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沉迷——殊娓
时间:2020-10-20 09:01:19

  舒鹞眨着眼睛再接再厉,“爱!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是……”
  周酩远表情扭曲了一瞬,抬抬手,打断舒鹞:“舒小姐想没想过结束这段婚姻?”
  “当然没有,我这么爱你。”
  舒鹞说着,还冲着周酩远抛了个飞吻。
  “……舒小姐,我在认真同你谈话。”
  “我也在认真谈呀。”
  周酩远扯了下嘴角,像是被气笑了,忽然露出些舒鹞没见过的神色,他那双淡漠的眸子闪着危险:“你在认真谈?”
  “是…挺认真的……”
  在瞎掰。
  周酩远忽然凑近了些:“认真?”
  两人坐得距离不算远,也就不到一米远,他这样倾身过来,距离更近,舒鹞条件反射地向后仰了一下,重新拉开距离。
  舒鹞的动作周酩远看得明明白白,似笑非笑地开口:“舒小姐,如果我当你的话是认真,你说的独守空房和有名无实,在我听来就是抱怨了。怎么,需要我补偿你?”
  “……”
  没等舒鹞回答,周酩远拉了她的手腕往club外面走。
  只是没想到她手腕这么纤细,好像一用力就要断了似的,周酩远蹙着眉松了些力道,仍然没放开她。
  推开OB的大门,脱离浓重的喧嚣和冷气,被迎面的热浪打在脸上,舒鹞才惊觉原来已经是午夜,连路灯都快要打烊了。
  “周酩远,你带我去哪儿?”舒鹞这人心大,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被他拉着走得还挺悠闲,迈着长腿亦步亦趋。
  “回东槿,睡觉。”
  可能是怕她听不懂,这个冷漠的人还特地啰嗦地解释了一句,“不是抱怨独守空房么,今晚补偿你。”
  舒鹞盯着周酩远挺拔的背影,心想,周酩远,所有人都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你。
  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了。
  不就是想要吓唬我么。
  想要我说实话?想得美!
  她眼睛眯得像小狐狸:“哇哦,酩远哥哥一回来就翻我的牌子耶,正牌老婆待遇还是好哦,好有面子好开熏~”
  周酩远脚步一顿,随后步子迈得更大,估计要被气死了。
  舒鹞全程哼着歌跟着周酩远,坐进车子里还有心情拿了手机刷朋友圈。
  一路开到东槿别墅,周酩远把车子停在别墅前,皱眉看向舒鹞。
  舒鹞一脸嘚瑟,热情相邀:“来呀酩远哥哥,下车呀,我们回家睡觉!”
  周酩远盯着她,沉默了三秒,才开口:“下去。”
  “好滴,”舒鹞听话地下车,站在车子旁,“酩远哥哥不下车吗?不会是又反悔了吧?不翻我牌子啦?”
  周酩远眸色深深,看着她,从西裤兜里摸出手机:“手机号。”
  他是有些糟心的,想着,还是赶紧找时间送离婚协议过来吧,留个手机号码方便离婚。
  舒鹞挺爽快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周酩远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拨过去:“这个是我的手机号,你存一下,离婚协议和补偿都在拟定,定好后我会联系……”
  话没说完,周酩远敛了眸色。
  舒鹞刚才刷过朋友圈的手机落在副驾车座上,亮着屏。
  但他拨出去的电话里,正用机械的女声播报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周酩远挂断电话,看向舒鹞。
  别墅区里大概修剪过草坪,夜露正浓时,青草混合着泥土香弥漫在有些闷热的空气中。
  头顶是一轮明月,而舒鹞就站在皎皎月光下,笑得坦荡:“我有你的号码,不过拉黑了。”
  她站在车外,弯下腰扒着半摇下的车窗,佯作天真:“所以,我要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酩远哥哥?”
