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海王了解一下——初云之初
时间:2020-10-26 10:28:50

  “……”蒯夫人:“?????”
  蒯夫人听她们话中之意,知道蒯兴怀仿佛也出事了,脸都吓白了:“兴怀他,他怎么啦?”
  申氏置若罔闻,自顾自心痛不已:“我们家乖崽还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她今年不也才三岁零一百多个月吗?!!!”
  “……”蒯夫人:“?????”
  
 
 
第48章 新鱼来了吗?
  蒯夫人在金陵嚣张惯了, 冷不丁遇见个比她更嚣张的,捂着挨打的那边脸,竟原地呆住了。
  半晌过去, 她回过神来, 猛地跺一下脚, 满脸焦急的追问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兴怀也出事了吗?!”
  她难掩暴躁的环视一周,道:“你们说话啊!”
  申氏早就听赵宝澜说了她与蒯家的爱恨情仇,知道那兄弟俩几次三番想要害自家乖崽, 心中早就恼火不已,现下知道蒯夫人身份, 更懒得同她纠缠,吩咐左右说:“堵上她的嘴,直接扭送回金陵, 别在这儿惹我心烦!”
  蒯夫人还当自己是宠妃之母,高高在上, 当即便厉声道:“谁敢?我可是淑妃的母亲, 皇子的外祖母!”
  申氏冷冷瞟她一眼,又一耳光打掉了她脸上的傲慢:“别说是你, 就算是淑妃在这儿, 我也敢给她一嘴巴!我给金陵皇帝脸面,他最好兜着,不然咱们就拉开架势干一架,谁当皇帝还不一定呢!”
  蒯夫人何曾听过这般放肆的话, 瞠目结舌良久之后,惊叫道:“你放肆,你怎么敢——”
  荆州刺史听说这边闹起来了, 又有燕侯夫人牵涉其中,忙不迭往这边赶,正好听见申氏说那几句话,眼皮子猛地一跳,又不敢加以评论,只挥挥手,吩咐道:“蒯家私通外敌,这妇人想也牵涉其中,还不快快将她拿下?!”
  几个婆子直接过去将蒯夫人按住,还有人去找东西堵她的嘴,蒯夫人瞪大眼睛,趁这最后关头向荆州刺史道:“你可听见她说的话了?她大逆不道,居然敢妄议君上!”
  荆州刺史不欲多费口舌,也不想说些敏感话题,按住蒯夫人的婆子看出他意思来了,随手找了块抹布过来,把蒯夫人嘴堵得严严实实,半拉半推的把人给弄下去了。
  荆州刺史挤出来个笑,擦擦冷汗,向申氏道:“叫夫人受惊了。”
  申氏礼貌的回以一笑:“无妨,都是小事。”
  ……
  赵宝澜对金陵那边了解的不多,只是听申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对皇帝仿佛并不是很敬重,待回到房间,便道:“嫂嫂,你方才提及皇帝……”
  申氏目露不屑,嗤笑道:“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他算个什么皇帝,沐猴而冠罢了。内政不修,边境不稳,对着各地军阀打肿脸充胖子,时不时下旨申斥咱们家,蝙蝠身上插鸡毛,他算什么鸟!”
  她拉着赵宝澜在自己身边坐下,叮嘱说:“宝蝉与你有恩,你同她一道前往金陵寻亲便是,嫂嫂既见了你,也放心了,再过几日此间事了,我便启程返回朔方。”
  “这么急吗?”
  赵宝澜依依不舍的拉着嫂嫂的手,亲昵道:“嫂嫂不同我一道往金陵去吗?听说那儿是大殷最繁华的所在,可好玩了。”
  “不啦,”申氏何尝舍得放她出去,只是孩子大了,总拘束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她解释说:“近来边境不稳,各地诸侯又屡有异动,大变怕是就要来了,这大殷的朝廷到底能维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唉,”赵宝澜叹口气,说:“好叭。”
  申氏怕乖崽到金陵去吃亏,爱怜的摸摸她的小脸蛋,柔声道:“虽说金陵遍地高门,仕宦之家如林,不过你也不必介意,什么公候伯爵、皇亲国戚都不如枪杆子管用,有哥哥嫂嫂在,皇帝都别想给你委屈受。”
  说到这儿她眼睛亮了一下,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说:“你耐心等个几年,说不定哥哥嫂嫂能给你挣个公主当!”
  “……”赵宝澜:“?????”
  她迟疑道:“皇帝会愿意封我做公主吗?”
  “傻崽——格局大一点,让你哥哥封。”
  申氏兴高采烈道:“你闲着没事的话就提前给自己想个封号,要好听、意味也好的那种!”
