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好——王三九
时间:2020-10-14 10:18:29

  无意中她看见床边的水晶桌上,有一个体温计,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有体温。
  6:00-37.0、4:00-37.1……
  “这是什么?”初春问道。
  服务生拿起看一眼,解释:“昨天晚上您病了,隔壁房的谢先生怕您半夜发起高烧,所以过来守夜,这应该是他记的体温。”
  看着上面的字,初春许久没说话。
  她睡得太死,一点都没发现有人在。
  “那位谢先生对您真体贴。”服务生赞叹道,“您吃的药是他昨天晚上出去买的,为了买副作用少一些的中成药,特意多跑几家药店。”
  还有此时此刻摆放在床尾凳上的防寒用品。
  确实挺体贴的。
  体贴到初春有些不习惯。
  谢星临以前对朋友很有仁义,但不至于这么细致,难道他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
  初春不禁头皮发麻,习惯小公子哥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关怀起来,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守夜就算了,还记录了体温。
  她倒不至于病成那样。
  带着复杂的心情,初春继续睡回笼觉。
  谢宴再来的时候,时间大概是八点。
  服务生说她已经吃过药,继续睡下去。
  他一看,还真的是……能睡。
  晨光探入房内,有一束照着柔软的被褥,折射的柔光分布在初春的脸上。
  她皮肤细滑白皙,可以想象捏一下的手感有多好。
  看她睡得这么死,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谢宴没有用体温计,直接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简单试了试体温。
  烧差不多退却。
  他准备收手的时候,女孩细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腕上,嗓音带着初晨的微哑:“星临……”
  初春慢慢地把搭在自己额头和眼睛上的手移开,抬眸看去,熟悉的面孔浮现于眼前的时候,她眉头一拧,心里莫名有个不太好的想法。
  在她刚才两个字吐出来之后,谢宴的脸色很明显地阴沉下去。
  ——相当于暴击伤害+1。
  他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转身要走。
  初春又抬手,抓了下他的腕。
  这回,她叫对名字:“谢宴。”
  谢宴听得清清楚楚,她叫他的时候远没有星临亲密。
  但凡有点骨气他也应该甩开她的手直接走人等她以后来解释,要是不解释两人就玩完。
  可谢宴的脚步僵硬在原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呵,还挺没出息。
  初春慢慢坐起来,疑惑问道:“怎么是你?”
  ——暴击伤害+2。
  “你以为呢?”谢宴声调染着不悦,“谢星临?”
  “我不知道……怎么这样子?”
  初春理了理思绪,“那守夜的,送东西的人,是你吗?”
  他抿唇,算作默认,同时,也很沉闷。
  “不好意思,服务生跟我说的是谢先生帮我守夜,我还以为是……”初春轻声解释。
  而且她不知道他也在度假村。
  理解成是谢星临很正常吧。
  解释过后,初春仍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生气。
  挺不高兴的。
  “你——”初春试探性地问出声,“生气了啊?”
  谢宴长身玉立,面色依然不好,生硬否认:“没有。”
  “真没有?”
  “嗯。”
  “那你,笑一个?”
  “……”
  等上十秒钟,初春没等到他笑,心里大概有点数,这人肯定气着了。
  想来也是,自己做的事被她误以为是谢星临做的,确实很不舒服。
  她嘀咕:“要是谢星临的话就笑了。”
  ——暴击伤害+10086。
  小白眼狼,还提谢星临。
  谢宴看了眼昨天自己让服务生送出去的防寒装备,此时和谢星临送的围巾混搭在一起,毫无疑问,他昨天晚上给别人做了嫁衣。
  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卿卿我我,想想就烦躁。
  偏偏没有正当的身份烦躁,只能搁心里憋着。
  很不畅快。
  房间气压愈发低迷。
  初春盘腿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看得出来,这个人气得不轻。
  那下一步,是不是要骂她。
  许久都没等到他嘴里骂她的词汇,初春先发提问:“你不骂我吗?”
