发柔顺的贴在脑后,细密的睫毛微微翕动着,不知梦到了什么。
  不知为何,于成钧只觉得她似乎比昨夜瘦了些许,两颊依旧带着些许晕红,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欢愉之中,未曾脱离。
  她大约是累着了。
  想到此节,于成钧便觉得意洋洋。这男人跟女人睡,除了那点点痛快,便是想看着心爱的女人觉得快活。
  念起昨夜里,那张平素冷静自持,端庄内敛的脸,逐渐为了自己失去了控制,于成钧便觉这是世上最最享受之事。
  她,该是满意的吧?
  于成钧心里琢磨着,却忽然又有些疑惑。
  陈婉兮似乎哭了,似乎求了他许多,自己却没听她的,依旧抱了她许久许久。
  起初,他是按着那本书的指点去做,渐渐领悟了门道,便丢开去任意而为。
  他总觉得,陈婉兮并不讨厌他那样做。
  于成钧忽然笑了起来,她应该是喜欢的,应该是快活的。
  陈婉兮熟睡着,看不见他那副傻笑的样儿了。
  他贪恋着妻子的睡姿,时辰却容不得他耽搁。
  这是两人同房的隔日,于成钧只想撂下那些所谓公事,留在寝室中陪她。陪她醒来,一道吃早饭,而后消磨一整日的辰光。
  然而,于成钧并非是一个会沉溺闺房春光的男人。
  他摩挲了一阵妻子柔嫩的面颊,翻身下床,穿了衣裳,戴了冠,瞥了一眼自鸣钟的时辰,俯身在陈婉兮脸上亲了一下,哑着喉咙说道:“等着爷,晚上爷还来你房里。”
  陈婉兮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却没有醒来。
  于成钧笑了两声,起身出门去了。
  杏染与红缨,这一夜都未合眼。
  两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隔墙听了一夜这事,都臊的满脸通红。
  这会儿忽然见于成钧出来,都连忙起身,杏染问道:“王爷,既起身了,怎么没传我们进去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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