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举(重生)——春山居士
时间:2020-10-20 09:05:26

  我顿生感激,不过还是纳闷,“打架也能把嘴磨破?”
  穆娴脸一讪,张手掐我脖子道,“秦韶,你敢质疑老娘,老娘现在就送你去见你母妃。”
  我连忙挥开她的手,退后道,“寡人随口说说,你刺个什么劲,急红眼儿似的。”
  穆娴骤然收手,木着脸瞪我,“陛下莫非是第一天知道臣妾脾气爆?”
  我撇着头哼,“寡人第几天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全镐京都知道你脾气差,差的人人怕。”
  穆娴将手攥的咯吱咯吱响,“你再说一遍!”
  我立刻低头装听不见。
  穆娴做了两个深呼吸,竟然能对我笑着说话,“陛下来找臣妾为的何事?”
  我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我赶紧换上一副难过的表情,跟她抱怨道,“爱妃有所不知,寡人往后要跟秦宿瑜习武了。”
  穆娴一时反应不过来,“就你还习武?”
  我这听着就不舒坦了,“莫说习武,便是上战场打仗寡人也没怕的,爱妃你别小瞧了寡人。”
  穆娴将竹篓丢给周欢,扯唇笑道,“那你跟臣妾抱怨什么?”
  我愤愤道,“寡人抱怨的是跟秦宿瑜学,寡人先时坑他,他岂能放过寡人?他到时定会寻机教训寡人。”
  穆娴踱到我身旁,随手拽朵菊花拔花瓣玩,“太子殿下武艺高超,为人也坦荡,岂会夹私?”
  他若坦荡还会造反?现在他是太子了,也不见对我尊敬,我在他面前就跟孙子一样,估计过不了几日他就要逼我去做太上皇。
  我欲哭无泪道,“他夹私你又看不出来,等后面寡人皮开肉绽,你不定还以为是寡人不服管教,他逼不得已才对我下重手,他这人假仁假义惯了,寡人早看透了他。”
  穆娴面色露犹疑,“他难道还会对你一个……君主打骂,就是面子上也过不去,除非你把他逼急了,他给你两巴掌让你老实我倒有点信。”
  我憋着嘴摇她的手,求她道,“你也会武,你教寡人不也行吗?寡人宁愿跟你学。”
  穆娴抱着胳膊当真考虑起来,“臣妾教也不是不行……”
  我赶忙吹捧道,“爱妃是将门出身,身负十八般武艺,而且貌美如花,可比秦宿瑜那个驴脸好多了,寡人拜爱妃当师傅,就是再苦也乐在其中啊。”
  穆娴长长的嗯着,顺手摸了一把我的脸,道,“明儿臣妾就去跟太子殿下说,陛下师傅这差事还是臣妾适合。”
  我自是乐滋滋,一路欢快的跟着她回和春殿歇息了。
  翌日下午,穆娴带着我入了练武场,正见秦宿瑜坐在台上擦剑,他听着人来都没抬头。
  我抱着穆娴的手悄悄跟她道,“爱妃你去跟他说吧。”
  穆娴捏了一下我的脸,“怂蛋。”
  不过她还是上了武台一屁股坐到秦宿瑜旁边的椅子上。
  这地儿太阳大,我甩袖子挥了两下,热的冒汗,我朝四处瞅了瞅,都在太阳底下,真没处藏,我只能爬上台子寻了把椅子坐好。
  还好周欢捏着小扇给我扇风,倒解了些热。
  秦宿瑜擦完剑后,才抬眼瞄过我和穆娴,淡淡道,“陛下练武带娴妃娘娘过来做什么?”
  我挪过身给穆娴递眼色。
  穆娴清了清嗓子,先轻轻笑道,“太子殿下贵人事忙,陛下又身娇体贵,哪能受的住您那一手,不若让本宫来教,本宫也闲,况且陛下最听本宫的话,本宫教陛下岂不是更好?”
  秦宿瑜眼皮耷拉下来,将目光投到我面上,凉凉道,“陛下说呢?”
  我当然是选穆娴了!
  我摸过杯子呷一口茶,故作淡定道,“寡人毕竟是一国君主,这副身躯早已不属于寡人自己的了,乃是归属万民,寡人自己磕着摔着也不妨事,若是练武时将身体弄伤,怎么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啊?”
  我说完这段话,穆娴冲我翻了个白眼,我还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话都放出去了,万不能叫秦宿瑜看穿我。
  秦宿瑜对着剑呵一口气,又擦了一遍,那剑上的寒光说巧不巧正照到我脸上,我如坐针毡,才装好的腔调就怕要维持不住了。
  他的眼尾翘起,斜着看我道,“父皇是万金之躯,自然是万人景仰,不过您怕是忘了昨晚在言礼堂的话了,要儿臣帮您回忆回忆吗?”
