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套路指南——苏海楼
时间:2020-10-25 10:10:16

  她也意识到了突兀,但强行装作不在意,“知意的事情……我其实一直都挺担心的。”
  容清桦:“不用谢, 是老师自己想开了。”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是我要谢谢你,愿意陪我来。”
  知瑶忍不住悄悄将伞抬起一点去看他。
  幸而他比她高太多,不至于因为身高窥不清面容。
  他侧脸比正面温和多了,少却了冷淡的神气,漆黑眼睫下垂时惯性的保持着恰好的弧度, 多一分算忧郁,少一分算薄情。
  反正他抱着这么大一束花儿走在雨里的时候,特别像是画里出来的。
  大概是凝视太久了。
  连前方的路口都没注意。
  要不是容清桦及时拉住她手臂,知瑶差点要往车上撞了。她慌乱了一小刻之后,神志总算恢复了清明,然后又意识到更尴尬的一件事。
  如果容清桦这么及时的拉住她,也就意味着他知道她一直在看他……
  知瑶顿时脚下就踉跄了一下。
  拉住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白皙,体温透过薄薄一层衣料传递到她皮肤上,酥酥麻麻的像是过了电。知瑶惯性的往他那边带了带,伞也就势倾斜了下去。
  ……然后过了了人家半边手臂全是水。
  知瑶:“……”
  她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成语。
  恩将仇报。
  结果差点又崴了脚。
  容清桦侧目朝她睨来。
  微微的挑起了眉毛,语含笑意:“看来你这谢意不浅。”
  知瑶半响熄了火,她将伞往下降了降。
  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也就是俗称的,装死。
  容清桦原本的愤懑之气一扫而空,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侧这个低垂伞面的小蘑菇,是柄黑伞,伞面上绘着金色颜料的简笔画猫咪。
  倒是很符合本人心情的,是只哭哭脸的小猫咪。
  “小蘑菇”微微颤了颤,紧接着,知瑶闷声闷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对面都应该表示自己的大度和无所谓了。
  结果容清桦“嗯”了一声。
  小姑娘满肚子的话都卡了壳。
  她睁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将伞又抬高了一点,想去看容清桦——怎么还有这种人,就真的这么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她的道歉了。
  也不听完解释的吗?
  那她不是就更加尴尬了吗?
  ……就真的变成了她偷看别人导致差点撞上车了!
  容清桦好整以待的看着她,“刚刚怎么了?”
  知瑶:“……有只鸟飞过去了。”
  小姑娘说的很肯定,而且越说越肯定,那双绿眼睛硬是越过了他,视线凝聚在了他身后——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一样。
  知瑶还若无其事的补充道:“真的,是黑白相间的,肯定是燕子,我会怀疑它要筑巢。”
  容清桦看了她很久,看到知瑶心里都想骂人了。
  才不急不慢地说:“是吗?”
  她中文真的是进步的太快了。
  连说谎都炉火纯青,可见是学到了精髓。
  知瑶点头,因为怕点的太快了导致怀疑,她还特意放慢了速度。导致在容清桦眼里,其实就是个颤巍巍怯生生冒出头的小蘑菇。
  小姑娘的脸白净幼嫩,还带了一点点没有褪干净的婴儿肥。
  不停点头的时候,绿眼睛还一直特别无辜的看着他。
  哦,倒是也看不久。
  容清桦不怎么要脸的和她目光对接两秒以上。
  她就特别不自在的转移视线了。
  要是朵真蘑菇就好了。
  那就能摘下来直接带走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容清桦收回目光。
  他微微勾起唇角来,声音轻慢:“我猜那只燕子一定长得还不错。”
  知瑶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她不大情愿的瞅了他一眼,这个过程主要是谁要脸谁比较尴尬——所以绿眼睛的小姑娘飞快地败下阵来,闷声闷气的回答他:“是……还挺好。”
  坏死了。
  知瑶不太高兴的憋着嘴。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再也不管容清桦了,结果没走两步还是被拉住了。拉住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白皙,和主人一样,也像是画里出来的。
  就是本人太坏了。
  之前她真以为这人温文冷淡,又会保持距离,现在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
  最坏的是她一下就听懂这句话的暗示了。
  早知道,她还不如听不懂什么意思,就不会这么气了。
  定了定,知瑶板起一张小脸,特意摆出一副冷淡的神情:“有事吗?”
