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女尊)——马月饼
时间:2020-10-26 10:24:50

  柳长宁放开他时,他已是狼狈的喘着粗气,她伸手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眼底蔓着丝笑:“仅是亲吻,阿邵便连换气都不会,险些将自个儿溺死。还想着一夜在为妻身下承欢数十次,嗯……欠些火候。”
  身下的男子脸侧爆红,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桃花眼泛着丝懊丧,别开视线,黑发拂面,黑与白交织,魅态丛生。
  柳长宁拾起床侧散乱的衣衫,披在他的肩头,俯身一颗颗扣上在绵衫盘扣,低笑哄道:“阿邵乖,忍一忍,这往后我与你有生生世世的时间。只要你身子受的住,为妻给便是。”
  她的手指流连在他的伤口之上,眼底划过一抹怜惜:“阿邵自己不觉如何疼?我却是心疼的。”
  闻言,裴元绍眼底闪着丝艳艳波光,长臂一揽,拥住她,头抵在她肩膀上,心头的郁气忽的消失无踪。
  眼前的女子话不多,情话更是一句没有,她不似其他女子一般,会窝在自己的哥儿身上,对自家的哥儿动手动脚,说各种甜言蜜语。
  她规矩守礼,脸上的神色时常寡淡、严肃、清冷。
  可是但凡她许诺过得话,便定是会做到。
  虽至今没得过她亲口说爱他,却享受着她此刻细致的体贴。
  裴元邵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的碍眼绷带,抿唇,沉沉应了声“嗯”,倒再没有胡来。
  柳长宁为他披上衣物,这才翻身下床,身上衣物尽褪,在他直愣愣的目光中,将衣物一件件快速穿在身上。
  床侧男子挑眉,故意棱唇轻启,小口喘着粗气,双目灼灼。
  “想要,邵哥儿便快些痊愈,你若好了,日日都给你。”柳长宁忍不住上前两步,揉了揉他微卷的黑发,清冷的声音染上半分调侃。
  “当真?”裴元绍捉着她的手,仰头,别扭道:“女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大人可得谨记于心。万不能如两年前,分明是许我一年后回归,生生让本殿多等了一年……”
  柳长宁蹲下身,眼底蔓着丝笑,执起他的手,手掌与他的手掌贴合,哄道:“击掌为誓,往后若柳长宁不日日爱裴子渊,便……”
  裴元邵吓的身子前倾,一把堵住她嘴巴,瓮声瓮气道:“呸呸呸,我信你便是,也不是定得日日……誓言岂是胡乱说的。倘若往后你封侯拜相,忙于政务,万一没有日日爱我……岂不是要遭违背誓言之苦。”
  柳长宁噗嗤笑出声,没有记忆的小凤凰,既嫩又纯情,相当年裴老祖,将她耍的团团转转的时候,估摸着没想过自己亦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她宠溺亲了亲他的唇,抬头时,话锋一转,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迎上他的视线问,“阿邵,金凤朝九五之尊之位你说给谁好?你想不想要?”
  这几日两日俱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金陵城之事,可是再如何不提,朝廷一堆摊子也等着他们处理。
  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
  对裴子渊来说,裴氏王朝是他的根本。
  对柳长宁而言,创一个太平盛世,是她曾向淳安县一个城的尸体许下的诺言。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问询的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却每一个字的内容俱决定了金凤朝的王朝更迭。
  裴元绍凝了她一瞬,手指敲打被面。
  金陵城的情形,柳苍云虽没对他提起过,红莲却已是来了三次,该知道他悉数了然于心。
  明行死在叛乱中,皇位空悬。
  叛军叛党虽一一被控制住,金陵城局势渐稳。
  可城内人心惶惶,国不可一日无君,立新帝之事拖延不了几日。群龙无首,这帝位一日空悬朝廷便一日不得安稳。
  裴元绍眯着眼,沉默了半晌,抬头墨眸清澈无波:“妻主可想要万人之上?你以天下寒门第一人的身份,辅以救驾功臣,倘若再娶长帝卿,你若登位,天下人亦无可指摘。”
  柳长宁不置可否,她慢条斯理的为他拢了拢领口,清冷的脸上不见丝毫对凤位的动心之意。
  裴元绍唇角的笑加深:“那就不要吧,登上这帝位,往后多是身不由己之事。苍云想要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你我培养一位明君便是,只需要十年,待朝堂稳定,也好全身而退。”
  他的眼底盛着抹通透的淡然:“这权势、地位,皆是浮云过眼。活了两辈子,我皆困守朝廷。这山河大川的壮丽一片也未曾见着,若那时有妻主陪伴,闲云野鹤,亦是逍遥自在。”
  他嫉妒的看向柳长宁:“几年前,旌寰假冒光景,妻主可知我有多嫉妒。他会做你喜欢的菜肴,与你坐在老槐树下,听你讲话本中的故事……而我因了什么也不会,你从未曾和颜悦色,为我讲话本,讲你曾经的过往……”
  柳长宁掀开眼皮,手掌盖住他喋喋不休的唇。打断他的话道:“傻哥儿,旌寰的话岂能相信,我怎会与他说话本。我看过比话本更有趣的故事,邵哥若想听,为妻往后每日予你讲睡前故事可好。”
  裴元点头,眼底泛着柔光,他抬手抚着柳长宁脂玉一般的脸,低声道:“说话算话,一言为定。往后苍云给我与我们……的孩儿一并讲故事……嗯……还未知,妻主想要给我一个孩儿吗?”
