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流光——关就
时间:2020-10-14 10:15:20

  冷不丁被陆繁星一顿花式夸奖,叶流光很不好意思,平时只有她花式夸简拓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被人夸了?虽然陆繁星夸的一部分是事实,在她每天说学逗唱十八般小丑武艺的施展之下,简拓现在确实被她哄得心情渐好,但是她叶流光也不能真的承认啊,不然就显得她太不要face了。
  给点阳光就嘚瑟,这不是简振的臭毛病吗?她怎么能沾染上简振的臭毛病呢?
  “没有没有。”她谦虚得不像话,“主要是简先生身体快要康复了,身体好心情才好,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光光子,你这谦虚的模样也不太美了。”陆繁星说话大咧咧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说有。”
  叶流光抚额,既然大家都是混一个次元的,那还是有话摊开说吧。
  “简先生说有才是真的有嘛,他都从来不提给我加工资,可见是真没有,星星子你别不信,我到现在还不是简先生微信好友,他从来不提加我微信。”她越说越心凉,简拓心情好确实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纯粹是时间的功劳。
  还不是简拓微信好友时叶流光流露出的低落情绪,陆繁星瞧出来了。高冷如简振,追她时为了加上她微信,没少用心思,男人对女人有没有兴趣,全看行动,简拓连叶流光的微信都没加,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流光虽然在她眼里颜值身材都不错,放在大学城,也是个有回头率的妹子,但对象是眼高于顶的简拓,智商情商双高,基本算男人里面最难攻占的堡垒了,叶流光一个小姑娘,估计入不了他的眼。
  ***
  跟陆繁星吃完这顿饭,叶流光就急匆匆地去上班了。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因为这顿饭,让她彻底摆正了心态。
  比起喜欢永远不会喜欢她的简先生,还是喜欢钱更实际一点,她要好好工作,这么高薪水的工作一定要能苟多久苟多久!
  从陆繁星那里打听了,简振今天和导师去外地采风了,她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简拓看来已经退烧,精神不错地坐在书房里,安静地琢磨着桌上的棋局。
  “简先生!”她站在门外,扒着门框,朝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个性活泼地学了声狗叫,“汪汪”,尔后冲里面的男人大声道:“您最最最忠诚的忠犬,我,来上班啦!”
  她的嗓门不轻,尤其那一声高亢的“简先生”,整个书房原本静止的空气仿佛流动起来,简拓闻言抬头,嘴角微弯,却不说话。
  他柔和的微笑无疑是鼓励,叶流光那张沾了蜜的嘴更加停不下来,叽叽喳喳的:“哇塞,好想跟昨天的简先生聊聊,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比昨天更帅一点的。”
  简拓笑意加深:“你也不错,拍马屁的功夫见涨。”
  “因为优秀完美的简先生是我马屁灵感的源泉呀。”叶流光那张巴掌小脸写满洋洋得意,“简先生,我的彩虹屁越来越灿烂了对不对?”
  “灿烂是灿烂了,只怕小振饶不了你。”
  “咦?此话怎讲?”
  简拓靠在椅背上,往桌子上竖立着的手机意味深长瞟了一眼,修长的食指抬起,半途却又停住,最后只能面色无奈地缩回去。
  “简先生,为什么呀?”叶流光还在一个劲追问。
  “他从小就以比我帅作为人生目标,依我这帅的加速度,他怕是在这个家里没有立足之地了。”
  “听繁星说,小简先生坚持认为自己是银河系第一帅呢,真是的,小简先生自己就没数吗?有您这个哥哥在,这第一就没他什么事儿。”叶流光滔滔不绝,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刚才简拓的小动作,活蹦乱跳地靠近,一贯地话多活泼:“简先生,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做什么好梦?要是不开心的梦也没关系,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呗。”
  简拓盯着棋盘,十分漫不经心的语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问下去,恐怕今天做噩梦的那个人会是你。”
  叶流光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连问了一串:“什么什么?您为什么要提醒我?为什么我会做噩梦?难不成您还能未卜先知?您……”
  “你呢?梦到了什么?”简拓将问题抛回给她,也间接阻止了她接下来的一连串问题。
  这提问问得叶流光心口一跳,却不敢表现出来,看似苦恼地撒谎:“昨晚的梦有点奇怪,梦里我特别口渴,满大街找水喝,我怀疑是您让我读太多诗了。”
  “有吗?”简拓抬头目光深沉地瞥了她一眼,“那个音频我删了。”
  已经删掉了?这么快吗?
  叶流光听完一愣,心脏像是被一个大浪劈头拍了一下,有点疼,还不敢大声喊疼。
  作者有话要说:  叶流光:承认你喜欢我很难吗?