  “……”一直默默旁听的系统120:“?????”
  它心想这位姐能嫁进恶龙之家果然是有原因的。
  赵宝澜却没多想,两眼发光,兴高采烈道:“到时候能给宝蝉姐姐也封个什么吗?”
  “……”系统120:“?????”
  申氏满口应了:“封,都封!”
  赵宝澜兴奋坏了,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迫不及待道:“那我哥什么时候造反啊?”
  “快了快了,”申氏爱怜的看着小魔王,说:“已经动起来了!”
  系统120:“……”
  系统120默默屏蔽了当前信号,然后将自己团成了一块小饼干。
  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跟恶龙之家格格不入_(:з」∠)_
  ……
  五天之后,聂顺带着真正的郑宜静抵达荆州,同行的还有郑宜静的养弟和未婚夫。
  相较于赵宝澜光秃秃一个人来认亲,他们那边是有真凭实据的,祝婆婆寻个由头出府,先行见了郑宜静一行人,瞧见当年她养父母仔细保存下来的襁褓之后,老泪纵横。
  “没错,就是这个,”祝婆婆热泪盈眶,说:“针脚跟夫人的针线一样,这个是可以对照的——嗯,模样也像。”
  赵宝澜轻哼一声,揶揄说:“婆婆,你见到我的时候也说长得像呢。”
  满厅人都笑了,祝婆婆也笑,说:“这回肯定错不了了。”
  事情确定下来,接下来要做的就简单了,赵宝澜先去为李氏诊脉,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同祝婆婆一道,将事情原委讲与她听。
  李氏听得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这也太过……”
  祝婆婆便将郑宜静一行人带来的襁褓递过去:“夫人,您来瞧瞧这个。”
  李氏起初还不明所以,接过来时满脸茫然,仔细看了一会儿,神情忽的僵住,旋即泪如雨下。
  赵宝澜见状,便叫了早在隔壁等候的郑宜静来,母女团圆,抱头痛哭。
  认亲结束,李氏被郑宜静和祝婆婆一左一右搀扶着去寻赵宝澜,刚一见面,便要下拜:“我这才知道,那夜梦见菩萨时,他所说的贵人是赵姑娘,将我女儿带回来的人并不是刺史夫人,而是你呀!”
  她声音哽咽,难掩感激。
  赵宝澜赶忙将她扶起来,笑道:“您别怨我之前有所隐瞒便是了。”
  郑宜静在北方长大,是个美丽爽朗的姑娘,未婚夫也是个很俊朗的小伙子。
  李氏又哭又笑,心中五味俱全,因这近来身子好了,便约着第二日往庙里去拜谢菩萨。
  赵宝澜站在门外笑盈盈的望着这一幕,同系统120道:“她找到了女儿,我也找到了哥哥嫂嫂,这是个好结局,对吧?”
  “不止,”系统120凉凉的道:“您还抓了两条鱼,大丰收呢。”
  “对哦。”赵宝澜这么一想,更觉得美滋滋了。
  荆州之行圆满落幕,宝蝉也在申氏主持之下认了聂顺为义父,仪式结束之后,申氏收拾行装准备返回朔方,赵宝澜也即将要出发前往金陵。
  分别的时候到了。
  嵇朗心知坏崽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侧目打量她一会儿,又忍不住暗叹口气,觉得兴许她才是那只老虎,昌国公世子则是那只羊。
  将申氏与赵宝澜一道送出荆州城外,他备酒相送:“后会有期。”
  申氏与他说了几句,又拉着自家小魔王的手不想松开,分别在即,她心里边有千万个舍不得,再三叮嘱道:“凡事不要太过忍让,别受委屈,别忘了你是赵家的女儿,走到哪儿去都能挺直腰杆说话……”
  “嗯,”赵宝澜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嫂嫂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申氏眼眶发酸:“可怜的乖崽喔……”
  赵宝澜流泪道:“嫂嫂!”
  “……”方长老:“????”
  “……”左护法:“????”
  “……”右护法:“????”
  我们时常因为思维太过正常,而为她们的迷惑对话感到怀疑人生。
  这边姑嫂俩哭完了,嵇朗又去同小魔王说话,对着她看了半天,终于叹一口气,道:“坏崽。”
  赵宝澜抬头看他:“嗯?”
  嵇朗捧住她的脸揉了揉,说:“要想我,知道吗?”
  赵宝澜用力的点头:“嗯!”
  “还有成星卓……算了。”
  嵇朗把后半截话给咽下去了,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说:“眼不见心不烦,别叫我知道,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帮坏崽紧了紧披风,他温声道:“走吧,路上小心。”
  赵宝澜叮嘱道:“朗哥哥也要多加保重鸭!”
