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这下一露可让那些个仆役们好好的饱了饱眼福。
而薛兰虽是跪坐在地上却也瞧见了薛婉的狼狈,听着薛云丫鬟对薛婉的呵斥责骂,嘴角更是弯了弯。
摔懵的薛婉听到一个轻贱丫鬟都这般侮辱她,心中怒极了,却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眼神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高声尖叫着拉拢衣裳,“啊!!都给本小姐闭上你们的狗眼睛!!贱奴才!狗东西!”
薛婉身边伺候的丫鬟早前出事儿了被她打发回府请了救兵,现在她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那几个庶妹妹们对她更是退避三舍,更无人帮她。
薛云见这场景在心底冷笑一声,瞥了眼地上扮无辜的薛兰,这就是她前些年掏心掏肺好生相待的天真单纯的五妹妹。
她明知薛婉同那贼人是为了陷害她而来,却为了将自己摘出去硬生生的将此事说成是薛婉与那贼人两厢情悦的苟合。
她也是算准了清醒后的薛婉不会承认那贼人是被她自己收买过来害她的,谁想到中间出了岔子反而将自己的清白搭了进去。
薛兰将才的那番说辞,若是传了出去那就是要置薛婉姜氏于死地。
薛婉贵为尚书府嫡女却不知检点与那般宵小杂碎无媒苟合,这下不仅薛婉自己名声尽毁,连带着姜氏也在京都贵妇中颜面尽失。
沈浪闻言轻飘飘的扫了眼薛兰,小小年纪却有着这般阴沉害人的心思。
——呵....还是太年轻。
[宿主怎么了?]
“薛兰以为自己这一番说辞能将薛婉跟姜氏踩到脚底下翻不了身,可她忘了她这么做这么说不仅让薛婉姜氏难堪了,更是让薛斯脸上也没了光,到时候不仅是她,府中后院那么多庶女脸上更加没有了好日子!”
这个薛兰还是太蠢,不过正因为她这么蠢,却也是帮了他不小的忙。
薛婉名声一毁,薛斯手上就没有了联姻示好的筹码,断了他联姻的路,而他手里的人脉就真的只能是人脉。
至于薛兰,回薛府后薛斯跟姜氏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就不用脏了薛云自己的手了。
一场闹剧在薛婉吵吵嚷嚷之下一直无法善了,最后还是由薛斯跟姜氏匆匆忙忙的赶来将人尽数带回。
薛斯深深地看了眼依偎在沈浪怀中的薛云,最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而沈家后园以及后堂之内发生的所有事,在有心人的鼓动之下,彻底的被当做了百官百姓们的饭后谈资,聊的津津有味儿。
薛婉也彻底的成了声名狼藉的贱女,薛尚书培养除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让那些原本与薛斯有意交好结亲的官员们也都纷纷歇了心思。
本来薛斯下头还有不少身世不佳的门生,想要求娶薛家庶女为妻以此示诚,可在听了街头巷尾那薛家嫡女的‘风流韵事’之后。
从此也是再无人提及此事,嫡女都尚且教育的这般不知检点,那后宅内不受待见的庶女还能有多得体?
而之前与薛婉相交甚好的贵女们,也都纷纷选择断了往来,甚至将往日薛婉所赠之物尽数退了回去。
来退还物件儿的仆人,更是一副那物件儿像是沾染了什么可怖的脏东西一般,面上的嫌弃之色藏都藏不住,索性直接将东西扔在了薛府门口。
素日里因着薛斯工部尚书的名头,不少京都贵小姐都与薛婉相好,这下倒好连着好几天府门口来退礼的一波又一波。
还都是不讲半点情分,将东西一扔转身就走,活像是薛府晦气不堪,不想沾上半点儿。
薛斯从沈府回去就立马给薛婉姜氏两人下了禁足令,后院的那些个庶子庶女们全都关了起来,薛兰自然是没有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当天晚上就被薛斯随便的指给了府中老管家的傻儿子,悄咪咪的连动静儿都没有,直接将人打晕送进了房。。
没过两天,沈浪就听闻薛老夫人又为薛斯娶了两房小官之女为侧室进门。
沈浪勾了勾唇,他那便宜的老丈人也终于开始急了。
下休回府后,沈浪依旧是细心的为薛云准备着膳食,原先他还想着请厨师,可自从那日薛云的春日宴之事过后。
沈浪为了避免皇帝的疑心病,索性将那厨子指到了沈家大厨中去,东院的膳食依旧是沈浪亲力亲为。
[宿主,薛婉跟姜氏这事儿就完了?]
沈浪切菜的手顿了顿,“完了。”
[额....这也太简单了,她们就不会在蹦跶起来吗?]
