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暴君的外室(穿书)——怀瑜公子
时间:2020-10-27 10:33:47

  “为何?”景衍沉声反问。
  林壑季面上十分为难,继而道:“这、这、我那外甥女原是有夫君的,现下还在夫婿丧期,如何能再嫁。”
  景衡当年几乎夜夜宿在沈氏房中,林壑季怎么也想不到这已有一子的景衡竟是个无法人道的主,更不会想到那沈氏女入东宫三载竟仍是完璧之身。
  “嗯?”景衍凝眉不解。他昨日确实是毁了人姑娘清白,这林壑季怎的说那梳着未嫁少女发髻的女子已为人妇还尚在守丧?
  莫不是望门寡?
  “不过婚约罢了,人都不在了,又能如何?我既说了是我的人便是我的人,明日一早我启程归京,那小姑娘也应下了随我同行,今日不过是知会林大人一声。”景衍明白这林壑季是一心不肯放人,也没了同他多言的兴致。
  林壑季见他如此强势,有心要争执一番,刚欲上前开口,就瞧见景衍抽出腰间玉佩扣于书案。
  这一眼彻底吓住了林壑季。
  那是龙纹玉佩,君王之尊的象征。区区一将军自然不可能得佩此玉,所以眼前人根本不是什么齐将军,而是那金殿之上生杀予夺的帝王。
  林壑季慌忙叩首于地,“罪臣惶恐,不知圣驾至此,多有不周之处,请圣上治罪!”
  这林刺史虽是景衡一党,可如今明面上也是做着景衍的臣子,自然是该有臣下的样子。毕恭毕敬万分惶恐再为合适不过,何况他见着景衍就想起去西戎边疆押送粮草时,那屠城的骇人景象,如何能不惊恐。
  景衍重新将玉佩放入腰间,冷声吩咐林壑季道:“明日一早,备好车马。”
  话已至此,那林壑季不敢开口再拦,只得恭敬应下,而后又替林成请罪,才退了下去。
  景衍并未应他的话,只是命他先行退下。
  夜幕升起,景衍唤人传膳,待到他用过晚膳准备歇下,沈青桠才爬起来推开房门出来用膳。
  此前毕竟素不相识,突然同桌用膳,她也觉得窘迫,这才躲了起来。
  两人都沐浴后分别歇在自己房中。
  夜半时分,雷声突响,狂风大作。景衍突然听到墙角传来脚步声,起初他以为是隔壁的沈青桠惧怕雷雨天气寻了过来,可仔细一听却发觉那是男子的脚步声。
  他侧身撩起床幔,缓缓坐起,眼中满是戾气。
  景衍浅眠,尤其是这样的雷雨天,更是常常彻夜难眠,今夜好不容易睡下,竟又被来人吵醒,他心中暴戾顿起。
  进来的男人手中拎着把刀,一身污泥往景衍床榻走来。
  景衍冷眼瞧着来人一步步走来,大略三尺之距时,他抽出了软枕下的匕首,猛地发力将匕首掷出。
  那把匕首不偏不倚正中来人胸膛。
  这贸然闯进来的人就这样被景衍一刀射在命门,一命呜呼。
  景衍起身下榻,点燃烛火。他缓步走向来人倒下的位置,景衍瞧见来人的面容后嗤笑一声。
  “呵,我当是谁派来的刺客,还道这回刺客怎么如此不争气,原来是刺史府公子。”景衍讽笑道。
  原想着区区一杂碎,断个手脚便当是给他个教训算了,凭他也不够格让景衍亲自动手。
  怎知他竟撞上门来上赶着送命。
  “诚也,进来!”景衍高声唤侍卫入内。
  诚也躬身入内,瞧见地上一具尸体立刻叩首请罪,“奴才当差不力,竟让人闯了进来,奴才罪该万死!”
  这毕竟是林府,林成是府上长大的公子,自然对自家院子熟悉,他爬了院中侧墙的狗洞,雷雨天里又是电闪雷鸣,诚也等人能发觉才怪。
  景衍最厌被人吵醒,在京城时每每早朝,负责唤起的小太监都会被杖责,景衍索性把早朝给延后了,就为了多睡会子觉。
  御史几次谏言都被他挡了回来,后来有位言官当朝骂景衍不顾祖宗礼法枉为人君,试图死谏以挟君王。可惜景衍就是个暴君,他从不奢望青史留名,亦不惧万人唾骂,所以那位言官血溅朝堂无人收尸。也是打那起,朝堂众臣再无一人敢逆君心。
  “把尸体拖下去,在院外跪上一夜。”景衍说着神色疲倦揉了揉额头。
  折腾了这一出后,景衍彻夜没能安枕。
  次日一早,沈青桠等人用过早膳候在院子里等着景衍。
  他人出来时浑身都透着股阴沉不悦,沈青桠见状也不曾上赶着去找没趣,只安生呆在一旁并未多言。
  一行人到了林府大门,林刺史已经备好车马候在那里。
  昨夜诚也将尸体拖了出去,今晨就有仆人瞧见了小院门口自家公子的尸体,景衍等人动身前,就有下人将此事禀告林壑季了。
  林刺史得知儿子身亡,尸体就扔在景衍所居的小院门口,如何猜不出是谁下的毒手,可他明知是谁,却还是得按捺住自己,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不敢有半分逾矩。
 
 
第6章 (捉虫)
  景衍刚一踏出林府大门,身后就响起一阵似疯妇般的喊声。
  来人发髻未梳散乱无状,攥着把剪刀跌跌撞撞冲了过来,她一出来,林刺史心中暗道麻烦。知晓下人看不住自家夫人,他也是无奈。
  “齐钰!你还我儿子命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林夫人声嘶力竭对着景衍哭喊。
  她被门槛绊倒在地,哭声却仍未止歇。
  景衍上前,满眼轻蔑踩在她攥着剪刀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他俯首声音极低的开口:“在下景衍,林夫人日后寻仇可莫要找错了人。”
  林刺史见状慌忙喊下人道:“还不快把夫人带下去!”