  周酩远:“……”
  作者有话要说:  周酩远:I'm fine,真的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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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又名《打破男主的高冷》《每天分享一个气死男主的小技巧》《我气死你略略略》
  (不是
 
 
第4章 照片
  舒鹞足足睡了一整天才从疲惫里缓过精神,睁开眼睛,室外已经是另一个黑夜,她从团团被子里伸出手臂,抻了个懒腰。
  上半个月的疲惫、从柏林回来的时差,连同昨天晚上周酩远被气狠了一言不发开走的车子,都被舒鹞留在梦里,然后神清气爽地在夜里起床。
  还是一份白粥加维生素粉,粥喝了一半,音响里的旋律忽然触动舒鹞,她丢下晚饭换了身衣服。
  运动文胸加阔腿长裤,舒鹞随便做了几下热身动作,迫不及待地随着音乐动起来。
  帅气的爵士舞,长发在空气中划过,平时稍显温婉柔和的眉眼此刻透露着一种同音乐相称的肃杀。
  最后的两个节拍,舒鹞本来想做个popping,但体力支撑不住,她干脆顺势坐在地板上,扯了一块暖砖色的大毛巾擦汗。
  这就是她的弊端了,现在甚至支撑不了完整的一支舞。
  连接着手机的平板电脑弹出视频通话的提示,舒鹞点开对话框,撩起贴在脸颊的一缕湿发,同视频里的冯凌子挥着毛巾:“嗨。”
  平板电脑架在支架里,视频接通后,屏幕被分割成两块。
  大块的屏幕里是穿着一袭白大褂的冯凌子,小块屏幕里是坐在地板上舒鹞。
  “嗨什么,我一直在跟手术,刚看到你发来的信息,怎么回事儿?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你跟周酩远那个狗在一起?你们俩怎么混到一起去了?人狗殊途啊宝贝,离他远点!”
  舒鹞把毛巾搭在颈上,从手腕撸下一根黑色发圈,随便把被汗浸湿的长发挽成髻:“偶然遇见的,柏林飞帝都,同航班。”
  她简单讲了下昨天的经历,最后说:“周酩远好像挺想跟我离婚的。”
  “那就离啊!”
  冯凌子激动又兴奋,“这婚你就不该结!离婚协议他弄好了没?赶紧签字!咱们独自美丽!你一个主攻男团编舞的老师,还怕遇不见帅哥?”
  冯凌子在视频里说得激动,再一看,舒鹞整个人宛如在做坐位体前曲,正伸长手臂在一个角柜下面摸着什么。
  “舒鹞,你又没在听!”
  “听了听了,”舒鹞把角柜下面的东西摸出来,拍拍手上沾的灰,停滞半秒,“可是我不想离婚啊。”
  冯凌子一怔:“为什么?”
  舒鹞手里摸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沓照片,7、8张的样子,被一根小皮筋绑着。
  照片上的周酩远应该是在参加什么活动,一群西装男人中,他最显眼。
  熨烫妥帖的浅驼色西装,神情淡淡,正向某位长辈颔首。
  视频那边的冯凌子看见照片,叹了一声:“确实是帅,我要是嫁这么个人可能也不舍得离婚,只看脸都能凑合下去……”
  玩笑就说到这里,冯凌子悠地敛了神色,“但是舒鹞,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狗长得帅?”
  大吊灯缀着几十颗赞比亚产的水晶,落下明耀的光,舒鹞坐在略显空旷的大别墅里,抬眸一笑,卧蚕顶起那颗红色的小痣。
  她说:“没准儿是因为至死不渝的爱情呢。”
  视频里传来导师唤冯凌子去跟下一台手术的声音。
  “医学生真是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冯凌子抱怨了一声,又严肃叮嘱,“因为什么都行,爱情就算了,周狗不配拥有仙女的爱。”
  挂断视频,平板电脑里的爵士舞曲自动播放,飘荡在别墅里。
  这栋别墅原本是周酩远的住处,结婚后被周家安排给了舒鹞,她清理了很多次,也还是有他的东西在。
  比如,她手里的这一沓照片。
  每一张都差不多,应该是连拍的,只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不同。
  舒鹞拇指搭在照片边缘,快速翻动,照片上的人鲜活起来,随着舒鹞的动作重现当时的动作。
  周酩远在这一叠照片里只做了一个动作,两只手插在西裤兜里,颔首又抬眸。
  面色冷淡,与周围或虚假或真心的张张笑脸格格不入。
  永远都是一身整齐的西装,西装就像是他的封印,封掉他的喜怒哀乐。
  -我叫周酩远,夏商西周的周,酩酊大醉的酩,远就是远近的远,你一定要记住我啊!
  一个幼稚单纯的声音在记忆中穿堂而来,舒鹞抿了抿唇。
  他也有过,那样生动又活泼的时候。
  -
  风格简约到如同样板间一样的办公室内,周酩远眉心微拢,放下准备签字的钢笔:“丰博?这家公司不行,年初的考察根本没通过,谁把丰博招标上来的?”
