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咬唇看他,“我自己来。”
“别闹,”祝问荆低垂着眼睛,却没有依她,“昨晚就该上药的。”
阿橘闻言又反驳:“可是我就想自己来。”
祝问荆连着被子把她抱起来,还是没有答应她,“手法你不会,乖乖的,一会儿就好。”
阿橘看了一眼祝问荆穿的规规矩矩的衣裳,才咬唇点了头。
祝问荆见她同意了,克制地掀开被子,认真的看了好几眼才移开目光。
阿橘瑟缩着想后退,他却用手攥住了她的两只手,喉结滚动,“你乖乖的,我保证不动你。”
话是这样说,那你别看啊!阿橘想逃开他的视线,有些难为情地并拢双腿,可是上面的是怎么也遮不住了,她只好别开脸自欺欺人。
祝问荆深吸一口气,艰难的移开目光,把药膏抹在她身上。
有点凉,阿橘瑟缩了一下,那股凉意却已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祝问荆有些粗粝却格外温柔的手指,在她身上打着圈儿。
他很快就抹完了药膏,只留下丝丝香甜,似有若无的,引人沉醉。
可是他的手没有离开。
阿橘有些受不住,她想开口让他出去,又怕会刺激祝问荆。
祝问荆不需要她的刺激,就已经忍不住了,他重新回到了床上,把阿橘的手慢慢放在他的腰带上,慢条斯理的让她解开。
阿橘咬着唇,抖着手帮他,下一刻就失了力气,瘫坐在床上。
他的衣裳有点硬,磨得她有些疼,浮沉之间,阿橘浑浑噩噩地想着。
终于结束,阿橘又睡过去了,祝问荆揉揉她的脸,去了王婶家。
“问荆啊,”王婶笑着开口,“今晚也把妙妙抱到我家,我喜欢跟妙妙睡!”
祝问荆闻言也没扭捏,大方地点点头,含笑道了一声谢。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王婶捏捏妙妙的脸,“赶紧回家去吧,阿橘可还好?”
“阿橘挺好的。”祝问荆没再多说,抱着妙妙回了家。
这就迫不及待了,王婶捂着嘴偷笑,看来妙妙以后要经常跟着她睡觉咯!
把饭做好了,祝问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阿橘叫起来。没想到刚进屋,就看见她已经坐了起来,正在慢吞吞的穿衣裳。
祝问荆和她坐在一处,也没催她,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又忍不住靠近。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阿橘连忙伸手捂住嘴,瓮声瓮气的,“我还没梳洗呢。”
刚刚也没见她这么害羞,祝问荆也没着急,点点头,看着她穿了一半的衣裳滑落下来,还伸手帮她拽了一下。
阿橘放松了警惕,感激的朝他笑笑,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就被祝问荆偷了香。
阿橘僵了一瞬,气的要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祝问荆是个大尾巴狼!
她扭过头不理他,祝问荆得了便宜,也没再缠她,出去端饭了。
吃了晌午饭,阿橘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一旁的妙妙“啊啊”叫着,伸手想让她抱。
阿橘苦笑一声,有点愧疚的看着妙妙,她实在没力气了。她低下头,细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痕,有点意外,那个药膏倒是有些效果,这么快就变浅了。
“男人都是不知足的,给他一次就行了。”
阿橘猛的想起容兰说的这句话,捂脸笑起来,何止是不知足,简直是把她当成肉啃,恨不得拆吃入腹。
可是她想起来的似乎有点晚,阿橘撅了嘴,昨晚就不该依着祝问荆。
祝问荆很快走了过来,先看了一眼她羞红的脸,才摸摸妙妙的额发,声音温柔,“妙妙会叫娘了吗?”看似是在跟妙妙说话,眼睛瞅的却是阿橘。
阿橘摇摇头,妙妙还不到一岁,会不会叫人没什么所谓,这种事又急不来。
祝问荆却不想让她失落,开始锲而不舍的逗教妙妙说话,偶尔蹦出来几声“爹爹”,他也没怎么高兴,依然在她耳边念叨。
阿橘觉得有点好笑,他怎么比她还要心急,不过看样子是叫不出什么了,一岁的娃娃,哪有这么容易就会说话。
她看父女俩玩的高兴,心思一动,悄悄回了屋,拿出了布匹和针线,坐在床上开始缝衣裳。
祝问荆隔着窗子远远地看她一眼,以为她在绣绢花,就没去打扰她,一直在耐心的教妙妙说话。
衣裳好做,阿橘已经抽空做了一两个时辰,眼看着就能让他穿了,她不想再因为其他事情耽搁,认真的绣起来。
咬下最后一根丝线,阿橘抖了抖衣裳,把零碎的线头拍下来,然后她把衣裳卷起来背在身后,有些迫不及待的出了屋子。
却在下一刻停下脚步,因为妙妙眨着黑亮的眼珠看着她,用软软的嗓音叫了一声“娘”。
第30章 按摩
