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玄宓
时间:2020-10-21 06:47:13

  徐潇:“不是吧?容先生,真要买啊?”
  徐潇真的搞不懂,怎么那位作到极点的千金大小姐随便说了句,老板就上了心。那可是宾利!要知道老板自己开的代步车还只有十几万……
  容淮:“先在临城买一辆,回头再看。”
  徐潇没辙,社畜回复:“收到。”
  容淮安排完事宜,低头查阅未读消息,翻到最上边一条后,他唇边微扬的弧度渐收,眼里笑意迅速褪去。
  他站起,拉开房门出去,步履很快。
  属于她的那一间早就人去楼空。
  黑人大妈正在做惯例保洁,余光扫到这位俊秀无比却满脸阴鸷的年轻男人,很是惊讶:“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服务吗?”
  容淮:“这间房的客人有见过吗?”
  保洁员相当老实:“应该是7点多退房的,走得有些匆忙。”
  走得匆忙?逃难吗?
  容淮转身,嗤笑一声。
  他回了房,骨子里那股似是不甘又阴暗的邪火又开始流窜,压不下去也发泄不出来。
  徐潇眼瞧着BOSS突然离去又莫名其妙去而复返,原本想询问两句,可对上他面无表情的脸,不知怎么感觉到一股煞气。
  “老板我先回房处理公事。”
  徐潇很孬种地溜走了。
  容淮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垂眸盯着她昨晚睡过的躺椅。他薄唇抿着烟,没点,整个人像是时间定格,一动未动。
  良久,他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一个红绒布的袋子。
  解开袋子,里头是一枚银质戒指。
  应该有些年头了,色泽暗沉早不如新,原先的劣质锆石消失不见,额外替换成了新月状的蓝宝石,色泽纯粹,盈盈欲滴。
  他慢慢收拢手心,将戒指一点一点用力攥住。
  直到里头的软肉被坚硬材质硌到生疼,像是怒极反笑,他轻轻勾了勾唇,继而摸出手机:“徐潇,过来。”
  徐潇花了很久时间才消化完老板匪夷所思的要求。
  但是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永远不可能对老板say no,也绝无可能令BOSS失望。
  千辛万苦查到详细的联系方式,徐潇打通了MUSE的专线——
  “白组长吗?我是青鹭药业的首席助理徐潇,关于最后登出的终稿,您这边会和我们确认修改意见对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道:“是这样,毕竟贵刊是第一家我们接受采访的杂志社,还是想更严谨一些。不如找个时间,我们容总这边想同您全组成员一同吃个饭,顺便check一下稿件。”
  作者有话要说:  容淮:你逃不掉的。
  荆羡:???
  荆焱:我要把你搞破产,让你搞我妹。
  容淮:我比你想的有钱,然后你妹我也会继续搞。
  我觉得吧,他这种性格的男人,又专注又变态,对方越想逃他就越来劲。
  谢谢大家的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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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有意思
  不得不说私人飞机就是舒坦,即便国际航班的头等舱设施已经很完备,但在有松软床榻和绝佳隐私布局的独立卧舱面前,还是被秒成了渣渣。
  荆羡甚至能在入睡前边问着香薰边享受跟机服务人员的马杀鸡,睡袍真丝眼罩样样都不用操心,就能在湿度温控光线都正好的空间里睡个美容觉。
  比起她的惬意时光,荆焱就过得很苦了,没机会休息也没空暇进餐,他坐在单人位上,一直埋头处理公务,连轴开了三个视频会,若不是高空卫星信号实在尴尬,估计还得继续。
  一旁的骆亦白在集团内网批完数百个流程,头都有些发晕。
  他抬眸看一眼和个永动机没什么两样的BOSS,犹豫半刻提醒:“荆总,八点多了,我去吩咐厨房弄点东西?”
  “不急。”荆焱盯着外盘曲线,指尖轻点交易指令,中途分心问一句:“她睡多久了?”
  骆亦白哪里晓得,直接喊了后舱的服务人员过来代为告知。
  空乘表示荆羡差不多睡满了八小时,并请示是否要请她起床用餐。
  荆焱皱眉:“别喊她,放点低音量的舒缓音乐,等她自个儿醒吧。”
  这姑娘起床气大得吓人,从前住家里,但凡被打扰非自然醒,一整个上午都能冷着脸,半句话不说。
  骆亦白习惯了这位冷面总裁的妹控行为,顺手抽了空乘手里的菜单递过去:“我估摸着半小时也该起来了,要不您这边定一下晚餐菜品?”
