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游茶茶
时间:2020-10-19 09:32:55

  德嘉太后脑后的发髻抵在那里, 实则与他没有什么亲密接触。她已经睡着了。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
  邱宁将她扶回被窝里,替她盖好了被子, 静静守在她身边。
  江白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被人暗中下了药,那是一种慢。性。毒。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的身体折磨得羸弱不堪,想查却查不出缘由。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由丰润变为凹陷,头发枯黄稀疏掉落, 终夜难以安眠,可再看向身边严整恭敬口口声声效忠的奴才们, 却无计可施。
  邱宁见太后在睡梦中眉头紧锁,呓语连连,便替她掖了掖被子,又像母亲安抚哭泣的婴儿一般, 隔着被子轻拍了一会儿, 这种方法居然奏效,太后嘤咛两声,重新睡得安稳。
  邱宁看看自己手上的动作,又看看太后的睡颜, 快速眨了几下眼皮, 觉着自己荒唐得很,却又在毫无所觉之中上扬了嘴角。
  江白竹再醒来时, 已是第二日傍晚。
  赭蓝神情严肃地站在她身边,说是在景仁宫中查到了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野草?”江白竹嗓子尚有几分沙哑。她将一根被赭蓝带回来的与路边野草别无二致的植物拿在手上细看。
  “回太后,此物名叫浣花草,是奴婢今日在月妃娘娘的饮食中查出的。此草素有避孕之效,倘若掺杂在饮食中被月妃娘娘服下,日子一久,娘娘便很难怀上龙嗣。”赭蓝道。
  哦?不对梅妃出手,而是先对月妃出手么。江白竹冷嗤一声。好在她这些日子从没放松过三宫的戒备,这才早早地发觉了异样,想必原本的剧情中,月妃始终生不出孩子,正是萧家姑侄眼红病犯了,偷偷将这种草投到了月妃的饮食中。
  “太后,咱们该如何应对?”赭蓝问。
  江白竹扔掉那草,思索了片刻道:“从饮食中剔去浣花草便是了。”
  “太后,不必彻查有嫌疑之人吗?”
  “不必。”
  “是。”赭蓝退下。
  “对了,我写给父亲的信可递出去了?”
  “太后放心,奴婢已经亲自交给了邬大人。”
  “好。”
  先将德容太后蒙在谷中一阵吧,过了年,有她高兴的时候呢,兴许便松了神,顾不上月妃这边的动静了。况且,现在还不到时候闹起来,梅妃这一胎还未落地,纵有天大的事,她们也须得忍一忍。
  德容太后在咸福宫中搂着萧黛叹气。
  “都是那个月妃,抢了侄女的恩宠。选皇后那日,她就与我争抢,我便知晓她是个大敌。”萧黛红着眼圈抱怨道。
  在萧黛心目中,月妃才是正经的大敌,受尽皇上宠爱,若她生下孩子,才是最令她头疼的。至于梅妃,不过是侥幸怀了一胎而已,没什么好顾忌的。
  “黛儿放心,咱们已经动手,月妃再受宠,也是怀不上的。”
  德容太后也只能对月妃动手了。虽然梅妃怀了孩子叫她不喜,可她是皇帝的生母,宫里哪个女人怀孩子,生下来的都是皇帝的儿女,是她的孙儿孙女,她又不是天伦丧尽之徒,怎么可能对正怀有龙嗣的梅妃出手。
  德容渐渐觉察到事态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虽然她成功扶持了黛儿当皇后,可眼下的状况,绝不能说对她们萧家有利。黛儿还未怀上,她心里焦急得很,求汤问药卜命,外加劝诫皇帝,一桩桩一件件,都办得差不多了,之后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再不济,便只能拉拢梅妃了。
  好在过了年,太医便诊断出了皇后有孕。咸福宫长春宫顿时热闹开来,一派欢天喜地之景象,江白竹带着东六宫众人去贺,就见萧黛往前挺着腰走路,已经不愿拿正眼瞧那些妃子了,骄傲得不得了。
  德容太后心中的大石放下,笑得开怀,亦是把德嘉给彻底撇到了一旁去。
  月妃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江白竹,江白竹拍着她的手让她宽心。
  萧黛怀上了,德容太后终于消停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东六宫与西六宫各顾各的胎,谁都没空算计谁,后宫着实平静了老长一段日子。