  景衍笑容残忍,踩碎了她的手腕。
  林夫人痛呼不已,景衍不疾不徐的抬开脚对林刺史道:“你那走丢的外室子就在并州一处南风馆,不日便会有人将他送回。”他话落,林夫人的眼神更加怨毒。
  景衍凉凉一笑接着道:“林大人兴许不知,正是你这正室夫人与嫡子合伙把那外室子卖给的人伢子,呵,你那大儿子也真是心狠,那般年幼的弟弟,他竟特特叮嘱人伢子卖去南风馆,嘱咐要把人给折腾残了。这给你送回来的儿子是不是齐整的,真是说不定呢。可真是造孽哟。”
  他说着啧啧两声,骂着旁人不顾手足亲情,竟好似全然忘记他自己当初屠戮兄长杀尽子侄之事。
  景衍话落,未等林刺史反应过来就抬步上了马车,侍卫合上马车车门后便动身启程。
  他不喜与人同乘,因此安排了沈青桠与莲香带着婢女在后面的一驾马车上。而诚也等侍卫,则是驾马随行。
  沈青桠早先就提前上了马车,听见外间林夫人的痛呼声时她还曾撩起帘子往外瞧了眼,正好瞧见景衍踩碎林夫人的手腕,因为距离有些远,景衍的话音又低,是以她并未听见他自报家门的那句话。
  莲香也跟着看到了,还感慨了句:“真是可怜。”
  沈青桠只是冷笑,并未接茬。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害人时毫不手软,今日有这一遭也是报应不爽。
  不过是废了个手腕罢了,就她做得那些个恶心事,拿到现代都够判个死刑了。
  景衍向来多疑,在扬州码头就把林刺史安排的那些人甩下了。他带着沈青桠两人和一众侍卫改道走了水路,自京杭运河北上。
  景衍中途接到一封西北密报,带诚也上岸去了西北一趟。余下的侍卫则负责一路护送沈青桠入京。
  半月后沈青桠抵达京城,刚一下码头,那些侍卫里领头的那位就带着她去了京郊一处院子。到那里时,景衍安排的管家已经候着了。
  “姑娘万安,奴才李德,是主子安排的管事,今后负责您的日常起居。这处小院就是主子为您精心选出,特特备下安顿您的。”管家李德一脸笑容,恭恭敬敬的自报家门。
  沈青桠进了这小院后发觉除了管家和伺候的仆人,就没什么人了。当下她便懂了,那男人是准备将她养作外室了。
  也是,自己这孤女的身份,自然是进不得高门大户之家的。沈青桠看的倒是挺开的,不用做他的姬妾于她而言反倒自在。
  沈青桠入院后解下帷帽,笑容清浅问道:“公子可曾归京?”
  这一笑院中万物尽失颜色,管事一时竟忘了答话。
  “公子几时可回?”沈青桠见他并未答话,以为景衍未归,接着又问了一句。
  管事这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的回话:“奴才不敢刺探主子消息。”
  沈青桠听他此言,暗道,果真是高门大户的公子,这不许刺探行踪之事,竟和景衡当初的规矩一般无二。
  她猜测他并未回京,或是回京后不曾想起来见自己。如此也好,他人不在,她正好借这时间上街逛逛。
  沈青桠在扬州的那一年,林刺史唯恐她走漏身份被人发现,便让她如寻常闺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沈青桠懒得同他争论,也就安生呆在府内了。这细算下来,竟有一年不曾上街。
  好不容易离了扬州没了限制,她自是想好生逛上一逛。沈青桠又拿起帷帽戴上,一边系帽檐的绳结一边道:“烦请管事派些人手来收拾下行装。”
  “莲香,你随我出府一趟,买些小物件。”
  管事是宫里出来的,自来只知按主子吩咐办事,从不会想着如何规劝主子,沈青桠如此说后,他恭敬应下并未多言。
  沈青桠未嫁时养在深闺极少出门,入东宫后每每上街也都是帷帽遮脸,京中商户只知东宫太子常为侧妃沈氏一掷千金,却不知沈氏长相。因此她现下在京城街上闲逛,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份。
  两人一同上街,那莲香刚一出院门,就支支吾吾的问:“姑娘与带咱们离开刺史府的公子是何关系啊?”