  荆焱扫一眼,勾了主菜和甜品,又额外要求:“汤的酥皮要脆一些,配的芦笋换成土豆,所有带酸味的酱料都替成咸甜的,不要胡椒不要奶制品调味。”
  “先开一瓶Perrier Jouet静置,她不喜欢气泡太冲的。”他合上MENU,加重语气:“另外,她对果仁类的过敏。”
  骆亦白沉默。
  服务人员也愣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记录。
  荆焱说这话时一脸风轻云淡,提了诸多龟毛要求全是为他妹妹,完全没意识到这种人设和他在公司里狠戾不近人情的形象有多大出入。
  骆亦白这会儿又庆幸自己是独生子了,真的,要摊上这么个娇生惯养的作精血亲,那还不被折腾死?
  然而不久,荆羡出来了。
  这姑娘秀秀气气打着哈欠,捏着细嫩脖颈边上毛茸茸的麻花辫,长睫毛染着刚睡醒的湿意,配着那天生纯情甜美的脸蛋,真是乖到不得了。
  骆亦白立马反悔,像个两级反转的精神病患者,表示再度理解老板的妹控行为。
  荆羡在桌前坐下,规规矩矩铺了餐巾,神情还不是特别清醒,眨巴了下眼:“什么时候落地?”
  “再两小时。”荆焱帮她倒了杯起泡酒,似是无意问起:“在杂志社是不是太忙了?”
  荆羡愣了半刻,警觉起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忙点无所谓。”
  荆焱把高脚杯推过去,笑笑:“忙到招呼都不打就搬去公寓?”
  荆羡没吭声。
  这事儿确实是她理亏,可他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只手可数,何必计较这个。她家情况特殊,父母常年在国外,本就不能同寻常人家一般。
  想每日团聚在一块热热闹闹吃晚饭,做梦去吧。
  荆羡心不在焉地搅着奶油蘑菇汤,喝一口,觉得味道淡了些,干脆放下了勺子。
  荆焱皱眉,叫人给她换一份,“茹玥要过来住一阵子,你搬回来,方便联络感情,之前同你说过的,下月陪她去一趟巴黎。”
  荆焱抬头,想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话都冲到喉咙口了,忽而念及自身处境,又强行忍耐。
  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开始闷头吃东西。
  荆焱也没那个闲暇功夫享受美食,随意吃了两片前菜的蒜香黄油面包就继续办公了。
  直至飞机轮胎触地,两兄妹再无交流。
  时隔大半个月,再回那栋临湖别墅,心境已无上次在法国被强行带回那般抵触。
  院落里的灯影影重重,散着暖意的光。
  荆羡抬脚经过,远远看到二楼窗户大开,有个纤细身影,侧身坐在窗台前摆弄手机,一条腿支着,身子有部分重心落在外头。
  真担心一阵风吹来把她刮落。
  荆羡迟疑,指着那个方向:“这……”
  荆焱低咒一声,面色冷下来,步调倏然提速。
  荆羡似乎还从未在她哥脸上见到这等神情,他总是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何时流露过些许慌张?估计那位坐姿潇洒的妹子就是未来大嫂了。
  荆羡难得起了几分兴致,连忙跟上去。
  门一开,迎接他们的居然不是管家。
  “终于来了。”
  女孩子略带沙哑的烟嗓散在月夜里。
  荆羡细品了下声音,觉得挺带感。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从哥哥身后探出去,就听到了异常不和谐的声响。
  电光石火一般。
  一个巴掌,夹着空气流动的呼啸声,携千军万马之气势,不偏不倚落在了荆焱的脸上。
  他甚至都被打得偏了偏头。
  足以证明这个耳光有多用力。
  荆羡:“……”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彻底僵住了,身边的男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慢动作一般一点点直起身,而后抬手揩了下唇角。
  荆羡分明瞅见了血迹。
  从前荆焱幼年时体弱多病,身形比同龄人小了一圈,经常被班里的坏胚子们抢零花钱。她在童年期几乎充当了保镖的角色,一直小心翼翼保护这个动不动就哮喘发作的玻璃小孩。
  如今贸然见到他被抽耳光。
  肌肉记忆全回来了。
  荆羡从旁挤到两人间,同那妙龄姑娘打了个照面,态度不算客气:“有话好好说,在别人的地盘,没必要动手吧。”
