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举(重生)——春山居士
时间:2020-10-20 09:05:26

  我刚说完顿觉不好,一侧头果见他瞟着我笑的冷飕飕。
  我局促道,“寡人已经发了圣旨,皇儿你就不要再斤斤计较此事了。”
  秦宿瑜奥一声,仰头道,“紫宸殿到了。”
  我当先进去,兴奋道,“寡人都舍不得给旁人看,要不是你孝顺,寡人也不会忍痛割爱。”
  作者有话要说:  ①嘴巴是圆的,舌头是扁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歇后语
  ②早先有一个传说,在溧阳一代常出现老虎吃人的现象,那些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都不能投胎转世,只能化为伥鬼跟在老虎身边,还会去引诱活人来给老虎吃——根据为虎作伥的故事改编的。
  ③滚刀肉:死皮赖脸、纠缠不清、怎么说都不听的人(百度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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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叫爸爸5
  我跑进隔间里,在角落的的多宝格中摸出了一个小柜子,我手太疼了,那个柜子被我扔桌上,我甩手叫周欢,“去把王太医叫过来,寡人手快废了。”
  周欢这小子贼机灵,拔腿就跑。
  我踢了个凳子给秦宿瑜,“皇儿坐吧。”
  秦宿瑜坐下来,指指盒子道,“儿臣给您打开?”
  我故作高深,微抬起下巴道,“这里面可都是寡人的珍品,皇儿你猜猜有什么?”
  秦宿瑜眉头突然一蹙,倏忽翘起一边唇跟我笑,“不会是避火图吧。”
  避火图是个什么图?鬼知道。
  “没有。”
  秦宿瑜看神色不信,我不屑道,“寡人的珍宝那可是世间少有,什么破图寡人可不稀罕。”
  秦宿瑜长长的哦一声,“那儿臣确实猜不出来。”
  这声哦的抑扬顿挫,我听着不舒服,就不想把盒子打开给他看了,“寡人想起来还有事要做,皇儿先回吧,等寡人闲了再叫你过来。”
  秦宿瑜那双死鱼眼盯着我,“父皇之前不是说忍痛割爱吗?儿臣还没看,您就不想割爱了,一国之君竟然言而无信,传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我一口噎住,这混小子踩住了我的痛脚,我假笑两声,“寡人的事再重要也不如皇儿重要,寡人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谁知你当真了。”
  秦宿瑜解了腰上的剑往桌边一放,“父皇可能不了解儿臣,儿臣向来拧巴,最爱较真。”
  我立时发怵,挪着凳子后退道,“也,也没说不让你看。”
  秦宿瑜将盒子拉到身边,拽着锁哐哐响,“钥匙呢?”
  真凶,就跟劫匪一样,还嫌我不把门打开,他抢的不方便。
  我迫于他的淫威,咬牙道,“多宝格里。”
  他站起身转到我的多宝格边,一通搜刮乱找,我的那些珍玩古籍全被他打乱了。
  我敢怒不敢言,呕着气在心里诅咒他出门被雷劈。
  不对,他这种人就是雷见着都得绕道,他得把雷吓回娘胎里。
  秦宿瑜找到钥匙返回来,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打开了盒子,他在里面挑挑拣拣找出来个陀螺,惊奇道,“就你还会陀螺?”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大着胆子反驳他,“寡人自小玩陀螺玩到大,这宫里有几个人有寡人转的溜?”
  “是挺溜的,能屈能伸大丈夫的很,”秦宿瑜讥笑的瞅着我。
  他拎起小鞭子对着陀螺一抽,那陀螺就在地上飞速的旋转起来,快的我眼都不敢眨。
  那只陀螺转着转着换了方向,竟然朝墙上撞去。
  嘭地一声。
  我的陀螺身首分离,碎成了渣渣。
  啊!!!
  我再也忍不了了,“你玩烂了寡人的陀螺!”
  秦宿瑜扬起小鞭子。
  我吓得抱头蹲下来。
  他手一放,鞭子摔地上了。
  我缩起肩坐回凳子上,试图跟他好好说,“皇儿,这些可都是寡人费尽心力收集到的,一定要轻拿轻放,它们脆的很。”
  “哦,”秦宿瑜翻找着盒子,又在里面摸出个玉雕小美人,他伸着两个指头夹着,细细端量,半天不说话。
  我胆战心惊的望着他,这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万不能再让他砸了。
  “皇,皇儿,这个不好玩……”
  秦宿瑜将小美人放到我脸边比对了一下,面无表情道,“父皇竟然还会私藏这个,是看中了她的衣裳,还是看中了她的发饰?”