  容清桦收了伞。
  从容的对她展颜一笑。
  这一笑杀伤力巨大,知瑶都险些绷不住表情,感觉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他推开门。
  又转而挑眉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没等知瑶缓过神来,往前走上两步,他又不紧不慢地,语气里带了点儿模糊的笑意,在她身后说道:“来带你看看燕子的巢。”
  知瑶:“……”
 
 
第60章 男主重生回来了
  容清桦正对着镜子, 漫不经心的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余光从镜子里, 瞥到墙角的琴盒的时候, 忽然定了定,扯出来一个不知道算是什么的笑,带点儿释然, 带了点儿无奈。
  大概很少有人会觉得容少爷会真心实意的喜欢大提琴。
  他打生下来, 眼睛里看见的、耳朵里听见的, 都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没有一个字不是和钱在打交道。
  学东西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更好地赚钱。
  听起来低俗,但确实是实话。
  所以那些上流人士特有的小爱好,高尔夫潜水骑马击剑等等等等, 诸如此类烧钱的爱好, 他不是不会,而且按照评判标准来说,堪称优秀。
  但他爱吗?其实不爱。
  那为什么还要学, 理由很简单,方便拓展开交际圈。
  他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容清桦是个实用主义者。
  或者换句话说, 现实的很,功利性很强,做事情必然是直奔主题,奔着最大的利益去的。他评判一件事情好不好的标准,是对他有没有用。
  就很市侩。
  或者说, 唯利是图。
  然而就是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得到过知意这样的艺术家的夸赞。
  他一开始也是奔着学会去的,用不着太多,流畅而又技巧性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他有机会用到大提琴的场合少之又少。
  听众也不会过分的挑剔他到底带不带感情。
  哪怕他像是机械地复刻,到时候一样会掌声如云。
  本来,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音乐确实是个好东西。
  它能激烈地、宣泄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情感,那些困扰了他许久,令他难以入眠的情绪,都可以接着它,肆无忌惮地倾泻出来。
  知意问他,为什么你的心里像是有座火山。
  愤怒地像是要焚烧一切。
  然后他才惊讶的发现,无论他表面上伪装的多么若无其事。
  但是拉出来的琴声,却总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
  他确实是在愤怒。
  也确实是在痛苦。
  愤怒是为了自己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父亲,痛苦是母亲哪怕去世了,在她的葬礼上,或许他们谈论的还是生意,而不是她本人!