  她说完,扫了扫对方,气势很胜。
  童茹玥小小一只,比荆羡还要矮上半头,心形脸,小鹿眼,嘴唇鼻子都生得很美,穿着白色的毛衣裙,像个精致娃娃。
  结果一开腔嗓子朋克的要命:
  “你谁?”她挑了下眉,转头揪起荆焱的领子,惦着脚咆哮:“可以,既然有新欢了,赶紧放我走,这他妈本来就是假的联姻,你凭什么假戏真做。”
  荆焱很平静:“是我妹。”
  他顺势掐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半强迫的姿态,轻轻松松往楼上走。
  童茹玥还在反击,伶牙俐齿,像个领地被侵犯的小豹子。
  荆羡站在原地,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荆焱抽空回头:“你闷的话去衣帽间,前阵子品牌方送了很多新款,珠宝在阁楼保险柜里。”
  荆羡赶紧摆摆手,示意他先处理好自个儿的家务事。
  两人以一种奇怪的纠缠姿势进了二楼主卧。
  剩下的事情荆羡作为妹妹,不方便多加揣测,她睡足了八小时,精神很好,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收到了白婧的消息——
  【采访内容还不错,可以做双版面,辛苦,明天白天你好好倒时差,不用来公司。】
  【晚上和青鹭药业有饭局,地址我会提早发给你。】
  荆羡反复确认了第二条信息,眉心一跳,选择直接电话拨过去。
  接通后,她干巴巴地开口:“组长,应酬我可以不参加吗?”
  白婧诧异:“为什么?是你亲自跟的线,一手做的访问,届时还得现场确认修改意见,你不想有始有终吗?”
  荆羡纠结半天,心虚扯谎:“那什么……其实我感觉这回玩狗仔追踪可能太过火,中途和青鹭药业的CEO相处得不太愉快,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不出席了吧。”
  白婧:“没事,他们总裁不来,说有个重要会议要主持,徐潇刚和我通完电话。”
  荆羡将信将疑,踟蹰间,组长又邀约:
  “这回你立大功,第二摊咱们去酒吧,我请。”
  荆羡悄悄叹口气,也不好驳上司面子,只得应了。
  第二日,临城罕见大雾。
  这种雾茫茫的天气,一直到中午暖阳拨云才得以好转。
  荆羡时差问题严重,拆了一屋子品牌方礼物,挑了几件喜欢的上身,又立了三脚架和镜头,自己兼了模特和摄影师,玩了六七个钟头都没困。
  修完最满意的暗黑系列,她总算乏了,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配字:【Bad Girl】。
  之后照常卸妆洗漱,弄了些助眠的音乐,躺在床上等待周公的拥抱。
  这一回的入眠质量不太理想。
  闹钟设在傍晚,荆羡一直迷迷糊糊浮浮沉沉,等到铃声响起,才煎熬一般混沌坐起。
  窗外斜阳似血,据说是逢魔时刻,她睡得不好心情糟糕,梳妆打扮都提不起兴致。直到坐上自家的车前往餐厅时,才有闲情逸致打开微信。
  通讯录没几个朋友,点赞的人寥寥数个。
  有个空白头像ID为reborn的陌生人,让她困扰了两三秒,仔细回忆一下,想起来是徐潇。
  那天随身物品和重要资料都落在四季酒店,需要对方去处理并退房,她让容淮把助理的微信号告诉她,加完之后顺便把瑞吉的房款也一同结给他了。
  不过点开对话框,三千多快的转账他竟然没接收。
  荆羡不喜欢欠人人情,慢吞吞地在界面上打字:【徐潇吗?麻烦钱收一下。】
  很快,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荆羡耐心等了一会儿。
  闹市区的红绿灯口,接近一分钟的红灯读秒完毕,她低头。
  还在输入中。
  荆羡:【???】
  reborn:【记在公司账上了。】
  荆羡特无奈:【不用,你要不收我一会儿当面现金给了哈。】
  对方没回。
  荆羡何时受过这种怠慢,火起来就想把这个装逼的小子给删了,打开车窗吹了会儿风,好不容易冷静了,她又试探:【对了,一会儿你们老板来不来?】
  这次他回得很快。
  reborn:【7点有会。】
  荆羡放下心来,再没了负担,报了包厢号后被服务员领着上了三楼。
  很古风的一家中式餐厅,竹帘流水,突出一个文人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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