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头毛绒绒的大耳朵被生生豁掉一块肉重霄才从村民手中逃出,鲜血喷涌而出流进眼睛里,剧痛这才随之而来!
脆弱的耳朵被生生撕下来一块,疼痛像锥子被一下一下凿进脑中,重霄一双金色的眸子被自己的鲜血染成赤红!然而他一声不吭咬紧牙继续向前,嗖的从村民们脚边冲进了荆棘草中,无数的荆棘草立刻缠绕上来!
山顶的人看见重霄冲进他的陷阱中,笑得无比的开怀:
“长!”
随着那个人一声令下,荆棘草的尖刺划破重霄的皮毛融进他的血中,游走在他的体内,将荆棘刺破他的全身!
“嗷!”糟糕!
重霄喵呜大叫一声,再想撤步已经来不及了!
荆棘草开始一点点割走他的血肉,一寸寸扎进他的骨头,重霄每走一步肉垫就像踩在无数的尖刺之上,他浑身痛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体内破壳而出!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痛苦,荆棘始终追随着脚步越来越慢的重霄,就像折磨着垂死老鼠的贪玩的猫,终于将他的血肉掏空,将他变成被荆棘填充的稻草人。
“嗷……”放开夫人的瑾玉郎……
重霄挤着嗓子拼命的叫出一声,鲜血顺着他张开的嘴涌出来,随之而出的就是荆棘,无数的刺扎破他的口腔,刺穿他的舌头,从他的口中探出枝丫,绽放出有一个花苞。
“开花吧,开花吧!”
重霄最后听见的就是那个人的大笑声,花刺破他的耳膜,刺破他的眼球拼命盛放!
再也无法迈步轰的一声倒地,重霄的每一个毛孔都渗出鲜血,他浑身都被荆棘固定,如一个标本被从内部掏空,荆棘从他七窍钻出,汲取着他身体内的养分开出了美丽而致命的花。
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被挂在荆棘上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只剩下心脏被荆棘盘在中间,而荆棘随时听命于那个人的命令准备捏碎他的心脏。
那个人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数的虫鸣笑着呼唤:
“我没猜错,果然是你啊,重霄,你还是那样善良又倔强。”
耳膜已经被荆棘刺穿,重霄并不知道那个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剧烈的生撕活剥的痛苦已经让他开始浑浑噩噩,魂魄开始抽离着这具已经破碎的小猫的身体拼命的想要逃出结束这场苦难。
可是一旦魂魄离开这具小猫身子,虽然可以不再承受这剧痛,可是他再也回不来猫身,代表着小猫彻底死亡,但是自己现在还要抢回来夫人的瑾玉郎,所以暂时还不能死!
重霄还在忍耐着——等待着——
欣赏着荆棘上开始抽搐的小猫,那个人浑身都被一层黑雾包围,笑得轻松:
“重霄,你早就该这样睡去了,我会让你的真身也永远无法清醒过来的!”
那个人明明在笑,可是他的脸被一层黑雾笼罩着什么都看不见,他心情很好的举起瑾玉郎,狠狠朝着山下掷去!
“吼!”
山下的村民爆发出兴奋的吼叫全都仰着头期待着瑾玉郎,可是一个黑色的身影随着瑾玉郎一起从山上坠落!
“重霄?他怎么可能挣脱荆棘!”
那个人愣了一瞬赶紧看去,只见重霄浑身染血皮肉撕裂竟然是活生生从荆棘上撕下自己的皮挣脱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法阵从重霄的体内用血为墨成型,瞬间笼罩了瑾玉郎!
“杀了他!不能让他带走瑾玉郎!”
那个人大吼一声,残留在重霄体内的荆棘一瞬间收紧,捏爆了重霄的心脏!
噗——
重霄听不见心脏被捏爆的声音,他只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内已经没有跳动,他金色的眸子迅速的失去光泽,明知道已经看不见了还是面朝瑾玉郎的方向,而瑾玉郎在已经发动的法阵内被保护的很好,即将传送回他的原身旁。
感受到法阵已经成型,重霄扯动一下嘴角,小小的身体从空中坠落,滚落到山坡上一路就要落进村民们的手中!
临死的时候,重霄知道自己的灵魂即将归位,也知道这次魂魄受损之严重等再次醒过来已经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许一直等到诅咒将他吸干他也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见见他的小夫人了。
最后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现一张白净的小脸,一双闪着光的琥珀色眸子:
“前魔尊大人,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吧。”
而与脑海中的阮安安的脸相重合的,他好像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柔软的怀抱。
下雨了吗?为什么脸颊上有水不断滴落?
