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西澄布丁
时间:2020-10-21 06:45:57

  他无比自责地吻去她眼角滚烫的泪珠,双眸血红,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一字一顿的承诺重若千钧,“我和你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温窈窈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拼命摇头,泪珠沿着男人砸在她指尖的剧烈心跳浸湿薄衫,滚烫地烙下印记:“不许说死这个字,不许说。”
  “好,不说。”薄时深用力拥她入怀,亲吻着她的发梢她的嘴唇,许久,拿过大衣紧紧裹住少女,抱她出门,“我们这就回家。”
  黑暗在他们身后悄然远离。
  月光温柔干净,流淌在他们脚下,沿着洁白的雪指引着家的方向。
  那些无端作恶的坏人、趁她之危的帮凶,从薄时深找到温窈窈的这一刻起,都被他阻隔在外,再也不能伤他心爱的小姑娘分毫。
  窗外,急促的警笛声愈来愈近,穿透夜色直直地冲向角落里的赵一荼,和无边无际的黑暗一同朝她吞噬。
  “看什么看!”郑景见她竟然还有脸盯着薄时深离开的背影,大为恼火,拿起手电筒直接调到最亮,掰过她头照向她眼睛,“我从来不打人,更别提打女人,但你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你说你和霍子萩都是女人,怎么就那么恶毒,想出来这么损的招毁人清白,这他妈的要不是打人犯法,老子现在就揍你一顿,再把你扔到男子监狱!”
  赵一荼被灼烧的强光刺得直掉眼泪,再无瑕控制面部表情,原本写满不甘的怨毒掺着狼狈,丑陋得像个五官挤成一团的包子。
  “你还不服气?”郑景嫌弃地拿湿巾擦干净沾上她眼泪的手,松手后,见她恨恨地盯着自己,气笑了,“赵一荼,我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啊,怎么你现在都蠢到要蹲监狱了,还觉得自己没做错??!”
  赵一荼闭闭眼:“我就做错了一件事——我应该直接扒光她的衣服把她扔大街上,让她被一群垃圾堆里的狗男人糟蹋。”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一双还止不住眼泪的眼盛着得意的笑,配上充血的眼球,阴森可怖。
  郑景再也听不下去,抓起她头发狠狠摔到一侧,连拖带拽把她丢进浴缸,冷水浇下。
  “你他妈的真的该去精神病院了!!赵一荼,霍子萩给你的钱有那么多吗??你这么替她卖命,都没有想过她只是把你当棋子?!”
  赵一荼被水呛得直咳嗽,打了个冷颤:“棋子又怎样?她恨温窈窈,我也恨,我们俩有共同的目标,钱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更何况她答应过我,只要这件事顺利完成,她就把我送到国外,到那时,我有大把的钱花大把的好日子过,管她是不是把我当棋子,要不是你们来太快,我现在已经拿到钱走了!”
  “赵一荼,说你蠢真是抬举你了,你不是蠢,是压根都没长脑子这玩意儿。”郑景怜悯看她,“你以为霍子萩很能耐很厉害?啧,她连自己的公司都保不住,被薄总耍得团团转,哪儿还有精力管你。”
  赵一荼猛然抬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这种没脑子的人平时有时间多看看新闻,省得人家公司都没了,你还傻逼兮兮地以为自己抱上了摇钱树。”郑景把试图站起来的赵一荼死死按回浴缸,又把水温调到最热,在她身上表演“开水烫猪”,“你就带着你的老枯树去监狱里过下辈子吧,我们君博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钱多,会请最好的律师往死里干死你们,你和霍子萩这辈子甭想着再去什么国外,燕华最差的女子监狱都给你们开好房间了,直接给你俩养老送终。”
  一片难以置信的死寂,紧接转为凄厉尖叫,哀嚎不断,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烫的,还是因为最后一丝希望被彻底摧毁。
  黑夜被亮如白昼的雪模糊了时间,这场注定有人不眠的辞旧迎新的夜晚,有终将受到惩罚的作恶者,也有阴霾散去、可以尽情拥吻的恋人。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第四十九章 (正文完)
  车子沿积雪留下疾驰回家的长辙, 咯吱咯吱,细碎延绵。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薄时深听温窈窈讲完事情经过, 肠子都悔青,自责地恨不能穿回几小时前狠狠揍自己一顿, “以后,哪怕是周末去公司开会,我也会带着你,再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家。”
  燕华雪下得太大, 原定的航班被取消,他们只能临时更换航班先到附近城市,再换高铁回燕华, 本以为到家的时间不会差太多, 加上当时有个电话会议,就没来得及告诉小姑娘,却没想到被时刻盯着他行程的霍子萩钻了时间差的漏洞。
  温窈窈摇摇头,反过来安慰薄时深:“没事,不怪你, 是我太大意了,轻信了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她仰起脸, 回应着薄时深的吻,心有余悸地反省:“之前肖潇遇到电信诈骗,我还在想,我这么穷的人, 应该不至于被骗吧?现在看来,我比她还好骗,一个连事情经过都没讲清楚的陌生电话就能把我骗走, 我真的太蠢了,我以后再也不随便接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了。”
  “不蠢,但不接电话是对的。”薄时深心里怎么可能不清楚,小姑娘完全是因为关心则乱,才会在听到他出事的瞬间疯了似的出去找他,连外套都忘了穿。
  想到这,他心疼地捧起温窈窈穿着单鞋的脚,放到怀里暖着,指尖小心翼翼抚摸着她膝盖上的伤,眼眸染着不易察觉的红,“还疼吗?”