沈浪挑了挑眉,“谁说她们还会蹦起来?”
[我自己觉得的啊?]
沈浪不语,将洗净的鱼头放进了锅里,在将白嫩的豆腐放了下去。
薛云这两日害喜的厉害,只要是带点儿油的东西都吃不下,沈浪只好每天换着法子为其煲汤熬粥。
这时,江才进来朝沈浪拱了拱手,“回老爷,都处理好了。”
“知道了。”
148茫然的睁大了自己的铜铃大眼,???
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薛云这几日闷闷不乐,也没什么胃口,翠儿估摸着许是被前几日发生的事给刺激到了。
翠儿端了碗甜汤到薛云跟前,小声劝道:“夫人,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胃口再怎么不好也不能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啊。”
薛云恹恹的看了眼翠儿手里的甜汤,道:“府上这两天可有事发生?”
翠儿摇了摇头,“未曾听说。”
“罢了。”薛云垂了垂眸子,转而问道江妹,“那日那丫鬟可安置好了?”
“夫人宽心,奴婢哥哥已经去处理妥当了。”
“那就好。”薛云伸手扶了扶小腹,“这事儿就莫要让老爷知晓了。”
江妹眼眸沉了沉,“是。”
翠儿沉吟了片刻,道:“夫人,你是在担心这事被老爷发现?”
薛云无声的点了点头,后宅阴私手段太多,她不想因为这个而与沈郎有了嫌隙。
当日她虽是那般安排,却并未真正的想要毁了五妹妹的清白,或者真正的坏了谁的名节。
可她却不曾想那嫡姐竟恶毒至此,明知她现在有孕在身竟将那等肮脏杂役带进了府里,想要以此毁了她的清白。
若不是中间有她们作梗,打乱了薛婉的计划,若是那等计划成了,她又有何颜面,面对沈郎?
想到如今薛婉只是名声受损,她就不由得暗恼,为何那日薛兰没有做的再狠一点。
沈浪此刻不知薛云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定会笑出声来。
那日薛婉跟薛兰虽然同进了厢房,却不是薛云为她们准备的厢房。
厢房那有问题的茶水,以及那男人可都是沈浪让人提前放进去的。
那药更是无色无味,宫廷里娘娘们常用的秘药,就算是薛婉事后想要找大夫去查,自然也查不出来什么。
更重要的是自那日之后太子一党在朝堂之上不停地朝二皇子一派发难,而薛斯在这之中忙的无暇分丨身,后宅之内又将姜氏关了禁闭。
至于那薛婉独自一人禁足在后院之中,姜氏无法探视,府中小妾横行,甚至是无人去提点薛婉或者为她送一碗避子汤。
而到了现在此时....就算姜氏想到了..恐怕那薛婉腹中早已珠胎暗结。
到时候月份大了,在古代这个条件背景下,女人想要引产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儿。
若生下来,薛斯姜氏颜面无存,声誉扫地,薛斯也会因此沦为百官之中的笑柄,若是不生,那薛婉就是九死一生,总之都是不得善了。
148监测到沈浪大脑的活动,不由得抖了抖圆润的身子,[还说你不够狠,你这要是不算狠,那你要狠起来了会是什么样?]
“我本不想为难于她,可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薛云现在有身孕,她都能做出这等肮脏事,我怎么就不能了?”
“若是目标真有什么好歹,任务失败,我还能活下去?”
148这个时候默默的闭了嘴,因为宿主说的确实没错。
这是第一个任务,没有积分可以扣除,任务失败只能是魂飞魄散。
晚饭吃完后,沈浪去了书房,刚想找江才聊聊朝堂之事的时候。
书房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婉转动人的琴声,沈浪仔细听了听,问道:“外面谁在抚琴?”
江才站在书房门口,冷冷地看了眼不远处走廊下方的青色人影,“回老爷,是秦姨娘。”
沈浪:“............”
这秦莲要是不往前凑上来,这段时间他还真的忘记了要处理处理她跟香香两人。
在古代小妾就是低等的奴才,能随意被主母杖责,发卖。
可到了他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香香背后有太子撑腰,而且寻常时候做事更是滴水不露,让人挑不出毛病。
而这秦莲,虽说被沈秦氏彻底的放弃了,但这秦莲好歹还有份表亲的关系在。
想到这儿,沈浪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人影,道:“让秦姨娘去西院候着,我等会儿处理完事物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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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江才应了一声, 便朝那边抚琴弄资的秦莲走了过去。
秦莲一听这话强压着脸上的喜悦,对着江才好一阵千恩万谢。
“...........”
