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西澄布丁
时间:2020-10-21 06:45:57

  “不去。”薄时深掰过她脸,小狗似的轻蹭她鼻尖,“睡完我就跑,怎么和小时候一样不负责。”
  温窈窈:“......”
  她哪有!
  再说了,小时候的他多可爱呀,打不过她抢不过她还可高冷,怎么现在变得黏人还贼有力气,她这么不怕疼的一个人,都被他弄得有些吃不消了。
  “是做得不舒服?”薄时深被小姑娘泪眼汪汪地瞪了一眼,真以为她不高兴了,忙抱着她反省,“还是我技术不行?”
  天知道薄总裁说出这句话有多艰难——他的字典里怎么可能有“不行”俩字???
  温窈窈哼哼唧唧地一摇头,不好意思说实话:“也不是......”
  “那是怎么啦?”薄时深肩膀舒展下来——对嘛,他怎么可能技术不好,“那是不喜欢?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不做。”
  说着,温.柔地轻轻吻了她一下。
  眼瞅着薄时深在这件事上展现了和她一样的钢铁直男脑回路,温窈窈终于抓狂,水雾氤氲的大眼气咻咻嗔他:“你就不疼吗?”
  薄时深:“为什么会疼???”
  话音刚落,瞬间反应过来,懊恼地闭了闭眼。
  艹!忘记女孩子和男孩子构造不一样了。
  薄时深甭提多自责,忙掰开小姑娘一直护着花园的手,准备检查。
  温窈窈哪好意思在清醒的时候给他看,红着脸又去护:“没、没事,过一天就好了。”
  薄时深不由分说按住她,一只手撩开裙摆,看清后,在心里骂自己了句果真不是人,紧接火速找到手机,下单买药。
  弄完,低头俯身,把小姑娘已经穿好的裙摆又撩了上去。
  温窈窈吓了一跳:“不、不是看过了么?”
  薄时深克制地看她一眼:“药还没到,先给你吹吹,你就不会那么疼。”
  温窈窈:“......”
  想要拒绝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很快,在沉.沦如深海的漩涡中,细细碎碎地转为了迷.离低吟。
  这天晚上,温窈窈难得地没再做噩梦,许是因为连续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乏,薄时深给她上完药后,她枕着男人踏实的臂弯,很快进入梦乡,睡着时,嘴角还挂着抹甜甜的浅笑。
  薄时深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见她睡着的笑颜倍觉可爱,摸出手机拍了张照,这才关灯。
  依然没敢深眠。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薄时深每天晚上都是等着小姑娘睡着,才放心地抱着她睡去,她稍微翻个身,就会立刻惊醒,如果哪天小姑娘一直睡得不踏实,就索性坐起身,把她蜷成一团的单薄身子小心地揽进怀里,轻轻哼着歌哄她安眠。
  自始至终,直到温窈窈彻底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都不清楚薄时深每晚每晚守着她,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为她做过的那些事——迟钝如温窈窈,除了有些奇怪她男朋友在和她同居后似乎突然闲了许多,一不出差二不去君博大厦办公,天天在爱洛和她搞偶遇,浑然不觉薄时深每时每刻对她有多紧张,更莫说发现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保镖。
  事实上,这场噩梦,留给薄时深的阴影似乎更深,他好像得了PTSD,如果小姑娘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或者是超过一小时没回他微信,他就会有些心慌不安。
  因此,干脆把办公室都一并转移到了爱洛。
  冬雪消融,草长莺飞,元旦前辞旧迎新的那场初雪,仿佛透支了燕华这年一整个冬天的下雪份额,此后直到过年,燕华一直都是干燥的晴天。
  【......原知名零售公司CEO教唆他人犯罪一案已于数日前开庭审理结束,据悉,主犯、从犯等几位相关涉案人员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接受判决,表示不再上诉,而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CEO则情绪激动,当庭表示不服从法院判决会继续上诉,据了解,伊在数月前就曾经因为侵犯他人名誉权被提起过诉讼,导致其公司股价大跌,被竞争对手低价收购,有传言提及伊正是因为对此不满才蓄意报复,没想到不仅没对对方造成丝毫伤害,反而使得自己铃铛入狱,身败名裂。据某了解案情的知名律师解答,该案犯罪事实确凿,即使伊继续上诉,也基本没有改判的可能......】
  温窈窈在手机上刷到这条新闻时,和薄时深正在回离州过年的路上。
  窗外燕子呢喃,红墙绿瓦的房屋透出影影绰绰的轮廓,家的方向很近了。
  她平静地扫过新闻,收起手机。
  薄时深轻轻看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把她微凉的手指往掌心里紧了紧。
  温窈窈依偎在他怀里,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脑子一抽,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下。
  亲完,才猛然意识到俩人现在不是在家,司机就在前面,羞愤捂脸,想装死。
  薄时深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撩完就跑的小姑娘,才不管司机是不是看得到,把人摁在车座,一记深吻。
  “今晚我睡哪儿?”
