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纪二的神色瞬间微变,随即又掩饰了下来神色的变化,若无其事的开口回道:“殿下倒也不必如此不放心我,我可以在宴会典礼上安插两个人,不若你派去一个东宫暗卫,我派去一个自己的人,这样的话,也方便他们在宫中联络我留在宫中的人手。”
景衡眉心微蹙,也未表明应与不应,几瞬后,他才敷衍一笑,开口应道:“好,孤希望纪二姑娘是个守信的人。”
“殿下真是个爽快人,那此事便这么定了,更深露重,我便先行告退了。”纪二见此行的目的达到后,含笑同景衡告辞。
她离开后,候在一旁的宋书开口问景衡:“主子当真信那纪二姑娘的话?”
景衡眼神微冷,答话道:“自然不信,这纪二绝不是想取景衍的命,她要的无非是枝枝的命罢了。”
“啊?那您还……”宋书惊讶不已。
景衡声音冷淡,开口时话中略带嘲讽:“可她要如何是她要如何,孤不过是借她的手往宫中安插人手罢了,至于取谁性命,岂会由她决定。”
话落,他将视线转向宋书,接着问:“你这伤养到了使臣宴之日,会是何情况?”
宋书垂眸思量,低声回话道:“恐怕仍是疼痛难忍,应是要等使臣宴后再过几日,这断骨之痛,才能勉强忍受。”
景衡闻言神色微沉,片刻后,才又开口道:“那便等使臣宴后再过几日动手,孤记得,传出来的消息说,封后典礼是在七夕,使臣宴后七日,是吗?”
他声音阴冷瘆人,宋书在一旁也是心底发颤,勉强压下心头的惧意,回话道:“是,封后典礼是在七夕,使臣宴后七日。”
景衡低垂眼眸,遮下眸中的复杂情绪,低声道:“那便选在典礼动手吧,派人去告知纪二。封后大典上,孤要景衍血溅当场。”
之后,景衡又让宋书近前来,低声吩咐他道:“你记着,待动手时,顺带杀了纪二派去的人,孤可不想景衍临死还带着枝枝共赴黄泉。”
宋书恭敬应下,按景衡的吩咐派了旁的暗卫知会了纪二动手时间。
另一边的纪二同样也在谋算着什么,景衡的暗卫前去知会她后,她便将自己手下的那名杀手唤了出来。
这杀手是个女人,且还是纪二暗中培养了许多年的死士。
纪二一边给自己没了指甲的几根指头戴护甲,一边开口吩咐这死士道:“待封后典礼当日,防备好了景衡派去的人,切勿在动手前先着了他的道,我要的是沈枝枝的命,至于陛下的性命,区区东宫暗卫妄想在典礼上取帝王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那景衡派去的人刺杀陛下,倒也是给咱们提供了便利,到时,陛下应付杀自己的杀手,必然无暇顾及沈枝枝,咱们正好趁机取她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的上一章差的那半章~
第115章
自从珑音上回入宫后, 这几日便一直住在沈太妃宫中,那元湛知晓后,不知是因何缘故, 竟也未曾寻过景衍说过什么, 反倒任由珑音在宫中住着。
时间一眨眼又过去了些时日, 枝枝这胎已然过了三个月。负责给她调养身子安胎的太医来瞧过,说是一切都好,这孩子很是健康, 只叮嘱枝枝平日里注意饮食莫要贪嘴即可。
听得这个消息, 景衍难得开怀了些。
“可要记着太医的叮嘱, 平日里莫要贪凉,好生用膳。”景衍摆手示意太医退下,一边递给枝枝一碗补汤, 一边开口絮叨。
枝枝这几日来一直被景衍困在宫中,整日里没完没了的被盯着, 惹得她无比心烦。加上孕期遭罪大, 这性子也被景衍纵得愈发娇气, 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你怎的成日絮叨, 我日日在这宫里, 你日日唠叨个不停, 怎的, 我做什么事都碍你眼了是不?”枝枝横眉娇斥。
景衍被她一番无理取闹惹得无奈扶额,他一边扶着额头,眼神一边偷瞄着她,见她那气性愈发厉害,慌忙软了声音哄人:“哎呀,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难不成你非得活的人嫌狗憎,没人管你就好受了啊?”
这声音虽是软了些,可那话中意思却是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果不其然,这哄人不仅没哄到点子上,还给人惹炸毛了。
“哎,我说景衍,你会不会说话,长个嘴巴只会气人的吗?”枝枝从软榻上起身,景衍见她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随即往后一撤,避了过去,边躲开脸上还挂着逗弄人的笑容。
枝枝起身追着他打,景衍控制着脚下速度,既能让枝枝追着他的速度只比平日走路快上一些,防止她因为跑起来受伤,又总是在她即将打向自己的时候恰巧避开。
这一追一躲间,景衍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枝枝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虽是气鼓鼓的样子,但到底也比连日来为离开之事忧心时多了许多生气。
两人打打闹闹,枝枝有些累了,扶着桌案喘着气,便喘边哼唧:“景衍你混蛋,我怀着孩子你还让我追着你跑!”
