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的长嫂——将月去
时间:2020-10-27 10:31:55

  明月每天都去买,“嗯,您再尝尝卤猪肘。”
  “卤肉馆里可不止这些,样多的是,都好吃。”明月道:“就是贵了些,但能少要点,解解馋。”
  陈掌柜塞了大口肉,她目光呆滞,“那丽春院的岂不是每天吃这个,咱们成天吃豆腐,她们成天吃卤肉!”
  景枫舔舔嘴唇,“真的吗?从前丽春院就找过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去。”
  “不行!谁都不许走,这……”陈掌柜心口好疼,“夫人没说卤肉这么好吃,还问我来着呢,问要不要开卤肉馆……不行,我,我得去找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骄傲地挂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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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破竹(一更!)
  陈掌柜问明月, “你问过吗,丽春院的人每天都吃什么。”
  宁州青楼多,明月楼和丽春院关系委实算不上好。
  明月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 吃食而已, 想吃去买好了, 卤猪肘二十文一斤,牛肉四十文一斤,其他的倒还便宜。
  可劲儿吃能吃多少, 一天三四十文也就够了。
  明月道:“掌柜的, 丽春院卖卤肉是给东家卖的, 自己吃不过是吃些剩料,我们想吃自己买好了,何必叨扰东家。”
  明月不想让陈掌柜去见顾妙, 在顾妙面前她总觉得抬不起头来,她们风尘女子, 顾妙可是贵人。
  以前攒了不少银子, 现在不用为了保持身材少吃, 每天能吃肉,还有银子赚, 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掌柜道:“有肉谁想卖豆腐。”
  她是嫌肉味道大, 怕楼里姑娘吃了止不住, 但现在做正经生意, 谁还怕吃得多。
  “我去见见夫人,兴许有转机呢,一斤肉二十文,三十文,你有多少家当够天天吃肉, 不为自己以后打算吗。”
  桌上的几个姑娘沉默了,谁愿意沦落风尘呢,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原想一辈子就这样,现在开始卖豆腐,也安定下来。
  来这儿买豆腐的也不用异样眼光看她们,或许以后可以嫁人呢,就是不嫁人也能置个院子养老。
  卖卤肉不说别的,肯定比卖豆腐赚的多。
  “掌柜的,我跟你一块儿去。”明月把盘里的肉吃完,她收拾了收拾,就跟着陈掌柜去了城守府。
  张先言正收拾菜地,他道:“夫人在岭南,不在这儿。”
  陈掌柜把豆腐坊生意交给景枫,就带着明月坐车去岭南。
  顾妙带着人摘黄瓜。
  城守府的,城外的,也不知是不是撒了灵泉水的原因,结的黄瓜格外多。
  贪多不厌,一拢黄瓜架上的瓜太多,反而长的不好。
  所以就摘一部分切成条,腌上,给将士们添菜。
  现在五月底,马上就进六月,天气热,吃点凉拌菜最好不过,也因为此,宁州卤肉卖的才好。
  顾妙原先卖过赵掌柜卤肉方子,所以宁州方子她改过几次,多了甜辣香辣两种味道,改了的卤香味道再好,顾妙也不卖了。
  赚的是少了,但人不能无信,顾妙现在还感谢赵掌柜的五千两银子。
  一坛一坛的腌黄瓜摆在院子里,顾妙站起来按按腰,“幼薇,你歇一会儿。”
  徐幼薇道:“我不累,嫂子,下午腌鸭蛋吗?”
