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退圈瓜,大家更关心谢星临和女朋友的事情,如此强硬的行为引发不少人感慨男友力爆棚。
谢宴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说完了吗。”
“……你今天情绪不是很高。”
卫准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
小初春被别人带走,这祖宗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当然,平时他话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卫准在叽叽哇哇,谢宴接腔的话很少,除非是公事。
卫准已经习以为常,他自己是个话痨,不能接受沉静,哪怕没一个人应他自个儿也说得乐呵,除非场面像现在这样僵硬下来。
“按理说你给她送过温暖后,她应该会对你好点吧?”卫准不确定地问,“总不至于粗暴地把你赶走。”
“没赶。”
“那你为什么这样子?”
卫准更疑惑了。
他的脑洞猛的一下子开的很大,脑补出一些让人痛彻心扉的狗血情节,比如谢宴一不小心撞见那二人在拥抱,接吻,或者在说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惨兮兮?
三个人的舞台注定有一个人要出局。
如果情节发展得奇怪一些的话,让初春出局也未尝不可……
卫准及时克制住自己野蛮生长的想象力,“到底咋了?”
谢宴目光平静,否认得面无表情,“没事。”
不可能没事,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但卫准问不出结果来,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风景,悠悠地道:“其实我也纳闷,之前没见你怎样,怎么突然就悔过自新了呢。”
“之前我怎样了?”
“她没回来之前,你有想她吗?”还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看见有人抢,才格外在意。
谢宴问:“为什么不想?”
卫准:“你真想过她?”
“嗯。”
“什么时候。”
“每天。”
-
下午,卫准和谢宴再次回到度假村,因为大家都在外面,住屋没什么人,天上偶尔有鸟鸣飘过。
临近傍晚,在外面玩完的人纷纷而归。
不出卫准所料,初春和谢星临是一起回来的。
看见台阶上的人,初春颇有些意外,看向卫准:“你们在这里坐了一天吗?”
“没有,刚回来。”卫准看了眼那侧的谢宴,替他把想说的话给说了,“我们这不等你嘛。”
“等我做什么?”
“想见你呗。”
卫准起身,正想让初春离谢宴近点的时候,一道男声慢悠悠地插过来:
“二叔——”
谢星临一身休闲风套装,踩着户外鞋,步伐带小跑,轻盈地横入他们中间,和初春并肩站在一起,笑着说:“你们在这里多无聊啊,没过去玩吗?”
“有啥可玩的。”卫准圆场。
“确实没什么可玩的。”谢星临说,“但二叔总不能一直蒙在办公室里,对身体不好,适量的运动是有必要的。”
他不了解谢宴,自然也不懂人家的生活,顺口这么一说,引得卫准和谢宴都抬头看过来。
“倒也是哈。”卫准尬笑两声,“那要不,你们叔侄两个比赛跑步?”
附近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坪,没有跑道,也没有运动器械,这话无疑是白搭。
“刚才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个网球场。”谢星临心不在焉地提及,“不知道二叔会不会打网球。”
“网球?”
卫准先前见谢宴打过。
确切地说,这类大众运动或者电子竞技他都有见谢宴以前玩过,近些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见到,只知道最基础的活动量对男人来说是不可能缺少的。
初春对他们突然的运动实在不理解,看了眼西边的晚霞,嘀咕道:“天都快黑了,打什么球。”
卫准吃不准谢宴有没有兴趣,能不能赢,正要和初春站统一战线的时候,谢宴站起来。
他人看起来恹恹冷冷的,声音倒十分平和:“打一局吧。”
他能应,自然得谢星临的意。
在美国各项运动都十分擅长的谢星临宣战之前直接把“输”字从自己的字典里踢了出去。
看得出来,谢宴的话说得勉勉强强,漫不经心,压根没放在眼里,拿起球排的动作也让人看出来毫无战斗之心。
网球场的侧面,卫准和初春两个人充当围观群众。
“宴哥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卫准叹了口气,“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打什么球啊。”
初春问:“他怎么了?”
卫准:“你还问我?”
初春:“……?”