  申氏翻身上马,赵宝澜一行人也一样,彼此道了珍重,各自扬鞭远去,踏上了新的征程。
  ……
  从荆州往金陵去,须得一路往东北方向走,左右护法年纪大些,两个地方都曾经去过,现下倒是可以前边带路。
  赵宝澜同血云宫三巨头自是马术高手,随从们也非泛泛之辈,宝蝉半路出家,骑术最弱,又因为不知前途如何,心下忧虑,也未曾催马急走,而是放缓速度且行且游。
  赵宝澜无甚急事,自然不会加以催促,又见宝蝉为此烦躁不安,更有意带她往途径的名胜古迹处去游览,想着叫她放宽心绪,勿要担忧。
  这么着走了七八天,众人就发现路上的行人多了,且多半行色匆匆,难掩张皇,更不乏举家迁徙、扶老携幼之人。
  “恐怕是出事了。”
  左护法神色微沉,吩咐人去打探消息,不多时便有了结果。
  “洪州都督苗安顺造反,杀掉朝廷派遣去的官员后自立为王,挥军北进,意欲直取金陵!”
  众人听罢齐齐变了脸色。
  虽说都知道大殷皇室摇摇欲坠,各地军阀割据,倾覆是早晚的事情,但谁也没想到地方作乱的第一枪这么快就被打响了。
  赵宝澜回想起分别时嫂嫂说的话,隐约有了几分明悟。
  地方上军阀拥兵自立,皇室甚为忌惮,几次三番下诏申斥,又因为委派官员、征收税赋之事屡屡生出乱事,双方早就火药味十足,只消有一根火柴扔过去,立时便会爆炸开来。
  哥哥嫂嫂对金陵不满,朗哥哥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前他北上拜访赵氏一族,甚至不得公开身份,此前成星卓在荆州清查泄露军机一案时,更是避而不见,显然对金陵早已心怀芥蒂。
  现在除了苗安顺造反的事情,倒也算不得意外。
  吃惊归吃惊,这事对众人的影响倒是不大。
  一来都是江湖中人,一身本事在那儿摆着,怎么都吃不了亏;
  二来有赵氏一族撑着,背靠大树好乘凉。
  左护法见赵宝澜神情凝重,还当她是被吓到了,有意献好领导,便催马凑近几步,吹了个彩虹屁过去:“燕侯骁勇,麾下强兵数十万,若真是天下大乱,必然能定鼎中原,宫主无需忧心。”
  “这还用你说?”
  赵宝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叹口气,愁眉苦脸道:“直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该选个什么公主封号,愁死了!”
  “……”左护法:“?????”
  您真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路上的人多了,抢劫与纷争也多了,家丁扈从多的大户人家倒是还好,那些孤身上路的便成了有心人眼里的肥羊,眼冒凶光,随时都可能找准机会,咬一口肥肉进嘴。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方长老甚至在路边密林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看样子是一家人,身上背着的包袱散开,细软已经没了,只有换洗的衣裳没人要,被丢弃在一边,沾染了尘土之后,又被昨夜的露水打湿。
  乱战初起,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赵宝澜看得摇头,又有些唏嘘,吩咐人说:“既然瞧见了,也别视而不见,左右咱们也不着急赶路,挖个坑帮忙埋了吧,别叫他们曝尸荒野。”
  左护法应了一声,便吩咐人去办,一行人在这儿停下了半个时辰,方才再度上马赶路。
  因着方才那一家人的事儿,赵宝澜跟宝蝉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再上路时也没说话,直到午间时候累了,方才寻个树荫底下歇息用饭。
  野鸡是之前入城时候买的,早就处理干净了,架上火之后就能烤了吃。
  赵宝澜手握插杆转了几转,忽然听见有人低语,站起身来顺着声音方向一看,却见不远处跪坐着个身着僧衣的年轻僧人,脊背挺直,手持佛珠,微垂着头念《往生经》。
  赵宝澜目光往边上一斜,便见他身侧倒着一人,眼眸闭合,脸色青乌,显然死于非命。
  哦,她心说:是个好心的和尚。
  赵宝澜正准备回去吃鸡,恰在这时候那僧人念完经文,转过身来,她余光瞟了一眼,忽的顿住身了。
  原因无他,这和尚生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眼睛那么清亮,鼻子那样笔直,面容庄严而清正,好像是一缕皎洁的月光,从天上落下,从来没有沾过凡尘。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望了过来,见是个年轻姑娘,便微微一笑,垂首行了个佛家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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