  鸡鸭越来越多,下的蛋也越来越多。
  将士们隔几天就能吃到一个鸡蛋,但是鸭蛋直接吃腥,所以顾妙打算腌上。
  顾妙道:“嗯,一会儿吃午饭。睡一觉下午再干。”
  徐幼薇真觉得在外面干活比在屋里读书画画有意思的多,当然她也喜欢读书,反正各自有各自的好处。
  现在家里每日读书的只有徐燕南一个。
  老丞相每日卯时起,徐燕南不好比老师起得晚,所以也这个时辰起,跟傅先生打半个时辰的拳,吃过早饭就开始读书。
  一摞摞书摆在书桌上,几乎要把徐燕南埋了,从早上读到中午,下午傅晋生会讲学,晚上练一个时辰的大字。
  这就是徐燕南一天的生活。
  徐燕南知道家里不容易,因为兄长他们总说家里穷,所以他更要好好读书。
  他以后要赚大钱了,让兄长嫂子长姐母亲过上好日子。
  徐燕南年纪虽小,但仍记着当初流放路上多么艰难,现在哥哥打仗,吃不饱饭,他必须好好读书。
  中午饭是黄瓜炒蛋,鸡蛋羹,豆角炒肉,还有一红烧肉。
  徐燕舟楚淮赶着饭点回来,一家人围一桌吃饭。
  徐燕南端饭的时候道:“嫂子我可以少吃一点,兄长和楚淮哥哥累了半天,他们多吃点。”
  顾妙有一瞬间的心虚,他们的确穷过一阵子,后来到了岭南,抄了城守府,就有钱了。
  徐燕南这么认为是因为徐幼薇。
  他年纪小,看一会儿书就集中不了精神,上课的时候频频走神。
  傅先生舍不得说他,所以徐幼薇就对他道:“家里太穷了,阿南你用功读书,咱们全家就指望你了。”
  徐燕南年纪小,可人不傻,“家里顿顿有肉。”
  没有大菜,也会有炒肉丝。
  徐幼薇蹲下来看着徐燕南的眼睛,“那是因为你年纪小,多吃才能长高。穷什么也不能穷孩子,咱们住茅草屋的时候不是也能吃到肉。”
  徐燕南:“现在不住茅草屋了。”
  “这又不是咱家的房子,你看咱家穿的,哪像有钱人,阿南,你连阿姐的话也不信了吗?”徐幼薇泫然欲泣。
  家里穿的都是布衣,磨破了的还打上一块布丁,做活又不用穿好衣服。
  顾妙徐幼不戴钗饰,虽然有宝石珍珠,但怕丢,她们金钗都不戴。
  这么看家里的确穷。
  徐燕南道:“阿姐你别哭,我一定用功读书。”
  徐燕南自此对家里没钱深信不疑。
  兄长大早上出门扛沙袋,楚淮哥哥每日出去搬砖块,嫂子阿姐给别人做活,家里除了每日开销吃饭,一个铜板都没有。
  顾妙看着徐燕南稚嫩的脸,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事,阿南多吃点,你还小,还要长个子,你兄长他们不用多吃。”
  徐燕南觉得饭碗沉甸甸的,“那我一定用功读书,以后赚钱养家。”
  徐幼薇端走自己的饭,“阿南可要好好读书。”
  徐燕南点点头:“我知道的。”
  徐燕舟是无所谓,这样更好,省着读书走神。
  卢氏虽然有些心疼,可徐燕南今年六岁了,一晃大半年过去了,他很快就七岁了,也该明白家里的不容易。
  徐燕南一顿饭吃的分外沉重,他太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钱,才能去兄长轻松一些。
  徐燕舟把肉夹给兄长和楚淮哥哥碗里,“多吃点才有力气,哥哥们再等等,我长大考状元赚钱,就不用你们抗沙袋搬砖头了。”
  顾妙做的肉很好吃,肥而不腻,拌在米饭里特别香。
  但徐燕舟觉得有些噎人。
  徐燕舟:“……”
  顾妙道:“那谢谢阿南,你哥哥每天扛沙袋累得很。”
  徐燕舟:“的确,现在天热,干活累人,阿南午睡完就好好看书。”
  徐燕南嘴里塞着饭,然后使劲点点头。
  吃过午饭,就回屋里休息。
  春困夏乏,天越来越热,将士们精神也不好。
  每天练兵,又热又累。
  徐燕舟在床上躺着,顾妙去了窗边的榻上,中午这样有阳光有风,躺着特别舒服。
  塌只能躺一个人,顾妙不在,徐燕舟就不舒服。
  有几次顾妙去宁州,他也是一晚上睡不着,又想又担心。
  徐燕舟道:“阿妙……”
  那边没有动静,徐燕舟坐起来,走过去把顾妙抱到床上,然后抱着睡了一个午觉。
  睡了小半个时辰,徐燕舟就去了军营,他计划六月初出兵豫州。
  进了六月,天一下就热了起来。
  春困夏乏,胃口都不似平常好。
  顾妙让厨娘做凉拌菜,现在菜多,焯熟了黄瓜豆角用芝麻酱辣椒油和香醋拌匀,又解热又下饭。
  天有些闷,天边是灰色的云,压着天空低沉。
  六月三日,百姓还如往常一样,劳作休息,城墙突然响起号角声。
  大楚派兵攻打岭南,探子发现时大楚军队离岭南不过八里。
  徐燕舟当即点了三万兵马,出兵豫州,两军战况焦灼,难分胜负。
  大楚领兵之人,不是镇远侯,而是周宁琛。
  原本豫州只有一万多兵马,这回足足多了三万人。
  周宁琛调了京郊军营的兵,想一鼓作气,攻破岭南,但事与愿违,徐燕舟花了三日时间,将大楚打回了豫州。
  周宁琛下令守城,徐燕舟攻城不上,只能撤兵。
  豫州岭南那条官路上,战火绵延,土地被染红,草木烧的枯黄,徐燕舟脸上有几道剑痕,已结痂了。
  徐燕舟道:“死伤多少?”
