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全程的司机噗嗤一声,破功笑了。
顾南奚临睡前收到了傅以曜的微信。
【傅哥哥:这里似乎发不了这么大的视频,发到你邮箱里,请查阅。】
【傅哥哥:惩罚结束,事情就翻篇了,明天一起吃早餐。】
**
事情过去了半个多月,顾南奚已经淡忘了这件事。
再听见陆子濯的消息是在新闻上。
他所持股份的华康集团正式调遣陆子濯常驻南美,同时还公布了他跟华康集团另一位股东的千金正式订婚的喜讯。
如此雷霆手段,恐怕也只有傅以曜能做到了。
但是顾南奚并不在意,陆子濯对于她而言,现在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目前对于她而言重要的是——
顾之岑跟沈幼琪结婚二十周年。
据说,但是顾之岑不承认这个据说。
是她的父亲顾之岑使了手段,让她的母亲沈幼琪怀了孕,他们才能够结婚的。
但是看着他们现在如此幸福,顾南奚也觉得这个据说不靠谱。
两个人明明恩爱缠绵得像是新婚,哪需要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啊?
结婚二十周年是重要的纪念日,顾南奚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让他们印象深刻。
她花了一周的时间,重新给他们设计了一对婚戒,又让人复刻了他们当时结婚的场景,等着给他们一个惊喜。
结果——
两人根本不记得结婚纪念日。
这是什么恩爱的夫妻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沈幼琪:“你爸能让每天都过得跟纪念日一样,年纪大了真不记得这个日子了。”
她服输。
花了这么大力气搞了一场,结果主人公不出现。
谁有她惨?
傅以曜:“反正不用也是浪费,不然换新人?”
顾南奚琢磨了一会儿傅以曜的话,算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你休想。”
虽然当年顾之岑跟沈幼琪的婚礼也算是盛大,但是规模能是现在可以比的?
让她堂堂顾大小姐屈就于这样的婚礼规格?
他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
傅以曜缓缓地走到她面前,一袭黑色礼服的他帅气英挺,跟今天的场景有种说不出的贴合感。
顾南奚怔了几秒,脸颊微红地重申:“不可能,你别做梦了。”
糟糕。忽然有种心动的感觉。
傅以曜低着眸看着她:“不是正式婚礼,当作提前演习。”
“结婚还能提前演习?”
“应该是可以。”傅以曜顿了顿,回道。
顾南奚看了一眼周围,这都是她千辛万苦让人布置出来的,要是真这么拆了——
肉痛。
傅以曜又低沉地叫了一声:“小奚。”
“催什么催?”
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还不能思考几分钟。
傅以曜:“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演习过后,你有什么满意的点或者不满意的点都可以记录下来,在将来的正式婚礼上保留或者改进。”
怎么办?有点被说动心了。
结婚是人生的头号大事,没有人会希望留下遗憾。
可是各种各样的原因会让人有这个遗憾。
要是先提前演习下呢?
是不是可以减少那么一两个不足?
顾南奚又思忖了一会儿,低声回道:“好。”
傅以曜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被傅以曜放置在一旁的手机不断有新消息进来。
【老妈:儿子,如何了?】
【老妈:这么久没回,是不是搞定了啊?】
【老妈:记住最重要的一件事,发合照给我们看!才不枉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又临时找了一个班机离开。】
第44章
温城的秋风裹挟着些许萧瑟的感觉, 吹落了树上泛黄的枝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响。
顾南奚从外面回到办公室,首秘便叫住她:“南奚, 小傅总找你,我打你手机也没接。”
“出门时已经电量不足, 可能关机了, 我去找他。”
顾南奚敲了敲门, 听见傅以曜的回应才推门进入。
傅以曜正对着电脑看得认真,抬手说道:“过来。”
顾南奚怀着不解走到傅以曜身旁,看到他电脑上的照片时, 脸颊微微泛红, “上班时间你看什么呢?”
