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就别再cue了,各自安好,各自美丽。”
“我看了那场直播,刚开始人数并不多,说到和时隼离婚的事情后,人数才激增,后来货也卖得很快。”
“果然,北卿还是离不开时隼,靠着时隼的影响力,在制造着话题,赚取流量。”
“楼上的,你说什么呢?当初可是我们北北主动要离婚的。如果要靠时隼的影响力,她可以选择不离婚,坐当豪门少奶奶的。”
“当时是很多粉丝问她,北北才回答的。你们一群没看直播的人在这瞎喷,没有看过就不要瞎BB。”
“路过,北北是谁啊。时隼倒是知道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物,北北不认识。”
“楼上的,你太孤陋寡闻吧,北北是时隼的老婆,八个月前那场盛大的世纪婚礼,了解下?”
......
北卿草草地浏览了下,就将手机递给小助理,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她知道在直播间谈离婚的事情,势必会上热搜,但没想到这么快,一下播就看到了。
经过离婚那阵的热搜轰炸,现在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作为公众人物,总有粉丝和路人关注私人情感生活。
她不回答,不好,会被说高冷。
回答吧,又会被不知真相的群众骂蹭时隼热度,靠他才能出圈,吸引流量。
这世道,怎么做,怎么说,都有人说三道四。
“算了,今晚过去,热搜就会过去的。”北卿耸了耸肩,现在网络热搜更新很快,观众的注意力也很有限。
在她看来,这个热搜,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
毕竟她不是什么大时尚博主,她和时隼也早已离婚,陈年剩饭的新闻没太多人关注。
北卿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朝着在场地所有工作人员表示,今晚她请吃宵夜,慰劳大家的辛苦。
工作人员一阵欢呼,收拾东西,朝着工作室楼下的夜宵摊奔去。
北卿提着包,和众人一起走下楼。
初冬的夜晚,空气中隐藏着丝丝寒冷。
办公室楼下,一辆墨绿色的法拉利开着双闪,车旁边站着一位年轻的骚包男。
正是许久不见的雷司甚。
他鼻梁上架着黑色墨镜,双手插在兜里,浑身散发着放荡不羁的气息。
看着从大楼里走出来的北卿,他朝她挥了挥手,喊着她的名字。
北卿愣了会,才看出是雷司甚。
她吩咐小助理先带工作人员去点餐。
她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大晚上你戴墨镜看得见?”
雷司甚噗嗤一声笑出声,拿下墨镜,指了指身后的车子,转了个圈,再看向北卿:“怎么样,帅不帅?”
北卿看着他骚气十足的样子,点点头,满脸敷衍:“帅,很帅。”
她曾经怀疑过他是gay,今晚上见到他,她更加坚定了几分内心的想法。
雷司甚指了指身后的法拉利:“这段时间去国外出差了,今天才回国,买了一台车犒劳犒劳下自己,刚提的。”
北卿看法拉利,点点头,颜色不错,墨绿色的法拉利总算比他之前的那款红色的兰博基尼低调了点。
雷司甚看着她点头,眼睛里有笑意:“走,哥带你溜几圈。”
北卿赶紧摆摆手,指了指对面的那家夜宵店:“不去了,我晚上还没吃饭,有点饿了。”
雷司甚的眼睛里有失落一晃而过,他很快收敛起来,再度堆上笑脸:“正好,我这一个多月在国外最馋的就是江北的夜宵了。走走走,今晚我请客,你们敞开吃。”
说着不由分地将车锁好,朝着夜宵店走去。
北卿跟在后面,不知道说点什么,这人的变化也太快了吧。
一会儿要飙车,一会儿又要吃宵夜。
小助理和工作人员已经点好了菜品,北卿走了过来,指了指身旁的雷司甚,大声道:“今晚大家随意点,别客气,我给大家找了个买单的财神爷来了,今晚的夜宵费用没有上限。”
工作人员一片欢呼,纷纷再次加菜加码。
雷司甚找了个小桌子,和北卿坐在一桌,点了些烧烤之类的东西。
北卿拿起牛肉串,开始吃起来。今晚空着肚子,说了几个小时的话,现在只觉得饥肠辘辘,吃什么都觉得是美味。
雷司甚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甚觉得可爱。
他从口袋掏出来一个盒子,递到她的面前,状似不经意地道:“在美国出差时,看到路边有家小店,随手买了个这个,送给你。”
北卿一手拿着牛肉串,咬在嘴里,一手接过他递到眼前的盒子,满脸讶异,嚼着牛肉,含糊不清道:“这什么?”