祝问荆含笑朝她看去, 却看见她红红的眼眶,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妙妙教会了啊。”阿橘抹了把泪,亲了妙妙一下。
妙妙却伸开圆滚滚的手臂看着她,眼睛眨巴眨巴的, 委屈的也恰到好处。
阿橘心一软, 使了力气抱起她, 手臂一沉,差点把她摔在地上。幸好祝问荆托了一把, 扶着她坐在杌子上。
他这才回答了她的话, “妙妙聪明。”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喝了口茶,终于解了渴。
阿橘自然知道他教了多久才让妙妙学会这个字,有点感动的抬起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却有硬硬的胡茬扎她, 她忍不住噘着嘴揉揉脸。
祝问荆很是受用, 又得寸进尺起来,把脸靠过去,意图显而易见。
阿橘哼了一声, 转了转眼珠, 飞快的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末了才略带无辜地说道:“亲偏了。”
祝问荆自然不介意,两人四目相对,流淌着的爱意化成了水,又变成妙妙的眼泪。
妙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是个喜欢被关注的,可是从前两个事事以她为先的人忽然就不逗她了,她好委屈。
阿橘回神, 连忙把妙妙抱了起来,却又因为腰疼,身形滞了一下,才缓缓站稳。
祝问荆看她难受,不忍心让她受累,伸出了手,“我来吧。”
妙妙看他一眼,扭过了头,用小手抱紧了阿橘的脖子,要多任性有多任性。
祝问荆摸摸鼻子,没再强求。
阿橘偷笑,指指搁在小杌子上的衣裳,“给你做的,去试试吧。”
祝问荆一愣,才看清那是才买回来的布料,他原本以为是绣绢花的料子,没想到居然是给他做的衣裳。
他心下有些欢喜,拿着衣裳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却不知道该如何谢她,只好匆匆回了屋,这就要穿上了。
阿橘自然知道他不善言辞,笑眯眯地等着他。
没过多久,祝问荆从屋里出来了,深蓝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更显俊秀。
阿橘满意点头,没想到她做的还挺合身的。
祝问荆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把母女俩抱了起来,心底有些触动,阿橘和妙妙,都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
“阿橘,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似乎还带了点哽咽。
他从来没穿过亲近之人给他绣的衣裳,心下有些熨帖,马上说道:“我这就换下来,好好留着。”
阿橘好笑的看他,“一件衣裳而已,我以后每个月都给你做几身。”
祝问荆摇摇头,不一样的,这是第一件,自然要珍藏。
阿橘也没再劝他,他喜欢她做的衣裳,她自然高兴。
妙妙终于愿意让祝问荆抱了,阿橘松松手腕,又走向了菜园子,这些嫩芽长得都很好,她每天都要看上两眼。
祝问荆却不想抱妙妙了。
妙妙一会儿揪揪他的头发,一会儿扯扯他的衣裳,没有一刻消停,偏偏他还不能生气。
往常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是阿橘亲手做的,他还没穿热乎,他舍不得弄脏。想了想,他还是把妙妙放下了。
妙妙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爹爹不要她了,她睁着忽闪忽闪的黑眼珠看着他,豆大的金豆子砸下来,悄无声息的,只把委屈无声的表现出来。
有点像阿橘。
祝问荆叹口气,他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们娘俩的,谁哭他都受不住。
他挣扎了一番,只好又把妙妙抱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妙妙的口水流下来,眼泪也抹到他身上,他却不能生气。
这要是个小子,他早就打一顿解气了,祝问荆叹口气,他这辈子就栽这两个女人身上了。
阿橘看完了菜园子,准备回屋眯一会儿,她一下绣了太长时间,眼睛有点酸。
没想到眯着眯着,她又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了山。
她挣扎着坐起身,感觉身上终于有了些力气。
捏着手臂走到灶房,祝问荆正在做饭,看见她过来,还有些意外地问道:“醒了?”
阿橘不好意思的点头,她今日总是在睡觉。不过这是祝问荆的错!她哼唧了几声,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今日再敢碰她,她就去和容兰一起睡!
