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绿豆大的小眼算计一闪而逝,见对面女修一无所觉的点了点头。
这才继续道:“为了防止妖兽形态进阶,我只能暂时变回人形,所以……”
它扑棱了下翅膀,绿豆大的眸内挣扎了一瞬,继续道:“你每日需要亲口给我……渡些玄冰真……真元。”
柳长宁迎上它的视线,费解的问:“为何是亲口喂入?我用神识帮你梳理莫非不行?”
小黑鸟羞愤的别开视线,当然不行。神识梳理,玄冰真元来自她体内,只能暂时压制住体内躁动,却是无法撼动地火熔岩分毫。但是亲密接触,却是可以消除。
他们本就有契约加持,她的真元渡入他的体内,他可乘机运转秘法,将她的真元化为己用,从而慢慢消除体内地火熔岩。
此法子虽然慢,可却是裴老祖想到除了献身,最后的办法。
柳长宁狐疑的看了它一眼,见它满目羞臊,暴躁的错动着牙齿,眼底凝思一闪而逝。
两人纠缠四世,裴子渊眨眨眼,她便能猜出七七八八。
此刻见它强忍住的暴躁,联想的它方才的神色,心中大抵有了猜测。
这只鸟儿聪明着,怕是亲口喂真气,已是他能接受的最好的办法。
仔细想来,他之前与她缔结的契约,怕是另有乾坤,不单单只是生死与共,亲密接触可给彼此都带来好处,莫不是双修**?
柳长宁恍惚了一瞬,将眼底的了然悉数收敛,胸腔溢满笑意。眼角眉梢便如冰雪消融,唇角的弧度咧的越来越大。
裴老祖在这样的目光中,身体发出危险预警,黑毛直竖。他警惕的打量四周,好半晌没有发现异样。
犹豫的问道:“你有没有察觉,这座山洞有些奇怪?”
柳长宁克制的咳嗽一声,收回满脑子黄色废料。
揉了揉它头上活跃的呆毛,点头道:“这是个元婴修士坐化后的洞府,你看石台左侧角。”
她漫不经心的指了指他们盘坐的高台不远处被稻草遮盖的角落,裴老祖打消心底的疑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这方山洞不大,大约十二尺见方,四周光秃秃一片,只有洞口尚有些缠绕的藤蔓。
洞内他二人打坐的高台占据了洞内把大部分位置,方才变故徒生,裴子渊确实没有仔细打量四周,如今细看之下,便发现异常。
神识探入稻草掩盖的角落,那分明是一具人类骸骨,显是死去很多年,身侧有一枚灰扑扑的玉戒,眨眼一看很是普通。
可神识碰触,竟触及一道禁致,仔细辨别,其上的灵力乃元婴修士气息。
裴子渊神念一动,将玉戒摄至近前。
黑色的羽翼一扇,放入柳长宁的手中。
见她狐疑的看向他。
裴老祖冷哼一声道:“拿着吧,此乃储物戒,我观你身无长物,一贫如洗,空有强大神识,如今这般修为,身上没有一丝家当,往后如何进阶?”
它半眯着眼,话锋一转,接机试探道:“当然,我猜你身份必定不简单,以你的神识怕是哪位转世重修的大能,倘若自带储物空间,便当我没说。”
柳长宁噗嗤笑出声,揉了揉小黑鸟的头。
第一世全部身家都丢在沧溟体内,如今沧溟被她炼化。柳长宁自是看不上这区区玉戒,是以匍一入洞府,看见这只玉戒,她也没有捡起来。
可是此刻小凤凰,将玉戒放入她手中,这意义便大有不同,定情戒指。
柳长宁双眸含笑,一把接住玉戒,消除玉戒之上禁致,爱不释手,柔声道:“多谢黑鸟老祖,我哪儿是大能修士,你定是有所误会。这枚戒指我很喜欢。”
小黑鸟一口气没喘上来,迎上她满目惊喜的视线,别扭的别开头,冷哼道:“土包子,区区一枚元婴修士的玉戒,值得如此惊喜,老祖洞府内,任意一件宝物,皆比这枚戒指内的物品值钱……”
他不屑的看向玉戒,神识探入玉戒内,除了一座山的灵石外。便是些元婴期法器,古籍。唯一奇怪的是,里面放着个普通的黑色石头,也不知作何用处。没有看出蹊跷,裴老祖神识退了出来。
心中暗忖,眼前这女修即使大能重修,怕前世也是个穷散修,否则哪会儿对区区一个低阶储物戒指感兴趣。
正暗自思量,体内地火熔岩梳理冷却时间已过,再次在经脉内横冲直撞。
身边女修显是察觉到异常,她飞速将他抱入怀中,手心对着它的腹部,便要输入灵力。
裴子渊却转动了下身子,避了开来,在她惊讶的眼神中,白光一闪,化为人形。
浑身火红色的火人□□的坐在她的怀内。
他半眯着眼,盯着她的唇直接覆了上去。
第87章 女尊修真界(八)卑鄙女修
这一世的裴老祖,显是比上一世大胆的多。
两唇相贴, 棱唇微启, 直接撬开了柳长宁的唇。
温温热热的柔软伸了进去,却被她的牙齿抵挡在齿缝外。