  温窈窈脸更红了:“当、当然是睡客卧。”
  薄时深遗憾地“啧”了一声:“和你的卧室离得远吗?”
  “不远,就挨着。”温窈窈脱口而出,警惕地支棱起小脑袋,“你想干嘛?”
  “不干嘛。”薄时深慢悠悠地一扬眉,“你爸妈都在,我能干什么,当然得留点好印象。”
  温窈窈半信半疑。
  当天晚上,温窈窈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就非常凑巧地碰上了要给她爸妈留点好印象的薄时深——男人穿着严肃正经的衬衫长裤,领口系得严实,双手抱臂靠着墙,一点都不同于在燕华时的流氓样。
  仿佛真打算将沉稳风贯彻到底。
  “洗完澡了?头发吹了吗?要不要我帮忙?”流氓开口了,语气真诚,“我吹头发的手艺不错。”
  啧啧,霸道总裁,在线卖艺,变身托尼老师推销终身服务。
  可惜被一口回绝。
  “不用。”温窈窈拿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往客厅看去,“我爸妈他们呢?”
  “散步去了。”薄时深按住被小姑娘揉得乱糟糟的头,一只手拿过毛巾,另只手牵着她径直去她的卧室,“怕你爸妈突然回来?”
  温窈窈不好意思地轻轻点头,刚洗过澡的小脸粉润。
  薄时深眼眸微深,克制地抿抿嘴角,找出吹风机,一边调到最小风速,一边不动声色地扫过小姑娘布置得温馨的床:“放心,我观察过了,阿姨他们每次吃完饭都会出门散步,至少散半个小时。而且你们楼道的声控灯不怎么灵敏,他们回来时经过一楼就会有动静,到时候我再出去也不晚。”
  温窈窈:“......”
  就一起吃了两顿饭,连她爸妈喜欢饭后散步的习惯都观察到了?!
  这人其实开的不是公司,是私家侦探吧?!
  薄托尼规规矩矩地服务完自己的唯一顾客,什么都没做,正经得又变成了之前的高冷男神。
  温窈窈放松警惕,也没着急催他走,和他一起坐在床沿,兴致勃勃地讲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只是,讲着讲着,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等等,这人什么时候躺她床上了?!
  薄时深双手枕在脑后,看到小姑娘疑惑地回头找他,一勾唇,在她红着小脸拉他起来时,顺势把她带入怀里。
  “乖,坐着太累,躺一会。”
  温窈窈抓狂。
  这姿势,哪儿是躺一会,分明是想开小黄.车。
  她整个人被男人半压在床上,已经感觉到顶.着自己的蛟龙隐约有昂首的趋势,手足无措地红了脸:“不、不能躺,我爸妈快回来了。”
  薄时深轻含着她耳垂:“不急,还有十分钟。”
  温窈窈被他亲得浑身发颤,又想推他又没力气,只能软软地用声音控诉他:“那、那也不行,不可以。”
  “嗯,不做,就亲一会。”薄时深咬开她衣领,流连忘返地驻足了几分钟,而后乖乖地给她系上,把软成云朵的小姑娘抱在怀里,“过完年,你想什么时候走?”
  温窈窈睁开雾蒙蒙的眼:“初七?”
  幼儿园开学其实没那么早,但薄时深公司却是按照法定节假日放的假,一想到等过完年,俩人再想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呆在一起就得等下次假期,温窈窈就不舍得让薄时深一个人先回燕华。
  思来想去,只好做个不“孝顺”的女儿先顾爱情。
  薄时深轻蹭着她鼻尖,眼神宠溺:“我们可以再呆几天。”
  温窈窈眼睛一亮:“真的吗?”
  他点头。
  温窈窈高兴坏了:“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
  “不会。”薄时深揉着单纯的小白兔,离开她卧室之前,慢悠悠地开口,“阿姨他们是不是初七上班?”
  温窈窈点头,还在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男人忽然倾身,清冷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沿她心弦撩拨,“那等他们上班,我们在这做一次?很想知道,在你从小睡到大的床上,和你做,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温窈窈:“......”
  啊啊啊啊啊啊!