祝问荆没发现她的小心思,把饭盛出来才说道:“洗洗手吃饭吧。”
今日喝的汤是她没见过的,阿橘拿起木勺,好奇地问他:“这是什么?”
“山茱萸汤,”祝问荆给她盛了一碗,“对你身子有好处,多喝一些。”
阿橘就没拒绝,心想着找祝问荆做夫君真好,没事就能补身子,换了谁也没这个待遇。
想到这里,她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又给他盛了大半碗,“你也喝!”
祝问荆沉吟半晌,还是说道:“阿橘,山茱萸汤若是给男人喝,就是固精补肾的良药,你对我不满意?”
阿橘还举着碗,拿开也不是,给他也不是,片刻之后才收回手,若无其事地一口喝完了。
祝问荆含笑看着她,没再继续逗她,“快点吃饭,一会儿给你松松筋骨。”
阿橘听了有点心动,但是想起晌午,她又有些怵,万一祝问荆又把持不住,那她明天别想起来了。
她皱着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祝问荆看出她在犹豫,心里一叹,确实有点不知节制了,阿橘还小,还在长身体,他不能心急。
所以他主动说道:“你放心,今晚不碰你。”
又是这句话!阿橘有些气闷的放下筷子,他就不能换一句,他每次说完,转眼就……
祝问荆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轻笑一声,“若是碰了你,就罚我睡地上,”想了想他又说道,“睡一个月。”
阿橘这才满意,不过一个月太久了,她大手一挥,主动减了半个月。
祝问荆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阿橘真好。”
月上柳梢头,妙妙早已睡下了,阿橘乖乖的趴在床上,等着祝问荆给她推拿。
“把衣裳脱了。”祝问荆皱眉看她。
隔着衣裳虽然有点用处,但是效果不明显,更何况她身上哪一处他没看过。
阿橘闻言,马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那算了,我要睡觉!”
祝问荆面色不虞,伸手把她拉起来,三下五除二扒下了她的衣裳。
阿橘看他神色,不敢再得寸进尺,马上趴在了床上。
祝问荆打量了她好几眼,才慢吞吞地给她盖上了被子,只露出了半个雪白细腻的肩背。
他没再多看,敛眸垂首,尽量只把她当成医馆里的病人,仔细的揉捏起来。
一片静谧,阿橘想说话,她张了张口,那句话却在她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回到了心里。
祝问荆按得太舒服,她开始昏昏欲睡,睡过去前,她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和困意斗争一番,她强撑着迷迷糊糊地开口,又有点像自言自语,“你是不是善安堂里的哥哥?”
祝问荆手下一顿,还没等回答她,她就已经睡过去了,呼吸均匀,唇边还带着笑意。
祝问荆又开始按揉,心里却想着,是时候告诉她了,既然她认了出来,那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清晨,阿橘浑身舒畅地在祝问荆怀里醒了过来,抬眼就看见他低垂着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肩膀,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她醒了也没发现。
阿橘动了动,好奇地问他:“在想什么?”
祝问荆回神,亲了她一下,“感觉怎么样?”
“你按的真好。”阿橘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主动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一丝淡淡的药香,很好闻。
她吸吸鼻子,闷声闷气的又问了一次,“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祝问荆摸摸她的头发,“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你要去哪儿?”阿橘从他怀里探出头。
“去看看前几日放的捕兽的东西,”祝问荆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有空的时候去帮我送副药吧。”
那家在邻村,虽然近,但是在山林相反的方向,若是去一趟,又得耽搁许多时间。
而且阿橘看起来也是喜欢出去玩的,他不想拘着她。
阿橘果然笑眯眯地点头,“放心交给我吧!”
祝问荆就细细跟她说了那家的位置,说完又有点担心,让阿橘一个弱女子肚子出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阿橘却疑惑的看着他,觉得他的担心有点多余,“我自然会找容兰姐一块去,林大哥刚走,她肯定无趣得紧。”
祝问荆这才放下心,嘱咐她下午歇过晌再去。
阿橘也很听话,睡了一觉才出门把妙妙放在王婶家,去找容兰。
容兰正愁着干点什么打发时间,见阿橘来了,自然高兴。
得知她要去邻村送药,还没等她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拉上了阿橘,“快走快走,我不想待在家里了!”
阿橘被她拉着走,心里有点疑惑,问她:“怎么了?”
“太无趣了,林敏也走了,我连个说的人都没有。”容兰长吁短叹。
就知道是这样,阿橘叹口气问她:“林大哥没提过把你带到城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