  “昨晚在言礼堂又发生什么事?”穆娴转头来问我。
  我窘迫的笑着摇手,“也,也没什么事……”
  “父皇不好意思说,儿臣来替您说,”秦宿瑜轻着话道。
  我抠了抠桌子,支吾着声道,“寡人是被你们逼的……”
  “父皇当着谢太傅的面玩玉器,谢太傅实在管不住才要儿臣来管教您,”秦宿瑜不顾我快哭的脸将后面的话毫不留情的全抖出来,“父皇还说,能得儿臣陪练,您与荣有焉。”
  “陛下,太子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穆娴僵着脸对我笑,她嘴角那笑都在抽搐,瞧着好像随时都会暴起。
  我举起袖子将脸遮住,小声道,“寡人平日也无事可做……”
  “儿臣忘了说,父皇还在寝宫私藏玉雕美人,日日把玩,”秦宿瑜又给我补了一刀道。
  穆娴的笑就停了,冷冷的盯着我。
  我把头往下埋,辩解道,“食色性也,寡人玩个玉雕又碍不着谁。”
  穆娴将手往桌上一拍。
  我战栗着身,不敢说话了。
  穆娴站起身与秦宿瑜道,“看来是本宫多管闲事了,即是陛下自愿和太子殿下习武,那本宫就不打搅了。”
  她伸腿就要往台下跳。
  我赶紧揪住她的衣角,乞求道,“爱妃,爱妃,寡人除了玩玉雕,真没做其他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不管寡人死活啊,你答应了寡人要救寡人脱离苦海的!”
  穆娴轰了我一把,飞速下台离开了练武场。
  我七手八脚的也想往台下跳,身后秦宿瑜阴恻恻的嗓音响起,“父皇磨蹭什么?儿臣给您点的香都快烧完了,还不快过来让儿臣教您扎马步。”
 
 
第7章 叫爸爸7
  我扭过头跟他飘着声道,“寡人觉得胸闷气短,约莫是中暑了。”
  说着我一侧身倒在台上闭住眼睛装晕。
  我都晕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抓我起来。
  可惜我想的太美,我在地上还没挺过半刻钟,就被泼了一脸水,一睁眼正见他手里拿着空盆,勾着笑看我,再是能忍我也忍不了这王八羔子这样对我,我抹掉脸上的水,怒声冲他,“你敢往寡人身上泼水!”
  秦宿瑜将盆扔给周欢,道,“再端盆水来。”
  还想泼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抖了抖袖子上的水,湿着眼求他,“寡人知错了,可是寡人衣裳湿了,得回去换身干净的。”
  秦宿瑜踢开脚边的凳子,朝我走来,“儿臣偶尔住在这里,父皇若是不嫌弃,先穿儿臣的衣裳。”
  我瞅着他凶厉的眉眼,嫌弃两个字在嘴里转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只得道,“寡人和皇儿是父子,能共穿一件衣裳传到外面都算是一桩美谈了。”
  秦宿瑜挑起眉,朝左边的一间屋指了指。
  我急忙爬下台子,拽周欢道,“你陪寡人去换衣裳。”
  周欢傻愣愣的捧着手里的水盆道,“陛下,奴才还得去给太子殿下接水。”
  我踢他的腿,凶道,“寡人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的主子!”
  周欢面上显纠结,一时竟不知听谁的。
  秦宿瑜下了台,走到我身旁,一把将我后颈的衣襟提起,散漫着声和周欢道,“你去接水,孤给父皇更衣。”
  周欢一溜烟跑没影,就像后面追着条疯狗,我仰头看了看秦宿瑜,他的视线还挂我身上,我打了个激灵,这条疯狗瞄上我就不放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我岂能任由他捏圆搓扁,我可是皇帝!
  我挣扎起来,揪着他的前襟推他,“寡人受够了!你记恨寡人,有本事杀了寡人啊!”
  他阴沉着脸盯我,另一只手摸到腰边的剑鞘上。
  他他他他他真要动手……
  我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我还想再当五百年皇帝。
  我怕。
  我松开他的衣襟,帮他抚平褶皱,学着芙妍那矫情的语气道,“寡人跟皇儿闹着玩,皇儿心胸宽广断不会介意,寡人才做父亲,还不熟练,皇儿多担待些。”
  秦宿瑜一脸面瘫,倏忽张手往我脑袋上拍,“脑子进水了?儿臣给您拍出来。”
  我:“……”
  我被拍的晕乎乎,要说的话全被他打乱了。
  秦宿瑜拽着我进了屋,旋即找出衣裳丢床上,就要出去。
  我匆匆喊住他,“别走啊!”
  秦宿瑜脊背一僵,木着脸侧头道,“父皇还有事?”
