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掌心里长大[穿书]——脆桃卡里
时间:2020-10-25 10:12:59

  徐博士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怔忪,他呆了下,重复道:“什、你说什么?”
  岑钺耸耸肩,把原协议收好,淡淡地说:“住家的话,因为我需要承担多余的水电费,所以发给你的工资会少一点,至于少多少,这个数额是可以商量的。”
  “是这个问题吗?”徐博士忍不住站起来,双手按在桌面上,双目炯炯地盯着岑钺看,“你要我搬过来住?”
  ……这话怎么怪怪的。
  岑钺不擅于处理这种场面,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尽量淡定平稳地说:“我主要是为了考虑可以少开点工资,省点钱,毕竟我现在还没有什么钱的。”
  他抬起眼看了看徐博士:“不过,当然也是尊重你的意见。你如果愿意过来住,那当然、咳,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在场有一个傲娇,那么场面将会难以沟通。
  如果在场有两个傲娇,则注定了,另一个傲娇必须妥协。
  徐博士妥协了。
  他双眸发亮,看着岑钺,掩饰不住地露出笑意:“……好,我找个时间,就搬过来。”
  岑钺抿紧唇,在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热之前,转动轮椅迅速逃回卧室。
  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从今以后一起生活的约定。
  类似于,成为家人的约定。
  “岑钺岑钺!”古绫飞过来,到他面前停下,疑惑道,“岑钺,你脸很红。”
  岑钺抬起手掌捂住半张脸,含混地对古绫说:“古绫,以后我们要和徐博士一起住了。”
  古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博士本来就和我们在一起啊?”
  岑钺摇摇头,试图解释:“以前,徐博士只是和我们一起吃饭。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古绫双手托腮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徐博士要和你一起睡觉觉吗?”
  “??不会啊!”岑钺用力摇头。
  古绫于是更加不明白了:“那有什么区别呀,以前也是一起吃饭,不睡觉,现在也是吃饭,不睡觉。”
  岑钺顿了顿,反而放松下来。
  是啊,跟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他没必要有什么压力,就像从前一样生活就好了。
  能最终走到一起的人,都是顺其自然的。
  -
  好不容易预约到了盛星所在医院的床位,岑钺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左右,接受各项精密的检查,还要做第一阶段的治疗。
  只是,那所医院在京城。
  岑钺对着桌子发呆出神,被洗完澡走出来正擦头发的徐博士看到了。
  “喂,小子,你是不是在担心治病的事啊?”徐博士一边甩毛巾一边问。
  岑钺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有。”
  “嗐,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机器对着你钻两下,这么粗的针对着你打两下,”徐博士拇指和食指一碰,比了个圈的手势,“没什么好怕的啦!”
  岑钺:“……”他转过轮椅就要走。
  徐博士赶紧叫住他,咳了两声后,似乎勉为其难地说:“嗯,那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去啊,毕竟你一个人去医院住一周,只有护工照看的话,想想还是有点可怜吧。”
  岑钺顿住,背对着徐博士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扬。
  他没说什么,操纵着轮椅离开,只是背影明显轻松了很多。
  徐博士摇摇头,看起来再怎么是个小大人,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不过,岑钺担心的其实不是徐博士以为的一个人住院会害怕的问题。
  他担心的是,那个医院在京城,很难说岑家不会知道他去住院的消息,上一次跟岑天南不欢而散,岑钺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最后岑天南也没有答应他什么,只是自己坐在那儿发愣,岑钺等得不耐烦,就直接走了。从那之后,他和岑天南没有再联系过。
  岑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前,“父亲”这个词在他脑海中代表的是权力的象征,是让人又惧怕又好奇的存在,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岑钺渐渐地意识到,岑天南似乎并不像他以往的认知那样威严,反而显得有些脑筋不正常。
  他的行为举止很扭曲,似乎随时都想张扬自己的狠厉霸道,但是在岑钺看来,却像是一个戏过头了的演员。
  例如岑天南随时随地都准备发怒的性格,以及他周围的人对他的绝对诚服。岑钺还记得,那天陈健对着岑天南下跪的场面。
  简直是不可理喻。岑天南周围似乎都没有什么正常人。
  有的时候岑钺都很疑惑,在这样一个人的带领下,岑家的产业怎么还能一直赚到钱的?