“啧啧啧,枝枝这话说的,我可没让你追我,你不追不就得了,再说了,你这是跑吗,我可是控制着脚下步子的,你可莫要诬赖我。”景衍眉眼间笑意灿然。
“你!”枝枝被他气到,指着他想骂,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词来。
景衍见状,含笑挑眉,眉眼间染上几许轻佻意味,少了几丝平日来的规矩克制。
他伸手握住枝枝手指,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不闹了啊,乖,我皮糙肉厚,你打我不还是自己手疼吗,真要打你就……”
景衍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枝枝抽出手来,冲着他的肩头,反手就是一掌。
景衍被她动作整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话音带着笑意咬牙道:“好啊,你居然趁我不备偷袭我,今日非得好好整治你不成。”
说罢,开着玩笑,把枝枝往榻上扯了过去。枝枝被他拎进来了内室,对他的话云里雾里,还不觉得他能有什么新鲜招来对付自己。
“治我?你想得美!”枝枝张口在景衍掌心咬了一口,咬完得意洋洋的冲他耀武扬威。
她虽伶牙俐齿,可咬在景衍常年握剑的手上,却并未让他觉察出几丝疼痛,反倒让他心底生出痒意。
景衍眼神热了几分,他将枝枝按倒在软榻边,一只手撑在她身后,护住她不被身后的软榻木沿伤到,另一只手在身前,撬开了她唇齿。
他的食指抵在枝枝唇齿间,中指撑开枝枝上颚,逼得她无法掩唇。
“枝枝数数这是第几次咬我了,嗯?”景衍俯身在她耳畔轻问。
“呜呜。”枝枝被他的两根手指压着唇齿,说不出话来。
她伸手打他,景衍轻笑一声,低语道:“爷这身板硬的狠,枝枝这般不入流的拳脚打在爷身上,不过只能用来添些情趣罢了。”
说着他侧首去瞧枝枝此刻的模样,枝枝迎上他的视线见他眼神灼灼,顿时暗道不秒,心中大骂景衍混蛋。
“瞧瞧枝枝这眼睛,望着爷时,好似带了钩子。”景衍话音愈发低沉。
枝枝察觉他浑身都不对劲,愈发挣扎起来。这一挣扎,反倒让她本就因此前一番打闹,而略显凌乱的衣衫,突然滑落下来大半。
枝枝大惊,慌忙伸手去拢衣衫,却被景衍挥手挡了下来。
“傻姑娘,爷该瞧的都瞧见了,你遮什么。”他笑意愈发浓烈,话音也愈发轻浮,活生生一个浪荡纨绔的模样。
景衍本就生得妖孽,十足的惑人,往日里帝威压着,方才少了几分艳色。可他若是放肆起来,浑身都是诱惑。枝枝初次见他时,便是被他这副妖孽的模样给勾的心魂荡漾。
自枝枝有孕以来,他二人一连素了三个月,往日里日日共枕而眠,景衍都甚是克制,枝枝自然不会多生心思,便是有些念头,景衍也是规矩的很,就连亲吻都带着克制,从不敢放肆,今日却是难得恣意了些。
“爷偷偷问过太医了,过了三个月,偶尔纵情无碍的,你乖些,成不?若是听话我便松开你。”景衍这话虽是问着枝枝,可那手却已有了动作。他握着她的右足一点一点往上抚过,力道轻柔中却又带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
到这地步,他怎会让枝枝有机会开口拒绝。
过了不知多久,枝枝身子软在榻边。她眼尾湿润,脖颈微仰,手撑在榻边,神情难耐又欢愉。
身前的景衍唇瓣水亮,额间滑落几滴汗水,声音粗喘,压抑着欲|望。
他说是纵情无碍,却始终守着线,不敢当真放肆伤了枝枝和孩子。
白日里天光大亮,枝枝衣衫半褪,风情撩人,他忍得无比煎熬,俯身叼着她耳垂轻咬。
“沈枝枝,你啊,真是我的劫数,躲不得舍不下,生来便是折磨我的。”景衍说这话时,眼神中的欲望下压抑着许多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难写啊!虽然开了个假车,但我依旧很激动。
今天被评论区一个负分骂女主的评论气的爆炸,却还是在这里写我女儿和儿子甜甜的恋爱(我太难了.jpg)
第116章
一番纠葛缠绵后, 枝枝浑身乏力睡了过去。景衍抱着人往龙榻里送去,将枝枝安置在床榻上,又替她掩了掩被子, 之后起身去净室洗了次冷水浴, 想着借冷水静心洗去满心的燥热。
简单沐浴后, 景衍打理好身上衣物,悄无声息的离开内殿往正殿走去,这段时日正值朝中琐事最为繁忙之期, 景衍并无太多歇息偷闲的时间。
枝枝从午间时分迷迷糊糊睡到入夜晚膳时分还未醒来, 景衍处理好政事后照常回到内殿用膳, 见她眼瞅着到了饭点却还睡着,摇头苦笑上前将人唤醒。
“枝枝,枝枝, 用晚膳了,醒醒。”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唤。
枝枝听得声响, 却是皱起眉头一翻身, 背过去留给景衍个后脑勺, 抱紧被子接着睡。
景衍被她气笑,揪着她耳朵就将人给拎了起来。
“啊, 痛痛痛!痛呀!”枝枝疼地清醒过来, 边捂着耳朵边喊疼。
“快点起来用膳, 再赖在榻上还有你疼的呢。”景衍话音带着威胁, 起身往食案处走去。
枝枝撇嘴低声嘟囔道:“烦死人了,什么臭毛病,逼人起床天打雷劈,知道嘛你?”