  知意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却能把他感受说中十之八九。
  而他最后还是没把琴砸了。
  相反的,还认认真真的在大提琴包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也就很奇妙的,他有了一个小爱好。
  一个……和利益无关的小爱好。
  母亲给他请过礼仪老师,花费了三四年的时间,同进同出,专门教导他的礼仪。也请了语言教师,专门为了纠正他的口音和用词的习惯。
  稍有不对,就会被惩罚,毫不留情的那种。
  还有更多五花八门的补习班,来来去去更换的教师,为的是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有气质的贵族小少爷。
  让他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克制又守礼。
  但实际上,他依旧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怎样去试图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是他从母亲身上学习到的第一课。
  只是教导他的母亲却并不快乐。
  她每天都在赚钱。
  不是在谈生意的路上,就是在谈判桌上气定神闲的报出自己的筹码,要不然就是在毫无止境的越洋电话中消磨了光阴。
  她只是需要金钱给她带来安全感,但本身其实并不享受这个赚取金钱的过程——这一点是和容清桦相反的。
  容清桦不需要金钱带来安全感,他只是享受着这整个过程。
  他喜欢做领导者、制定者、规划者。
  未来是瞬息万变的,也就更需要超前的眼光和判断力,还有及时的决策,这都是容清桦喜欢的东西。
  所以他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折磨,而是享受。
  而对母亲来说。
  大概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也就是说,是纯粹的折磨,大概也有成就感……可惜依旧不足矣挽回她的生命。
  母亲的死惊醒了他。
  赚钱不该是人生的目的。
  至少不是唯一的、最重要的目的。
  这回让他忽略了很多路上的风景,以及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他现在就学会了,在做有目的性的事情的同时,也去做一点儿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他碰到了他的小姑娘。
  这大概是最幸运的事情。
  人是有感情的。
  在感情面前,利益也得让步。
  他的父亲大概永远都想不明白。
  他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容父永远也想不到,为什么有人能对这么大的一笔钱无动于衷,这甚至都不是钱的事情,已经不足以用钱来形容了——在容父眼里,拒绝继承容家的他就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就为了那点儿小事,放弃容家产业,简直是个白痴。
  可在容清桦眼里,如果这些东西,能让母亲复活过来,哪怕是多活一个小时,他都会眼都不眨的同意。
  他们母子的关系,其实向来冷淡。
  并不亲密,也并不像是普通人家一样紧凑。
  容清桦的手指触摸上了大提琴包上的名字,他垂眸,心想,可至少母亲确实爱他的。她愿意每周抽出时间来陪伴他,来见他,他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现在还远远不够。
  容父还没有付出代价,远远不够。
  他满脑子的愤懑,消失在知瑶的敲门声里。
  敲了两下,就停了。
  很急促的,而后又平静,似乎勇气已经消退掉了。
  门外的小姑娘低着头生了一会儿闷气,才说:“……把伞还给我。”
  声音细细的。
  小到几乎听不见。
  在之前进门的时候,面对他那句玩笑。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是气的将手里的伞丢向他。
  力道很轻。
  可当时她也忘记了这是柄刚用过,全都是水的伞,也就果不其然的,只是稍微淋湿了半只手臂的容清桦,得被迫换掉整身衣服。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活该,容清桦一句怨言都没有。
  只是知瑶就不这么看了。
  她当时的反应,真的挺好玩的。
  小姑娘的表情,就仿佛她自己是个坏人一样。
  他倒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坏人。
  容清桦轻笑出声,他拿起了搁在桌上的伞,推门出去。
  知瑶刚好探头。
  似乎想通过猫眼看看他在不在里面。
  结果,这个糟糕的巧合就是直接一头撞上了对方的胸膛。
  带着一点儿湿润的水汽。
  温热的,但却并不算单薄——反正他一点都没有影响的样子,晃都没有晃一下。
  她捂着额头,哀怨的看着他。
  眼睛里泪蒙蒙的哎呦了一声:“你肯定是故意的……”
  谁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现在肯定不相互!
  容清桦好笑的看着她,小姑娘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一点红印。看起来真的用力不轻,她委屈到眉头都要蹙到一起了。
  他俯下身去。
  在知瑶瞪大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小姑娘脑子里刹那断了电。
  都忘记了躲开。
  但他也只是像是对待小孩儿一样,轻轻的吹了吹她额头上的红印。
  “不疼了。”他轻声说。
  又仿佛带着点儿笑:“乖瑶瑶,不哭。”
  知瑶:“……”
  她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推开他。
  然后自闭的靠着墙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膝盖里,双手环住了腿,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球儿,露出在外的耳根都是血一样的通红。
  好想打他。
  但是又不行,只能自闭。
  容清桦发觉把人惹急了,真怕她哭。
  哄了半天。
  声音才低低的传出来。
  小姑娘闷声闷气的:“……你真的坏死了,离我远点儿。”
  容清桦比她想的还要坏,声音里还是带着笑。
  还特意在她面前摇晃了两下她的伞,也不管她看的看不到,温声问她:“你的伞呢,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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