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怕疼, 但也知道必须继续同房才能怀上孩子。她定然是想要孩子的,她和周衡的孩子,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被软化了, 可一想到往后每回都这么疼,又在苦恼该如何是好。
满脑子的烦恼,以至于坐在床上等周衡的时候,连连叹气。
周衡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她幽幽叹了一声气。
以前许是情绪变化不大,情感淡薄,所以周衡半点也不懂旁人的心思,可许是最近情感丰富了,且与她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日子,所以也懂她一些心思。
他有些知道她为什么叹气。
成亲的第二晚,他开始抱她时候,她柔软的身子却顿时僵硬了,第三晚也是如此。
对于同房的事,她是怕的。
看了这么多的医书,周衡怎么会不知道女子的第一回会疼。但他觉得小哑巴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的话,她以前就不会在羞赧至极的时候还继续主动。
她不仅不知道第一回会疼,而且很有可能不知道只会疼一回。
这几天没有碰她,是因为医书上边也有提及——女子破瓜,需休养2日至4日,若持续,会导致破裂。
四天过去了,他虽是能忍,那是在洞房之前能忍……如今开了荤后,自然不可能一直素着。
以前在山中看到旁人做那档子事,周衡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痴迷,不惜跑到山上来偷情,还浑然忘我得连他都没有发现。
现在,周衡似乎有那么点明白了。
这种事要么一开始就不碰,不然真的会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再说周衡开门的时候,齐绣婉想事情想得入迷,等他关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进来了。
往床外看去,周衡已经走到了拱门处,四目相对。就那么短暂的两眼,她被他看得身子有些发烫。
慌乱地把视线转开,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总觉得有些危险。
周衡走了床边,脱下便鞋上了床。
床很大,比在周家庄山上随意搭建的木床还要大,可周衡却是比那时候更加的有存在感。
“我、我先睡了。”声音微颤,然后很快就躺了下来,背对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比前几晚都要来得让人紧张,感觉到周衡几乎贴上了她。即便没有拥抱她,可她却是感觉到从他那烫人的体热,还有他呼出来的热息落到她的颈项处,痒得让她心慌慌的。
平时这个时候她怕冷,可如今却是觉得热得似乎要冒汗了,心跳如鼓,比任何一次同床还让她紧张。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可存在感却是让人难以忽略。
这像是一场持久战,齐绣婉最先败下阵来,语声颤颤:“周衡……我怕疼。”
等到她说话,周衡才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埋在她的颈窝处,嗓音低沉:“第一回会疼,第二回便不会再疼了。”
齐绣婉愣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的?”
“医书上有提及到。”
他每说一个字,就会有气息落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上,让她酥酥麻麻的,身子也跟着软了软。
周衡不会骗她的,这一点齐绣婉很肯定,只是……
“那你能不能变小、小一些……”声音小小的,说出这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的耳朵和脖子。
听了小哑巴的话,周衡默了默。半晌后才道:“恐怕不能。”
“那你和我保证,绝对不会让我再像成亲那晚上那么疼了。”那天晚上确实是吓到她了。
“保证。”
听到他的保证,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再而转身面对他,扬起脸。
周衡表情有一丝的松动,眼里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抱着她纤细的腰身低下了头。
被亲得迷迷糊糊齐绣婉在想——周衡这些年明明就是一个人过的,可他为什么就懂得这么多?