景衍听见声音回首瞧着她,笑的阴恻恻的:“枝枝说什么?要不再说一边。”
枝枝秒怂, 忙接话道:“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一边回话,一边起身穿衣。
两人相对而坐,枝枝瞧着食案上一水儿的补品药膳,顿时没了胃口。
她随手端起手边的汤碗,舀了一口抱怨道:“哎呀,怎么日日都是这些,整日补啊补的,都不能换点花样嘛。”
景衍瞧着食案上摆着的膳品,凝眉教训枝枝:“你这嘴巴也忒刁了,现下为了给你养身子,御膳房跟太医院都快要合署了,补膳补膳重要的是补身子,可不是让你只图口腹之欲的。快点用膳,再耽搁晚膳都要吃成夜宵了。”
枝枝偷偷横了他一眼,敷衍的应了句好。
勉强用了些膳食,枝枝实在没有胃口了,她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偷溜下饭桌。景衍发现后反手就将她给扯了回来。
“过来,安生些,再用半碗。”他端起枝枝剩下的那半碗药膳,递到她唇边,尽量柔声哄人。
枝枝无法,苦叹一声,张嘴叼着汤匙又用了几口。
景衍硬喂着让她将那半碗药膳给用尽,枝枝委委屈屈的吃完后,起身就要接着爬上床榻睡去。
她人往内室床榻处走去,景衍却将她拦了下来。
“不必去里边睡了,今晚我送你去齐国公府。”他开口解释为什么拦下她。
枝枝神色略带惊讶,抬眸疑惑的看向他。
景衍解释道:“使臣宴后再过七日,便是封后大典,自古以来,元后封位皆是要自宫外迎娶入宫,若是没了这一步,这京城的十里红妆铺的也就毫无意义,元后的尊荣亦会折损。你入宫的身份,是齐国公府嫡女,自然要在齐国公府出嫁。何况明日便是使臣宴,这使臣宴上宫中人事纷杂,各国来使、朝中百官皆会入宫,将你送去齐国公府反倒更为稳妥安全。”
枝枝听罢,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打算。
她想到出了宫,这景衍必然不能再似宫中这般成日里盯着她絮叨,也能在大婚前偷得几日自由自在的日子,眉眼间不自觉染上笑意。
“好呀,那你快些用膳,我去打点几身衣裳。”枝枝回应道。
不过七日罢了,倒是不用大收拾,枝枝只是带了几身换洗衣裳,简单的打了个包袱就催促景衍快些用膳。
景衍见她这般欢喜逃离自己,心中不是滋味,暗骂了句“没良心的白眼狼”。
枝枝拎着包袱出来,见景衍已经起身离开桌案,忙上前拉着他往殿外走去。
“快些快些,再耽搁今夜又得熬眼了。”边拉人还边急匆匆的催促。
景衍由着她拽,伸手将她手中的包袱接过自己拎着。
此前因为枝枝被绑走一事,景衍将她身边的婢女换了一拨,景衍查探那几个婢女,虽未得到什么实证,但还是将人都给换下了。原本照景衍的性子,是要将那几个婢女处置了的,只是枝枝那日说,妄杀无辜之人徒惹杀孽,景衍才未下杀手。
毕竟眼下,他并非如以往那般孑然一身,那时孤家寡人,便是血债累累也无需顾忌。可今时今日的景衍,娇妻在侧,孩儿也即将出世,他的行事自然不会再如往昔那般手段狠绝无所顾忌。
于是景衍只是将莲香等几位婢女悉数换下,又安排了几位新的婢女前来伺候。枝枝不大习惯生人贴身伺候,故此这几日来除了梳妆外都未曾要那几位新婢女近前来,平日里多是景衍贴身照料她。
景衍想到她那折腾人的习性,带着担忧开口絮叨:“往日近前伺候你的那个婢女是断不可能再回来了,你啊,这几日去了齐国公府可莫要因不喜那些生面孔近前伺候再事事自己操劳,我每日都会抽时间去齐国公府看你,你眼下这双身子,平日里沐浴洗漱也不方便,你既不习惯生面孔我每日多留些时候照料你便是,只是你不可留自己一人在房中,眼下景衡的下落犹未清楚,需得有人时刻贴身看着你。”
他在枝枝耳边一句句唠叨,枝枝听得不耐烦,靠着他哼唧:“哎呀呀,我都知道的嘛,怎的成日絮叨我,快些走吧。”