  简拓:目前有点难。
  叶流光:好的,允许偷偷喜欢。
  50个包包,记得打2分哦。
 
 
第31章 
  她以为自己会快乐一年的, 没想到不到半天,这种快乐就戛然而止。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她的声音曾经在他的手机里存在过, 虽然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是至少当时她自己偷着开心过, 那就足够了。
  做人, 最重要是不贪心。
  短短几秒钟心理建设后, 她眼帘垂下,脸颊上的笑强撑着:“那太好了,今晚我不会做梦了。”
  然后她就不吭声了, 下意识地低头用手摩挲桌面, 往日脸皮不够演技来凑, 今天就连演技也罢工了。
  心理建设还是没有用,涩涩的感觉抹不去, 甚至在心里弥漫开,想到自己昨晚花了心思读了很多遍才录成的音频文件, 一个早上过去就被他删了, 叶流光再次体会到小人物的卑微, 心里堵得慌, 平日爱插科打诨的她竟然难得陷入了沉默。
  简拓同样一语不发, 把小姑娘掩饰不住的落寞看在眼里, 心中不忍,想开口解释安抚, 又觉得此刻不合适。
  本来因为她到来而热闹起来的书房又再度沉寂。
  “哎?怎么没声了?网卡住了?”
  猛然间炸响的上了年纪的苍老女声犹如平地惊雷,把叶流光吓得差点当场去世,她惊恐地寻找声音来源,然后几乎是毛骨悚然地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简拓搁在桌上的手机是竖着的, 画面亮着,画面里有人,是个五六十岁精神奕奕的老妇人,有着和简拓兄弟俩肖似的五官。
  能让大暴龙简振毕恭毕敬喊“太后”的老太太,不是简妈妈,还会是谁!
  翻车来得猝不及防,叶流光脸色唰得一下全白了,差点厥过去。
  她整个人完全懵了。
  所以在她进门之前,简拓一直在和他妈视频通话?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还冲他学狗叫,后来还干了什么?哦,虽然拍了一通老太太大儿子的马屁,但是同时也踩了好几脚她小儿子,老太太默不啃声地听了一通壁角,会如何看待她这个马屁精小看护呢?
  她呆若木鸡地站着,粉嫩的双唇因为过于震惊,微微张开成O型,盯着简拓的神情,仿佛刚刚见了鬼。
  简拓觉得她这傻傻的样子过于可爱,强忍着笑:“我劝过你的,让你少说点的。”
  你有说过吗?你只是提醒我少问东问西,你压根没告诉我你妈在手机那头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啊!
  叶流光心里咆哮,脸上却是一副快要吓哭的怂样。
  “哎你们说话声大点,我听不清。”手机里正在偷听的简妈妈甚至提出过分的要求,还回过味来,“原来网不卡呢,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简拓无奈地看向坚持要看热闹的老太太,“妈,找姨妈喝早茶去吧,我挂了。”
  “不行,不能挂!”简妈妈说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老太太才有的霸道之气,“你让我跟这姑娘聊聊,招进来这么久了,我也没跟她好好聊过,小姑娘还是做事毛糙啊,怎么能下雨天让你淋雨呢。”
  一听老太太要当面训话,没见过世面的叶流光立刻吓到脸色全白。
  简拓瞥了她一眼,尔后以不容商量的语气拒绝:“下次再聊吧,你今天把她吓着了。”
  “我跟她不聊也行,那你们继续聊。”
  “我挂了。”
  “不许说‘我挂了’三个字,晦气,我们老人不喜欢听。姨妈也在边上呢,我们两个老太太听你们聊得高兴我们也高兴,哎儿子,昨晚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了?说出来让我们老姐妹也开心下……”
  一个老太太不够,竟然还有两个?
  叶流光一口气咽下去,差点没力气提起来。
  简拓同样脸色不佳,他终于忍无可忍,搪塞了句“我现在就去午睡给你们做一个”,二话不说掐断了这通半个小时之前就想掐掉的视频电话。
  书房里终于没有第三双眼睛第四双眼睛在诡异地盯着他们,叶流光心里轻松一些,却还是受惊过度,大眼睛惊魂未定地睨了简拓一眼,却又不敢当着他的面抱怨,只能用软糯的声音说:“我今天也可以做一打不开心的梦。”
  语气里的埋怨简拓自然心领神会。
  “老太太在国外比较闲。”他尝试跟她解释,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许歉意。
  叶流光很委屈:“您跟阿姨打电话都没声的,我都被吓死了,我还冲您学狗叫……”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上一年半载。
  想到她那声惟妙惟肖的狗叫,简拓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忍着大笑的冲动解释:“跟老人家往往没那么多话,聊着聊着就冷场了。”
  “淋雨的事,我会和老太太解释的,不用担心。”
  一提“淋雨”叶流光的膝盖就下意识地软,简拓也很快注意到了,瞄了一眼她那打弯的小腿:“膝盖怎么回事?”
