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游茶茶
时间:2020-10-19 09:32:55

  “是啊。可惜,他来历不明。”年轻男子道。吴国的兵士都有户籍,可验明正身,绝不会容许来历不明的人混入。南宫殷还小,不知道这事,就擅自将他领了回来。
  “将军,不如让他随无涯离去吧。”年轻男子声调轻缓,得了将军准允后,便拉起他的手往帐外走。
  他却站在原地,痴痴道:“南宫……殷。”他要留在南宫殷的身边。
  无涯俯身,冰冷的眼眸扫过他的脸,说道:“只要你好好学本领,总有一天,会回到她身边的。她需要的,是能保护她的人。”
  他听懂了,终于挪动了步子,愿意跟无涯走。要变得足够强,能够保护她才行。他还等着她,给自己起名字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年,五年,七年,他终于学好了本领,果真回到了她身边,还得到了她赐给他的姓名。
  “您给我取了名字,我就是您的人了。”
  夜十六扳过她的下巴,轻抚着她的脸颊,在马上,与她深情拥吻。
  甜腥气钻进她口腔,她一边流泪一边与他相吻。夜十六回味般叹了口气,诧异地放开她的唇:“将军,怎么哭了?”
  “你还在流血。”她是被身后这男人气哭,为什么不好好爱自己,左胸挨了一剑,竟然还带着她跑到这来。
  夜十六笑了笑:“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他将盔甲脱下,解开里衣,让她看清自己左胸处的伤。
  伤口很小,也很浅,还在丝丝渗着血。这样的伤对暗影来说,确无大碍,过不了多久就会结痂。
  她看清了伤口的样子,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伸手去抹她的眼泪,笑道:“将军说过,只有小孩子才会哭的。看来将军还小,还需要被好好疼爱。”
  他将她抱起,掉转了方向,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马背上,身子紧贴之处互相传递着温度。他搂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啄。
  她被他紧紧搂着,虽尽力避开他左胸的伤,却仍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殷红的血液也染上她胸膛,是湿热滑腻,将两人粘黏在一起。
  “将军,我等不及了,我想要奖赏。”她答应过自己,胜利以后,就会给自己一个奖赏。此时吴军应该已经杀进了蜀国的都城,他只是提前一点时间讨要而已。
  “你……你想要什么?”她紧张问道。
  “想要将军回答我一个问题。”两个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哦,原来就只是回答个问题啊。她刚才竟然想歪了,强烈鄙视自己。
  “您对我,有没有,爱?”
  夜十六目光平静望着不远处的一隅,期待着最后的审判。无论她爱不爱自己,他都爱极了她,这一点,此生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东瀛时,将军告诉自己,一郎对萤是爱,而看似冷淡的萤,也爱着一郎。如果,他能像一郎那样幸运就好了,深爱的人也在爱着他。如果将军说出了那个,令他满心期待的答案,无疑是对他最大的奖赏,此生足矣。
  “是爱的。”
  江白竹噙着满眼的泪花,扯扯他的耳朵。
  纵然这一年的时光,令夜十六成长了再多,变得再喜怒不形于色,在这样果决的回答下,他仍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孩童般喜悦的神情。
  在短暂的震惊中,他往后倾了倾身子,看着她的脸,再一次问道:“是爱的?”
  “爱,我爱你。”她主动抱紧了他。
  也许是在黑森森的山洞中,你顾不上自己的性命为我吮毒之时;也许是在海啸来临的那日,你撕心裂肺呼喊着我的名字,想都没想便跳入茫茫大海中救我之时;也许是在你几天几夜没合眼,翻山越岭助我脱险之时……又或者,在某个自己毫无觉察到的瞬间,爱上了你。
  你离开的一年半,我也在想你。她噙着淡淡的笑意,摸着他的脸颊。
  萤爱着一郎,竹子也爱着夜。
  夜十六得到了他此生期盼的答案,再一次搂紧了她,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铺天盖地的亲吻袭来,她攥着马鬃,另一只手攀紧了他的肩膀,任由他掐着她的腰,闹得她逐渐脱力,雾眼朦胧。
  *
  蜀国被灭后,与其盘根错节的江湖势力也被斩草除根。除了海花会。
  在夜十六的排布下,海花会的绝大部分势力被转移到吴国,随着其他帮派的没落与被灭,海花会安然无虞地存活下来,并在黑暗处继续蔓延,成为了势力最盛的帮会。
  蜀国终于归入吴国,至此,三国一统,万国来朝。昔日对吴国虎视眈眈的东瀛,如今也战战兢兢派了使者来称臣纳贡。
  南宫殷为吴国再一次立下了赫赫战功,上朝时,皇帝问她想要什么赏赐。
  她回答,戎马半生,再不想做将军。余生,只想过平淡闲散的日子。