卫准轻咳了声,想到自己刚才和初春说话的语气,这要是被那祖宗知道的话,他还有活路吗。
“没什么。”卫准换了个口吻,非常地温和,“可能是这里的草坪太绿了,看得他心情不好。”
“绿色不是让人好心情吗?”
看那妮子没有一点反思的样子,卫准不禁叹气。
谢宴褪掉外套后里面是熨帖工整的衬衫,并不方便抬起胳膊,而谢星临因为玩过一天的原因,体能消耗过大,两个人都有不利的地方,反而显得公平。
没人把这个当成正规比赛,所以卫准咽下自己的加油口号。
初春带了四瓶水过来,递一瓶给卫准,自己盘腿坐在草坪上,看那边的二人打球。
她对网球有所了解,所以投过去的第一眼就意识到那二人并不是来玩的。
似乎是认真的。
而卫准不太了解,看他们你一球我一球的,像是菜鸡互啄的平A,十分没意思,不知道一局要打到什么时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球始终没落地,呈各种抛物线形状在半空中转动,这时卫准才意识到这两人不是菜鸡。
各有本事的大神。
谢星临打得很激进,谢宴处于防守的状态比较多,但并不落下风,反倒是给人一种慢慢悠悠陪你玩的印象。
“这两人要打到什么时候?”卫准问道。
“不知道。”初春同样感到稀奇,难道他们不觉得累吗。
不是说好只是娱乐局的呢,怎么两个人争强好胜地斗了起来。
可能这就是他们理解的娱乐局吧。
天色逐渐暗淡。
光靠路灯的光亮不足以维持球场的视线,以至于初春不得不跑近一些,问道:“你们还没打完吗?”
两个人没有一个应她的话。
天快黑得看不到球的投落位置。
初春还要开口催促的时候,球总算落了。
落在谢宴那边。
但位置已经超出白线了。
是谢星临输了?
周围昏暗,实在分不清刚才的球到底有没有踩着白线。
谢宴丢下球拍,扔出一句:“不打了。”
他额间有轻微的汗,呼吸还算均匀。
谢星临小跑过来,盯着对手很长时间,忽地笑得意味深长,“看不出来二叔深藏不露。”
怎么着他之前也拿过城市奖,想不到和二叔打个平手。
也许不是平手。谢星临并不确定自己打的球是否过线,只能依据两人刚才的体力和状态认为是水平相当。
初春跑回去,拿了两瓶水过来,“总算打完了,喝点水吧。”
谢宴准备接的时候,谢星临抢先一步,把那两瓶水都拿在手里。
他没给谢宴触碰初春手的机会,两瓶水拿到手之后,拧开瓶盖,递了一瓶给谢宴,“二叔,给。”
看上去倒是个孝敬叔叔给叔叔拧瓶盖的乖宝宝。
这点小心思。
谢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没有接,不动声色地拉过初春的腕,将她往自己跟前拽了拽,然后俯身,拿过她另一只手里的水。
是已经开封过的水。
他没有避讳,喝了两大口。
“诶,那是我喝过的——”初春不禁道。
“是吗。”喝完水后,谢宴声音也变得清亮,“我不嫌弃。”
“……”
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
这是她的水诶。
被他拿走之后,初春只好从谢星临手里接过刚开封的那瓶。
两瓶水让三个人的关系一下子暧-昧起来。
初春看那两人一句话没说,只觉气氛沉闷,又无法探究缘由,便打圆场:“天色不早,我得走了。”
谢宴和谢星临几乎异口同声:“我送你。”
而后默契地朝对方看,又一致地别开视线。
这对叔侄,真是别样的相似。
“我的车就在附近。”谢宴一如既往地冷静,“上我的车。”
“二叔车上还有卫准。”谢星临意外找到一个突破口,对初春说,“我们走吧,不打扰他们两个。”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的卫准被cue到之后,忙过来为自己澄清,“你们两个争就争,把我带进来做什么,这事得问初春。”
于是三人齐齐看向当事人。
面对他们询问的眼神,初春无奈叹气:
“你们别争了,我自己飞走,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二哈 7瓶;小猪是小猪 6瓶;
第30章
初春带头走在前面。
像是个大姐头一样, 走出走台的气势。
听说他们收拾收拾要走,黎郁自然挽留一番,天色已晚,不如留在这里吃饭, 她今天雇佣几个新的特级厨师, 中餐水平一流。
初春是钟爱中餐的, 回国后基本都在吃中餐,听到这话, 刚好不想在那二人之间做选择, 于是选择留下用饭。
她一留,那二人自然而然地跟着一起。
坐下之后初春及时把自己旁边的椅子给踢开,免得那二人又为一把椅子明争暗斗。
都是奔三的人,就不能成熟点吗。
卫准是个喜欢叨叨的人, 此时面对如此僵硬的局面, 一句都叨不出来, 安安静静地吃菜和玩手机,现在路遥管得严,他手机里基本没有小姐姐, 就连看的直播都是大老爷们。
那局网球打得叔侄二人薄面似乎被拉开, 彼此都没有隐藏对对方的敌意。
菜上来之后, 初春面前的骨碟盘便堆得跟小山似的。
回国没多久,谢小少爷已经深谙中国式饭桌最基本的夹菜礼仪,一定要夹菜上来的第一筷子,一定要最好最中间的。
“初初你看你瘦的。”谢星临一边夹菜一边说,“多吃点。”
一看就是在挣表现。
谢宴没有帮忙夹菜,只是看了眼那堆小山,淡淡陈述:“你夹的菜有三分之一是她不吃的。”
“……”
谢星临停手。
草率了。
没考虑到这个。
“我吃不完。”初春轻声圆场, “你吃你的吧。”
她到底是不忍拂谢小少爷的心意,放到眼前的菜肴,能吃的都有动过几口。
除去夹菜,谢小少爷在话题上同样占领上风。
没多久,便和初春说说笑笑。
倒是一点都不顾忌另外两人的感受。
看得卫准一愣一愣的。
高手啊。
比他还会搭讪。
就没有他不能聊的。
可能夹菜的过程中有些不小心,谢星临的手背不知不觉被刮了酱汁,面积不大,指甲盖大小。
“你的手……”初春提醒道。
他马虎地看了眼,“你那里有纸吗?”
“有。”
初春是随身携带纸巾的,翻开包包取出纸巾,递过去的时候看见谢星临直接把手背伸过来。
他没说你帮我擦吧,但表情动作都透露着这个意思。
论小心机,确实没人比得过谢小少爷。
看着他无辜无害的样子,初春没多想,顺手把纸巾叠成方形,帮他手背上的酱汁抹掉。
谢星临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满是春风得意。
正在玩手机的卫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旁边谢宴的脸色十分异样,不好多问,便若无其事地观察别人。
不经意地,他看见谢宴的手背上有一道橙黄色的酱汁。
“宴哥,你的手。”卫准不禁提醒。
好好的美男子在外面吃饭怎么能弄脏手了,卫准不禁在心里为好兄弟捏了把汗,好心提醒一句。
然而谢宴并没有领情,草草扫过一眼,没有说话,更没有擦拭的意思。
卫准就像操了一颗老父亲的心,“我这里有纸巾,我帮你擦擦吧。”
谢宴:“……不用。”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卫准说一不二,拿出自己跟前的纸巾,帮他擦了擦。
说来也怪,餐桌上每个人应该备有纸巾的,但目前看来,只有他和初春的面前有,难道他们是天选之子?
卫准一边想,一边体贴地伸手,帮好兄弟沾了酱汁的手背擦拭干净。
沉默了会,谢宴说:“我谢谢你。”
卫准:“客气啥。”
后来饭罢,卫准小朋友仍然并不明白他是怎么在饭桌上把那祖宗给得罪了,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路遥会因为他买错口红色号而生气。
…………
从度假村回来后,初春不再放松,开始忙碌恒初的事情,忙得别说赴谢星临的约,她想和周公约见面都得算时间,睡眠得不到保证,导致精神比之前差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