  当然,当后来温窈窈知道其实是自己误会了薄时深,时间已经如白驹过隙,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周以后。
  立春已过,万物复苏,浅草稀稀疏疏地从泥土钻出来,日光渐渐变得暖和。
  “好吃吗?”夕阳沿着长街落下两道出众的身影,温窈窈举着几根串串,和薄时深安利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小吃,“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他家炸串了,可我妈不让,说小孩子吃多了肚子里会长虫,还好有我爸,他每次接我放学时都会给我买好几串,看着我吃完再带我回家,然后帮我保守小秘密。”
  “那你回家还吃得下去饭?”薄时深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深深看她一眼,“还行,没你好吃。”
  “我吃得多呀。”温窈窈红着脸嗔他,小嘴塞得鼓囊囊的,“所以我妈一直没发现。”
  薄时深笑起来,意味深长地扫过她的胸:“那还这么瘦,看来,你从小到大吃的饭,全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
  温窈窈懵了半秒。
  什么叫该长的地方?
  一抬眼,瞧见男人忍笑的眸光,瞬间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假装咬他:“流氓,今晚上罚你不准吃饭。”
  “嗯,不吃。”薄时深笑着反握住她的手,开玩笑,“吃你。”
  温窈窈小脸红了瞬,小声哼哼:“想得美,得回燕华才能吃,好啦,我们回家吧,我爸妈他们快做好饭了。”
  俩人沿着长街慢悠悠地回家,天边云彩一点点地暗了下去,变成水墨般的黑,月光亮了起来,星辰闪烁,袅袅香气从各家各户的门窗中丝缕溢出,酝酿出家的味道。
  距离小区还有两条长街之隔,温窈窈莫名心有所感,忽然停下,看向分岔路口的另一边,遗憾道:“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呆过的幼儿园吗?可惜那片拆迁了,现在是片荒地,不然还可以去看看。”
  “没事,拆了也能看。”薄时深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朝人烟稀少的那条小径走去。
  温窈窈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过去有点远,我和我妈说一声。”
  “我和阿姨说过了。”他回眸,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们今晚晚点回去。”
  月光从他身后笼下清冷的光,这一刻,温窈窈忽然有个奇妙的错觉,薄时深仿佛已经预知到了今天晚上他们会在这里停留,所以才会下午陪她出来逛街。
  路灯落下昏黄的倒影,映出许久无人踏足的空旷。
  这片坐落在旧城区边缘的老地段,因着不断往外开发的新城,早已消失在不少人的记忆,就连温窈窈自己,也已经很多年都没再来过,印象里商铺林立的街巷变成了开阔的柏油路,不知名的花草孤独地伫立两侧,在月光里迎风摇曳。
  再往前,就是他们曾经呆过的幼儿园。
  温窈窈心脏忽然就剧烈地不受控地开始狂跳。
  脚步慢下,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薄时深。
  “这里,是被人重新开发了吗?”
  离她百米之遥的地方,本应是种满杂草的荒地如今流光闪烁,星星点点的光从看不真切的城堡顶往下延伸,一路沿着舒展的玫瑰花停在她脚下,点亮她右手边的站台。
  “叮——”
  魔法世界,在这一刻,闯入了她的梦。
  一条长长的隧道笔直向里延伸,写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指示牌就在她身侧,门口放着一根魔杖,指引着她踏上只为她一人开放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温窈窈颤着手,紧紧抓着薄时深,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
  直到被男人牵着手坐上去,小火车启动,她这才如梦初醒地大睁着眼,对上了薄时深含笑的星眸。
  眼睛瞬间红了。
  小火车在城堡前停下。
  流光璀璨的银河在她头顶延绵,照亮她面前迷你版的魔法学校,栩栩如生,仿佛给薄时深刚刚陪她拼好的霍格沃茨城堡积木施了点石成金的魔法,幻影移形地变到了她眼前。
  温窈窈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语无伦次。
  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当看着男人比银河还要璀璨的星眸,所有的话就真的被施了定身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乖,别哭。”薄时深温柔擦去她眼泪,无声深呼吸,压下同样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
  温窈窈说不出话,只好拼命点头。
  当她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准备开口时,却见男人突然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挥舞着翅膀的金色飞贼点亮夜空,稳稳地漂浮到她面前,温窈窈呼吸蓦地一窒,彻底乱了节奏,看到薄时深取下金色飞贼,从它里面拿出了一枚流光四溢的钻戒。
  “窈窈。”从来都慵懒从容的男人嗓音微微发颤,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单膝跪地,“嫁给我。”
  温窈窈眼泪夺眶而出。
  拼命点头,温热的眼泪顺着弯起的长睫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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