雷司甚满怀期待,看着她:“你自己打开看看呀。”
北卿将竹签上的牛肉全部咬了下来,将竹签子扔进垃圾桶,伸出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精美的项链时,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雷司甚语气轻快,笑着道:“贵重什么呀?这又不是什么牌子,就在路边一小店里买的。拿着吧,这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就当是庆贺你今天直播旗开得胜吧。”
北卿看了他一眼,继续去拿下一根牛肉串,小心翼翼地道:“这是你第一次从女孩子礼物?”
雷司甚脸上赫然,点点头。
北卿心中的那个念头更加肯定。她不疑有他,点点头,一脸豪爽的样子:“行吧,那姐们收了。”
雷司甚心底松了口气,终于送出去了。
这款星星造型的项链,看似普通实则一点也不普通,低调中蕴藏着无尽的奢华。
不知为何,看到它的第一眼,他觉得它很适合北卿。
所以,毫不犹豫地刷卡掏钱买了下来。
他很期待北卿能够戴上项链的那一刻。
夜宵结束后,小助理和工作人员离去,雷司甚开着车送北卿回家。
深夜时分,江北市的道路上车不是太多,雷司甚开着新买的法拉利,忍不住飙了一段路,炫了下车技。
北卿握紧门把手,尖叫不断,不停地叫着要跳车。
雷司甚放缓速度,沉沉的笑意充满车内,他看向一旁的她,语气里有笑意:“你们女孩子怎么胆子都这么小?”
北卿胸口起伏不停,喘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你这一百多码的速度,谁不怕?”
雷司甚将车稳稳地停在北卿的楼下,绅士地走下车,为她拉开车门,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我的公主,请下车。”
北卿刚收到惊吓的心,再次震颤了下,看着面前的雷司甚:“你能不能正常点?”
今晚她觉得他怪怪的。
雷司甚站定,眼睛里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脸上的吊儿郎当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认真,张了张口:“今天是我的生日。”
北卿“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了看手机,晚上十一点五十。
她看向他,语气里有焦急:“你怎么之前不说?快,还有十分钟,赶紧许愿。”
雷司甚靠在车前,盯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满目认真,语气沉沉:“我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
北卿看着他,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雷司甚深呼一口气,壮着胆子,看向她,脸上全是虔诚,一字一顿:“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夜风温柔,空气缱绻。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全程看在眼里。
隐藏在黑暗中的他,瞳孔紧缩,浑身紧绷,身旁的手因这句话而紧握泛白。
第27章
北卿楞了下, 站在原地,满面震惊,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心里有千言万语, 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不是GAY吗!!!
微风拂过, 两人都没有开口。
在北卿的心里, 一直当雷司甚是GAY蜜来处的,他曾经对她说过, 他的副驾驶从来没有坐过女生, 她是第一个。
但她当时脑子闪过的念头以为他的驾驶座是专门来坐男生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完全想错了。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了。
还有今天晚上送的那款项链,他说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是出差顺便购买的。
挨不过他的坚持, 她只好随手收下, 还想着到时候给个什么回礼。
他曾见过她最落魄的时候, 为婚姻最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曾被他撞见。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喜欢上自己。
雷司甚注视着北卿脸上表情的变化, 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勾了勾嘴角, 内心一片淡然。
他从未正面表露过自己的心迹,她的反应也算是正常,但不知为何,他的心觉得有点闷闷的。
看到她诧异眼神的那刻,他原本以为不在意,却没想到依旧受了点伤。
毕竟谁都希望喜欢的人,能够喜欢自己, 能够得到同等的回报。
不过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北卿张了张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半晌之后,才深呼一口气,张了张口:“我——”
“先考虑下,再做决定,可以吗?”一股慌乱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害怕听到她拒绝的回答。
北卿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雷司甚,正虔诚地看着自己,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祈求的味道。
她的内心一颤,拒绝的话说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缓缓地点了点头。
路边昏黄的灯光打在雷司甚右边耳朵上,耳垂上戴着的钻石耳钉发出璀璨的光芒,格外闪耀。
看着她点头,雷司甚的心终于微微松懈下来,他真的好怕被拒绝,被北卿拒绝。
他更害怕和她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语气轻快,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摸了摸身旁的北卿毛茸茸的头顶,道:“我等你的答案,不要想太多。现在我先送你上楼?”