  说实话,就算岑钺不认识岑天南,也没有因为母亲的事情对岑天南怀有恨意,看到岑天南这种人,也是必须要远离的。一个高高在上的暴君,喜怒无常的疯子,简直就是垃圾人,到底哪里值得这么多人追捧。
  从各个方面上来说,岑钺都不想和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碰到他就没好事。
  岑钺叹了口气,沉闷地看着窗外,很难高兴起来。
  他的叹气声,把古绫招惹过来,盯着他直看。
  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似乎执着地要探测出岑钺不高兴的原因。
  古绫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但是决定哄哄他。
  于是去小盒子里拿来小梳子,和小皮筋,递到岑钺手上。
  岑钺一愣。
  古绫乖乖地背转身对着他,十分大方地说:“给你梳吧。”
  每次小恩人给她梳头发的时候,都很开心!虽然梳得丑丑的,可是看在小恩人现在不高兴的份上,她就忍一忍吧。
  岑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小梳子,对着古绫的头发跃跃欲试。
  上一次扎出来的小揪揪被古绫嫌弃,他深感打击,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既要有造型,又不能太复杂,毕竟上一次的小揪揪已经展示了岑钺的能力上限,如果过于挑战自我,将会带来不被期待的结果。
  岑钺一手捏着小梳子,一手捧着小皮筋,抿紧双唇,脸色肃穆,黑眸之中光芒闪过,正在深深地思索之中。
  那就决定是双马尾吧!
  造型活泼又不失特别,简单而又考验技术,无非就是马尾乘以二,非常适合此时不甘失败但又心态保守的岑钺!
  岑钺深吸口气,手刚碰上去,古绫十分娇气地“啊”了一声。
  岑钺:“我还没梳。”
  “哦。”古绫反应过来,讷讷地转回头,“我也不疼,我只是先叫一下。”
  “……”越来越娇了。岑钺这么想着,却完全按捺不住笑意。
  他仔仔细细地把古绫的头发分成两半,古绫的头发握在手里真的像水一样的触感,绵密至极,非常舒服,可是,就是不像人类,也没有人类的体温。
  岑钺敛下眸子,压下心里淡淡的遗憾,把分好的头发用皮筋圈了起来。
  这一次,他尤其注重了轻柔的手法与扎实的力道相结合,严格按照标准线对齐了两个小马尾的位置,绝对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完工后,岑钺松了一口气。
  他摸了下古绫头上扎好的小马尾,眼中流露出欣慰之意。
  软软的奶白色双马尾,软玉似的玲珑剔透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般配。
  古绫立刻跑到镜子前面去看,岑钺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古绫对着镜子,左晃晃右晃晃,回过头,用小手捂住嘴,
  给了岑钺一个超大声的啵啵!
  岑钺右手握拳,举在胸口,胜利!
  古绫很喜欢她的新造型,拎着裙边不停地摆着动作,对着镜子欣赏。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姑娘那样活泼可爱。
  岑钺经过公园的时候,常看到有父母带着小女儿出来玩,爱美的小姑娘们最喜欢用手捧着脸扮演花朵,趴在草地上拍照。
  可是,他的古绫这么可爱,却没有办法用照相机记录下来。
  岑钺微微垂眸,顿了一会儿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小樱桃耳钉。
  这也是他去商场的时候买的……虽然买的时候也顶着导购员惊讶复杂的目光就是了。
  古绫太小了,那些发卡、皮筋她都用不了,岑钺找了一圈,只看到耳钉的大小差不多能给她戴到头上。
  他特意选了那种塑料管的,还带封口,不会扎到。
  招招手让古绫过来,岑钺给她一边一个安了上去。
  小姑娘果然是要打扮的,原本奶白奶白的小古绫就已经十分可爱,点缀了一点樱桃红色之后,显得更加活泼明媚了。
  圆润饱满的小樱桃衬在奶白色的、像液体一样平滑的发丝上,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十分相称,赏心悦目。
  岑钺忽然蠢蠢欲动,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樱桃不错,草莓应该也可以,再试试别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岑钺:樱桃不错,摩多摩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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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要去京城医院住一周, 博士最开始表现得很淡定。
  时不时地调侃岑钺两句,问岑钺怕不怕、紧不紧张,他自己则仿佛岁月一片静好, 什么心里负担也没有。
  岑钺跟他解释了很多遍, 他不怕、不紧张,也不知道徐博士是不是魔怔了, 有一天居然问他:“你期不期待?”