  皇帝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居功至伟,但到了最后一步,还能不争不抢,甘于急流勇退。很好,很聪明。
  皇帝赐南宫殷王爵,无实权但位居超品,尊贵程度可与皇室匹敌,只要诞下子嗣,便可代代世袭。她成为了本朝第一个,乃至唯一一个女王爷。
  南宫府不再是将军府,一朝便成了王爷府。
  闲散女王爷的日子,要比女将军快活多了。再也没有令她脑门狂跳不止的军国大事压着她,等她通宵处理,也不必奔赴前线卖命。
  所以,她有了很多时间,与十六游山玩水。
  十六与她不同,他仍旧做着海花会的总舵主。在他的治理下,海花会不再是给钱就杀人的声名狼藉的组织,渐渐变得依原则行事,有些举动甚至造福了一方百姓。基于此点,他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就显得更为神秘与传奇。
  任谁都想不到,海花会的总舵主正与吴国的女王爷待在一起,两个人身份立场全然不同,却亲密无间,正乘一叶扁舟,在清急的小河中游玩。
  “十六,别闹了。”她穿上衣服,羞红了脸站起身,把他往另一边推。
  她的腿是焦灵治好的。焦灵在自己的浴池中调入药液,她日日浸泡,腿恢复了知觉,总算能再走路了。
  “还是不够呢。”他避开她的手,发髻松散地垂下,重新把她拉回怀中。
  “竹子,我爱你。”他每天都会说很多遍这样的情话。再多的情话,也不够,还远远不够。
  “我会永远爱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无论我身处光明还是黑暗,无论你我的立场如何,都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
  若你是光,那么,我甘愿,堕入永夜,甘愿在无边无际的黯淡中,眺望着绚烂夺目的你。只有永恒的光,才会催生出永恒的夜。其实,我们从未分开过。
  *
  夜一在坟地中醒来。与其他的暗影兄弟们一齐醒来。
  他捂着头看向周围,就见焦灵正拿着小药瓶,笑嘻嘻冲他摇晃。
  啊,想起来了。南宫将军,不,王爷为避免他们被无涯捉回去抹杀,便命焦灵给他们服下假死药,伪装成被杀死的样子,被抬到了这片坟地中。
  他们自由了。王爷说,他们可以离开自己,去追求各自的人生了。
  夜一搓搓下巴。啊,他的人生。在此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他的人生是属于他自己的。
  “夜一大哥,既然你们都醒了,那么我也要走了。”焦灵笑嘻嘻背上她的小药袋,冲他挥手道别。
  夜一又在原地坐了一会。
  有些迷茫,又格外轻松欢喜。
  他看着焦灵的小小背影,叹口气,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他问。
  “游历四方。”她答。既然她做不了南宫将军那样英伟的女子,倒不如安心学好她最擅长的医术,做个名扬天下的女医,似乎也不错。此番游历,她会竭尽所能,凭医术解救受苦受难的百姓。
  “嗯。不过,你一个人会很危险。”烟嗓声音低回。
  焦灵眨着杏眼,回身道:“有你在,我就不怕啦。”
  夜一盯着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拍拍她的头:“嗯。走吧。”
 
 
第71章 公主与侍卫(1) 
  “父皇!母后!”
  云鸾公主的鬓发衣衫散乱, 踉踉跄跄走至大殿前,看见吊死在房梁上的父皇与母后,眼泪簌簌掉落, 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宫门被那个姓晏的乱臣贼子给攻破, 他的人马杀进了宫, 父皇与母后俱已死了, 宫里各处乱成一团,炮火纷飞, 烟雾熏黑了她雪白的裙摆。
  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这些人冲进宫后,烧杀抢掠,活像一群匪徒。她看到往昔与她朝夕相伴的宫人的尸体,一具具东倒西歪地躺着, 地面被血液染得鲜红。
  她的贴身侍女替她挡了刀子,临死前让她快跑。可她又该往哪跑呢。云鸾公主哭着缩到殿门后, 竭尽所能躲避着杀红了眼的士兵们。
  都怪那个姓晏的大臣,如果不是他犯上作乱,父皇与母后便不会被逼死,她便不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她咬紧了下唇, 眼泪无声掉落。
  可惜她还是被发现了。
  “嘿, 快来看看,这儿还藏着个小东西呐。”有几名士兵发现了她,把殿门关上,看清了她的模样与衣着后, 互相嘿嘿笑着, 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小东西长得真标致啊,看这身绫罗绸缎, 该不会是个公主吧!”云鸾公主剧烈瑟缩了一下。她长着一双雾蒙蒙的小鹿眼,格外惹人怜爱与亲近,肌肤雪白,月白色的罗裙虽沾染了黑色烟雾,但衣裙的料子上乘,绝非一般宫人能穿。
  “那咱们可得好好享受享受,这种机会,一辈子恐怕只有一次,哈哈哈哈哈!”