  她虽知为奴为婢不该如此刺探主子之事,可仍旧问了出来。大抵也是因她心中的主子只是景衡一人,并非沈青桠罢了。
  沈青桠听不答反问:“男子安置女子在自己院中,莲香以为是何关系?”
  “姑娘、姑娘你怎可如此、如此不知廉耻。”莲香便是心中早有猜测,也架不住沈青桠如此直接的坦言。
  沈青桠脚步未停,继续往街上走去,“不知廉耻?”她折眉轻问,未待莲香回答便自问自说道:“我与你家主子不过逢场作戏,如今戏已散场,我本就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
  于沈青桠而言,同景衡相遇时是她作为这个角色的第一场戏,三年相处,景衡情根深种也好,仅为美色所惑也罢,于她而言,都只是戏中对手,从未入心。
  一年前,这出戏落幕,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开始以自己,而非角色的人物设定来生活。
  景衍和景衡于沈青桠而言,最大的不同便是,景衡只是角色的感情线,而景衍却是她作为自己本人,惊鸿一瞥便乱了心曲的人。
  莲香还欲多言,沈青桠却不欲再听,她敛了神色,快步上街。
  京城街市一如往昔繁华,沈青桠欢快的走向当年常逛的首饰铺子。
  她人刚踏进门槛时,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带起一阵风吹开了沈青桠帷帽的边缘。
  小姑娘速度很快的跑了,铺子里的人也无人往门边看去,沈青桠扫了眼暗道幸好没有故人发现自己。
  在距离收拾铺子不远处,有一驾停在街边的马车,车帘子几乎与沈青桠的帷帽同时被吹开,马车内端坐之人恰巧瞥见了沈青桠帷帽内的脸。
  那人的神色,先是惊讶地微微愣住,继而眉眼之间便浮现戾气。
  沈青桠却并未察觉。
 
 
第7章 (捉虫)
  沈青桠提裙跨过门槛走进铺子内,路旁马车上的那人也跟着挑起车帘子走了下来。
  他抬手示意小厮退下,而后一人踏入那间首饰铺子。入内时,沈青桠正立在距铺子门槛不远处的一个货柜旁。
  那架货柜上摆了只玲珑玉簪,已经是几年前的式样了,不知怎的竟还摆在这货架上。
  这只玉簪正是四年前她跌入景衡怀中时,他亲手所赠的那支。沈青桠仅是觉得有些许眼熟,却已然不记得它了,但景衡却是记忆犹新,经年未忘。
  方才跟着入内的人疾步上前,低声道:“姑娘喜欢这只玉簪?”
  沈青桠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话落她意识到自己答了陌生人的话茬,微微呆滞,而后赶忙离开。
  沈青桠与方才那人一前一后离开首饰铺子,铺子里的掌柜临了抬眼望了眼她们二位的背影,微有疑问的自言自语道:“这两人的背影怎的瞧着如此眼熟?”
  店铺打杂的适时迎上来:“主子您忘了啊,方才那位公子正是程尚书府上的少爷。”
  户部尚书姓程,几日前才将他那一直养在边城的私生子给接到京城,纳程公子正是沈青桠方才撞见的那位。
  沈青桠与他在首饰铺子门口分道扬镳,并未察觉这人暗中派人盯着自己。
  她丝毫未曾设防就回了小院,那人也被送去了程府。他打从出了那间首饰铺子,脸色便开始阴沉。
  他回府后又过去不少时辰了,脸色仍是沉得滴水。
  良久后他表情凝重的铺开信纸,提笔将沈青桠出现在京城之疑悉数写出,落款却是“辰毓”二字。程尚书府上的公子明明叫程昱,而这“辰毓”二字则更像是表字。
  这封信被送去了扬州刺史府。
  沈青桠那头,刚进首饰铺子就被辰毓给扰了心情,顿时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只在回去的路上随手带了点东西,就回了那处小院。
  半日闲暇光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日头西斜。
  夜幕西沉,沈青桠用过膳后便吩咐了婢女退下。她刚进内室收拾行装时便发现此处别有洞天,那内室另有一浴室,其间有只温泉眼。
  发现这一惊喜后,沈青桠欢喜不已,早早就想着收拾收拾下去泡温泉去。
  婢女仆从悉数退下,偌大的小院只剩沈青桠一人,她笑意盈盈的解了罗裙踏进泉水。
  温泉水解乏,正好舒缓了她连日来的舟车劳顿。
  “那个臭男人倒是挺会享受的嘛。”沈青桠舒服的喟叹。
  眼下沈青桠卧在温泉内恣意享受,却不知她口中念叨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身处险境。
  此前西北守将密报景衍,提及西戎降将曾见过褚阔褚将军。褚阔是景衍小舅舅,当年褚家被先帝景成坑害,数万褚家将士葬身西北边塞,褚家儿郎个个身首异处。景衍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边疆战场了,不曾料到西北密探竟发现了褚阔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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