  我张着手道,“你说了要给寡人更衣的。”
  笑话,我可是君王,哪个君王自己穿衣裳?再说了,我又不会穿。
  秦宿瑜沉默了半晌,问我,“父皇真要儿臣给您更衣?”
  湿衣搁身上黏的要命,我早等不及了,他在这里跟我磨叽,不就是不想伺候我吗?我偏要他伺候,让他欺压我。
  我催促着道,“快点,快点,你不会反悔吧?”
  秦宿瑜转到我身前,伸长手指解了我的腰带,帮我脱了外袍,他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不过铁定是一脸不服气,我就是要折辱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指派我。
  他把我的衣裳从里到外全扒掉,顺手拿着床上的干衣裳要给我穿,我拦住他的手,低一下头道,“布也解开。”
  秦宿瑜的手顿住,错愕的抬头来道,“解这个?”
  装,给我装,衣裳都湿了,我胸前的布能不湿吗?
  “解掉,寡人快憋过去了,又闷又湿,”我连呼了两口气,真的快要憋过头。
  秦宿瑜的手有点颤。
  我看着烦,焦躁道,“早知道就让周欢来了,让你解个布这么磨蹭,你是不是想着寡人就这么憋死,你好不用动手了!”
  秦宿瑜抿紧唇,须臾道,“屋里没布。”
  我半信半疑,“怎么可能?缠布不是男人屋里必备?那你用什么裹的!你脱下来给寡人穿。”
  秦宿瑜变得木讷起来,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白痴。
  我快透不过气,急得自己反手去摸背后的盘扣,我都快急出眼泪来,我何曾这般可怜过?虽然近身侍奉的人就穆娴一个,但也从没自己做过这些事。
  我吸吸鼻子,决定把这口恶气忍下来,总有一天我要踩在秦宿瑜的脑袋上,让他跪下来学狗叫。
  “我来吧,”秦宿瑜忽然道。
  我哼一声,手还是老实的垂下来。
  秦宿瑜伸手绕到我的背上,帮我把盘扣解了,他的眼睫抖得飞快,我看着就纳闷,不就让他更个衣嘛,至于这么委屈?
  他终于帮我把布全散掉了,我一身轻,怡然自得的仰着下颌,恰好看他呆滞的望着我前胸,那眼睛都直了,整个人就像被勾走魂似的。
  我颇为同情的往他肩上拍拍,“皇儿不必羞愧,寡人不会笑话你的胸肌小。”
  秦宿瑜蓦地转身,抬手往脸上抹。
  我走近去看,就见他慌得捂住脸,但血还是从手缝里冒出来,我这人见不得血,纵使他是我仇家,我也能心软,我随便在地上扯起布递给他,“擦擦吧。”
  他一见到那布慌得朝后退,那血流的更快。
  我跺脚道,“什么臭毛病!还嫌寡人的布脏。”
  他草草抓起床畔帷幔揩一把脸,鼻下的血才勉强止住。
  我龇着牙跟他笑,“皇儿这火气挺大的。”
  秦宿瑜扯过干净衣裳道,“自己穿还是要我穿。”
  他穿!
  我自觉地朝他张手。
  他的鼻下又流出两行血。
  我哈哈笑,“皇儿你该泻火了,血流这么多寡人看着心疼。”
  “别吵,”秦宿瑜再抹一把鼻子,任劳任怨的帮我重新穿好衣袍。
  我比他矮一截,他的衣服过大,我的四肢全伸不出,甩着袖子道,“寡人总不能这样习武吧。”
  秦宿瑜帮我卷好袖子,将我从头到脚端量了一番,少顷莫名其妙侧过脸不看我道,“今日扎马步,不用出去也行。”
  日头那么高,我自是不想出去,“好说好说。”
  房门这时被敲响,周欢在外头尖着声喊,“太子殿下,奴才给您把水端来了。”
  我噌的怒火起,这狗奴才还真端水来,巴不得我再变一回落汤鸡,那水我绝不准他端进屋,我小跑着要去开门。
  秦宿瑜却一手将我拦住,扣着我的腰将我轰到角落里,他警告性的瞥过我,自顾去开门了。
  那门吱呀两声,一开一关,他就将水捧了进来,周欢一只脚都没能踏进屋。
  我一下子发怵,抱着腿蹲角落里静候他发落。
  秦宿瑜将水盆放地上,朝我招手道,“过来。”
  我皱着眼走到他身前,和他说好话道,“皇儿,寡人都照你说的做,你别泼寡人冷水了。”
  秦宿瑜跨过水盆蹲身,“看清了。”
  我点点头。
  秦宿瑜便起身让开,“你来。”
  这我会。
  我叉开腿蹲在水盆上,自得道,“你早说扎马步如此简单,寡人哪还会东躲西藏。”
  我蹲过后也想起身,秦宿瑜突然按住我道,“蹲一个时辰。”
  我傻眼儿,“这谁蹲的住!寡人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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