  岑钺:“?”
  没有谁会期待去住院吧。
  到了临行前一周的时候,徐博士终于绷不住, 露出了真面目了。
  “小钺!带这件衣服去怎么样?”徐博士兴冲冲地从隔壁快步走过来, 拉起一件外套展示在岑钺眼前。
  岑钺无语:“医院里有病号服,用不到那么多衣服的, 我已经准备了两件外套了,够了。”
  “哦,也对。”徐博士挠挠头,又快步走回去, 继续翻找起来,“那多带一点换洗的内衣去吧, 病号服消毒也不方便的。哇,岑钺, 是带这条小猪佩奇的, 还是带这条小兔巴尼的呢?”
  “唔?”古绫听到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地飞过来,盯着岑钺看。
  小恩人衣服上有小猪和小兔子吗?她怎么没有看到过呢?
  岑钺震惊, 感觉受到了污蔑:“我没有这种内衣!”
  徐博士拿着一个塑封袋走过来,里面是整理好的儿童款内衣,遗憾地摇摇头:“是啊,你为什么没有呢。”
  岑钺:“……”
  徐博士还当场拆出塑封袋, 拿出里面一条纯灰色的看了看:“你看,全都是这种单调的——”
  岑钺突然伸手,向空中一抓,似乎是遮住了谁的眼睛,然后把手塞进口袋里。
  徐博士:“……”
  岑钺耳垂通红,愤愤地瞪着徐博士。
  “哎呀我忘了我忘了,”徐博士一拍脑门,“小古绫还在这儿呢,她是女孩子!”
  岑钺胸膛起伏,扭过头去,不想跟徐博士讲话了。
  徐博士挠挠头:“那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在这儿啊。要不这样,你试试能不能往她头上挂一根小草,让她走到哪儿我都能看见?”
  岑钺摇摇头,这个方法没用,他早就试验过了。古绫身上系的小皮筋、樱桃耳钉,徐博士都看不见,那么,应该是东西到了她的身上,就会随着她的范围一同消失在视野之中。
  既然不能,徐博士也只有遗憾地放弃这个念头了,其实他想了一下,如果插一根草他能看见的话,那应该是就会出现一根草悠悠地在家里到处飘来飘去的情景,像一根呆毛,左边晃晃,右边晃晃……
  哎,看不见,真是太遗憾了!
  “叮铃铃,叮铃铃……”
  “嗯?什么声音?”徐博士疑惑地回头。
  他明明听见一串沙沙的铃声从他旁边绕过去,但是又没看见什么东西。
  岑钺面色有些复杂,视线在空中绕了一圈,问徐博士:“你听得到?”
  “啊,”徐博士很快反应过来,“是古绫?”
  岑钺点点头。
  古绫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小铃铛,看上去是什么圣诞礼品上的装饰,她把铃铛系在身上当腰带,正欢快地跑来跑去。
  原来物品系在她身上就会看不见,但是发出的声音还是能听到啊。
  岑钺若有所思,接着跟古绫试验了好几次。
  他让古绫站在桌上,让徐博士坐在旁边,然后拿起一个板栗,让古绫举着。
  古绫双手高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岑钺朝古绫一摊手,看向徐博士:“举个栗子。”
  徐博士一手撑着另一手的手肘,摸着下巴,严肃道:“我看得见栗子,飘着呢。”
  岑钺换了个手势,让古绫把栗子抱住,又朝她比了比:“抱个栗子。”
  徐博士摆手:“没,栗子不见了。”
  岑钺深沉地点了点头。
  他拿笔在一旁的小本本上做笔记,先画了个勾,再在另一行画了个叉,写上:接触的物体不会消失,似乎是判定为与古绫同属一体的物体会消失,但声音可以被听见。注,同属一体的条件范围还待测量。
  徐博士赞赏地点了下头:“豁,小钺,不错啊,是做科研的好料子。”
  岑钺瞥了他一眼:“请不要把你的梦想嫁接到我身上,谢谢。”
  徐博士:“……”
  这孩子真难聊天。
  不过,这倒也是个办法,在家里的时候,让古绫身上拴个小沙铃,声音不至于吵,但起码她去哪儿徐博士都能知道。
  不过,在外面就得取下来,免得引起别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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