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是不是瞎了眼啊?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
顾南奚验收了所有成品,基本上都符合了她的图纸要求,开口道:“你确定要戴这一套?”
这虽然是她的设计没错,但是余慢慢说得也对,这毕竟是跟前任订婚用的珠宝首饰,场面上不好看。
范婉婉端详着闪闪发亮的珠宝首饰,很是从容地回道:“余辰说我随我喜欢,我就喜欢这套,还替余家省钱了不是?”
“我家有的钱,不用你省。”
“那就留着给你当嫁妆。”
余慢慢:“……”
余慢慢:“我上洗手间!”
顾南奚看了眼范婉婉,终究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其实凭她们的关系,根本没到谈心的阶段,但是见过范婉婉之前狼狈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就对她多了份同情。
范婉婉语气轻松:“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婚事,我为什么要后悔?”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难道不该慎重考虑?其实不必如此仓促。”
范婉婉看向顾南奚,眼里略过一丝自嘲:“南奚,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能自主决定婚姻。而且你也清楚我的个性,面子比里子重要,嫁给余辰,不仅能抹掉我之前的不堪,还可以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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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为了筹备傅以曜跟顾南奚婚事的事情,顾之岑夫妇跟傅柏业夫妇最近没有出游的打算。
今天的晚餐是在傅家吃的,顾之岑跟傅柏业亲自下厨。
顾南奚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所以对另一半的要求自然而然高得离谱。
她用脚踢了踢在看球赛的傅以曜,用眼神指了指厨房,开口道:“你不去学几招?”
傅以曜:“你倒是会得寸进尺。”
顾南奚微抬下巴,语气骄矜:“我跟你说,养妹妹跟养老婆是不一样的,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哦,我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顾南奚站起来就嚷嚷:“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傅以曜要悔婚啦!”
沈幼琪跟苏温瑜相视而笑,起身离开了这片战场。
傅以曜仰着脑袋笑得意味深长:“过来。”
“你都后悔了,我才不会笨得送上门让你蹂|躏。”
傅以曜抓着她的脚踝,微微往前推,顾南奚的身躯就不受控制地落进他的怀里。
“这不就送上门了?”
顾南奚娇嗔地瞪他:“现在换我后悔了!”
傅以曜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嘴唇,笑了笑,然后低头吻上去。
想后悔?做梦。
因为是客厅,顾南奚被他这个大胆的举动吓得不轻,乌黑的大眼睁得大大,忘记了反抗。
本来只是准备浅尝辄止的傅以曜却又有了瘾,吸|吮着两瓣软肉还不够,又趁着她呆愣的瞬间,长驱而入。
电视里的球赛解说语气亢奋激动,声音完全盖过了接吻时发出的暧昧声响。
直到傅以曜微微起身,顾南奚才如梦初醒般,捂住嘴唇,红着脸闷声质问:“你是不是疯了?”
因为热吻而稍微呼吸紊乱的傅以曜,顿了顿才回道:“他们看不见。”
沙发的椅背正好遮挡住了视线,他倒是顾虑周全。
顾南奚:“那也不行。”
傅以曜:“语言的巨人,行为的矮子。”
“什么……什么意思?”
“你猜。”
这时傅柏业叫傅以曜过去帮忙,就留下了还在斟酌他话的顾南奚。
半分钟后,她才迟钝地领悟出傅以曜的意思。
不就是在说她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吗?
她是被他吻得意识不清了好吗??
怪她不争气。被瞧不起了。
气哭。
饭桌上很自然地提起了他们的婚礼事宜。
但是双方都不是专|制的家长,事事都先过问顾南奚的意见。
顾南奚就想起了白天范婉婉的话,的确没谁能比她更幸运。
出生在顾家,然后嫁到傅家。
顾南奚浅笑道:“其实我都可以的,你们看着办就行。”
苏温瑜立刻出声反对:“不能这么无所谓,结婚可是一生才一次的大事,一定要是你最满意的状态才行。”
傅以曜:“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连婚都没求的男人,请问有什么底气说这句话?
想到这点,顾南奚就有些神态恹恹。
谁还不是个在乎仪式感的小公主啊?