“凶手就在山顶!魔族听令,包围村民,进攻山顶!”
景烁留下的传送法阵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离恨天和魔族数以千计的人从法阵中被传输过来,原来重霄在来到阮安安身边前通知了银沛白说阮安安遇到了危险,而银沛白通知了重左,所以重左早就已经带着魔族的人守在深林之外!
只是阮安安和景烁通过法阵传送出来后,法阵需要冷却时间,所以大家才会过了一段时间才从法阵中来到村子。
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阮安安着急的刚从村子来到后山,就看见了小兽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崽崽!!!”
阮安安爆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可是小兽已经听不见了,她紧紧的拥抱着小兽,即使被扎得满手是血也不肯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阮安安声音颤抖破碎,可是怀里的小猫比她的声音还要破碎,原本顺滑的黑色皮毛几乎全被活活剥掉,到处都是黏乎乎的血肉直接暴露在外,而小兽的骨头已经全部被荆棘所替代,刺出皮肉,扎进阮安安的手中。
看着魔族如此多的人一拥而上,山顶的那个人竟然不逃,而是抬头看向即将消失的瑾玉郎对着荆棘大喝一声:
“长!”
荆棘草听从那个人的命令瞬间拔地而起拼命伸长,直接刺穿了瑾玉郎!
咔哒——咔哒——
瑾玉郎身上传来了玉碎的声音,一条条细小的裂隙不可逆转的开始从被刺穿的地方蔓延。
“嫂嫂,瑾玉郎碎了!!!”
重左目眦尽裂大喊一声,然而阮安安根本不管瑾玉郎,她心痛的快要喘不过气,瞪大的眼睛里扑簌簌落下眼泪,落在渐渐凉下来的小兽的身上。
“崽崽,还好你不知道你拼命为我去抢的瑾玉郎还是碎了……”
感受到脸上落下的泪,重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
他又惹他的小夫人哭了啊,重霄感受到魂魄逐渐离开身体,他只能最后无声的微微张嘴:
“……”抱歉,以后没法陪着夫人了。
“锁灵术!”
见阮安安哭的不能自已,重左只好施展锁灵术将破碎的瑾玉郎暂时封存,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修复瑾玉郎。
魔族以人海战术控制住村民后重左第一个往山顶上冲,那个人见重左追来立刻掉头就往山洞跑,众人一拥而上追进山洞,看见那个人站在悬崖边笑着看向众人!
“你到底是谁!”
重左愤怒的大喊,可是那个人只笑不答,浑身的黑雾不断蠕动,重左定睛一看,这些黑雾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银沛白恍然大悟大叫道:
“这、这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是一个用虫子拼起来的傀儡!”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凶手竟然这样狡猾,虽然现在已经洗脱重霄的嫌疑,可是真凶是谁依然毫无头绪!
就在众人思考之际,一个妇人忽然从角落中冲出来尖叫:
“你杀了我的丈夫!你杀了我的丈夫!”
她出来的太出其不意,众人没来得及拦下她,她一下子撞到那个人身上,可是那个人竟然一下子溃散成无数的虫子振翅飞走,而那个妇人则直挺挺掉进了悬崖!
嗡——
小虫从众人的身边想要飞走,重左被凶手一再戏耍已经气的不行,一把火直接烧来烧死不少小虫,可是还是有不少虫子飞走了。
重左捡起地上的虫尸仔细看,面色严肃:
“这虫子好奇怪,我从没见过……”
“魔尊大人,底下这么多灵力要不要……”
“不能动这些灵力,修为这东西要自己修炼,要是用这些死者的灵力来修炼早晚会被反噬的。”
重左拒绝了手下的建议,叹息道:
“他们死在这里,活着受罪死了灵魂也被囚禁,传令下去浇上酒把这些尸体都烧了,让他们转世投胎吧!”