  “不疼。”温窈窈冲他安慰一笑,“你包得那么好,早都不疼了。”
  薄时深无声蹙眉。
  也没拆穿小姑娘假得不能再假的谎话,卷起她衣袖,看到她胳膊上明显是被掐紫的淤痕,青筋暴起,许久,缓缓压下,温柔地给她上药。
  家里亮着灯,保温罩下的饭菜色泽依然诱人,却早已凉透,薄时深看到一桌子丰盛饭菜和旁边的生日蛋糕,心里愈发生疼,紧接却见小姑娘突然懊恼地一拍脑袋,小脸沮丧,“你的生日是不是过去了啊?”
  薄时深温柔笑了下:“还没有,还有一个小时。”
  还没有?
  那太好了!
  温窈窈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眨着亮晶晶的眼:“生日快乐!我有礼物送给你。”
  薄时深笑着点点头。
  “你,闭上眼。”即使晚上喝了酒壮胆,但经过刚才那段无比糟糕的插曲,那点胆量早已散了个一干二净,温窈窈红着脸小声指挥。
  薄时深依言照做。
  似有若无的淡香软.软地朝他靠近,紧接是他熟悉的柔.软身姿,水豆腐似的唇温.柔贴上他,清甜的远超世界上所有的糖。
  薄时深没睁眼,用力抱紧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姑娘,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在俩人剧.烈的心.跳声中听到她轻轻.软软的小奶音:“薄时深,我、我想,和你做。”
  薄时深眼眸倏然大睁。
  有些惊讶。
  目光落在她紧闭的害羞长睫,一抬头,看到桌上的红酒杯,了然地笑了下:“窈窈,你是不是喝酒了?”
  温窈窈点点头,又摇摇头,鼓足勇气直视着他:“可、可我很清醒。”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也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她爱他啊,深爱着这个从三岁遇到却离别、时隔多年才千辛万苦找回她的大男孩,无比确定,这辈子非他不可。
  她想把自己,给他。
  这个早已做好的决定,在今晚上梦魇似的经历过后,愈发不管不顾地占据她脑海,教她忘记了胆怯。
  薄时深心脏狠狠一颤,幽.深骤起的星眸映出小姑娘坚定的小小身影,温柔一弯眉,吻上她:“乖,会疼,忍一忍。”
  雪还在下,柔.软地铺满一地。
  墙上指针悄无声息地转动,即将走到零点。
  十、九、八、七......三、二、一。
  “滴答”——时针、分针、秒针,完美重合,踽踽独行的恋人终于找到此生唯一契合的另一半,奏响独属于他们的美妙乐章。
  新的一年,开始了。
  “还、还没好吗?”
  “快了......乖,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你、你刚才就说快了,怎么还在进?呜......骗子......”
  “乖,不哭,真的没骗你,不信你看,真的就只剩下一点。”
  “???!!!!怎么这么大啊......呜,也太疼了......”
  许久。
  “还疼吗?”
  “嗯啊~好、好多了......啊啊啊不许笑!”
  “没笑,再叫一声?害羞了?啧,宝贝你没反.应,只能证明我做得不够好......这才乖嘛......”
  很久很久以后,“还、还没结束?!”
  “乖,才刚开始。”
  ”......都半个小时了!”
  “不是说了么?一个小时打底,多不退,少了双倍补,乖,专心点......”
  Long long agin。
  “你是不是偷偷按了计时器呀?刚好一个小时诶~”
  “没有,好点了吗?”
  “嗯~你、你呢?网上说,男生也会疼。”
  “......傻瓜,以后少看百度,都是骗人的。”
  “唔~知道啦......等等,你要干嘛?!还、还来?!”
  “乖,刚才的只是前菜......”