他的电脑桌面上俨然是他们上回结婚演习的照片。
看得那么认真, 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呢。
“摄影师刚发给我的,要一起看吗?”傅以曜侧过脸, 扬起下巴问她。
顾南奚又看了一眼傅以曜的电脑桌面,这张照片是抓拍, 两个人面对面, 傅以曜正垂眸给她整理碎发, 整个意境非常柔和。
好吧, 有点想看。
傅以曜让顾南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则又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当时说好现场就他们两个人, 可是这么好看的画面没人欣赏似乎可惜了,于是又临时叫了摄影师回来拍照。
现在发过来的照片全是精修过的。
顾南奚看了几张后, 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他把你拍得这么好看?不会是暗恋你吧?”
傅以曜:“应该是你眼里的我特别好看。”
顾南奚:“……”
论自大,她好像输了。
照片很多,看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算看完。
顾南奚动了动颈肩, 然后就感觉到了来自肩上有力的按压。
别说,太舒服了!
顾南奚闭上眼睛,疲惫到有些僵硬的肩颈在傅以曜的按摩下,渐渐松弛了下来。
只是当一道夹杂着低喘的呻|吟从她的嘴里溢出后,偌大的办公室骤然安静了下来。
舒服就舒服,瞎叫什么东西啊!还叫得如此暧昧,不知道的人以为傅以曜怎么她了。
顾南奚悔得肠子都青了,嘴巴怎么这么不牢靠啊?
她蓦地站起来,略显慌乱地开口:“小傅总,我先出去了。”
只是傅以曜的长腿轻轻一跨,就挡住了顾南奚的出路。
干嘛啊?还测试她跳高能力不成啊?
傅以曜好整以暇地后撑着桌面,低沉地问道:“很舒服?”
为什么两个如此纯洁的字眼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会带着浓浓的情|色味道啊?
承认或者否认好像都不太对劲。
顾南奚鞠了一个大大的躬后,生硬地开口:“谢谢。”
“谢我什么?谢我这么卖力?”
我靠。
色|情气息扑面而来。
傅以曜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哑巴了?”
顾南奚抬眸凶巴巴地睨他一眼:“嘴巴像你这样不干不净,还不如当个哑巴。”
“我哪个字不干不净了?”
“所有字!”
傅以曜:“你还挺专|制霸道的。”
顾南奚高昂下巴:“比不上你。”
傅以曜轻笑一声,接着牵住她的手指,烫人的温度从指尖迅速蔓延开来。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
顾南奚想硬气地甩掉他,就见他那张帅气的脸朝她靠近,嗓音低柔地问道:“下班一起吃饭?”
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顾南奚低语:“我出去收拾一下。”
从傅以曜的办公室出来,顾南奚就见首秘探头探脑的动作倏然停下,她狐疑地问道:“雯姐,你要找小傅总吗?”
“不知道你们在谈公事还是私事,所以不敢贸然打搅。”
顾南奚:“……”
傅以曜公私不分的形象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吗?
晚上两人在餐厅里正好碰上了一个客户,就被拉着拼了桌。
这个客户是个二婚,对待二婚太太跟女儿似的,连喝杯水都要试过温度再给她。
顾南奚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娇贵的人,算是大开了眼界。
这一对比之下,平日里还显得有些优点的傅以曜,好像就没那么自觉了。
吃完饭,顾南奚就开始找麻烦了:“傅以曜,我觉得你得像刚才那位陈先生学习。”
“学习什么?学习他二婚?”
顾南奚:“……”
还能愉快地聊天吗?
傅以曜垂眸睨她一眼:“刚才的角色对调,就是他跟他第一任太太的相处模式,让我向他学习?我怕你通宵在民政局门口等开门。”
顾南奚讶异得目瞪口呆:“好吧,你不用学习他犯贱的本事了。”
走了几步,顾南奚又不解了:“好好的老婆不要,要离婚再娶干嘛?”
傅以曜:“我怎么理解得了这些离婚想要再娶的人什么想法?”
拐了十八道弯来彰显自己对婚姻的忠贞是吧?