  楚淮道:“伤四千三百二十一人,亡三百一十三人,尸体已经送回岭南了,会好好安葬。”
  徐燕舟点了一下头:“先救治,下令退兵。”
  好不容易打到豫州城下又要退兵,徐燕舟也不愿意,可是攻不上去,他们不能干耗,总要休整。
  徐燕舟问:“大楚伤亡多少?”
  楚淮缓缓吐出一口气,他道:“伤近八千人,死了将近一千人。”
  这是楚淮粗略估计的,应该比这还多。
  大楚虽然守住了豫州,但豫州城早晚都会破。
  周宁琛前日到的豫州,昨日整兵,今日出征,他问:“伤亡多少。”
  镇远侯道:“伤八千六百二十三,死一千二百五十七,受伤的将士已经包扎好伤口了。”
  周宁琛看着军防图,“嗯,好好养伤。”
  五万人打不过三万人,也不知道做什么吃的,不过,能把豫州守住,也比之前强。
  周宁琛道:“若是岭南没有失守,绝不是这样的场景。”
  岭南地势高,易守难攻,打岭南,真的是难如登天。
  岭南之后还有云城,隔着玉溪山,周宁琛针想不到该怎么打。
  镇远侯跪在地上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周宁琛来了,镇远侯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他苦守四个多月,先是宿州失守,然后宛城晋州接连失守,襄阳没了,几日的大雨岭南被徐燕舟轻松打下,宁州又没了。
  大楚连失二十一座城,倘若豫州没了,徐燕舟打进徐州虞城,盛京危矣,大楚就亡了。
  周宁琛道:“你的确有罪,但要等战事结束再治你的罪,先起来吧。”
  镇远侯站起来,他一直低着头,许久之后才问:“皇上,接下来还怎么办?”
  周宁琛让镇远侯退兵岭南的时候就有御驾亲征的心思,守住岭南,就是守住盛京。
  可岭南江南大雨,徐燕舟突然出兵,打的大楚措手不及,现在,只能先把岭南打回来,然后再慢慢收复失地。
  周宁琛道:“强攻岭南。”
  镇远侯:“皇上,不如先打宁州?”
  徐燕舟就是先打的宁州,镇远侯不得不承认徐燕舟是天生的将领,总能打的人出其不意。
  周宁琛道:“一座小山城,没了就没了。”
  镇远侯哎了一声,“可是强攻岭南……”
  周宁琛不悦地皱了皱眉,“那按侯爷的意思,该如何?难不成像侯爷以前那样死守,等徐燕舟打进来。”
  周宁琛何尝不知不好打,如果岭南还在,一切就不一样了。
  镇远侯讷讷地不说话,窗外天色暗沉,六月的天,孩子的脸,马上就要下雨了。
  镇远侯道:“是臣没用,丢了岭南。”
  周宁琛一肚子气,“今夜轮番值守,派人去打探军情,万不能掉以轻心。”
  周宁琛怕徐燕舟夜袭。
  镇远侯应是,“臣遵旨。”
  傍晚,雨就下起来了,开始是毛毛细雨,很快雨势就大了起来,铺天盖地的雨幕让人看不清远处的人和房屋。
  豆大的雨滴中竟然夹杂着小冰雹。
  当真是雪上加霜。
  云州安营于豫州城三十里外的树林里,天下起了小雨,驱散了早夏的热意。
  很快,朱雀卫们回来,他们去豫州打探消息,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江一声音里夹杂的喜意就像豫州大雨里夹的冰雹一样多,“大将军,豫州大雨,还下冰雹了,现在风势向南。”
  徐燕舟站了起来,阴雨天,他腿还是有些酸痛,他在营帐里走了两圈,又看了豫州城防图。
  是好时机,徐燕舟道:“出兵。”
  三十里外雨并不大,蒙蒙细雨,打在脸上凉丝丝的,风从北边吹过来,几乎是推着他们往前走。
  风声赫赫,攻城的号角吹响。
  路上有大楚的探子,一路打过去,到了城门底下,云州将士用一人粗的硬木破开城门,另一边架起了梯子,顺着城墙爬上去,势如破竹。
  雨势太大,里面还夹着冰雹,大楚士兵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说射箭的准头了。
  他们打的特别费力,反而敌军轻松地就把刀剑横在他们脖子上。
  城门破,后面的一切就顺理成章。
  大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退再退。
  周宁琛一身金甲站在雨幕中,身形凌乱。
  天边划过一道亮白的孤光,周宁琛的脸被照的惨白,他远远看着远处的徐燕舟,立于雨中,手执银.枪,眉眼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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