山洞内很快火光冲天,银沛白冲出了洞来到了阮安安身边。
阮安安还在抱着小兽,太过痛苦的情绪让她的嗓子失去声音,她咬破了嘴唇,眼泪和着血落下来,落在小兽血肉模糊的小身体上。
可是再也不会有一个乖乖的小猫在她难过的时候抱抱她,舔舔她的眼泪,那双金色的眸子永远不会再睁开用带着一点无奈的笑容宠溺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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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玉郎一旦破碎药灵立刻就会溃散,我现在只能将瑾玉郎暂时封住,嫂嫂必须将瑾玉郎练成丹药服用来破解赤//毒,但是因为瑾玉郎已经碎了,所以炼丹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夫人这个精神状态不适合炼丹……”
银沛白担心的看向呆呆坐在床边的阮安安,自从从村子里回来,阮安安要么就是坐在院子里小兽的坟前落泪,要么就是坐在前魔尊大人的身边发呆。
“抱歉,前魔尊大人,我没照顾好你的小猫。”
阮安安颤抖着手想握住前魔尊大人的手,可是愧疚再次占领她的心,她一抖收了手,最后只死死抓住了前魔尊大人的袖子。
“对不起……对不起……”
“嫂嫂,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毒,别辜负了那只小猫的一片心意。”
听重左这样劝,阮安安咽下悲伤拍拍脸让自己清醒:
“对,我不能辜负了崽崽!”
她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湿润的坚定望向瑾玉郎,将冰魄雪晶炉召唤出来,然后用冷霜焰加热:
“冰魄雪晶炉和冷霜焰可以说是炼丹最好的神器了,若是这两个加在一起还是炼化瑾玉郎失败,那别人就更不行了!”
将瑾玉郎放置在变大的冰魄雪晶炉,阮安安强压悲伤集中精神尝试着将瑾玉郎中的药灵提取出来。
众人屏息凝神一丝不苟的注意着瑾玉郎的裂缝,生怕那裂缝忽然增大然后瑾玉郎破碎。
阮安安一开始也不敢直接将冷霜焰的温度提到太高,她徐徐升温,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就在众人以为快要成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银沛白忽然眼尖的看见裂缝中有黑点在蠕动:
“不好,瑾玉郎中有东西!”
原来凶手竟然在荆棘中放置虫卵,荆棘钻破瑾玉郎也将虫卵留在了里面!现在瑾玉郎的温度已经随着冷霜焰而提高,裂缝中一直潜藏的虫卵孵化出的虫子开始往外爬!
“糟糕,瑾玉郎的裂缝开始变大了!”
重左惊呼一声,阮安安心口一震,因为炼丹的时候分神被灵力反噬一口血喷了出来!
然而她来不及擦就看见随着虫卵孵化的越来越多,瑾玉郎的裂缝开始不可抑制的急速扩散!
叮铃——
房间内响起一声玉碎的声响,随着越来越多的虫子爬出,瑾玉郎彻底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Q:重霄,作为猫猫临死前如果能说话你想对阮安安说什么?
重霄:夫人别哭。
阮安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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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赤//毒(9)引天雷
“锁灵术!”
眼看着瑾玉郎一瞬间破碎药灵四散, 重左只好立刻使用锁灵术将药灵封在这些碎块暂时内!
“噗——”
瑾玉郎碎裂,炼丹失败,灵力反噬逼的阮安安吐出一大口血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阮安安再醒过来的时候, 胃底隐隐的不舒服感让她脸色一变刷的坐起来。
自己不会又喝人血了吧!阮安安一眼看见身旁的前魔尊大人, 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拨开前魔尊大人的衣领。
“前、前魔尊大人……”
还好, 前魔尊大人脖颈上并没有新鲜的咬痕,阮安安松了一大口气, 重左听见动静进来屋子走到床边看着她:
“嫂嫂的赤//毒又发作了, 现在虽然暂时按照药神书上的药压制住了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将瑾玉郎中的药灵练出来,但是这瑾玉郎已经碎裂,一旦离开锁灵法阵立刻就会烟消云散!”
银沛白随后走近屋子, 头疼的捏捏眉头:
“瑾玉郎是极其珍贵而脆弱的宝物, 一旦破碎根本没有办法修复!”
重左深深皱眉道:
“其实要说修复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银沛白立刻激动的抓住重左的衣袖问道, 银色眸子发光的看着他。
重左也没挣开,面色沉重的看着阮安安道:
“引天雷。”
一听这三个字,阮安安什么也不懂意识不到严重性, 银沛白却已经惊呼出口:
“引天雷作天雷阵传说是借天道灵力用于给别人修炼, 可是于引雷者来说是毫无好处甚至需要用生命作引的啊!”
重左点头:“正是因为这个法术代价太大, 古往今来有几人甘愿为他人献出生命,因此早已失传,只有魔族的每一任魔尊还知道天雷阵口诀,但是父尊将口诀给了哥哥,哥哥现在昏迷着并没有告诉我。”
银沛白皱起眉头:
“那现在世上根本没人知道怎么引天雷,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
重左怒而瞪一眼银沛白,转头对阮安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