他抬眸,猩红的眼睛凝了眼柳长宁。心里有些生气, 明明方才答应好的替他渡真气, 这会儿她竟然故意为难。
裴子渊半垂着眼, 小虎牙泄愤的在她的唇角咬了口, 趁着她吃痛的劲儿, 滑溜的探入内里。
柳长宁眸色暗了暗, 低眸,视线落在他不着片缕的身上。
他四肢蜷曲,修长腿得不到伸展, 蜷曲垂落在高台之外。翘臀贴合着她的双腿而坐, 紧实柔软。腰间无丝毫赘肉,肌肉线条优美而蕴藏着力量。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身子一路向上, 这才落至近在眼前的那张刀刻的脸上。
五官立体而深邃, 仔细看与上一世长帝卿的五官并没有太大差别,唯一的区别在于那双眼睛,这是一双凤目,视线落在人身上少了丝勾引,平添几分骄矜。
只可惜, 五官虽是俊美, 全身上下的皮肤却仿佛被刷上了一层火红色的油漆, 连脚指也是火红色。
俊美的面容被红肤破坏的一干二净。
方才柳长宁没有认出他,大抵也是他全身仿佛被火烧着的颜色,喧宾夺主的撅住了所有的注意,令人不由自主忽略他本身的容貌。
柳长宁眸内蔓着丝笑,唇齿微松,口腔内的柔软顺势深入,占地为王,很是主动的开始吸吮她体内的玄冰真元。
在这等事上竟然没有青涩的痕迹,仿佛天生就会,或者熟能生巧。
柳长宁蹙着眉并没有动,由着他胡作非为。
想到裴老祖身经百战的可能性,老干部心情有些不愉。
惩罚性的伸出柔软,故作惊慌的躲避。原本口腔只有丁点儿大的地方,她这番乱动,便时不时的与外来之物碰上。
裴子渊吸够可克化的玄冰真元,舒服眯了眯眼睛,正打算退出,却发现眼前这女修士,左图右击,躲着自己,却又偏偏笨拙的纠缠。
他半垂着的眼皮滑过一抹轻蔑,一个女子如此窝囊废,他身为一个哥儿,主动吻上她,尚且没有在意,她自个儿此刻竟害怕的惊慌失措。
裴老祖在心中暗骂了句不重用的废物,便打算退出来,却不料随着她惊慌失措的闪躲,温软缠上了他的,纠缠在了一起。
裴老祖心尖战栗一闪而逝,方才淡定胡作非为的柔软一动不敢动,他瞪直了眼睛,愤恨的瞪向柳长宁。
温软被缠上,只能发出“噗嗤”呜呜声。
万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表情也很是无辜,一幅被侮辱的羞愤之色。
随着她面上羞愤之色渐重,两人温软便缠绕的更紧。
裴老祖气的几乎要七窍生烟,一把推开她,仓皇的起身,唇角露出被□□后暧昧的红痕,他自己却无知无觉。
暧昧的银丝顺着双唇缝隙溢出,柳长宁盯着他不着片缕的身子,露出了毛骨悚然的微笑。
眼底的不愉消失殆尽,换了层浅淡的笑意。
方才试探之下,她似乎又高看了小凤凰,很会的裴老祖怕只是个青涩的花架子。
无情道加持,情爱是何物他估摸着未曾知晓。
想必以为亲吻渡真气之事,只要你情我愿,便是极为正常之事。
小凤凰的羞耻观有些迟钝,以后需要抓紧培养起来才是。
柳长宁心内暗自思忖,面上布满惊慌。
她故作骇然的看向他,薄唇微启,小口喘气。
清冷的眸子染了丝恰到好处的惊吓,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肩头。
微风拂过,撩开她鬓边的发丝,脸颊薄粉暴露在裴子渊的而视线里。
他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口水,心底一股陌生的酥酥麻麻的战栗经久不散,脱口而出怒斥梗在喉咙口,目光呆滞,神思不属。
将他的反应悉数收入眼底,面上一本正经的老干部,并没有好心停下来。
葱白的细指撩开鬓边的发丝,露出那张染上凡尘的绝美面容。
茶色的眸子水润剔透,对上裴老祖视线,艰涩的勾唇道:“老祖,再有下次,您可否提前告知一二。你如此这般……晚辈往后该如何娶夫郎。”
裴老祖猛的咳嗽出声,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竟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方才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的念头消失殆尽,看着眼前女子欲言又止一脸苦恼的神色。
竟想不出责骂的话来,他收回手,眼底闪过一抹犹疑。方才的行为莫不是真的过分了?