  错!我看中了她的脸。
  但这话哪能说出口,我扭捏了一下,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话道,“你难道不觉得她生的唯唯酡矣?”
  秦宿瑜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父皇好色的有些过分了,连玉雕都不放过。”
  “……哪个少男不怀春①?”我有点难为情,但男人好色是天性,哪能随意压抑,况且后宫就穆娴一个人,我看她那张凶巴巴的脸早看厌了,现在就是来头母猪我都能觉得它秀气。
  秦宿瑜对着我上上下下打量,转了身走到窗户边,一手支开窗,一手捏着我的小美人伸到外面,他看着我道,“怪道谢太傅说父皇不思进取,原来父皇早已玩物丧志,儿臣为了父皇未来着想,这玩意儿就由儿臣扔了吧。”
  他边说着手就放开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小美人摔下窗,砸成了稀巴烂。
  这些天被秦宿瑜压迫积攒的怒气就在这时全爆发了,我挥着手冲过去跟他拼命。
  “秦宿瑜!寡人现在就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秦宿瑜乜着我,一把就将我两只手给拴牢,他拎着我往门外走,正好和王太医撞到一起。
  王太医两只老眼凑我跟前瞅,瞅了半天才认出我来,“陛下的手怎么了?”
  秦宿瑜掐着我的手到他跟前,“你看看。”
  王太医抚着胡子对着我的手又按又捏,疼的我一身火气都散了,他看完又叹气,“陛下啊,您就不能乖一点?这回又是被谁打了?”
  我鼻子一酸,“王太医,太傅打寡人。”
  王太医抬手往我脸上摸了摸,也是气道,“打的忒狠了,微臣去找他算账。”
  秦宿瑜突然插嘴道,“王大人,您觉着谢太傅会无缘无故打陛下吗?”
  我死瞪着他。
  秦宿瑜没受到一点影响,他继续道,“陛下的寝殿里藏了一堆珍玩,哪有心思习课,谢太傅估摸也是被她气急了才动手的。”
  这我可就不服气了,分明是谢弭授课不认真,还拿我出气,到他嘴里倒成了我的不是,这谁能忍?
  “太傅说寡人是他教过的最笨的学生,可是寡人好好听他说了,他自己说不明白,还打寡人。”
  “扑哧!”有几个小宫女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虎着眼瞪她们,她们就都憋住笑假装没听见。
  我再看王太医和秦宿瑜,他们竟也龇着牙花子笑我,我登时气炸。
  “你们笑寡人!寡人有什么错,寡人不过是大智若愚,凭什么要被你们笑话!”
  王太医抹了一下胡子敛住笑,“陛下就是敦厚了些,谢太傅确实打的重了,待微臣寻个时间和他说说这事,替陛下讨回公道。”
  我才舒服了点,老实的张开手任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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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医有没有说谢弭我不知道,但是傍晚的时候谢弭把我又叫到了言礼堂,秦宿瑜也在。
  我忐忑的坐到上首,摆出一副冷脸道,“太傅叫寡人来不会还想夜训吧。”
  谢弭对我和颜悦色的笑笑,就仿佛中午那会儿的暴怒没发生过,“陛下还气呢?微臣对陛下寄予厚望,陛下该理解才是。”
  我有点将信将疑,“你中午才说寡人是朽木。”
  谢弭咳咳两声,朝秦宿瑜瞥过,道,“微臣无心之过,陛下就不要老是耿耿于怀了。”
  原来是跟我道歉的,那我勉强原谅他好了。
  桌上放了两只红玉小貔貅,我瞧着手痒,想也不想摸了一只在手里把玩。
  “陛下好玩吗?”谢弭的声线有一种懒洋洋的意味。
  我没听出他的意思,心又扑在貔貅上,眼皮都不抬道,“好玩,就是太小了,哎!它怎么没屁股啊?”
  我还是头次见,可真新奇。
  桌上霎时横出一截木棍,砰砰敲了两下。
  我仰头不耐烦道,“烦不……呃,反哺是寡人最应该孝敬太傅的。”
  秦宿瑜阴冷的望着我,他的眼神真是凶的可怕,我不免颤抖,直往椅子里躲,“寡人可没说错……”
  谢弭走来拍拍秦宿瑜的肩,笑道,“太子殿下舞刀弄枪惯了,什么都直着来,陛下要吓坏了。”
  秦宿瑜将棍子丢墙角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貔貅对着地面就是一摔。
  我看着满地的碎玉,无语凝咽。
  谢弭打开折扇悠闲的扇着风,“微臣和太子殿下商量过了,陛下一整日游手好闲,也没个正事能做,微臣思来想去,给陛下安排了一下任务,这早上呢,陛下跟着微臣读书,下午就由太子殿下教陛下习武,这样文武换着学,陛下也不会嫌烦,说不定往后陛下还会成了文武全才,相信到时候满朝大臣都会欣慰的。”
  那我岂不是会被他们折磨致死?
