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深情——荣槿
时间:2020-10-27 10:28:52

  苏茴敬酒了一圈,脸都笑僵了,回到休息间才发现棠宁昏昏欲睡,一看就是十足的醉态。
  正好,程怀恕走到了休息间里。
  苏茴请求说:“怀恕,要不然麻烦你先把宁宁送回去吧?”
  她接着嗔怪了声,语气里包含着纵容:“这孩子也真是的,一不小心喝这么多......不过她今天生日,开心点也行。”
  程怀恕同意了,于是苏茴就扶着棠宁上了车。
  司机启动车子,往别墅方向开去。
  程怀恕坐在后座,没想到少女完全不老实,明明靠在后座上的身体,随着车的前行和转弯东倒西歪。
  棠宁像踩在棉花糖上,整个人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的景色也不断在颠簸中发生着变化。
  可是她的脑袋很沉,意识也不断模糊,怎么样都拨不开那一层迷雾。
  只想着不知道谁给她换了个枕头,硬邦邦的,硌的她难受。
  事实上,小姑娘枕在他的腿间,乌发如绸缎全然倾泄,红唇张合着,似在梦呓。
  一路上,程怀恕不厌其烦地替她摆正坐姿,可棠宁就千万种方法令他没办法。
  程怀恕的眉间阴云密布,后来干脆由着她去了。
  终于行至别墅,司机交代后就驱车离开。
  程怀恕怕她醉酒后走不稳摔倒,只能抄起她的腿弯,结实有力的手臂箍着软乎乎的少女,生怕她掉下来。
  他的西装也脱了,系在棠宁的腰间,遮住抱起后裙子可能会泄露的春/光。、
  棠宁细幼的胳膊挂在他的后颈,脸颊也蹭着他一尘不染的蓝衬,鼻息间充斥的全是木调香。
  别墅没有一丝光亮,由于今天是订婚宴,大家都可能会回来的很晚,苏茴还给刘姨放了一天假。
  程怀恕对别墅上楼的路线已经很熟悉了,就是抱着不安分的人儿,如同一只会撒娇的小兽,弄得他额间薄汗隐隐。
  刚走到走廊,棠宁胃里就一片翻江倒海,抓皱了他的衬衫,从程怀恕的怀抱里挣脱了。
  她难受地蹲下身,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
  程怀恕脸色铁青,恨不得一把将她拎起来。
  到底舍不得,最后只是捏着她的后颈,放软了语气问道:“还能走吗?”
  棠宁从反胃的症状里缓过来,醉醺醺地看着他。
  少女眼神涣散,眼尾泛红,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面前的男人会这么凶。
  她抽抽搭搭的,压抑着嗓音,不满地控诉道:“程叔叔.......老坏蛋。”
  程怀恕额间一抽:“......”
  如葱的指根还摁在他皮带扣上,一点儿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醉酒后的少女彻底化身成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以为自己找到了世间最好的玩具。
  下一秒,咔哒一声,皮带扣有脱落的迹象。
  棠宁知道自己玩脱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鼻头都红了,泪眼朦胧。
  程怀恕重新将她抱起来,钳制着她的下颌,声音里蕴着薄薄的怒意:“男人的皮带你也敢解?嗯?”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补上昨天的更新!!!表演一个滑跪!然后ballball你们的留言啦,今天会二更补上的!
  顺便预告一下暗恋篇快结束了~
  没收到红包的崽记得举爪爪!
 
 
第13章 
  程怀恕的自制力一向称得上不错。
  之前代表空降兵特种部队参加国际赛事,数日的艰苦训练也没让他的意志力松懈。
  现在却被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弄得无措且毫无章法。
  醉酒后,棠宁似乎很认真地思考着他话里的含义,然而被抱起的那一刻,所有的想法似乎又幻化成泡沫,转瞬即逝。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皱着巴掌大的小脸嘟囔道:“老坏蛋.......放我下来。”
  连小叔叔都不啃喊了,可见醉的不轻。
  弄得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程怀恕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到被褥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口吻里的自持不容忽视:“睡觉。”
  男人长身玉立,眉骨深邃,就是西服的蓝衬皱了,显得有几分狼狈。
  棠宁感觉到眼前的情形越来越模糊,眼皮子也很沉,点头如捣蒜道:“哦......”