第52章
过了年, 温城的天气渐渐转暖。
范婉婉定制的婚纱到了,余慢慢一个人陪她嫌无聊,又生气, 就叫了顾南奚一起。
只是顾南奚的情绪并不是很高。
两人从小玩到大,余慢慢对她的这种表现了若指掌, 开口道:“既然想要仪式感, 就对你傅哥哥直说好了, 以他宠你的程度,还不是立刻照办?”
顾南奚双手托腮,眉眼间略显惆怅:“你说他如此精明的人, 在这件事上怎么这么木讷?”
余慢慢:“说不定准备了惊喜给你。”
顾南奚反应冷淡:“一天24小时, 我有20个小时跟他一起, 我会不知道他在干嘛?惊喜个屁。”
范婉婉试完婚纱,也参与进这个话题:“看男人的浪漫程度, 如果他有心,剩余的4个小时就是在默默筹划着。”
余慢慢轻嗤道:“你这个连求婚都是自己主动的女人, 有什么资格高谈阔论啊?”
“你大哥虽然没跟我求过婚, 但是别人有啊。”范婉婉扬起明媚的笑靥, 气得余慢慢怒目横对。
“我大哥怎么看得上你啊?”
“你问他去, 我也不知道。”
对于她们时不时的拌嘴, 顾南奚已经习以为常, 开口问道:“试完了?”
“腰围要再改小一点,其他都没问题了。”
范婉婉的这套婚纱是余辰请了国外知名设计师量身打造, 又命人在短时间内赶出来的。
漂亮得足够范婉婉在一众名媛千金里大秀一把。
虽然范婉婉说不知道余辰为什么看上他,但是他还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送了她一场盛大婚礼。
偏偏傅以曜这个狗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
一周后, 便是余辰跟范婉婉的婚礼。
范婉婉软磨硬泡着让顾南奚做她的伴娘,顾南奚拗不过,最终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富丽堂皇的酒店,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范婉婉佩戴顾南奚设计的一套珠宝首饰,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徘徊在众宾客之间。
顾南奚陪她换了两套礼服后,就有些倦怠地坐到了酒席桌上。
“南奚,南奚,婉婉今天所佩戴的所有首饰都是你设计的?”酒桌上挨着她坐的塑料姐妹饶有兴趣地问道。
顾南奚抬眸看了眼,浅笑回道:“对啊,不过新郎对部分细节不满意,换了几块石头。”
“没看错的话,她戒指上的钻石是光明之星吧?”
“嗯,本来我给她选的是龙泉之眼,新郎可能觉得太小家子气了,就给换了光明之星。”
顾南奚的话一出,在座的一众塑料姐妹表情复杂。
龙泉之眼已然是上乘裸钻,其中有几位曾经就参与过竞拍,最后遗憾落败。
光明之星是继龙泉之眼后又一被高价拍得的裸钻,只可惜买主比较神秘,没人晓得身份。
现在成了范婉婉的钻戒,竞拍者是谁不言而喻了。
范婉婉其实是她们最看不起的落魄户,范家在温城勉强处于上流社会下游,可是范婉婉的父亲并不是个英明的管理者,在近些年下滑趋势明显,所以才会不顾颜面,将女儿当件商品似的拿出去推销,而且还被退货。
这成了温城最大的笑话。
但是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事情就发生了惊人翻转,余辰要娶她。
这怎么能不叫人咬牙切齿?
如今再看这场婚事的规模,她们是嫉妒得连眼睛都红了。
真是越看越心绞痛。
顾南奚低着头看手机,并没注意她们的神情变化,直到有人叫她。
“南奚,我之前是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你,可是看了婉婉的这套首饰,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也帮我设计几款啊?”
顾南奚微愣:“你不是喜欢国外大师的设计吗?我的水平没人家成熟的。”
“你就别贬低自己了,今天我都不知道听见多少次别人讨论婉婉身上的首饰了,都对你的设计赞不绝口呢。”
谁还不喜欢听好话呢?
顾南奚嘴角勾了勾:“哦?是吗?”
见有戏,那人态度就更谄媚了:“当然!不仅是我,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就是怕你贵人事忙。”
“对啊对啊,南奚,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开一间工作室啊?这么好的天赋不能被埋没了。”
顾南奚:“工作室?我倒没想过。”
“不过自己开工作室很辛苦的,小傅总哪里舍得?”