  “骂你什么?”
  “我上次想出去约会,你骂我没脑子。”初春说,“还有头上长包那次,你说我毛手毛脚。”
  “所以呢?”
  “这次……”她声音转小,“我感冒了,还是因为衣服穿得少才病的,你是不是想骂我臭美,或者愚蠢?”
  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初春,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形容词。
  看她这样,别说骂,谢宴连声音都不自觉放低:“不是。”
  “那你想骂什么?”
  “我不想骂你。”他说,“我想照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宴哥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双更合一吧~
 
 
第29章 
  说那么多, 不过是想多照顾她一点。
  一时间,初春对他的话突然感到不适应,缓缓低下头,“大家又不是小孩子, 谁都可以照顾好自己。”
  声音有些小, 不知是心虚, 还是怕把他伤着。本来后面还有一句“我不需要你”,硬是堵在喉间, 没有坦白说出来。
  谢宴面不改色接她的话, “像你这种把自己照顾感冒的是少数。”
  “……”
  倒也不必这般认真。
  这回初春确实没听到他骂她,倒见人正儿八经地当起临时医生来,拿起体温计,在她眼前扫过, 把体温继续记下来, 目前来说她现在是正常的, 应该不用担心会不会高烧。
  感冒的话,一些活动不必要参加,高尔夫和跑马场那边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应该做的是在屋子里好好待着。
  等同于她白来一趟。
  “今天好好休息。”谢宴把一杯温水递过去, “别乱跑。”
  “不行。”初春眉间拧起, “专门来这里亲身体验度假生活,不出去的话多无聊。”
  “体验?你不是来玩的吗?”
  “……当然不是。”
  “各大公司会派专业人员体验试住,并且写下品评报告。”
  他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一眼,继续道:
  “既然你不是来玩的,恒初的这份报告你来写?”
  “……”
  是个狠人。
  其他公司的报告应该是秘书或者员工写的。
  他这是把责任都扣她头上。
  见那张秀丽的小脸满是不情愿,谢宴没勉强:“不想写就算了。”
  “写就写。”初春嘀咕,“一份报告而已。”
  她怎么可能因为普通感冒不出去玩, 这几天恒初事多,天天面对白纸黑字和一堆数字报告她早就腻了。
  门这时被人扣响。
  以为是服务生,谢宴便走过去,刚到门口,突然听见谢星临的声音。
  “初初,你早饭吃了没?”
  谢宴脚步顿住,没有轻举妄动,回头去看初春。
  她身上穿的是这里提供的棉睡衣,下床的时候不忘拿件外套披着,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我还没有。”
  “那正好,我给你带了,我们一起吧。”
  “好……”
  初春应完之后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人。
  大早上的,孤男寡女,被人看到的话很难不引起怀疑。
  谢宴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你想让我躲起来?”
  “不是。”她摇头,指了指靠南的落地窗,“你可以从那边走。”
  这里是一楼,房屋是偏韩式古风的设计,结合现代装潢,拉开靠南的窗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走人。
  谢宴迟疑两秒,选择在另一间房暂时避避风头。
  不一会儿,门开了。
  谢小少爷推着早餐车进来。
  “我就知道你没吃早饭。”
  他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让服务生帮忙摆盘,自己和初春搭话。
  “怎么这么久?”谢星临看了眼初春,“我还以为你在换衣服没能过来开门呢。”
  但她只是披一件外套,不应该耗费太长时间。
  “刚才没听到。”初春解释道,“不好意思。”
  她声音微哑,没说几句话就可以清楚地听出感冒发出的嗡嗡声。
  谢星临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集中,不禁问道:“你感冒了吗?”