  看起来是挺乖的。
  程怀恕以为她终于能不闹腾了,下一秒衣角就被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量给拽住。
  棠宁较真地说:“可是我还没洗澡。”
  她周身全是果酒的甜腻气息,随着呼吸的吐纳愈发明显。
  程怀恕耐着性子,语气温和道:“明天早上再洗。”
  这个时候放她一个人去浴室洗澡,指不定又会不依不饶的。
  他半蹲下来,身体前倾,将手遮在她的眼前,接着摁灭掉房间的灯。
  男人的声线温润如月光,只是说:“宁宁,早点休息。”
  房间再次陷落黑暗,只听得见他关上房门时的吱呀声。
  棠宁在模糊的意识中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不是十七岁,而是终于长大。
  程怀恕的眼睛也恢复了,一身空军军装,清冷挺括,温柔地朝她伸出手。
  秋雨不歇,闪电划开云层,雷声阵阵翻涌。
  才睡到没一个小时,棠宁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醒来。
  狂风吹着窗户,猎猎作响,雨滴沿着玻璃淌下,房间的空气也很闷。
  她捞过软绵绵的物件,以为是抱枕,怀里空空的感觉终于有所充实。
  没开灯,棠宁模糊地凭借着下意识朝走廊另一边的房间走去,一路走得磕磕绊绊。
  打开门,程怀恕除了听到了更清晰的雨声,就是她趿着拖鞋的声音。
  少女还以为是在梦境里能为所欲为,嗓音甜软道:“小叔叔......打雷了。”
  程怀恕接过话茬:“嗯,我知道。”
  接下来便相当有耐心地等着她下一句。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语意娇嗔:“我要洗澡,不然睡不着......”
  程怀恕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偃旗息鼓,刚想把她抱回房间再说,可一伸手,就触及到了她怀里抱着的枕头。
  敢情还自带卷铺盖过来的?!
  棠宁抱得相当牢,他怎么让她松手都不肯。
  他真是要被气笑了。
  程怀恕松了口吻,揉着她脑袋:“行,把睡衣拿着去洗澡。”
  棠宁揪了件睡裙,似是很着急地跑去浴室,风风火火一阵,接着就传来水雾冲刷的声音。
  程怀恕一直在浴室外等她,过程中还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奶白色的烟雾,能消解许多莫名的躁动。
  直到浴室水停,棠宁穿着平整的睡裙从浴室出来,皮肤上晕染了些许绯红,像一颗刚剥开的荔枝。
  她看着眼前挺拔又颀长的身影,蠢蠢欲动,又固执地选择保留心中的秘密,最终勾起一抹笑:“小叔叔,晚安。”
  走近了,他感知到她发丝的水滴逐渐滴落到他的手背。
  程怀恕僵了一瞬,手背湿润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棠宁根本没精神吹头发了,只知道要赶紧去休息。
  程怀恕从浴室里拿来吹风机,将她摁在桌前的椅子上,不容置喙道:“坐着。”
  她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啊?”
  程怀恕的嗓音澄澈如水,解释说:“叔叔帮你吹头发。”
  棠宁脑子一片混沌,可心底像是沸水煮热,咕咚咕咚直冒泡。
  果然是梦吧,只有在梦境里,她才能肆无忌惮,享受着许多像是女朋友才能拥有的特权。
  程怀恕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动作不熟稔,好在吹了一会儿逐渐掌握到了些技巧,一丝不苟将她绸缎样的长发丝丝缕缕地吹干。
  她发质很好,应该用的是青柠味儿的洗发水,味道很清新。
  吹风机的声音也不小,眼前热风吹过,棠宁只得闭上眼,享受着以为是梦境带来的短暂的幸福感。
  程怀恕停下开关,突然出声喊她:“小朋友。”
  他说的很轻,棠宁却感觉到脑内警铃大作。
  她眨着眼睫,咬着水润嫣红的唇,以为是程怀恕要训她不懂事,吓得连坐姿都规矩了几分。
  他轻滚着喉头,没忍住轻笑出声:“我怎么感觉当你叔叔比当爸爸还累?”
  是了,就连程柏城和苏茴都没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过她。
  程怀恕解掉西服的袖扣,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袖子那一截全被她刚刚湿润的发丝打湿了。
  少女偏过头,眼眸里也像浸着水雾似的,眨着眼睫说:“程叔叔还没老到能做我爸爸的程度。”
  也就是说,在棠宁的眼里,他还是老男人,就是没老到跟程柏城一样。
  程怀恕彻底失语,低不可闻地嗤笑了声。
  棠宁心头怦然,一下一下,在胸腔里不可控制地轻颤。
  她揪了下自己的脸颊,是疼的。
  所以居然不是梦吗.......?