“说起小傅总,南奚,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可一定得邀请我们哦。”
顾南奚虽然没有范婉婉好面子,可在这群虚荣的姐妹面前,自然得端着:“确定了一定通知你们。”
塑料姐妹的彩虹屁还在继续,顾南奚却没什么心情听。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扫便看见了傅以曜。
这个男人,无论在哪儿,无疑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侧过脸,两人在空中短暂地对视了下,顾南奚就低下了头。
简直帅得过分。
别以为她不知道今天在场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
这些痴心妄想的女人,当着她的面都敢肖想她老公,真该在他脸上刻上“顾南奚所有”这五个字。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顾南奚在塑料姐妹的鼓吹下,也喝了不少酒。
快散席的时候,傅以曜过来这桌,就发现她面色酡红,双眸水雾氤氲。
他半蹲在她的身旁,低沉地问道:“喝了多少?”
傅以曜也不可避免地被灌了些许的酒,但是他这个人内敛沉稳,外人很难捕捉他的真实情绪。
顾南奚低垂眉眼,歪了歪脑袋靠到他怀里,娇软地低喃:“不知道。”
旁边的姐妹小心翼翼地开口:“南奚好像挺高兴的,来者不拒。”
傅以曜的指尖微顿,然后用双手捧起她的双颊。
今天的她做了精心打扮,面容璀璨娇艳,不掺杂一丝媚俗,美得干净坦荡。
“好了,回家了。”傅以曜的声线放得低柔。
顾南奚微鼓腮帮:“走不动了。”
“我抱你。”
顾南奚半睁双眸,语调有几分赌气:“不用你抱。”
傅以曜耐着性子哄她:“乖,我们回家了。”
旁边的塑料姐妹一眼不眨地盯着这惊世骇俗的画面,傅以曜给人的形象一向是生人勿近,冷淡寡情的。
顾南奚用手去推傅以曜:“不想跟你回家。”
傅以曜贴近顾南奚的耳畔,低哑地开口:“小奚,你要是不乖的话,我可就当众吻你了。”
顾南奚蓦地抬眸,然后眼眶迅速地红了。
喝了酒的人就像找到了借口让自己为所欲为,这阵子她都在自我安慰,不求婚不要紧,可是今天见证了余辰跟范婉婉的婚礼,那点小委屈就被无限放大了。
其实她也不是要什么多轰动的求婚仪式,但是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会显得他一点都在意她的感受。
之前还跟她说如果对方讲求仪式感的话,他会满足。
别说他这么聪明的人看不出她在意这个仪式。
顾南奚眸底的水雾像是随时会凝结成泪珠,但是很快雾气散去,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就是泛红的眼尾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
她才不要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哭。
丢的是自己的脸。
顾南奚径自站起来,她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也没什么头重脚轻的感觉,就是胸口闷闷的。
她跟在座的姐妹们打了声招呼,就对傅以曜说道:“回家吧。”
傅以曜能听出她的语气中的冷淡。
从宴会厅走出来,猝不及防吹来一阵冷风,顾南奚的身体瑟缩颤抖了下。
傅以曜轻皱眉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顾南奚还不至于智障到跟自己的身体作对,拢紧了他的衣服。
只是还没等她迈出脚步,整个人就被傅以曜打横抱起了。
她有些恼怒地瞪视着上方的男人,清冷地开口:“我没醉,自己会走。”
“我要是不抱紧你,恐怕你回家就跟我分床睡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顾南奚承认得坦坦荡荡。
没有自觉的男人,就是不配跟她同床共枕。
傅以曜低着眸望着顾南奚:“你想都别想。”
这自大的口气,她想睡哪里还自己决定不了了?
“傅以曜,你难不成还能绑着我不成?”
见他陷入沉思,顾南奚瞠目结舌:“你还真考虑这个可能性?”
“毕竟我们没玩过,可以试试。”
“你想都别想。”顾南奚原话奉还。
“小奚,在床上,你奈何不了我。”
“你敢强迫我,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像是触到了傅以曜某根绷紧的神经,他的面色迅速沉了下来:“小奚,你该知道有些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