  “有点。”初春点头,“早上吃了药,现在精神好多了。”
  “肯定是昨天晚上被冷风吹的。”谢星临皱眉,“早知道我不把你推出去了。”
  他没想到黎郁那么不客气,直接把人给拖走。
  现在看小姑娘这样,他心里多少带着点愧疚,连说话的口吻都温和得不像话。
  谢宴让初春好好休息,谢星临恰恰相反,既然她头不晕不疼的,应该出去多玩玩,活动筋骨,他听说这边的几项设施都还不错。
  这两人一边吃一边谈着,食味清香,氛围温暖。
  另一边谢宴静静地倚着和他们相隔的一道墙上,略有感慨这里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连初春克制藏匿的笑意,和谢星临溢出在外的欣喜都能听得出来。
  她和那小子在一起应该挺开心的吧。
  只习惯别人对他好的小少爷,一旦对别人好起来,可能会让人感到异常温馨。
  “听说二叔也来这边,但我怎么没见着他。”谢星临一边问,一边拿眼神看着对面的女孩,“你看到了吗。”
  “嗯。”初春简单应着,“找他有事吗?”
  “没事。”谢星临要笑不笑的,“就是怕你和他单独呆在一起。”
  听到这里,正在喝热水的初春差点呛住。
  “之前我感觉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谢星临饶有沉思,“不过听你昨天晚上说他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我就放心了。”
  初春右手捏着瓷筷子,心头不禁泛起波澜。
  视线不自觉朝刚才谢宴消失的位置看了看。
  一直没听到开窗的声音,不知道他有没有走。
  饭罢,谢星临给她洗漱换衣服的时间,自己去外面等她。
  初春无意识地往另一个房间走去,没看见谢宴的身影后,不免有些放松,最好是没听到吧,不然搞得她好像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外头阳光明媚,气温比昨天稍稍高一些,考虑到初春现在感冒,受不得凉,谢星临朝黎郁要件保暖些的大衣。
  黎郁和初春个子差不多,衣服刚好合适,她很臭美,出门必备几套衣服,谢星临找她算是找对人。
  “想不到谢小少爷。”黎郁把一件大衣递过去,“对女朋友这么好。”
  谢星临自然没否认不是女朋友,对方这么说反而正得心意。
  “只不过吧。”黎郁话头一转。
  “只不过什么?”
  黎郁:“你和你叔叔的前未婚妻在一起的话,谢二公子那边怎么想?”
  谢星临的面色陡然一变:“我叔叔的前未婚妻?”
  “是啊,你还不知道吗?”黎郁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之前好像有过婚约。”
  “什么时候?”
  黎郁知道的并不多,想了想,“应该是从上学的时候就订的娃娃亲,但两人一直以来没有任何的接触和承认,所以外人不知道具体情况。”
  还有这回事?怪不得他们两人关系看起来很微妙。
  谢星临不由得握紧拳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
  上午九点,不少宾客打算去娱乐区转悠,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
  檐廊前,卫准等到来迟的谢宴,环手抱胸的姿态放下来,朝不远处一指,“初春和星临已经走了,你现在过去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谢宴看都没看。
  卫准疑惑,“不追吗?”
  谢宴:“追什么。”
  “谢星临和初春两个人肩并肩地走了,你确定不去追?混个眼熟也好。”
  谢宴眸底转深,视线放开,远处的人和车子都小得看不见了。
  这么久没动,说明没有追过去的打算。
  卫准知道谢宴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度假村上,但他下意识地认为以那祖宗的脾气应该不会让步吧,没想到真的放纵那两小孩去玩了。
  坐上车没多久,便从车窗看见他们的踪影。
  地方离得不远,所以是直接走过去的,谢星临和初春的步伐保持一致。
  从外人角度来看,他们两个挺般配。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以为初春就是谢星临的女朋友。”卫准语气唏嘘,“照这情形下去,就算你哪天把她追到手,别人还以为你横刀夺爱。”
  昨天晚上有个女歌手挑衅初春,向来护短的谢星临哪能容忍,放出话来,直接封杀,而且效率极高,今天早上就传出那个女歌手的黑料,不出几天就会被逼迫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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