真是时时刻刻爱表现的男人。
**
温城的气候跟女人的脾气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温度保持在30度以上,忽然来一阵妖风,温度直降七八度。
本来还一阵短袖能维持的生活,现在不仅要换长袖,还得加一件外套。
就在这样风云莫测的变化下,办公室里病倒了好几个人。
而平时娇生惯养的顾南奚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办公室里时不时传来的喷嚏声跟咳嗽声听着是有些吓人。
因为是娇养长大的公主,体质方面欠缺了点,一病就不容易好。
曾经有次也是由小感冒引起的咳嗽发烧,后来严重到肺部感染,住了小半个月的医院观察。
管理层在开过了紧急会议后,勒令有症状的员工必须回家休息,等痊愈了再过来上班。
这次流感的传播速度既快又精准,会议的第二天,傅以曜也不幸中招了。
最近这段时间,傅以曜每天都是来顾家吃早餐。
可是今天早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也不见傅以曜过来,佣人还担心地问道:“小奚,你不会跟阿曜吵架了吧?”
顾南奚替自己喊冤:“没有。而且就算真吵架了,他也会死皮赖脸来蹭早餐的。”
“那今天怎么还不来?昨天工作到太晚,睡过头了?”
“不会的,他生物钟很准,无论什么时候睡,都能在那个时间点起床。”
“最近流感这么严重?阿曜不会也中招了吧?”佣人着急地开口,“傅先生跟傅太太又不在家,生病了恐怕都没人知道。”
顾南奚嘴里的早餐忽然味如嚼蜡,她丢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说道:“我去看看他。”
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这次的情况似乎就属总裁办最严重,源头好像也是这里,渐渐地蔓延至傅氏整个集团各部门。
顾南奚到了顾家,见楼下安安静静,就直奔傅以曜的房间。
她先是敲了敲门,不见回应,就转动了把门。
没锁。
她推开门,昏暗的房间依稀可见床上隆起的身影。
顾南奚轻声叫道:“傅以曜。”
不见反应。
她心里就有些着急了,除非生病了,不然以他的警觉性不可能没反应的。
顾南奚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手掌按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倒不算太滚烫。
她推了推傅以曜的肩膀,在他耳边问道:“傅以曜,你是不是不舒服?”
傅以曜这才有一点反应,声音听着无比沙哑:“几点了?”
“你还问几点呢?你哪里不舒服?”
傅以曜抬起手臂,按了按发胀的脑袋,意识似乎清醒了点。
喉咙发痒,鼻腔堵塞。
再明显不过的感冒症状。
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南奚,傅以曜捂住自己的口鼻说道:“小奚,我可能感冒了,你先出去。”
“你没问题?”
“嗯。”
等傅以曜穿好衣服出来,依然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小傅总。
感冒并未给他带来丝毫影响,除了那个口罩。
“小奚,你跟阿姨说一声,接下来我就不去吃早餐了,但是让她给我准备一份中餐,我带到办公室吃。”戴着口罩的声音有一点点发闷,过于沙哑的嗓音透着明显的病态。
顾南奚轻蹙眉头:“你还要去上班?”
傅以曜正欲说话,喉咙突然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
“你看你,都这样子了,还要上班?你是准备去投毒吗?”顾南奚气呼呼地说道。
“手头这个并购案很重要,拖延一天就多一个变故。”
顾南奚:“失败就失败好了,哪有身体重要?大不了我一年不买新衣服不买新的包包不买新首饰。”
“恐怕不够。”
“那三年?大不了五年?你总不能要求我十年都不买吧?”
傅以曜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委屈我的小公主,好了,我走了。”
顾南奚攥住他的衣袖,澄澈的眸色像是含着千言万语。
傅以曜沉哑地开口:“你是觉得我现在感冒,不敢吻你是吧?”
顾南奚的脸颊微红:“我哪有这么想?”
“好吧,是我这么想,所以别露出这种索吻的姿态。”
你才索吻呢!
**
因为傅以曜的兢兢业业,不到一天,症状更加严重。
发烧到38.5度,声音沙哑到讲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