比她一个看过册子的要懂得太多了。他一点都不像是生手……
“别,别咬那……”软绵无力的一声惊呼。
她如今算是有点明白在灵山镇甜水巷住的那时候,隔壁寡妇和那徐秀才为什么会发出那些让羞人的声音了。
如周衡所言,确实是不疼了,中间还很是舒爽,但就是特别容易累。
***
周衡定做的药柜与家具都做好了,药铺开张也就在这几天了,所以要忙的事情特别的多。
要把药材分到各个药柜中,贴上药物的名称,小翠和齐绣婉一起到药铺帮忙整理,而李嬷嬷在家中做家务,做饭。
弄了一日,药材都已经放置好,齐绣婉成就感倍长。感觉自己不再只是个小累赘,更不是小废物。
以前身为刺史府中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即便只是绣两条帕子都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得了,可如今再度回想以前的生活,远没有现在过得充实起有成就感。
而且周衡的铺子,她也有份帮忙,这种相互扶持的感觉真好。
把所有药材分好类,让小翠在前边店铺看着,她进了后院。
周衡这时背对她,正在搭晒药的药架。她想要吓他一吓,便蹑手蹑脚往他走过去。
周衡余光瞥了一眼倒在青砖上小心翼翼靠近他的黑影,不点破,收回目光继续绑着竹架,不过片刻,她就到了他的身后,踮起脚伸手把他的一双眼眸给蒙住。
……别说是把他眼睛蒙住,就是听不到,他也能知道是谁,毕竟在这个南溪镇敢这么做的,除了她没别人了。
“我是谁?”特意加粗了声音来询问。
周衡默了默,偶尔他也会怀疑她当时遇难的时候是不是给吓傻了,所以是不是犯些小蠢。
虽这么认为,周衡也不会明着说出来。笨些就笨些吧,总归他也不嫌弃。甚至觉着她还是笨些好养活,太机灵的话他也不知道她时常想些什么。像现在她无论想什么都很简单,他用些心都能看透,这样也就挺好的。
周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就是被蒙着眼睛,也听不见声音,只要你靠近我都知道是你。”
闻言,身后的人松开手,撇嘴道:“你就是闻不到也知道是我,这药铺就除了你之外,就我和小翠两个人,总不该是小翠敢捂你眼睛吧,她可没那胆子,有这胆子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周衡略一挑眉,原来她也不是真笨。
把最后一点没绑好的竹子绑好了才转身:“你之前也很怕我。”
周衡阐述一件事实。
齐绣婉脸红了红:“我那会胆子本来就这么一点点……”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节指头的距离,随即复而梗着脖子控诉:“而且没有像你那样的,一开始就脱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脱衣服给洗澡!你可不知道当时我想的是什么!”
周衡怔了一下:“想什么了?”
回想起刚把人带回山洞的时候,周衡一点的想法都没有,只是觉得她脏兮兮的碍眼,再者让她自己处理,就她那一双被折断的手也极为的不现实,总不能让她在自己住的地方发臭。
齐绣婉别开视线,垂下了眼眸,脸色暗了下来,闷闷的道:“当时若不是想着要活着回来见爹娘,我恐怕在被毒坏嗓子和被折断手之后就已经寻死了。而且女子的名节有时候看得比命还重要,若是我当时再脆弱一些……”
话还没说完,她被周衡扯入了怀中,继而是他沉沉闷闷的声音:“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也就那一两天觉得难过,后来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后,我心里还很是感激的呢,我当时还在想,如果当时在集市上不是你把我给买下了,估计我就要被卖给那个杀猪的,要是那样,我下场只会惨不忍睹,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再见到爹娘。”
之前她不愿提起,是因为每每想起在集市上被众人围观,被当成货物一样标价售卖,那一双双猥琐的目光都让她恶心,害怕,恐惧。
没回禹州前,她会做噩梦,但回了禹州后,知晓那个地方自己再也不会踏足,且身边有爹娘,更有周衡,所以她开始释怀了,也开始提出来面对了。
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稳而沉的心跳声,很满足。随即语气轻松了许多:“还好,我遇见的是你,我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不是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而是遇上了你。”
这世上有很多的人都能投胎于好人家,可在往后的人生还是有很多人会遇上各种的劫难,且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劫后重生的。而她不仅劫后重生了,还与爹娘相认了,更能与自己喜欢的人成了亲,她真的比很多人都好太多太多了。
所以,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上了周衡。
作者有话要说: 【 周衡笑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
小媳妇:就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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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刚成为小媳妇的齐绣婉最近发现她的丈夫有点奇怪。
以前周衡几乎不照镜子的, 可最近却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好几回都看到他坐在镜子前照镜子。
但因周衡背对她,再加上她一出现他就会离开镜子前,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照什么。
实在忍不住了,她就问他:“你每日都在镜子面前做什么?”
周衡却是一本正经地问:“我是不是长胖了?”