  想到自己对程怀恕提出的那么多无理请求,棠宁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她的酒劲儿像是缓过来了,可心跳实打实地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小叔叔,我困了......”棠宁身心俱疲,连抬手的力道都没有了。
  等程怀恕离开房间,她又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加速的心跳一点都没有变缓。
  醒来时,阳光盈满室内,空气里跃动着浮尘。
  棠宁浑身懒洋洋的,好在果酒度数不高,没有使得她头痛。
  昨晚的很多记忆像是走马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断断续续,可他掌心的热度和温沉的嗓音都格外清晰。
  她埋头在被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刘姨已经敲门叫她起床了。
  今天星期一,是要去学校的。
  棠宁顾不得那么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时,程怀恕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她喝完温热的牛奶,抓着一袋子面包就往书包里塞。
  刘姨讶异道:“宁宁,这么赶,不吃完再走吗?”
  少女面红心跳地扯着谎:“今天早读要抽查,我早点去学校复习。”
  程怀恕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修长的指骨抽过一张餐巾纸,将手擦净。
  晨间的阳光陷落在肩头,他蹙眉,启唇问道:“头疼不疼?”
  刘姨没明白程怀恕为什么这么问,以为是昨天自己放假的时候棠宁生病了。
  这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她怂的像一只小鹌鹑,竭力维持着平静:“不疼了,谢谢程叔叔。”
  程怀恕不动声色地提醒说:“下次记得头发吹干了再睡,不然很容易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31号早晨十点更新嗷!应该是肥章!感谢在2020-08-30 12:22:26~2020-08-30 23:5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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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棠宁心尖颤颤的,点着头说知道了。
  原来暗恋一个人真的会因为他一句话而产生莫大的满足感。
  去上学的路上,她还像沉溺在昨晚似梦的境遇里。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冷空气愈发强烈,学校的树也从郁郁葱葱变成枯黄落叶,踩上去的声音很是清脆。
  江城的冬日天灰蒙蒙的,早晨很晚才天亮,所以棠宁每次到学校都感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行走。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裹着棉服,外罩着宽大的校服。
  还有老师和同学会专门守在校门口记下每个班迟到的人数。
  正处于高三的阶段向来都是兵荒马乱的,似乎每个身处其中的人只能被无声的洪流推着向前走。
  棠宁也不例外。
  事实上她都快忘了那一年的辛苦,只记得在无数次的练舞后腿会隐隐作痛,还有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考不完的模拟考试,很难让她有机会喘口气。
  苏茴知道她高三正是重点阶段,推了很多工作,有时候会回家专程照顾她。
  而程怀恕的康复情况似乎也迎来了转机。
  十二月的某一天,他要收拾东西去军区医院,老爷子也派车到楼下来接人。
  临行前,棠宁垂着眉眼,犹豫道:“小叔叔,你还会回家吗?”
  “应该会。”程怀恕穿上外套,沉声说,“我不在家的话,宁宁也要按照保证书里的来。”
  她曾祈祷过无数次,他的眼睛能快一些恢复。
  可这种时刻一旦来临,就是要面临分别。
  棠宁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哽咽着说:“小叔叔,你之后要回部队的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着急给我找婶婶?”
  不是不找,而是能不能不要那么快?
  再等她长大一点,所有的喜欢就不用藏匿着,不再是秘密,而是能够名正言顺、宣之于口。
  程怀恕挑眉,不解道:“为什么?”
  他思忖了下她话里的含义,勾唇轻笑着:“不是说叔叔老?”
  棠宁眼眶红了,又不想让程怀恕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能用轻松的口吻努力笑着说:“我怕小叔叔执行任务太忙,没时间陪她。”
  “小朋友你想的倒还挺远。”
  程怀恕今天没穿常服,一身黑衣黑裤,乌发朗眉,喉结锋利。
  交谈时,他沉稳又轻松自如,跟她战战兢兢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太过在意,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程怀恕如同初见般,试探着揉上她的发顶,也学着跟她谈条件:“那你也得答应叔叔好好学习,高考加油。”
  按照辈分来说,程怀恕确实算得上她的长辈。
  可正因如此,所有的关心都显得顺理成章。
  棠宁甚至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放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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