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逼迫一个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势必会引起反噬。
比如说三棒子,他越想越不得劲,打心底里觉得那个什么主公就是一个祸害。
所以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偷偷摸摸的靠近那什么主公。
事实上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很简单,只需要爬墙走过去就可以了。
因为那个小兔崽子虽然是什么主公,可是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守护,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爬进村长的院子里,三棒子就着月光左右看了看。
很好,什么也没有。
听周围的呼噜声,显然是睡得很香。
察觉到这一点,三棒子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搓的搓手后取出一块薄铁片从门缝里插了进去,向上一挑。
哐当一声,门栓落地。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三棒子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焦急的左右看了看,十分机灵的躲在了一个角落的阴影里,瑟瑟发抖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出来,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人都睡得很沉,并没有听到刚才那个声音。
三棒子开心的笑了,一派轻松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从容不迫的推开了房门。
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的周围覆盖着白色的帷幔,遮挡了一切。
三棒子嘿嘿嘿的笑着,反手关上了房门。
只要杀了这个小兔崽子,他的日子又会回到从前。
一想起自己每天不用干活就可以吃到那么多好吃的,心里就不由得激动起来。
小床上,一早就发现了不速之客的云清流不慌不忙地睁开了眼睛。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系统居高临下的看着某人,漫不经心的说。
“云清流,你看,有人来了。我觉得吧!他是来找你的麻烦的。”
“来的正好。”
云清流说,满口的鲜血触目惊心。
“白白送上门一个发泄的,呵呵!”
在晋江系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笑嘻嘻的拉开了帷幔。
只是这时候她已经疼的脸色都扭曲了,现在却又强颜欢笑的露出一个笑容,以至于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任何人看见。
帷幔外,三棒子听到床上传来稚嫩又模糊不清的声音,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被里面那个小兔崽子发现了。
他慌了。
因为自己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一想起那细长细长的竹鞭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尿裤子。
没办法,太痛了。
为此,三棒子快速的跑了过去,伸手捂住了那个小兔崽子的嘴。
只要捂住嘴了就不会叫了。
不会叫就不会吵醒其他人了。
谁叫这小兔崽子这么傻,发现有人过来都不知道喊救命。
只是,为什么手底下湿漉漉的?
难道是因为这小兔崽子睡觉的时候还流了口水?
低头一看。
呃!
手挡住了,看不到。
不过,他看到了一双如同深渊一样深邃的眼眸,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里面汇聚。
不对,为什么这个小兔崽子没有挣扎,没有恐惧,仿佛被捂住口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管这个时候三棒子想到了什么,他的下场在闯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只见云清流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痛苦,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三棒子的手腕。
之后,一拳砸了过去。
不得不提,在发泄一通后,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些许。
另一边,三棒子只觉得脑袋一懵,穿透骨髓的疼痛席卷而来。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无数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蜂拥而至。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
明亮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了房间里,映照出一片红白相间的血迹。
床边上的小女孩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继续一拳又一拳的往下砸,倾诉心中所有的不痛快。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还有个人形的东西变成了一滩肉泥,脸色煞白如纸。
不仅仅是如此,有人尿了裤子,还有人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这样一看,那正在扶着墙呕吐,结果什么也吐不出来的人还算是正常的一类。
“你们……给我查清楚这家伙是谁?为什么要来刺杀我?有没有同伙?”
主公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一群教官们不敢深究,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答应了下来。
“村长,给我换个房间。”
萧梦溪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只是她都快要走出房间了,仍然没有听到任何人回应。
目光环顾一周后才发现,原来村长晕倒了,如今已不省人事。
没办法,云清流只好把目光放在了那几个因为并没有看清楚,所以只是有些瑟瑟发抖的女眷身上。
那些女眷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又如同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咚咚咚……”
伴随着剧烈的敲门声,外面传来了慌乱又高昂的声音。
“里面的人快起来,不分男女老少、老弱病残,全都去食堂门口集合。”
挺着大肚子的王晓丽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丝不苟的穿好了衣物。
等到她慢条斯理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差不多来齐了。
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孩子都站成了一个方队,一眼望去一目了然,只是不怎么整齐而已。
王晓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如同笨重的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很好,前后左右的人都是那几个人,没有错。
也不知道教官们是怎么想的,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
前后左右都是谁都要记清楚了,一个也不能错。
如果那个人因为什么样的缘故不能来,那个位置就要空着,不能被任何人所占据。
“立正。”
“稍息。”
“向右看齐。”
“向前看。”
“……”
伴随着一个个口号声,原本还有些杂乱的队伍立刻变得整齐起来,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笔直的如同一条直线。
一个大嗓门的教官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所有人。
“同志们,你们都看一看,还有谁没有来?”