  “站不直了……”叶流光小脸皱着呜咽,像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小简先生叫阿姨太后的,阿姨气势好足啊,我差点想给她跪下了……”
  “站直了!”简拓一声喝令,命令的语调罕有地带着强势,“拿出点骨气来,当我是个摆设吗?有我在,谁敢动不动找你训话?”
  这话又霸道又顺耳,叶流光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站直了,情真意切又甜言蜜语地开口:“简先生您真好,我要做您永远的忠犬二狗子,您缺什么我做什么,等您不再坐轮椅了,我就做您的拐杖,我保证绝不让您摔着磕着。”
  简拓很是质疑地看了她一眼。
  叶流光脑子灵光,立刻明白这一眼的深意:“摔了也没事,我立马变身成肉垫,我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伤着您一分一毫。”
  “你倒是说说看,我得胖成什么样,才会压得你粉身碎骨?”简拓阴恻恻地张口。
  “呃……”
  面对阴晴不定的老板,她总算悟出打工仔的最佳生存原则是乖乖闭嘴,特别是会闯祸的嘴,最好是永远闭上。
  “你说说看,我今天缺什么?”简拓做思索状,他的浓眉不悦地皱了一下,缓缓却又不可置信地说,“我,有缺的东西?”
  他很不满,她竟然认为他有缺的东西。
  有的。
  叶流光默默腹诽。
  你昨天今天明天都缺一个女朋友,你这只狠心删掉我音频文件的单身老狗。
  只是饶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吐出心里话,在边上识相闭嘴,绝不凑上去做炮灰。
  简拓见她装死,又阴沉地重复了一遍:“我缺什么?”
  叶流光感受到他的死亡凝视,预感很不妙,老板的大姨夫来了,现在好生气好不爽的样子。
  只因为她无意中说了一句“您缺什么我做什么”。
  苍天啊,她这张破嘴是捅破了什么窟窿眼,她今天还有命活着下班吗?
  她提着一颗心亡羊补牢:“您不像我们这些缺钱又缺爱的学生狗,您什么都不缺的,您活着,主要是来体验什么都不缺的人生的。”
  “是吗?”简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像是被什么残酷的现实给刺激了,若有所思:“我不缺钱,那么我就是缺爱了。”
  叶流光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那张破嘴。
  你自己做的阅读理解题,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冤有头债有主,缺爱请找前女友!
  千万别找我撒气!!!
  两人一个坐着沉思,一个站着哆嗦,双双陷入低落的情绪之中。书房里的空气又开始逼仄起来,杀气重重,叶流光那不争气的膝盖又开始软了,伴君如伴虎,她可真是泪流满面地尝到了这种酸爽。
  幸好这时书房外传来动静,陈姨捧着一束色彩斑斓的鲜花进来,老人家没有察觉到气氛异常,只是眼睛在书房四周找了一圈,笑呵呵道:“今年花期长,咱们花园的郁金香和马蹄莲都开了,家里的花瓶都不够装了。”
  陈姨显然是来书房找多余的花瓶的,叶流光见了她犹如见了救命菩萨,主动小跑着从陈姨手里接过花束,表示她会处理,等陈姨走了以后,激动地转身面向简拓,态度殷勤极了:“简先生,您真的什么都不缺,您就缺个花瓶而已!”
  “您缺花瓶,那我就做花瓶好了。”她捧着美丽鲜花,眉眼弯弯,人比花娇,“您可能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做只蠢蠢的花瓶呢!”
  她那傻笑的样子落进简拓眼里,他神色淡淡,看似在盯着棋局,唇角却勾起一丝赏心悦目的弧度。
  “还挺有自知之明。”他薄唇轻启,“学狗叫的样子是挺蠢的。”
  ***
  最后还是陈姨在其他房间找到了几个空置的花瓶,叶流光找到了新乐子,便兴致盎然地跟着陈姨去花园里摘了很多花,捧回来后干脆坐在地板上,把那些好看的花修建好,一一插进花瓶里,插花插得不亦乐乎。
  她和简拓两人,各自占据书房一隅,都自得其乐,气氛意外地融洽和谐。
  简拓下棋间歇抬头看了眼赤脚盘坐在地板上的小姑娘,瞧得出很快活,甚至都没有分神留意他这个老板有什么需要,像是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小朋友,早就把大朋友抛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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