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举(重生)——春山居士
时间:2020-10-20 09:05:26

  我喝完茶,审视着他的面色,才道,“五皇姐不会害我。”
  这话将落,暖阁的门被敲响。
  秦宿瑜过去开了门,王太医佝偻着腰进来,他眼神不好使,四周看一遍愣是看不见我这个大活人,他着慌道,“陛下呢!陛下怎么不见了!?”
  秦宿瑜躬身扶他到我跟前,道,“您给看看,陛下吃了宫外的小笼包。”
  王太医瞅我半天,终于将我认出来,我递上手给他把脉。
  王太医伸两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抚着胡须眯住眼,“陛下有些上火,脾胃也虚的很,近来梅雨①约莫不是很畅通……”
  作者有话要说:  ①梅雨:古代皇帝便便的美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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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叫爸爸26
  周欢在旁边捂着嘴笑得浑身打颤,秦宿瑜也偏头挑着唇笑。
  我脸没了。
  我活了这般大,头次在人前被如此羞辱,我难以承受他们的笑声,我想哭。
  秦宿瑜闷咳两声,对王太医道,“您开些清火的汤药吧。”
  王太医往我头上摸一把,由周欢领着出去了。
  房里又剩我们两人,我将额头抵在膝上,道,“你高兴了吧。”
  秦宿瑜拽我起来,“我瞧你是脑子缺根筋,什么人的话都信,什么的东西都敢吃,你父皇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当傻子的。”
  父皇养我这么大也不是让我被他耍的。
  可我扭不过他,他总能找到办法欺负我,我一点反抗的劲儿都没有,只能被他捏圆搓扁,我太惨了。
  我大声道,“他们又没有害寡人,寡人凭什么不信他们,不信他们难道信你?”
  秦宿瑜拉着脸,“看来皇祖父的遗训你都忘了。”
  取而代之,我哪敢忘。
  我攀着他的肩,小心道,“你说话算话的。”
  他说过不杀我,我怕他反悔。
  秦宿瑜深着眸看我。
  我被他看的打颤,“你,你说过的……”
  秦宿瑜的脸阴沉,那眼里我瞧着都快有狂风席卷出来,要把我刮跑。
  我太怕了,忙趴过去跟他哭,“……寡人错了,你饶过寡人这次吧。”
  秦宿瑜一手按到我腰上,一手往我脑门上捋一把,道,“你道皇祖父为何让谢太傅佐政,让我坐镇东宫?”
  左不过是觉得我窝囊,诚然我是不及父皇,但我也没差到哪儿去,他们若能放手让我大干一场,定会被我的气魄震慑。
  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了,真敢讲出来,我估计他现在就能将我就地正法。
  秦宿瑜没等到我答话,他垂下头,捏我的腮肉,“你有五个皇姐,前四个全被皇祖父远嫁出镐京,独独你五皇姐留在镐京,你有想过什么原因吗?”
  我没想过,我只以为父皇宠爱五皇姐,五皇姐的活泼跳脱,虽然作了点,但人也爱娇,我和她从小到大在一处学书习字,往往都是我被挨打的多,她却多得先生夸奖,便是父皇,和她说话也极亲切,转到我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丧气相。
  正如有句话所说,五皇姐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而我是在夹缝中求生,这话夸张了点,但也不算太夸张,我每日不仅要跟在谢弭身后修习国政,还得被父皇耳提面命,就是御史台那边的言官也每时每刻盯着我,更别说我身旁还有个起居郎崔湛,就住在外宫,只要我有点风吹草动,他的笔就能将我记死在史书上。
  要我说,得亏我是个男人,五皇姐是个女人,要是五皇姐是男人,这皇位我基本不用想,父皇铁定是全身心都系在她身上。
  我偏一下脸,难过道,“五皇姐是父皇的心肝肉,父皇岂会舍得将她嫁到偏远的地方?”
  秦宿瑜反手将窗户的木栓拔了,窗户一关,屋内一暗,秦宿瑜揩掉我的眼泪,道,“孙家不可信。”
  我微懵,一时闹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五皇姐是女的。”
  孙家再不甘,也没可能会让一个女人去争皇位。
  秦宿瑜叹一声,伸手去案桌上倒清水给我喝,“你和她一样。”
  我和五皇姐才不一样,我是男人,皇位再不想传给我也只能传给我,如果没有我,父皇就只能从宗室中挑出一人过继,那就意味着,他把皇位拱手让给他人,以他凶悍傲气的性格,绝不会愿意。
  “寡人和她可不一样,寡人生来就是要继承皇位的,五皇姐一个女儿家可没法和寡人比。”
  秦宿瑜矮下身,近我脸道,“怎么就说不明白?”