裴老祖人生第一次发出了对自己行为的质疑,单纯渡口真元,看她模样,却仿佛是被羞辱了一样。
凡人界的话本内,女子强吻男子的行为乃羞辱,可男子强吻女子难道不是艳福,也是羞辱?
搞不清楚状况的裴老祖,戳了戳手指,别开视线。
猩红的眸内怒气逼退,心虚一闪而逝。
他梗直着脖子,不愿在女修面前丢了脸面,恶声恶气道:“就你事儿多,你堂堂一元婴期女修,即使长得……嗯,头脑不灵光,可却也是堂堂大女子,夫郎如何娶不了,真当自己是窝囊废。”
被骂了句窝囊废的柳长宁半垂着眉目,唇边勾着抹似有若无的笑。
几个月后,当裴老祖被某人压在身下,眼角含泪之时。
每每想起今日做的死,恨不能时光逆流。偏生那时,已是为时已晚。
老干部身体力行告诉他,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此往后“窝囊废”三个字便是裴老祖床底之间,最惧怕的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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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方山谷中并没有久留,柳长宁从储物戒指中寻了套男修士的衣物,递给裴子渊穿上。
与他一并走出洞口。
玉戒内的法器大多是元婴期修士所用之物,柳长宁从玉戒内随着找出一只飞梭,花一个时辰时间炼化,带着裴子渊驾驭飞梭,飞出了山谷。
随着飞梭升至高空,这座山谷的全貌展露在两人眼前。
这是一方藏匿于深山的山谷,林中阔叶林密布。
与巫钧山不同,这座山脚之下,是一座村落,村落傍山而建,柳长宁神识扫了扫,村落中几乎全是普通百姓。
柳长宁从戒指内取出一个幕帘,罩在裴老祖头上,停下飞梭,进村打听。
这里已经不是北凉国境内,乃西原国封日城。
介绍此地情况的老者是位白苍苍的老妇,乃村内德高望重的村正。
见二人从飞梭之下降落,倒也并不惊讶。
今年是各大修仙门派五年选徒之年,选徒之地乃西原国无崖城。从前些时日起,村子上方便有很多仙人乘着各式各样的法器,飞行而过。
灵域本就是修真者与凡人共存的位面,各大门派大多建在有灵脉的深山岛屿之内。
山门外禁制、阵法加持,普通人入不得其内。
可修士历练却要行走于凡尘,是以看见天空中的修真者,普通百姓倒并不会惊奇。
尤其是西原国境内的百姓,五年一次门派选徒,都会在西原国无涯仙城内举行,来来往往修士众多。
途径蓝月村,上前打听的修士,这些年老者也见过不少,是以此刻神色泰然,应答有条不紊。
“仙长若是要赶往无涯仙城,怕是不能沿路耽搁。蓝月村离无涯仙城有几千里,日夜兼程,怕是也得费些时日。”
老者为柳长宁指路后,柳长宁答谢老者,与裴子渊重新坐上飞梭。
驾驭飞梭的速度快了起来,飞梭穿行在云层间,偶有修士御剑飞行,倒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柳长宁元婴期修为外放,虽算不得大能,但是在修真界也不容并小觑。毕竟无崖城的城主也仅仅只是元婴后期修为。
裴子渊依在柳长宁怀中,拉下她的头,得了她允许,吸了口真元。
气喘吁吁的分开,眼角泛着丝泪。
看着她一脸无辜惊恐的脸,裴老祖胸腔起伏,却没办法质问。
这一路走来,已经吸了三回真元,每每嘴对嘴时,眼前这窝囊废总是骇然的左突右击。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温软慌乱的翻滚,以至于每一次他的温软都要与她搅合至一起。
男子在这方面本就容易激动,来回吸吮几次真元,裴老祖如今只能靠着运转无情道心法,才能将心尖莫名其妙的战栗给压制下去。
此刻将将分开那人的唇,裴子渊的脑中还有些迷茫。他半垂着眼,发呆了好半晌。
故作若无其事的抬头问道:“你真要去无崖城拜师?”
眼前的女子点头,茶色的眸内泛着琉璃的色彩,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她一脸飨足。
裴子渊别开视线,心情顿感不悦,恶声恶气道:“无崖城举行的收徒,素来只收金丹期以下的弟子,你这等修为,如何拜师?”
柳长宁低头,半束半披的发丝搔刮在裴老祖的脸侧,一阵冷香飘入鼻端。
本是半眯着的火人仿佛被点燃一般,迅速的从她怀中跳了出来,他张了张嘴。
对上她一脸无辜,正气凛然的脸,登徒女三字硬生生咽回腹中。
脸颊憋的通红,虽他本就是个通身红皮的火人,倒是看不出变化,但是那双眸子内,猩红之色又加重了些。
柳长宁唇边笑意一闪而逝,将他揽入怀中。理了理他额边的鬓发,不紧不慢道:“老祖体内正处于灵力暴动之际,呆在晚辈怀里好,否则浑身高温难消,还是自个儿吃苦!”
耳边是她呵气如兰的吐息声,裴老祖心尖又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