  柳长宁迎着他清澈的目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沉默打破了一室温馨。
  他们这一世要不了孩儿。情魔不灭,她与裴子渊生出的孩子,注定生来便是无情道修炼者。
  无情道法虽可破,可这条路,太难走,难得要令裴子渊以生生世世为代价,才能换她与他一世圆满。
  他们的孩儿不应再受如此苦楚!
  逆天改命,借运而生,大阵已成,倘若启明星落,运势溶于星空,星盘崩,天下乱,裴子渊强行逆天改命,唯有死路一条。
  这一世旌寰不能死,亦死不了。
  柳长宁想谋裴子渊生生世世,一世圆满并不够,孩儿他们迟早会有,却并不是这一世。
  她要守着他过完这一世,收回大须弥九宫仙阵。
  最大的难处是这个世界她没有灵力……
  她一人之力,无法启动仙阵!
  她不行,情魔却是可以……旌寰魔体大伤,想要重塑魔体,必须回到第一世的魔池之中。
  星盘定,他自己亦在局中。奈何不了他们,只能等这一世结束,才会有所动作……
  柳长宁拿下裴元绍的手,与他五指相扣。他的手心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挣了下,在她紧扣的手指中败下阵来。
  “柳大人不愿,就算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眸内滑过一抹低落。
  柳长宁打横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揽住他劲瘦的腰。
  定定的看着他,缓声道:“不是不愿,是不能。我柳苍云愿用生生世世陪裴子渊一人,……许卿以白头,生同裘,死同棺!”
  她的神色极为认真,茶色的眸中盛着他看不懂的愧疚。
  裴元绍本是失落的心头,松了松。倘若她真的不能令他生出孩子,便罢了……他爱她,胜过一个未出生的孩儿,尽管心头依旧怅惘……
  人生不如意十有□□,他得了此生最重要的人……大抵是此生奢求的太多。
  见他乖顺点头,扬着脸,本应是极为在意,却故做轻松的咧了咧嘴角。
  柳长宁眯着眼,拉下他的头,怜惜的贴合上他的唇。
  柔软厮摩间,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对不起!”
  被吻的迷迷糊糊的男子“唔”了声,扣紧与她五指交握的双手。
  这一日,连绵的雪终是停了。
  屋外冰凌倒挂,银装素裹,一阵风吹来,木窗咯吱做响动。
  屋内炭火正旺,火星四溅。
  柳长宁抱着身上红衣男子,细心的引导,研磨,极尽温柔。
  似乎要将这一世没能令他生个孩子的遗憾,悉数补回来一般。
  心里酸涩又心疼,柳长宁垂着眼。她定要启动阵盘重回第一世……往后他们会有无数孩儿。
  然后生孩子可能就要放到番外了,番外是:
  满级大佬回归扮猪吃老虎柳长宁vs心机婊上古神兽凤凰裴子渊,修真界,第一世,也可以当个独立修仙世界看,生孩子在这个世界
 
 
第74章 挖心
  冬末的最后一场雪, 下了许多日, 天空才初初放晴
  紫禁城内,雪树银花。
  那场声势浩大的宫变杀戮尽数被白雪皑皑的雪地遮掩,这座宫殿陷入了违和的寂静中。
  皇宫内,三宫六院的君侍、宫侍俱是提心吊胆明行女皇死,于他们往后前程未可知。
  坤宁宫外每日皆有君侍前来叩见。此次救驾功臣内贾君后嫡亲姐姐贾侍郎居功至伟, 如今帝位未定。但是无论
  谁登基,贾子云往后定是朝廷重臣,此刻与君后打好关系,便是生存之本。
  能在宫内做主子的君侍都不是蠢货, 此刻眼见着求夫家人无门,贾君后便是最好的攀附对象。
  可君后却迟迟不曾露面,坤宁宫的大宫侍只道, 君后病了,不见客。
  坤宁宫占地极大, 亭台、阁楼、拱桥、莲池, 处处皆是景, 此刻宫殿被大雪笼罩, 虽没有春日的花红柳绿,雪景亦是一绝。
  贾子爵着了身淡绿波点撒花软绸交领长袄,外罩一件貂皮大氅, 大氅拖曳在厚厚的雪地上,行走间,将身后的脚印悉数扫平。
  春来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哈出的气转瞬凝成白雾,圆头鼻尖一耸一耸,眼内盛着惊魂未消的惶恐:“君后万不可冲动,西侧殿那位……他他……他是妖怪啊。您您万不能亲自涉险。”
  春来胸口起伏,提到西侧院的时候,浑身俱在发抖。
  宫变那日,君后悄悄潜入太和殿,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位老妇,满头银发,垂垂老矣,眼看着几乎要断气。