  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受苦受难?
  那康庄大道它歪到哪儿去了?
  为何我一条路走到黑?
  我试探着道,“寡人不喜武……”
  谢弭微笑,“试着学一学没准陛下就稀罕上了呢?”
  我小小的看一下秦宿瑜,他还是那副晚娘脸,我断不能落在他手里,否则他定变着法子要我的命,我斟酌了片刻,和谢弭道,“皇儿也有事,寡人不能因一己之私耽搁他,要不然另找个练武的师傅吧。”
  谢弭伸出一只手指冲我摇摇,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旁的师傅岂敢磨搓您,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这满朝也就太子殿下能做到公私分明,况且太子殿下武艺高强,陛下能跟着他学,那还愁成不了材?”
  我抱着手别一下身子,嘟囔道,“寡人还想多活两年。”
  “父皇说什么?”秦宿瑜寒声道。
  我委屈,我有点想哭。
  但我还是怕死,“能得皇儿陪练,寡人与荣有焉。”
  作者有话要说:  哪个少男不怀春——百度到的,侵删。
 
 
第6章 叫爸爸6
  那天晚上,我就吃了半碗饭,原想去和春殿跟穆娴诉诉苦,哪知她竟还不在。
  她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名字叫芙妍,这名儿我记得牢有原因,是这宫女长相也忒敷衍。
  倒不是我以貌取人,她长得还挺好,就是看人时那眼神总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仿佛随时会驾鹤西去,我被她瞅两眼,我能一身火气都被浇成透心凉,连话估计都摁在肚里说不出。
  我这会儿就搁她跟前站着,凉了半茬都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芙妍往我手里放一杯茶,吊着声儿道,“陛下杵奴婢跟前半天了,奴婢是长得好看些,但您多少也得端着点,奴婢是娴妃娘娘的身边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您可不能对奴婢下手,再说了,奴婢是好人家的女儿,宫外还等着情哥哥,您就是馋奴婢身子,奴婢也会抵死不从的。”
  我一口水呛进嗓子里,咳得喉咙都像是要破,她朝后退一步,忸怩着道,“陛下这招不管用,奴婢可不吃这一套。”
  我登时气的直颤,“你不知道你长得清凉败火吗?”
  芙妍明显愣住,片刻她又捂着帕子呜咽哭道,“陛下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能这般说奴婢,奴婢好歹也是村儿里一枝花,您……”
  “闭嘴!”我恶狠狠的凶她,只觉呼吸都不顺了,忙抓过桌上的水灌了两口,才平静下来。
  “爱妃呢?”
  芙妍撅一下嘴,“娘娘遛食去了。”
  我一脚踢桌子上,“给寡人把她找回来。”
  芙妍这才怕了,怯怯道,“娘娘在华庭园钓鱼。”
  我抹一下嘴巴,返身出了殿。
  华庭园里有一个大池塘,往先是给父皇养鹅用的,里面鱼没多少,鹅粪估计成堆,穆娴跑那边去钓鱼,我看她能钓个什么名堂出来。
  我是走路去的,周欢在前面打着灯,刚进园子才走一截路,就见一个黑影飘过,我还没看清,周欢一溜烟躲我身后鬼哭狼嚎道,“鬼啊!陛下有鬼!”
  我也腿打颤,强打精神敲他头道,“你才有鬼。”
  我抢过他的灯笼,提着心朝前照,正见一张脸出现在灯下,我陡时惊得丢开灯笼,扯过周欢将他往前一推,“鬼吃他!”
  “哈哈哈,秦韶,你连老娘都认不出吗!”穆娴一手叉着腰狂笑,一手拿鱼竿挑着竹篓。
  我顿觉丢脸,伸腿一脚踹在周欢的屁股上,“还不是这混玩意儿得了失心疯。”
  周欢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哭嚎起来,“陛下您自个儿叫的跟进了净身房似的,那嗓子都赶得上奴才了。”
  这不拆我台吗?我瞬时火大,抬腿还想给他两脚。
  “行了行了,”穆娴拿鱼竿挡过来,撇撇嘴道,“陛下怎么这么早过来找臣妾?”
  周欢捡起灯笼,借着灯火我才看清她嘴破了,我急走到她跟前,心疼道,“爱妃,你这嘴咋伤了?”
  “还不是……”穆娴先是一头火的蹦出半句话,后面忽然熄火,莫名其妙别扭道,“还不是臣妾为了替你出气,和谢弭那个混蛋大打一架,还把嘴给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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