  白栩接过文件,也跟着皱起眉心:“陆主管招的,据说是因为丰博给的价格最合适,其他几家公司给的材料过于贵了,我们成本会很高。”
  周酩远把文件一合,“啪”的一声丢在白栩面前:“糊涂了?我们做的是医疗器械,先看达标度再看价格,不用想着省钱,这点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
  “好。”白栩又拿出一份文件,“小周总,这个是……你要的离婚协议与补偿条约。”
  周酩远顿了顿,摸出手机给舒鹞拨电话。
  电话拨通,还是那个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
  熟悉的配方。
  熟悉的黑名单。
  他这次没耐着性子听到英文版,直接挂断电话。
  这位舒小姐是真的很有意思。
  那天晚上她问,要不要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周酩远没回答,直接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结果她真就没把他的电话号码放出来。
  周酩远垂着眸子看了眼手机里的号码,忽然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把白栩吓得要命:“……你刚才是、是在笑吗?”
  “不是。”
  白栩:“……”
  你当我是小聋瞎吗?
  “白栩,下班跟我回一趟东槿,有些文件还在东槿的保险柜里。”
  其实去东槿别墅的路上白栩都有些犯嘀咕。
  去南非之前周酩远忙得焚膏继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白栩处理的,包括听说东槿别墅要做为婚房后,把别墅里重要的文件清理出来。
  白栩记得很清楚,留在东槿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是些没用了的。
  小周总怎么就突然想起那些废文件了?
  还要亲自去取?
  还有前几天在OB,他和楚聿就去抽了两支烟的功夫,再回到卡座,小周总和舒小姐双双失踪,他俩当即挤眉弄眼编排了一堆八卦。
  没等嘚瑟够,周酩远独自黑着脸回来了,问什么一概不答。
  那天周酩远的气场终于不在天上飘着了,特别有人味。
  莫名地,还有点像跟女朋友赌气又没地方撒的普通男人。
  正是夕照时刻,坐在车子里有些晃眼,周酩远扣着墨镜闭目养神,白栩也就收起八卦的心思什么都没问。
  到别墅门口,周酩远迈着长腿下车,敲了敲门,没人应。
  门口的锁是指纹识别的,他把手按上去的瞬间忽然有种直觉,下一秒,果然听见门锁冷漠的机械声报着:“指纹有误,请重新识别。”
  被自己家的顶级先进防盗门锁在门外什么感觉,问周酩远就知道了。
  小区的管家提着备用钥匙来鼓捣了半天,才找到指纹锁下方隐藏起来的备用钥匙孔开了门。
  不算太麻烦,也就把小周总关在门外一个多小时吧。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周酩远脚步一顿。
  这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家具也都没换,但怎么看都跟以前大相径庭。
  冷银色的双开门冰箱上贴着一堆卡通冰箱贴,上面还有记录好的食物日期;
  深灰色沙发上丢着两个企鹅形抱枕,其中一个被压得有些变形,看着十分搞笑;
  冰冷的地板被铺上米色长毛毯,小青蛙造型的音响和贴了粉色膜的平板电脑丢在上面……
  其他地方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凌乱得有些超出周酩远对这栋别墅的认知。
  并且,所见之处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当下流行的男团杂志和小鲜肉的唱片,还有不少相框。
  照片里,舒鹞永远站在一群帅哥中的c位,笑靥灿烂。
  周酩远淡着脸迈上二楼,身后跟着努力憋笑的白栩。
  二楼是重灾区,更凌乱。
  敞开的卧室门一眼就能看见团成团的被子,以及,放在床边的一套黑色蕾丝内衣,成熟风诱惑款。
  卧室里的独立浴室门倒是关着,隔音做得太好,一丝水声都没传出来,只能看见磨砂玻璃里的灯光和人影。
  周酩远的目光从内衣上淡淡掠过,突然沉声开口:“白栩。”
  “啊?”慢了周酩远几步还没上到二楼的白栩,听见他的话脚步一顿,站在楼梯上向二楼张望,“怎么了小周总?”
  周酩远回身,摘下墨镜往白栩脸上一怼:“转身,下楼。”
  白栩一头雾水地戴着墨镜往楼下走。
  周酩远重新转回来,靠在墙边。
  人影离玻璃越来越近,浴室门被推开,涓涓雾气倾斜而岀,然后是一条长腿。
  舒鹞裹着浴巾从浴室迈出来,眉眼间像是被水雾浸透一般,氤氲着潮湿。
  看见周酩远的身影时,舒鹞拎起内衣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后露出笑脸:“酩远哥哥来啦,哇哦,我好开心耶。”
  “……”周酩远随手捞过一件衣服,也没看是什么样式,直接丢过去盖在舒鹞头上,“穿衣服,然后下楼谈谈。”
  舒鹞扬着的调子闷在布料里,还是愉快地传出来:“谈什么呀?是要跟我谈个恋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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