  “救命!救命啊!”云鸾公主看懂了他们色眯眯的眼神,又惊又惧地哭喊起来,嗓音早已因哭得太久而沙哑,她攥紧了衣领拼命往后缩,然后面已经是墙角,再也没地方躲了。
  “救命?这时候有谁能救你?你喊,你使劲喊,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啊!”其中一人搓搓手,已经走到她身前,伸手就要扒她的衣服。
  就在这时,殿门传来一声巨响,有个侍卫打扮的男子闯进来,立时射死了其中两人。
  这侍卫身如松柏,面如冠玉,只是站在那便有股说不出的迫人气势,叫剩下那三人不敢轻敌,操刀冲他劈砍。
  他们三个并不是这侍卫的对手,没过一会就都被杀死。
  云鸾公主在墙角瑟缩成小小一团,浑身剧烈颤抖着,牙关碰撞不止,汗如雨下。她泪眼朦胧,看向救了她的侍卫单膝跪在她身前道:“公主,您没受伤吧?”
  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紧紧揪着袖子勉强点点头。
  “没受伤就好。公主,卑职名叫燕晨,是宫中的侍卫。眼下情况危急,断不能继续留在宫里,卑职这就护着您逃出宫去。”他见她被吓得狠了,便试探着向她伸手。
  云鸾公主意识到他是自己最后的救星,便努力从恐惧中缓和下颤抖,颤颤巍巍站起身往他身前靠。
  燕晨见公主信得过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又见她动作太慢,便道:“公主,得罪了。”
  他背过身在她身前蹲下,将她两只小胳膊放到自己肩膀上,抬起她双腿,将她背到了背上,偏头道:“我这就背您离开。公主,抱紧我。”
  自背后传来公主身体的温度,她身子很烫,攀住自己脖子的手也在发烫,应是发热了。她十分听话地搂紧了些。
  燕晨身手步伐矫健,不像她被吓破了胆,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对宫中的地形颇为熟悉,一路躲避与拼杀,终于趁乱背着云鸾公主逃出了宫。
  宫外也很乱。街上的百姓亦受到殃及,死伤了不少人,街上人自顾不暇,呼啦啦奔跑躲避着,没空注意到满脸是血的燕晨,以及他背上的公主。
  “公主,再忍耐片刻,燕晨这就带你到安全的城郊去。”他临路拦下一辆马车,他把公主送到车里,他坐在前头赶马车,去往最靠近农田的那一片城郊小村庄。
  马车轱辘前行,燕晨正在卖力地赶车,江白竹卸下一身的伪装,止住了方才还在不断掉落的泪珠,眼神漠然冰冷,看向燕晨挺拔的脊背。
  无论之前自己再怎么努力,果然还是改变不了郑国的国运吗。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人力无法更改的事。
  她这具原身名叫郑湄,是郑国最后一任皇帝,也就是方才在大殿上吊死的那位皇帝的唯一嫡女,今年十七岁,长相清纯美丽,自幼受宠无两,封号云鸾。
  她患有不足之症,性格内向不爱与人交谈,却尤善丹青,绘得一手的好画作,仰慕她高贵美貌与才情的官家子弟不在少数。
  若郑国没有被造反的大臣灭国,郑湄便还是被帝后捧在手心宠的嫡公主,她的人生便不会那般悲惨了。
  “公主,我们到了。”燕晨勒马跳下去,撩开帘子扶她下马车。
  江白竹眯着眼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是一大片旱田,农民正弯腰在里头劳作,旱田的对面是一片小村庄,此时就要到黄昏,几缕炊烟从房屋中升起。
  此处暂时未受到战火波及,还是一派和平光景,不知再过几个时辰会如何,是否会有那贼子的手下来这附近打杀。
  燕晨领着她进到一所古朴的青瓦小院中。云鸾公主紧张地站在门口,抱着身子缩了缩,生怕屋里有人出来,看到了自己,问出她的来路,将她交出去。
  燕晨看出她的惊惶不安,劝道:“公主别怕,这儿是我的祖屋,除了我别人不会过来。”
  他又走到门外,挥动鞭子将那辆马车赶跑,马跑得很快,没过一会儿,空荡荡的马车便消失在田间小路之中。
  “公主,快进去吧。”燕晨扶着柔弱无骨脚步虚浮的她,往堂屋里走。
  屋内的视线不如屋外明亮,一进去便觉着暗了许多。屋里干净整洁,进屋后拐过一道小门,便是一间卧房。
  燕晨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让暂且她到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他要去后院井里打一桶水,换下被血染红的衣服,擦洗掉脸上身上的血迹,再给她找些药草煎来吃。
  见她躺好在床上后,燕晨离开了。江白竹气虚无力得很,头的确热得难受,咽喉又干又痛,眼睛也因哭得太久而红肿发痒。
  她撇下杂乱的思绪,钻进被窝,闭上眼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转醒时,天色已经全黑,房内燃着一只蜡烛,而燕晨已经换好了寻常男子的衣衫,正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羞怯地将被子往上盖了盖,遮住了嘴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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