齐绣婉“啊”了一声,然后左瞧右瞧,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轻轻地捏了捏:“没长胖呀……而且你以前也不在意样貌的呀。”
周衡脸色如常:“大概铺子快要开张了, 所以在意外貌和形象了。”
齐绣婉眨了眨眼:“是这样的吗?”
周衡点头, 没有半分的迟疑:“是。”
虽然周衡说是,可她还是觉得这有些不像周衡。但想了想,自灵山镇到了禹州后, 他确实也变了许多。从一个待人冷漠,到现在交上赵虎以及沈东和深南这些朋友,就已经很让人惊奇了, 如今在意自己的外貌了,倒也有几分正常。
回过神来,目光停留在自己丈夫的脸上, 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的手肘支在桌上,两手的交合处托在下巴,看入了迷。
“不仅没胖, 我还觉得你自灵山镇到宇禹州后,白了些, 更好看了。”
以前总是顶着烈日去打猎, 怎能不黑?
而现在是初春,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家里和药铺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连一盏茶都不到的距离,这肤色自然会养得好一些, 估计就是黑得差点和碳周虎这么生活一段时间,也都能白上一个度。
而且……胖没胖她心里也有数。就去年看了那么久他光着的上身,昨晚也还摸索着,她怎会不知道他有没有胖。
想到这,小脸蛋红了红。
周衡淡淡的道:“你喜欢便可。”
有没有白,有没有更好看,周衡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不在意样貌,周衡还会在意胖瘦问题?
自然是不在意的。
近来频繁照镜子,是有别的原因在。
从这一回齐绣婉她问过之后,她就没有发现过他照镜子。
日子很快就到了开张的这日。
西岭巷很多人都来贺喜了一声。之前给周衡捯饬婚事的十几个爷们也早早调了当值的日子,就为了来给他道一声喜。
别的什么兄弟情谊都是虚的,大家伙纯属觉得周衡带福气。就上一回他们给他操办婚事后,就有三人有了未婚妻。
有两个还是这西岭巷的,有一个还是西岭巷的妇人拉的线。
瞧瞧,这要不是来给周衡操办婚事,他们能脱了这光棍的名头么?
肯定不能够!
心想来这南溪镇再走动走动,没准另一波也能脱离光棍的行列。
周衡的药铺开张这日很是热闹。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这西林巷名为“有一间药铺”药铺老板在禹州城上头有人,这人势力还挺大的,连这南溪镇的镇长都要给周衡三分薄面。
因为传出了这话,所以平时那些个一见有新店开张就来找麻烦收保护费的地痞瘪三无赖都没敢来寻“有一间药铺”的麻烦。
“有一间药铺”的名字是齐绣婉想的。她说在金都有一家“有一间客栈”,比起那些悦来客栈,客来客栈,福来客栈都让人记忆深刻。
再说想名字费劲,周衡向来不喜麻烦的事情。如此一来,他肯定就随随便便地起一个什么“西岭药铺”,亦或者是“药材药铺”。
周衡闻言,并未接话。因为他确实是打算叫“药材药铺”这个名字。
周衡对太多事情都不甚在意,所以这铺子的名字也就由齐绣婉定下了。
开张这日,赵虎也来了。
赵虎是个笑面虎,平日对谁都一副笑脸,让你放松警惕,从而容易信赖他。
现在也不知什么缘故,赵虎觉得这周衡——就有些奇怪。
疑惑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对周衡挑眉:“你瞅啥呢?;老子脸上是有什么东西?”
周衡沉默了片刻,然后略微牵动嘴角。除嘴角的地方在动,其他的地方却是僵硬的,就是眼神没有半点变化。
看到他这表情有一瞬间想动手的赵虎:“……我怀疑你在挑衅我。”
周衡的这表情像是在鄙夷他。
闻言,周衡瞬间拉平嘴角,冷着脸走开了。
赵虎连忙走到了他身旁,把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极为好奇:“你刚刚是不是在的在挑衅我?还是说你在灵山镇到禹州的路上就早早看我不顺眼了,所以你就想趁着有了刺史府这靠山的机会,和我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