  他离我太近了,我觉得脸热,只想把头往下低,“你说不明白,还要寡人听明白,寡人又不会读心术。”
  秦宿瑜伸两只手托到我下颌上,迫我抬头,他一双眼冷冽中暗藏着侵蚀性,我瞟一眼就不连忙偏到他身后的烛台上,我扒拉他的手道,“你放开寡人。”
  秦宿瑜没放开我,反而手劲加大,捏的我发疼,他厉声道,“你以为你登基了就相安无事,只要他们发现你的秘密,你就得从龙椅上滚下来。”
  我的秘密。
  我霎时惊怔,我不举,这事知道的人甚少,一旦被人发现,后果确实不堪设想,一个皇帝连繁育下一代的能力都没有,朝臣断不会容许我在位,那到时候秦宿瑜就能顺理成章的上位,而我只能落魄下台,说不定还会被他发配到哪个荒芜的封地去,潦草一生,连死都不能再回镐京,我生在镐京,长在镐京,我才不要客死异乡。
  我蓄着泪向他服软道,“寡人还没当够皇帝,你让寡人再快活两年吧。”
  秦宿瑜那脸色复杂的很,他给我抹眼泪,斥我道,“笨的。”
  我不敢跟他对着干,只一味顺他话道,“寡人是笨了些,你让让寡人吧。”
  秦宿瑜拍我背道,“你离她远一点。”
  我嗯道,“寡人都听话,你别把寡人的秘密抖出去。”
  我现下只能仰仗他,他要是一个心情不好,我就得卷铺盖滚蛋。
  我不想滚蛋。
  秦宿瑜那双眼招子觑起来,“真乖?”
  我一直很乖,他老是激我,我才反驳的,我觉着他就是瞧不见我的好,我素来不争不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像我这般平和的人了。
  我点一下头,话才不接。
  秦宿瑜放开我,走到木柜边拿出两件大袍子,他将其中一件扔给我,道,“去里面把裹胸布解了。”
  我也不喜欢缠布,缠久了胸口特别闷,往往到晚上身上就勒的一道一道,看着磕碜的很,往先我最爱待在穆娴殿里,她会让我放开布透气。
  唉,做男人真难,尤其是做一个背负王族重任的男人更难。
  我唔着声进隔间去换衣裳,再出来时,秦宿瑜也换好衣裳,他站在书架边翻书。
  我走过去,仰头问他,“太傅何时才能回来?”
  秦宿瑜看我一眼,旋即迅速转头,只翻着书道,“大约还有几天。”
  我奥一下,背靠到书架上犹疑道,“太傅回来了,你能不能就不要住这里了?”
  秦宿瑜将书放回架子上,黑着眸弯腰下来,我想跑,他立时伸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他说,“方才鬼说乖的?”
  我只点头了,我又没答应。
  但我怂,这话是万万不会在他面前说出口,我只能道,“太傅都回来了,你就不用天天看着寡人,寡人不惯和人断袖,你要是女人寡人就随你便了……”
  这可是五皇姐说的,跟我没关。
  秦宿瑜嗯的拉长着声,我听得憷住,但我不想跟他断袖,太可怕了,“寡人不想吸你的精气,寡人才十九,你想找男人生孩子,你找岁数大、有经验的,再不然你找像男人的女人也成,寡人清白的身子,不想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我边说着就没忍住,我没出息给哭出来了,“寡人知道自己生的太好,你把持不住也正常,可是寡人想干干净净做男人,你不要让寡人也变得不男不女。”
  秦宿瑜拽过脚边的凳子坐下,就势拉我坐到他膝上,他环着我的腰,肃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在你面前胡扯?”
  我支着他的胸膛,道,“五皇姐说的。”
  秦宿瑜脸色又是阴沉,“敢情就在你面前扯这些,从明日开始,她再不用来宫里了。”
  我挪一下屁股,忐忑道,“你说孙家不可信,可五皇姐也说你喜欢断袖,寡人虽然难分辨你们说的话,但你日日跟寡人睡觉,你是不是想搞大寡人的肚子?”