  泰丰二年八月,梅妃顺利产下一子。
  “哈哈哈哈哈梅滢你果真生的是儿子!”江白竹守在产房外,看着产婆满脸堆笑将遍体粉红的男婴抱出,江白竹毫无形象地插着腰大笑了起来。
  八个月的时光过去,江白竹这具小身板继续缓慢发育,胸。前总算能看出了点隆起。
  邱宁站在她身后,浅笑着看她傻乐的样子。太后许久都没有这般高兴过了,太后高兴,他便高兴。
  江白竹为了这一胎能够平安生产,努力了这么久,今日总算见到了胜利的硕果。
  梅滢刚刚产子,身体正在最虚弱的时候,却也听见了德嘉太后爽朗的笑声。这几个月,太后对她有过关切多上心,她都看在眼中,她是知恩之人,日后,她们母子定会尽心竭力孝顺德嘉太后。
  听闻延禧宫诞下男婴,萧黛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不少。不过,男婴又怎样,还不是庶出,能有她肚子里的胎金贵吗。待到她再过一个月生下嫡子,别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还有什么要紧的。
  萧黛劝好了自己,往嘴里送了一口甜到发腻的云片糕,吃得欢快。
  泰丰二年九月底,萧黛诞下皇长女。
  “傻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可不能掉眼泪,眼睛会瞎的。”德容太后已经劝了萧黛好半天,可萧黛仍是难过不已。
  “侄女的命好苦,不得皇上的宠爱,也生不出儿子,侄女,侄女给萧家丢脸了。”萧黛哽咽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是哪的话,你既能生,且生产得顺利,日后总会有生下儿子的那一天。听姑母一句劝,养好身子别伤心,你是皇帝亲封的皇后,是哀家唯一认可的儿媳,咱们姑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啊。”
  萧黛又啜泣了几声,才总算止住了伤心难过的势头,颤音道:“是,谢姑母劝慰。”
  德容太后从长春宫走出时,抬头看了眼阴郁的天,面沉如水,道了句:“绿红,咱们去延禧宫,瞧瞧梅贵妃。”
  梅滢已经出了月子,正看着奶娘给孩子喂奶,就见德容太后笑意盈盈地进了门。她慌忙上前去迎。
  “梅贵妃诞下皇长子,劳苦功高,今日哀家特意过来看你。”德容太后亲切道。
  “多谢太后关怀。”
  德容太后又去抱了一回孩子,说模样像极了皇上,天庭又饱满,将来的福气大着呢。
  “梅贵妃啊,来日,你抱着孩子多去哀家宫里走动,哀家喜欢孩子。”
  “是,太后。”
  “还有啊,你这宫里若是缺了什么,尽管对哀家提,若哀家宫里头有,定然第一个送了给你,若没有,哀家去与皇上说说,他也会帮你置办的。”
  “是,太后。”
  “嗯。你这孩子,我平日瞧着就是个好的,打心眼里喜欢。皇后正在月子里,你无事时多去长春宫里陪陪她罢,她正等着你陪她说话呢。”
  “是,太后。”
  德容太后又撂下一句“明日来我宫中坐”,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没法子啊。
  皇后没能生下儿子,为保萧家在后宫中地位稳若泰山,她这个太后,只能暂且拉拢梅贵妃了。
  第二日,她已经在咸福宫内备置周全,就等梅贵妃来坐了。可她等来等去,却始终没能等到梅贵妃。
  “太后,梅贵妃她……她……”绿红匆匆进门,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怎么了,可是身体抱恙?亦或孩子太小要照顾?”德容太后一只胳膊靠在靠枕上,另一只手的拇指按住太阳穴,半阖了眼皮幽幽叹气。
  “不是,都不是……梅贵妃……她抱着皇长子,去永和宫里坐了……”
  什么?!
  德容太后徒然睁眼,被这句话激出了十分的火气,拾起茶盏愤怒掷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德容低声怒道。
  “太后息怒!想来梅贵妃是向着德嘉太后的,不肯与咱们合作……”绿红跪在地上说道。
  德嘉,又是德嘉,为何这个德嘉总与她不对付。半路杀了出来,抢去她在后宫中的至尊地位,把着东西六宫的大权不撒手,早早拉拢了最受宠的月妃不说,就连梅贵妃靠上了德嘉,都敢给自己没脸了。
  再这么下去,后宫之中,可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再熬上几年,岂不真应了德嘉那日说的那句“她才是独一份的太皇太后”?