  君后命人将他关在西侧院的水房中,整日亲自鞭笞二十鞭,朝朝如此。就在昨日,君后一鞭子挥下时,打碎了那老妇胸前的二两肉,却原来这位老妇不是女子,竟是为男儿身,君后在西侧院笑的癫狂又痛恨。
  从西侧院出来的时候,吩咐坤宁宫伺候的老嬷嬷,入了西侧院,点燃一道诱香,让那群老妇强要了那位……老的几乎快要死去的男子。
  春来第一次见君后如此疯狂、狠辣的折辱人,心惊胆战了一夜。
  第二日去西侧院送饭时,推门而入时,那数十位老嬷嬷倒在血泊中,死相凄惨,每一人的心脏皆被人挖了出来。
  原本被捆绑的男子,却挣脱了绳索,端坐在上首,一双眼是粘稠的深蓝色,扫向她时,明明无波无澜,却令春来身上毫毛直竖,本能便欲拔腿逃开。
  却被一阵妖风扫了进来。
  距离近,春来看见坐在上首的男子的面容,他看上去比前几日年轻了十岁,尽管头花发白,可是脸上褶皱消失泰半,唇角染着丝血,一只宽大的手上把玩着一块猩红色……心……心脏,
  春来眸子内的骇然越来越大,险些撅了过去。
  她拼命的磕头,吓的身上的棉衫俱被打湿。
  头顶上的男子掀了掀唇角,声音冷的仿若地狱归来的恶鬼:“住嘴,哭哭啼啼吵的本尊耳朵疼。倘若不是你家主子手段卑劣,本尊用得着用这等恶心的东西?叫你主子过来,天上没有平白掉下的馅儿饼,偷别人的东西,总归是要还。你问问他,吞了本尊心脏,他可还好?愚蠢。”
  树枝上的积雪滑落一大片,“扑通”一声咋在地上,春来回神儿,只觉浑身哆嗦。
  不顾规矩的阻拦君后前去西侧远的路,却不料君后只是顿下脚步,轻轻的扫了他一眼,越过他的身子,再次向前走。
  春来垂着头,一双唇冻的发紫,额发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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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侧殿,因了上一任君后再此地火灾遇难,冤魂不散,乃不详之地,这些年,坤宁宫西侧院倒很少有人过来。
  贾子爵推开院门,命春来侯在远外,独自走了进去。
  侧殿内,横七竖八躺了数十具尸体,鲜血凝在大理石铺就的地上,贾子爵蹙眉,鼻端便传来浓郁的腥臭味儿。
  他顿在门外,抬眸看向上首白发男子,掩嘴笑出声:“啧啧啧,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无人辨别尔是雄雌呐!旌主一男子,手段比大理寺关押的穷凶恶极的恶徒还要残忍。本宫甚是胆寒!”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胸脯,那双圆润的眸子内倒是无丝毫惧怕之意。倘若有人在此地,见了此刻的贾君后,定是要心中存疑。
  明明是一位见了花瓣枯萎,亦要葬花落泪的男子,此刻却能见着满地的尸体面不改色,他一步一缓的踩在尸体之上,踏尸而来。
  长长的大氅,拖曳而过,仪态万千,脸依旧是那张脸,却平静的令人生怖。
  旌寰丰唇微勾,白发随着胸腔溢出的笑,随风摆动。
  他将银发别于耳后,扫了眼来人,漫不经心道:“哦?君后的脸上倒是不显惧意呢!说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君后,倘若不是昨日您派了那等肮脏的东西,折辱本尊,本尊也不至于激发魔性,吃了十来只活人的心脏,延续了部分生命。”
  旌寰一只手来回把玩着一只干瘪的心脏,目光如炬的看过来:“只是凡人的心脏太过恶臭,吃多了有损魔体,你瞧瞧……前几日你打折的我这双腿,现在已经没有了呢?”
  他的声音越说越沉,消瘦的脸颊颧骨外露,银色的发丝的无风自动。
  浓郁几乎粘稠的化不开的蓝眸厉色一闪而逝,他伸手将心脏“啪”的一声仍在的贾子爵的脚下,伸手一把将贾子爵吸入近前。
  他的手指落在他的胸口,笔画挖心的动作,笑道:“如何?我心脏的滋味如何?”
  贾子爵没有答话,他定定的迎上他的视线,清秀的脸上平静无波:“你到底是谁?”
  太和殿那日
  他也在大殿之上,带了□□,伪装成内侍,守在暗处。
  因了他要亲眼看着明行死,要将旌寰碎尸万段。
  大姐处置了他,埋在贾府的探子,却不知二姨母最宠爱的夫侍也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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