话音落下,立刻有不少人举起了手。
一些教官们不紧不慢的围了上去,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个人,问:“你知道谁没有来?”
那人立刻挺直了胸膛,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绽放。
“回教官的话,我知道,是他们家的三棒子。”
教官们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低着头瑟瑟发抖。
“还有吗?”
“没有了,只有三棒子没有来。”
“其他人有没有要补充的?”
“没有,教官,就只有三棒子。”
“你们做的很好,”
那问话的教官说完这句话后就打了一个手势,神色出奇的严肃。
其他的教官心领神会,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言不发的把人抓了起来。
那对老夫妻没有喊冤,也没有挣扎。只是男的沉默的在那里流泪,女的控制不住的哭哭啼啼,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对夫妻被抓到高台上去后,大嗓门的教官转头问众人。
“同志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他们吗?”
高台下的村民们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
大嗓门的教官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说:“因为他们的儿子三棒子不久前闯入了主公的房中,妄图刺杀主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特别是高台上的那对老夫妻,被吓得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大嗓门的教官又说:“带上来。”
话音落下,几个教官就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上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不仅仅是如此,他们还抬着箱子走了一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如同肉馅一样的血肉模糊,活该被打马赛克的那一种。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三棒子。”
话还没有说完,高台上的那对老夫妻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高台下的其他村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惊吓。
如果只是脸色苍白那已经很好了,呕吐的、吓晕的、尿裤子的……数不胜数。
比如说那个满头是汗的王晓丽,此时此刻惊魂未定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任由一股暖流弥漫。
别误会,她不是什么心理素质脆弱的人。即使见到了如此血腥的场景,也没有出现什么流产的征兆。
事实上,她只是被吓尿了而已。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在整个方阵当中,和她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所有人都看过后,大嗓门的教官说:“这个家伙半夜三更的闯进主公的房间里,如同谋逆,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听到这样的话后,被吓哭的人更多了。
原本没有晕过去的人也晕了过去,倒了一地。
因为他们知道主公不仅仅是养着他们的冤大头,也是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存在。
“你们快点动手把周围的人弄醒,所有人都不准晕过去,接下来的话你们都得听明白了。”
还没有晕过去的人立刻行动起来,利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已经昏过去的人醒过来。
掐人中,打巴掌,无所不用其极。
高台上的老夫妻也被弄醒了,像两只鹌鹑一样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我问你们,”教官道:“你们的儿子三棒子为什么要刺杀主公?”
这对老夫妻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哭着喊着说自己不知道。
事实上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们也不是三棒子肚子里的蛔虫。
教官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又问:“作为三棒子的父母,你们是不是他的同伙?”
老夫妻扑通一声跪下了,脸色不出他人意料之外的铁青。
“教官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逆子干了什么,我们是冤枉的啊!”
照这样的架势,他们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有些东西不能承认,即使是做了也不能承认,更何况他们什么也没做。
这样的话,或许他们能有个解脱,而不是像儿子一样被打成了肉泥。
教官们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有一个倒霉蛋被推出去见主公,禀报他们问话后的结论。
有一名教官私底下询问:“这么简单,我们怎么判断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操心这个事情干什么?这是主公要操心的事情。”
另一位教官毫不在意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反问了一句。
“你真傻,我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你懂刑讯,还是我懂刑讯,真相是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懂。”
那问话的教官恍然大悟,顺势闭上了嘴巴。
是的,他们什么也不懂,所以最好是什么也不插手。
乖乖巧巧的做个吃瓜群众。
满头是汗,神情狰狞。
这样的云清流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认为在主公面前有些脸面的教官们担忧的看着她,永远的劝她注意身体。
云清流漫不经心的拿着一件铁器揉来揉去,仿佛手里的东西只是一个面团似的。
这不是在威慑众人...仅仅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体更痛。
“我没事,我很好。”
身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深入骨髓的痛苦似的。
这还算好?
所有人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却不敢继续问下去。
在普通人类看不到的地方,系统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类。
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好话都不会说,就知道硬钢。
它倒是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220伏家用电不够,那么就再加。
反正它现在手里的能量不少,耗得起。
所以坐在众人中心的云清流又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增加了,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
这个时候的她又一次咬上了下嘴唇,差一点就把一块软肉给咬了下来。
毕竟她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如果真的一口咬下去嘴上的这一块软肉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去。
只是她虽然及时反应了过来,却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下嘴唇,以至于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他们终于知道主公下巴上的鲜血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不是别人的血溅到了下巴上,而是主公自己的鲜血从嘴唇上流了下来。
“快,快请大夫。”
“主公,千万不要伤到自己啊!”
“主公小心。”
“主公息怒。”
“……”
一群教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云清流平静的挥了挥手。
“我没事,也不用请大夫,你们不用担心。”
欢迎落下,立刻就有一个教官说:“可是主公你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