江才冷冷地望着秦莲的身影远去,这才转身回了书房不解的看着沈浪。
“老爷今日这是打算去后院?”
沈浪看着桌案上太子命人送过来的信件, 听江才这么问, 随口应道:“嗯?阿才有何疑惑?”
江才自知自己身为仆人不该掺和主人家的事儿, 但是这两月下来沈浪待他如何, 待夫人如何他都看在眼里。
沉思了片刻,江才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了口,“老爷纳妾宠幸后宅虽是常事,可老爷之前不还说要.....”
沈浪这才从信件中抬起了头,笑道:“谁说我要宠幸秦姨娘?”
“那老爷这是?”
“我方才让你传话过去,想必现在这个时候秦莲她已经回房好生梳洗打扮去了, 依着秦莲的性子,她会将我要去她房里的事儿藏着掖着吗?”
江才想了想秦莲为人的品性, 道:“自是不会。”
“不仅不会,她还会让丫鬟婆子处处张罗,毕竟她一个不受待见的‘表小姐’成了姨娘,又得了我的眷顾, 自然要好好在那些个下人, 尤其是香香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属下还是不懂老爷是何意。”
沈浪将信件看完后,对折了一下直直的朝油灯而去,一时间火光映在了男人脸上。
“母亲一直想将月儿妹妹抬为贵妾,如今月儿妹妹还未进门, 我就要去秦姨娘房里, 她怎会不急,而香姨娘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信件彻底化为灰烬之后, 沈浪才看向江才,“后宅阴私之事,你老爷我虽然不会,但不代表我不懂啊。”
他现在还要在皇帝面前扮演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棋子,若是让皇帝知道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作使坏。
那他现在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不仅坐不稳,薛云如今又将薛府得罪的那般狠。
到时候他若失了势,前来踩他一脚的必定是二皇子一党。
这段时间他明里暗里可没少给魏丞相一脉添堵,尤其是现在薛斯在京都之中颜面尽失。
这笔账虽是薛婉自作自受,但他相信薛斯这人定是将这笔账算在了他的头上。
所以他现在不仅要处理掉后宅那两个碍事儿的家伙,还要将太子一党的人脉化为己用。
江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果然面对后宅女人还是他们老爷有自己的一套。
沈浪也不过多的纠结秦莲的事儿,毕竟她自然有沈秦氏去对付。
只是现在,太子在信上说曲安旱灾,而当地官员中饱私囊贪墨了赈灾粮款,并且在这其中好像还有薛斯的身影。
沈浪沉吟的了片刻,问道江才,“现下的曲安知府你可有听说过?”
江才思绪了片刻,道:“回老爷,这曲安知府就是薛家主母姜氏的母家。”
“哦?”沈浪闻言将身子不由得往椅子上一靠,“有意思。”
江才,“?”
“现下京都众人对薛斯避之不及,魏丞相更是不想同那薛斯沾上一点儿关系,太子就将这么一份大礼送了过来。”沈浪轻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同这岳丈大人水火不容呢。”
另一边的皇宫之中,皇后在佛堂内拨弄着还未燃尽的油灯。
堂下跪着的华服男子,正是当日沈浪见过的白衣男子。
“那编修你见过了?”
男子恭敬的行了个礼,“回母后,见过了。”
“那你觉得那人如何?”
太子拧了拧眉,沉声道:“是个好苗子,但其城府颇深,还需考察一番。”
这时,拨弄着油灯的皇后,轻笑一声,头上的步摇也都跟着轻颤了几下。
“孩儿,你可是东宫之主,可莫要像那魏贵妃那般目光短浅,见识浅薄....”
“儿臣,愿听母后教诲。”
皇后将拨弄油灯的簪子随手一扔,从宫女手中接过丝帕净了净手,“那编修能让你父皇看走了眼,你若是说他毫无城府,本宫倒还要思量一番。”
太子不解其意,“这.......”
“能将你父皇蒙在鼓里的人,何愁他无用?”皇后淡淡的瞥了眼蒲团上跪着的男子,“这颗棋子用好了是把利刃,若是用不好,那它就是捅向你的利刃。”
太子心下一惊,“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薛斯之事,你提点过他了?”
“儿臣已经书信告知。”
“那便好,若是他处理不好跟薛家的关系,将来牵连到了他,那也就证明他并无多大用处。”
太子闻声不由得多看了眼那高位上的女人,并未接话。
皇后伸手扶了扶额头,声音里带着丝疲惫,“好了,下去吧....本宫乏了。”
“是.....”
待人退下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娘娘,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能来一次佛堂,您这又是为何?”
“自古帝王多薄情,他若成了下一个帝王,同现在的皇帝又有何分别?眼不见为净,让本宫清净清净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