  秦宿瑜那脸臭的不能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戳破了他的想法,所以他要恼羞成怒了,但我得让他认清现实。
  “男人不能生孩子,你跟寡人再睡也没用,寡人劝你趁早收手。”
  秦宿瑜突地扶额。
  我掰他的手,想跑。
  他束的死紧,我丁点儿跑的机会都没,他往我脸上摸两下,道,“她骗你的。”
  我不咋信。
  秦宿瑜看我不信,道,“你我都没孩子,秦素婉不出半年定能有孕,她要是对外传出我们是断袖,朝堂必有动荡,届时你我的位子都不会坐的稳,她是你父皇的女儿,又有孙家撑腰,只要她能生下儿子,咱们谁也不用想着保住皇位了。”
  我惊疑不定,“五皇姐虽作,但她一向疼寡人,况且她志在让驸马宠她,就这胸襟哪会想到夺帝位?”
  秦宿瑜挑唇笑,“驸马算什么,不过是对外的障眼法罢了,也就你信,她要真爱驸马,又怎会时常进宫来说驸马的不好?就连你都知道护着娴妃娘娘,她可不像是情深。”
  我挠了挠后脑勺,“她还要驸马进兵部,任左侍郎。”
  秦宿瑜嗤声道,“她想得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太子殿下:我说这是权谋文你们信吗?
  陛下:寡人觉得你对寡人图谋不轨,你贪图寡人色相,你想借权谋来沾寡人便宜。
  太子殿下:……
  哈哈哈哈哈,陛下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把任何正经的东西都变得不正经。感谢在2020-09-03 16:54:59~2020-09-04 13:3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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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叫爸爸27
  我也觉着她想的美,三品的左侍郎那历来都是有带兵经验的将领担任,裴煦一个书呆子去兵部,完全就不可能的事,莫说我答不答应,就是吏部那边也行不通。
  “她说要给你送人,你要是被美色所惑,没准就答应了。”
  秦宿瑜托着我,一起坐到木架子边,那木架子上放着盆冷水,秋日气候干,屋里放水能降燥感,他掬了捧水给我洗脸,手法娴熟的很。
  “她敢送来,我让裴煦带着她滚出镐京。”
  我抓过架子旁的毛巾胡乱擦过,认真观察他的神色,确定他不是在说笑,我好奇道,“父皇都不舍得让五皇姐出京,你一句话就能成?”
  秦宿瑜呵笑,“孙家再厉害,那也是过去,现时的朝堂他们别想渗进来一分,我就是杀了秦素婉,他们也没人敢拦着。”
  我怎么就忘了他手里那二十万炎铁师,甭说他敢杀五皇姐了,就是杀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我们老秦家的人在他面前都得矮上一截。
  可他话里的意思又让我生了疑惑,裴煦不对。
  我搭上他的手臂,揣测道,“裴,裴煦是你的人?”
  秦宿瑜眼睛瞥到我的手上,神色变温和,他淡淡道,“裴煦是皇祖父的人。”
  可拉倒吧,裴煦一个破探花郎,老家还在冀州那么个穷地方,父皇就是用人也没可能找个那么远的人来镐京,是镐京的名士俊杰不够多,还是权贵不够富庶,要他一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穷书生做自己人。
  “既如此,裴煦入兵部有什么关系?左右是父皇的人,说不定还能助你一把,你阻拦他入兵部,你也居心叵测。”
  “人心难测,秦素婉和他常年住在一起,保不准他就会站不住身,给他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意思意思就好,他早已算废子,最好能文不成武不就,这样才没威胁,”秦宿瑜拔掉我头上的簪子,帮我理头发。
  这倒能说得通,我五皇姐背靠孙家,富得流油,便是我这个皇帝都不定有她有钱,父皇真要压制她,确实得找个样样不成的人来。
  他伸着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我起了个激灵,躬身缩他肩侧,道,“五皇姐如果真对外传了你和寡人断袖,寡人有爱妃,那些朝官再糊涂也不会误会到寡人身上……”
  倒是他,身边没个女人伺候,连太子妃都没定下来,就是五皇姐不说,我都怀疑他。
  秦宿瑜没给我束发,直接半扎了,他道,“你没子嗣。”
  这真是致命弱点,我不仅没子嗣,我还不举,就是娶再多的女人也没法有孩子,现时我才登基,那些朝官不会盯着我,等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发现异样,到那时我拿不出孩子,断不断袖也没甚两样,他们会慷慨陈词,大声痛批我,我就等着被钉在耻辱柱上。
  想想我就害怕,所以我跟他说,“皇儿,寡人给你选妃吧,早早成婚,早早给寡人添个大孙子,就能让那些谣言胎死腹中。”
  秦宿瑜捏我的后颈,“我早晚掐死你。”
  我脊骨一颤,立时伏倒,“……你如此抗拒成婚,寡人不得不怀疑你确实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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