  又双叒很久很久以后。
  “我、我困了。”
  “嗯,马上。”
  “......刚才就说马上,结果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你个骗纸!”
  “这次是真的,不骗你......”
  “......我刚睡着了吗?怎么到浴室了呀?”
  “没事,你继续睡,马上就洗完......窈窈,我爱你。”
  “唔~深深,我也爱你。”
  温窈窈说完那句自己都不知道的梦话,小脑袋一歪,再次睡着了。
  薄时深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胳膊从她脖颈后抽出来,轻手轻脚下床,拿出医药箱给她换药,做完这一切,才重新上床,把小姑娘抱进怀里,找出手机看完郑景汇报进展的微信,回复后,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给她盖好被子。
  却睡得并不踏实。
  刚刚经历一场噩梦的温窈窈,实际上完全不是她今晚强装出来的那么强的消化能力,那些意图对她不轨的渣滓,挂着伪善面具的作恶者,以及再早一些的偷拍,全都变本加厉地反噬在了她的梦。
  “别、别碰我!滚开!”
  几乎是温窈窈刚喊出这句话,薄时深就立刻醒来,看到小姑娘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双眸紧闭,两只手牢牢护着胸口,单薄地封闭着自己防御世界。他一颗心疼得恨不能立时钻进她的梦保护她,却只能小心地靠近她,轻缓地拍着她的背低哄:“窈窈,别怕,我在......”
  许是因为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温窈窈情绪逐渐变得稳定,松开攥紧的拳头,转过身,钻到他怀里,缓慢地放松。
  整整一个晚上,薄时深没再合眼,五分钟十分钟一起身,摸摸温窈窈额头,敏锐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之前,小心翼翼地抱紧她安抚情绪。
  天光透亮。
  厚实的积雪堆在房檐窗角,整个世界被洗去铅尘,露出澄蓝的天和一望无际的地,干净澄澈。
  温窈窈醒来时,还没睁眼,先感觉到了身前男人的心.跳,极其有力地贴着她胸口——这种感觉非常神奇,仿佛这么久以来一直陪她入睡的玩偶成了精,坚.硬地温.热地包裹着她,不说话,却足够踏实,让她可以放下脆弱,放心地把自己藏进这永远也不会离开她的坚实后盾。
  原来有了盔甲,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呀。
  温窈窈睁开眼,看到薄时深星辰般清亮的眼睛,微微笑着看她,仿佛已经醒了很久。
  她不好意思地往他怀里藏了藏。
  虽然该干的该看的昨晚一个都没落下,俩人成功地把幼儿园的车开到了研究生水平,但真的能在刚睡醒后的第一眼就看到同居男友,还是有些害臊。
  薄时深笑起来,低头吻上她嘴角:“躲什么?怕我早上就吃了你?”
  温窈窈:“......没躲。”
  话虽如此,却依然没好意思看他,耳朵贴着他胸膛听到止不住的笑意,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不许笑。”
  “嗯,不笑。”薄时深咬住她指尖,满意地看着怀里人轻轻地软成一团,吻上她,指尖穿过薄如蝉翼的吊带,“既然没躲,那正好吃点糖。”
  温窈窈:“......”
  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话音刚落,只隔着薄薄一层平角.裤的蛟龙就顶上了她,温窈窈小脸瞬间呆滞,窘迫地闭上眼:“你、你怎么没穿睡衣?”
  “睡衣是你们女孩才穿的。”薄时深不紧不慢地牵着她的手往下,“我身材这么好,穿衣服浪费。”
  温窈窈:“......”
  啊啊啊啊啊!不穿分明是方便他耍流.氓!
  外面银装素裹,室内春光旖.旎。
  “呼啦——呼啦——”,有人在楼下扫雪,挥舞的大扫帚带起有节奏的韵律,模模糊糊地抵达高层,配合着屋内迷.离难抑的轻.喘,浅浅低.吟,男人温.柔地轻咬着小.樱桃,在极.致前放.肆地攻略城池。
  下床时,温窈窈是羞红了脸被薄时深抱到浴室的,那些昨晚上被她遗忘的某些记忆,随着男人打着清洗旗号名正言顺耍流.氓的动作,被完整复盘不说,还变本加厉地来了次慢镜头重放。
  整整一天,两个平时跟AI机器人的工作狂,除了吃饭,基本上都黏在一起。
  沙发、床、浴室、餐厅,相爱的人在一起还能干些什么呢,无非就是,做..爱。
  进进出出,潮起潮落,无穷无尽。
  夜幕再次降临。
  温窈窈彻底没了力气,浑身上下都有些烧得慌,羞红的小脸埋进枕头,小声控诉他:“你今晚去客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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