北卿的心情也缓和了点,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不远处的黑暗里,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时隼脸色如墨,原本紧悬着的一口气,有了些许的放松。
可当他看到雷司甚亲昵地摸着北卿的头,满脸宠溺的表情,随即又跟着她一起走进楼栋的电梯等电梯时,他整个人又仿若一只刺猬,浑身充满戒备,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人,直到两人消失在电梯前。
雷司甚的出现,让他有些许的危机感。
亲眼目睹雷司甚向北卿的表白,这种直接的画面,让他的危机感被放大万倍,瞬间让他喘不过气来,危机四伏。
或许,只要雷司甚再努力一点,真的就可以追到北卿了。
脑海里随即浮现的是雷司甚和北卿在一起的画面,相拥、亲吻...
时隼蓦地摇了摇头,咬紧牙关,脸色沉郁结冰,他不能想象北卿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一点点都不行。
他看向北卿房子的窗户,一片祥和的橘色灯光,温暖沉静。
曾经这片灯光里,有他,也有她。
现在,却再也不属于他,在里面的是雷司甚和她。
一想到这,他就嫉妒得要发狂,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把她弄丢了呢。
他想要挽回,却处处碰壁。
他想要冲上去阻止,但却没有身份。
他靠在树干上,眼睛盯着楼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觉得沉闷。
五分钟后,雷司甚吹着口哨下来了,心情似乎很不错,他发动门口的墨绿色的法拉利跑车,绝尘而去。
时隼深呼了一口气,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去,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面前的这栋住宅楼走去。
他控制不住的双腿,他只知道,如果他再没有一点行动,她真的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的心脏就又开始抽痛起来。
或许,他早已爱上了她,只是后知后觉。
之前他习以为常,总以为她是他的妻子,只要他回家,她都会在家里等她。
却没料想到,他的不懂珍惜,让她决然离去。
时隼知道她住的楼层,电梯里,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按下数字键。
随着电梯层层上去,他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时冲动就跑上来找她,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他必须上来。
否则,一切都晚了。
漆黑的楼道里,因为他的到来,感应灯再次亮起。
他站在她家的门前,抬起手,却又放了下来。
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如雷震耳。
他真的前所未有的紧张。
在江北,他对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握,呼风唤雨,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太多的人想要认识他,巴结他,从他这儿分一杯羹,尊称他为“江北太子爷”。
几十几百亿的交易,也眼睛眨也不眨,心静如水。
从小到大,出生优渥的他,往往只要一个眼神,想要的一切都有专人送到他的面前。
这种为爱努力的紧张感觉,是他第一次体会。
他站在北卿的家门口,浑身紧绷,心跳加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敲了上去。
可还没碰到门,在下一秒,房门却自动开了。
穿着家居服的北卿,打着哈切,手里拿着一袋垃圾,准备放到门外。
抬起头,陡然看到门口站了个黑衣人,吓得尖叫出声。
凌晨时分,这声尖叫十分突兀。
“嘘——是我。”时隼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他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心情更加低沉了。
北卿挣脱他捂在她嘴上的大手,震惊至极,将垃圾放在墙角。
随即,不断拍着胸脯,平缓着受到惊吓的心情,半晌之后,语气清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时隼目光沉沉,定定地看着她,满身冰冷,心情是沉落谷底的悲凉。
也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来找她的资格。
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也早已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