  新仇旧恨刹那间涌上心头,德容浑身战栗,攥紧了双拳,稍长的指甲险些将手心的肉扎破弄出血来。
  邬瑾儿必须死。
  后宫中真正做主的那个人,只能有一个。就是她,萧瑕。
  她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对付邬瑾儿的时候,总管太监来报,有个公公想见太后,要对太后说一桩极为隐秘的大事。
  “哦,还有这等事?把他带进来。”
  “嗻。”
  没过几日,后宫上下便传开了一桩流言。
  有个小宫女捡到了个不得了的物事儿,那物事儿,与男女私情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二更中,看看今晚十二点之前能不能更出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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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太后与太监(12) 
  据说前几日, 有个在御花园中扫洒的小宫女,看见了个鬼鬼祟祟的太监,往最荒凉的一处湿漉漉草丛走去。
  小宫女好奇, 便偷偷跟上去看。就见那太监从袖中掏出个什么, 紧张兮兮地来回看了几圈, 见周围没人, 便将拿东西扔在草丛中,慌忙离去了。
  待他离去, 小宫女便走上前,从草丛中捡出了一方月白色罗帕,那罗帕的正中间,有几滴殷红的血迹。
  “落红?”江白竹一边撸猫,一边听赭蓝将这桩后宫中这两日最劲爆的花边新闻说与她听。
  “正是。宫人们都说, 许是后宫里有哪个不要命的宫女与侍卫厮混在一处,将破了瓜的证据胡乱扔了。”赭蓝道。
  可是, 这样隐秘的东西,为何不自己去扔,托太监扔做什么。江白竹心中疑惑。
  江白竹原本是将此事当个故事来听的,不料这事到此还没完。
  那小宫女将那方罗帕呈给了皇后, 将那日所见之事禀报, 而皇后正在月子里,分不出心神劳碌,此事便由德容太后接管料理了。
  德容太后得了皇后暂管六宫之权,二话不说, 立刻下令, 将后宫众嫔妃全部聚拢到一处来,说要彻查这桩事。
  “后宫乃是皇帝嫔妃居所, 岂容野男人行秽乱之事,哀家是皇帝的生母,绝对不能容许这等事在眼皮底下发生!”德容太后愤怒拍桌。
  物证被呈给了满屋的贵人们过目,贵人们只瞥了一眼便蹙起眉头,纷纷拿帕子按住鼻子,大嫌晦气。那小宫女也被带了来,当众将她那日所见之景重新述说了一遍。
  “你没看清那太监的容貌?”德容太后问道。
  “奴婢离得太远,并不曾看清。”小宫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答。
  “这倒是难办了,单凭一方无主的罗帕,还当真不好拿人。”德容太后皱起了眉。
  满屋子的嫔妃自然早都听了这桩事,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江白竹坐在德容太后身边,看她咋咋呼呼的模样,生出几分怀疑与不安。要查就查好了,为何要将她们都聚在此处,门外甚至多出了几倍的侍卫,这是要干什么。
  “妹妹,你说哀家应该先从何处查起。”德容太后转过头,缓声来问她。
  江白竹以大拇指的指腹揉搓着食指的指节,思索了一会儿道:“既然姐姐怀疑有宫女与野男人偷情,那便搜宫,盘查宫女就是了。”
  “这个……唉,妹妹,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女子被破了瓜,这等事原本就难查难验的,倘若她嘴硬,将那事瞒得严实,骗过了盘查之人,这该如何是好。”
  江白竹琢磨着这话说得也对。若是偷情,怎会将这样大的辛密宣之于口,无异于自寻死路。
  德容太后见她没再言语,便道:“既然这宫女说了,是小太监将此物扔在了草丛中,倒不如从太监查起。”
  查太监?
  江白竹凝神不语。
  站在江白竹身后的邱宁,闻言浑身一僵。
  德容笑笑,又接着道:“查太监比查宫女省事多了,后宫之中,宫女总共有一千六余人,而太监不过只有五六百人罢了。后宫中的宫女,大多服侍在东西六宫,若太监与破了瓜的宫女有攀扯,这太监多半是在东西六宫之中的。依哀家之见,不如先从东西六宫的太监查起。”
  “姐姐想如何来查?”江白竹已然绷直了脊背。
  “这个容易,先从东西六宫中位分低的贵人们查起就是了。萍答应王常在清贵人,你们三人位分最低,就先从你们三人的宫里查起吧。”德容太后一扭头,对着皇帝的嫔妃们,又拿出了太后的威仪。
  萍答应王常在与清贵人被直接点了名,慌慌张张站起来称是。
  德容太后微微点头:“好。绿红,你带上物证与侍卫,将她们三人宫中的所有太监验明正身,再细细盘问。”
  “奴婢遵命。”
  这句话,叫江白竹有如从高空中坠落一般,激灵了下身子。“验明正身”这四个字说得虽轻,可在她听来却是那么刺耳。
  德容太后已经轻巧着往后一倚,阖上眼皮,很是悠然。
  呵。萧瑕。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今天弄得这一出,该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江白竹攥紧了帕子,眸中射出冷冰冰的寒光。
  邱宁已经被吓白了脸,却被德嘉太后回头时,向他投来的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安抚住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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